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找上門來的厄運(中)
斯內普說不出話來。
他像夜空一樣深邃的眼睛越發的顯得深沉,帶著那彷彿與生俱來的神秘感。
他刺人的笑意顯得更加強烈,諷刺的單音節從鼻腔里一個一個的蹦出來,他不屑地說「別費勁了,蠢丫頭,我們沒可能——不僅僅是因為我愛誰,而是因為,我討厭你——特拉弗斯小姐,我已經不指望你能維持驕傲了,但別來打擾我。」
貝蒂把身子埋得低低的,鼻子差不多要跟膝蓋平行了。在斯內普似乎充滿厭惡的注視里,她哽了一下,用手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縮下床鋪。大概是她搖搖晃晃的樣子太過揪心,斯內普僅只是複雜的盯著她的臉龐,沒有躲避。她輕微的踮著腳尖,固執的想要和斯內普平視。海藍色的眼睛對上黑色的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被電流擊中了。
貝蒂輕輕的抱住他「坦白說,如果不願意為愛做點傻事,那就不配擁有它。」她的兩隻眼睛嚴肅的望著斯內普「至少您已經開始相信了,不是嗎?」
貝蒂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僵硬的身體里渴望的心。不可思議的是,即使他令自己心碎,但她仍然用破碎的心愛著他。
「放開。」斯內普攥著拳頭說。
「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離開您。」貝蒂猶豫著苦笑了一下才退開,她重複道「我不會離開您。」
這句話狠狠地撞在了斯內普的心上,就好像把他的心丟到了滾燙的魔葯里,一寸寸地沁入他。
多年以後,斯內普在想起這句承諾時,是的,一個或許過於沉重的承諾。他都始終覺得,要是當下能立刻回抱住這個固執的丫頭該有多好。
斯內普已經離開了。令人遺憾,他實在沒有發表什麼看法的打算。貝蒂只好繼續躺在床上發獃和思考,以打發她大把大把的空閑。
老實說,貝蒂其實並不討厭醫療室的生活。除了不讓她四處閑逛以外,再也沒有什麼能打擾她,就連鄧布利多也只能探望十五分鐘。這真是再好不過了。意味著,她可以成天的躺在一個地方思考,好弄清楚發生在周圍的事。要知道,如果貝蒂不這麼做的話,恐怕她會焦慮過頭。
哦,梅林啊,她難道就不能安安穩穩的過上一年嗎?不,哪怕一個學期也好。
梅林對她總是特別眷顧,起碼在回答她的疑惑上。門很快的再次打開了,特羅卡教授病態的臉從門外擠進來,緊接著令人措手不及地對她施了一個防止發生的咒。貝蒂睜大了眼睛怒視著入侵者,她下意識的想要抓住自己的魔杖。
該死的!打她昨晚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走廊里,還沒來得及拿回自己的魔杖。她只能用眼睛瞪著特羅卡,以示自己的不滿。
特羅卡微笑著對她做個一個禁聲的動作「我的小姐,行行好吧,我可是替你補習了至少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
貝蒂沒有理會他,她掙扎著跳下床,用手大力地拍打著東西,試圖引起龐弗雷夫人的注意。儘管特羅卡的確教給她不少東西,但她絕對不是一個傻瓜,有什麼事是需要她的教授衝進來給自己一個咒語的呢?
特羅卡大概已經加過其他的咒語了,因為龐弗雷夫人始終沒有來。他抓住貝蒂的手腕把她塞進帘子後面。貝蒂能感受到他的胸膛緊密地貼著自己的臉頰,她望著那張和斯內普一樣蒼白的臉,羞得抬不起頭。
「感謝我吧,特拉弗斯小姐。」特羅卡說。
他禁錮住貝蒂,把她的臉轉向剛剛躺過的床上。貝蒂能夠感覺到他的聲音在耳朵旁邊漂浮著,想要蠱惑她似的,痒痒的,甜膩的「我希望你還記得不可饒恕咒的使用。」
貝蒂只是平靜的站著。
現在,至少證明特羅卡對她毫無惡意,儘管他的方式很粗魯,但貝蒂確定,他一定想讓自己看見什麼。
她攤了攤手示意自己沒有魔杖,特羅卡從善如流的掏出了她的魔杖,頗為好心似的加了一句「順帶提醒你,別再把魔杖放在床頭柜上。」
貝蒂顧不上吃驚,一把奪過了魔杖,特羅卡似乎並不打算攔住她為自己解咒。貝蒂解了咒之後,直接拋了一個速速禁錮過去,他輕鬆的擋住,並且用另一隻手反扭住貝蒂的右手,把她死死的箍在胸前,再次湊在她的耳朵旁邊,冰涼的嘴唇有意無意的擦過她的耳廓,警告道「希望你待會兒也能這樣毫不手軟。還有,我的小姐,如果你再這麼不安分——我就要咬你了。」
貝蒂難堪的縮了縮脖子,她抽不出手來,甚至沒來得及去想特羅卡的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最後,貝蒂放棄了掙扎,她冷冷的等待著醫療室里將要發生的事情。
不到幾分鐘,一個帶兜帽的黑影溜了進來,沖著貝蒂的病床帘子徑直走過去。貝蒂飛快地舉起魔杖,念到「昏昏倒地。」黑兜帽應聲倒了下去。特羅卡立刻衝出門,片刻又抓回另一個同樣打扮的人丟在地上,對於貝蒂僅僅用了一個昏睡咒表示不滿。
貝蒂抱著手坐在病床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如果您現在願意給我一個解釋,我將會感激不盡的。」
特羅卡把他們的兜帽取下來。挑了挑眉「如你所見。」
貝蒂低下去看著癱倒在地上的人。她坐直了身體,爐火幾乎燃盡,屋裡很暗,但並不妨礙她看清楚地上的兩張臉。尤金和加西亞。
她發誓,這是她本月為止看過最有趣的事了。
貝蒂不動聲色地說「顯然,他們穿成這樣不是來約會的。」
「我當然認為他們想要抓住你要更順理成章。」
她盯著尤金的臉,慢吞吞的站起來,用一種狡猾的笑臉對著特羅卡「也許加西亞小姐只是好奇本森先生要對我說什麼。」
特羅卡聳聳肩「如果你堅持這麼認為的話,在你下地獄前我會祝福你的。」
「尤金不屑這麼做。」貝蒂不耐煩的咂嘴,一口咬定。
局面似乎一下變得僵住了。儘管她不能和尤金再回到原來那樣,但貝蒂的心裡是抗拒的,她不情願懷疑她的朋友。尤金已經欺騙過她一次了,他絕不會做第二次,他知道的,不然自己絕對會和他真正意義上的絕交。
「聽著,女孩。我不會騙你。」特羅卡說。
「你怎麼證明?」貝蒂輕聲問。
特羅卡開始在房間里不停地踱步,他顯然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隔了一會兒,他轉過身來,猛地衝到貝蒂面前,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說「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呢?」
貝蒂淡淡的舉起魔杖說「我還記得不可饒恕咒怎麼使用。」
「我是教會你這些咒語的教授。」
「可是這並不影響我用它們擊倒你。」貝蒂說。
她丟出一個無聲咒,特羅卡像之前那樣輕鬆接住了,但同時,他卻發現那個女孩不見了。
一個無聲咒分散注意再加上一個完美的幻身咒。他都要忍不住為她歡呼了,真不愧是弗拉梅爾的女孩。
特羅卡立刻把醫療室的大門關了起來,他大聲說「嘿,我知道你在這。」
沒有人回答。
「我對你沒有惡意。」他疲憊地說,老實說,他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像極了斯內普,陰鷙地盯著人,冷嗖嗖的笑著。但唯一不同的是,他狡猾的誘惑的口氣斯內普是不會用的。此刻他冰冷坐在那,只讓貝蒂想到了一種生物。
「不過,接下來我得先恭喜你了。」貝蒂被他話打斷思路,她順著特羅卡的視線看過去,很快意識到為什麼要恭喜她了——尤金的臉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很像,但的的確確是兩個人。
尤菲米婭·本森。
貝蒂都快忘了她了。
是的,打從她一年級對這個本森女孩施了兩個倒掛金鐘咒后,貝蒂都快忘了她,忘了她也和自己一樣,變成了一個五年級的學生了。一個斯萊特林的五年級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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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天沒更新,我盡量還是0點準時更新哈,最近實在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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