夜入皇宮

夜入皇宮

「你……少臭美了!」翁聆簫別過頭,「打一群無能之輩算什麼能耐?」

公冶絲桐雙手抱頭,身子向後仰倒在床上,「我倒是想打一些高手,可惜高手難遇啊!」她嘆了口氣,突然戳戳翁聆簫,「我看你武功不錯,等你傷好了,咱們比試一下好不好?」

翁聆簫往旁邊挪了挪,「我還有事呢,誰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公冶絲桐翻身坐起,「什麼事?」

「我幹嘛要告訴你?」翁聆簫想了想,「明天我要繼續趕路的。」她抬頭看著公冶絲桐逐漸垮下來的表情,「咱們就此別過吧。」說著她起身剛要走,卻發現這裡是自己的房間,她默默打開房門,送客意思明顯。

公冶絲桐本來還想說兩人一路走,卻被翁聆簫這麼明顯逐客的態度打擊到了,她起身走到門口,回頭看翁聆簫要關門,她心裡的火騰一下上來了,「咣當」一聲將翁聆簫推到房門上,這時才發現兩人竟然有半個頭的身高差。她低頭看著翁聆簫皺著眉的小表情,咬了咬牙,「不識好人心!」轉身離開。

翁聆簫覺得莫名其妙,砸吧了一下這話里的意思,她怒道:「你才是狗!」

此時天色逐漸暗淡下來,街道上燈籠逐漸亮起,有倦鳥歸林,行人投宿,該是歸家的時候。

公冶絲桐坐在窗邊,看著夕陽西下,漫天紅霞,想到回家……

七弦商音如流水錚錚不絕,翁聆簫靠在床上聽著隔壁的琴音,是《六齣飛花》,她極為熟悉的一首曲子,穎國國樂大師樂錦所作。樂錦大師是聞弦歌的師父,這曲子她從小就學過。

六齣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

她想起在書院時,有一次聞弦歌彈起這首曲子,當時是秋天,掌院說可惜不是冬天,不然這曲子就應景了。然後天就下起了雪,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到手上,一瞬就融化了。那是江封憫的寒冰真氣凝成的雪花。只要是掌院希望的,哪怕只是一句戲言,江封憫都會儘力做到。這是獨屬於她們兩人的浪漫。

人生百年,能得這樣一個人長相廝守,便勝過多少功名利祿,浮世繁華。

第二天清晨,翁聆簫剛剛起床,就看到公冶絲桐闖進來,一臉別人欠她錢的臭表情,過來幫她換了葯后,冷冷道:「以後記得找醫館換藥,你自己弄不好。」說完也不等翁聆簫說話,徑直就走了。

等翁聆簫下樓來結賬的時候,掌柜的說公冶絲桐走時已經將賬結完了。翁聆簫無奈搖搖頭,人還是個好人,可是這什麼臭脾氣?

重新雇了馬車,翁聆簫繼續趕路。

與此同時,城南咸和堂內,公冶絲桐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嘴裡叼著一根青草,看著滿地打滾的一群人。一個中年人跪在她面前,「姑奶奶,饒命啊!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姑奶奶給我們留條命,我們以後不敢再惹姑奶奶了!」

公冶絲桐吐了青草,「不敢惹我?」

中年人立刻改口,「不是,以後不敢惹唯音宮,再也不敢惹了!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姑娘和唯音宮的關係,這才得罪了姑娘,求姑娘高抬貴手,饒了咸和堂這一回。」

公冶絲桐站起身,低頭看看中年人,又轉頭看看躲在門后偷偷看著這邊的婦人,走了。

走出咸和堂,公冶絲桐活動一下手腕,想到翁聆簫,還是鬱悶得不行。「不識好人心的病貓,還是個爛好人,等著吃虧吧!」她惡狠狠地嘀咕著。

「少主!」

正鬱悶著,突然出來兩個人把公冶絲桐嚇得後退了一步,待看清了來人她怒道:「青天白日的,你們要嚇死我!」

兩人無辜地互相看了一眼,少主這是心情不佳。來人是一男一女,都是漂亮的容貌,年紀不大,二十歲上下。男子叫青友,女子叫夏蘿。

「幹嘛?師父讓你們來的?」公冶絲桐越過兩人繼續往前走。

「宮主得知少主被江湖門派圍攻,派我們前來協助少主,另外問問少主的意思,可是要滅了驚龍幫和金鳳堂?」青友一板一眼地說。

公冶絲桐擺擺手,「事情都解決了,你們還來幹什麼?我真要是有事,你們也只能來給我收屍。」

夏蘿上來賠笑道:「少主說得是,您的武功是宮主親傳,自然不會有事。」

公冶絲桐帶著兩人找地方吃早飯,路過城門口看到租賃馬車的地方,她過去詢問了是否有人租了馬車出城。老闆說剛剛有個姑娘租了一輛馬車出北城門往北去了,那是去京城的路。

夏蘿以為公冶絲桐遇到什麼事,「少主,您……認識的人?」

公冶絲桐瞪眼,「不認識!」

翁聆簫一路趕往琉國國都素平城。路上無話,沒有了公冶絲桐這個惹事精,翁聆簫很順利地進入素平城。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回到皇宮查查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的身世,自己從小受過的苦,她不是來報復的,她只是想要個答案。

夜裡,翁聆簫換上夜行衣,偷偷進入皇宮。不過她的經驗實在不足,很快就被大內侍衛發現,無功而返。

躺在客棧的床上,翁聆簫在想不被大內侍衛發現的方法。當年掌院和江師傅帶她出去一點事都沒有啊,怎麼自己進皇宮就這麼費勁呢?

她不知道,掌院當年進皇宮的時候,大內侍衛不是沒有發現,而是根本不敢動。不過琉國皇宮的守衛確實比其他大部分皇宮要嚴密,其原因就是因為當年掌院來過,皇帝翁浩蘇可不想半夜睡睡覺發現床頭站著個人,這也太嚇人了!好在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

翁聆簫拆下手上的布條,傷口已經結痂了,行動間雖然還有不便,但是並不影響什麼,她決定晚上再去看看。

夜裡,她再次偷偷溜進皇宮。這次她足夠小心,並不一味在房頂上用輕功飛來飛去,基本都走地面,這樣大內侍衛反倒會忽視。只是這樣一來,她也沒辦法居高臨下看清整個皇宮的地形,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就很麻煩了。

摸索了大半夜,她才終於摸到了皇宮裡專門供奉祖先的地方奉先殿。一片黑暗中,奉先殿中依舊燃著長明的燭火。旁邊一個守夜的小太監正在打盹,殿中擺滿了翁氏皇族列祖列宗的牌位。

翁聆簫進來后先點了小太監的穴道,然後過來借著燭光尋找生母肖茵如的牌位。她來來回回尋找了兩遍,確認這裡並沒有生母的牌位。都說死者為大,就算她的生母死在冷宮,至少也該有個牌位在這裡享受供奉才是,皇帝怎麼會這麼絕情?

翁聆簫的心如墜深淵,她解了小太監的穴道,將他叫醒。

小太監看到一個蒙面姑娘,嚇得就要大叫,被翁聆簫手中的匕首嚇得失了聲。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回答,我不會傷你的。」

小太監忙不迭地點頭。

「我問你,十幾年前,宮中有個淵國來的和親公主,後來被封為瑾妃的肖氏,為什麼牌位不在這裡?」

小太監看著明晃晃的匕首,呼吸都極為小心。「姑娘,奴才是一年前才進宮的,您說的娘娘奴才不知道啊。」

翁聆簫看小太監年紀不大,應該說得是真話。「你的總管是誰?住在哪?」

「這裡是陳公公管理,他或許會知道。」小太監說了陳公公的住處,離這裡並不遠,就在隔壁院子。

翁聆簫重新點了他的穴,出門去找陳公公。

陳公公是個老公公,被問到瑾妃就是一愣,「姑娘,你是瑾妃娘娘的什麼人啊?」

「少廢話!問你什麼答什麼?」翁聆簫一聽陳公公知道瑾妃,更加心急。

陳公公搖搖頭,「姑娘,瑾妃娘娘當年犯了錯,被褫奪封號打入冷宮,死後當然不能入奉先殿,至於去了哪裡,是陛下派人處理的,老奴也不清楚。」

翁聆簫的手都在抖,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知道生母的事。「她……犯了什麼錯?要受這麼重的懲罰?」

陳公公搖頭,「老奴不知道。」

翁聆簫手中匕首送了一分,「你一定知道,快說!」

陳公公苦笑,「姑娘,當年知道內情的人都被陛下處理了,你看老奴還活著,就一定不是知情人了。你便是殺了老奴也沒用啊。」

這一下讓翁聆簫的心涼了半截,難道只能去問皇帝翁浩蘇嗎?她握著匕首的手落下來,陳公公卻趁著這個空檔一下子滾下床,連滾帶爬跑出房間大喊:「有刺客!抓刺客呀!」

翁聆簫這才回神,揚手一根銀針刺入了陳公公的后心,陳公公立刻倒了下去。喜歡團寵小師妹請大家收藏:(shouda8.com)團寵小師妹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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