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好的預感

就在帝涼九因為自己沒了牙而深度憂傷時，幾道若隱若無的說話聲，猝不及防飄進了她的耳朵里。

「哎……希望……媳婦……可別再……」

「是啊……我們白家太難了……都是小子……閨女……」

「老天保佑啊……咱們這個窮山溝溝里……哎……」

帝涼九：嗯？？？

什麼老天保佑？是誰？

老天說的應該是天道吧？讓他保佑？

呵，別被那傢伙坑死就行了，還保佑？？

想到那道猝不及防劈歪自己腦袋的雷，帝涼九便恨得牙痒痒。

——哦，她沒牙。

帝涼九木了臉。

不過這兩個說話的究竟是誰？什麼媳婦小子閨女的？

那不是人界對他們特定親人的稱呼嗎？

還有什麼窮山溝溝……

等等！人界？？！

帝涼九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但還未來得及細想，又有聲音傳進了耳朵。

只是這次，那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在她頭頂一般，極為清晰地被她聽了進去。

「娘，慧蘭，我和孩子都沒這麼金貴的，你們也不用太過於小心，孩子在我肚子里一直安安靜靜的，從來不鬧呢。」

「有娘和慧蘭一直以來的精心照顧，她肯定健康得很吶。」

這是一道聽起來很溫柔的女聲，語氣微微有點無奈，卻讓人感到很舒服。

緊接著，之前那兩道聲音中的其中一道跟著響起。

「英柔，看你這話說的。你呀，肚子里懷的可是我們老白家唯一的女娃，這讓我老太婆怎麼可能不緊張？！」

「現在，你和孩子都是寶，怎麼能不讓我們小心呢！」

這是一道老人的聲音，慈祥中帶著嗔怪，但卻讓人聽著只覺得暖心。

然而帝涼九心中的感覺卻越來越不好。

頭頂那道柔和的女聲再次響起，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愧疚，「可是娘和慧蘭為了照顧我，這幾天都沒怎麼好好休息，你們這樣，我實在是……」

「嫂嫂。」

這是另外一道充滿笑意的女聲。

「這有什麼的，咱們這個家就我們妯娌兩個，我懷孕的時候你不也是悉心照料的嗎？這人啊，可都是相互的！」

劉慧蘭走過來握住張英柔的手，語氣親切，「所以你千萬不要自責，而且你這可都快要臨盆了，我們自然得更加小心的照顧著了。」

張英柔沒再說話，笑的感動而幸福。

窮又如何，有這樣好的家人，不比什麼都重要麼？

不過，心知全家都盼望一個女孩，可是萬一……

張英柔不忍看一家人，尤其是婆婆失望的眼神，但還是遲疑著道：「娘，兒媳知道您還有大家都在盼一個女娃，但兒媳還是請您，別抱那麼大希望，萬一……畢竟……」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的話沒說出口，但大家都懂。

然而白老太太卻忽然抬高了音量，滿是皺紋的臉一扭，哼哼一聲，「我不管！她就是女娃！！我說是就是！」

老太太的語氣里固執而肯定，就好像這樣說那便真的是女娃了。

聞言，妯娌兩個對視一眼，先有些哭笑不得，隨後又不由苦笑。

娘這麼盼望女娃，可這種事，真說不來啊……

哎。

怪只怪，老白家幾代都與女娃無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