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友誼聯賽
打從貝蒂往馬爾福莊園回來,她的假期就變得愜意了不少,厄爾叔叔的精神在聖芒格的治療下也見勢頗好。唯一值得遺憾的是,霍格沃茲開學的日子到來的太過於急切,叔叔還在聖芒格調養,以至於她得一個人回去。
盧修斯·馬爾福兌現了他的承諾,又或者他對沒有魔法石的自己失去了興趣,更或者加西亞和本森都對他們自己的課程更感興趣,總之他們再也沒來打擾過自己。套管針教授也早早離職,換任一位沒落的德國貴族。就連斯內普教授一如往常,但總算沒再刻意不搭理她。總之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沒有意外再打斷她的生活,真是梅林保佑。
日子就這麼晃到了萬聖節的前一周。
友誼聯賽通知
來自非洲的瓦加多魔法學院和巴西的卡斯特羅布魯修魔法學院代表團將在萬聖節前到達。請在萬聖節宴會前穿齊學院袍。到城堡前面集合,迎接我們遠道而來的朋友,然後參加萬聖節歡迎會。
貝並沒有過多的驚奇,她早在回校之前就在琢磨這件事了。她必須得私下見見我們親愛的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大人,巴蒂·克勞奇先生,以便質問他根據什麼判處厄爾叔叔的刑罰。
甚至在萬聖節當天的時候,她還後知後覺地把課本抱在懷裡,從一個喋喋不休的女生面前走過去,挨著克萊爾坐下來「嘿,萊瑞。」
「嗯。伊麗莎白」克萊爾冷淡地看了看她,然後挪到比爾旁邊去了。
「她又怎麼了?」貝蒂不明所以地干坐著,她總覺得開學以來克萊爾就奇奇怪怪的。最後,只好一個人站起來朝著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走去。走到八樓的時候,她都不用開口,兩頭醜陋的巨石獸就跳到了一邊,好像專門等著她似的。
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里沒有人,福克斯瞪著它的眼睛歪著頭盯著貝蒂,畫像們懨懨欲睡,聳拉著眼皮打著哈欠。還有幾個縮著身子坐在相框里,悶悶不樂地嘟囔。
在圓形屋子的另一頭,破破爛爛的分院帽放在那裡,貝蒂一抬頭就能看見它。老實說,她現在已經不那麼想燒了這頂帽子了。
「晚上好,純血的小姐。」分院帽突然開了腔。
「分院帽先生。」貝蒂嚇了一跳,但很快地冷靜回答道「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從我一年級開始就迫不及待燒了你的計劃。」
「不錯的想法。但你真是這樣想的嗎?」
「為什麼不呢?」
「我從不出錯,你屬於格蘭芬多。」
「哦,從不?讓我們拭目以待。」
分院帽沒有再回答她,這讓貝蒂覺得自己挺蠢的。她氣呼呼地推開門,鄧布利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辦公桌後面叫住她「伊麗莎白。」
「校長先生,我猜您知道我來到有一會兒了。」
「嗯——我不記得找過你。正好,我去拿了一點兒糖豆,順便想和你聊聊尤菲米婭·本森小姐的事。」他把手裡的高腳盤子放在貝蒂面前「我們決定開除她。」
「僅此而已!?」
「是的,我想,是這樣的。」
「校長先生。難道您認為,這就是本森小姐使用不可饒恕咒最為公平的判處?」
「伊麗莎白——」
「她至少得在阿茲卡班監禁十年!」貝蒂猛的叫起來。她的仁慈難道就這麼容易嗎?還以為鄧布利多會做出公平的判決,可結果卻讓她失望透了。
「她才15歲。」鄧布利多抓了兩顆糖豆塞在嘴裡「她還是尤金·本森的妹妹。伊麗莎白,看在尤金的份上,看在他為你所做的一切的份上,好嗎?」
貝蒂沒有回答,她頹然地垂下頭。準確說,她回答不上來。很好,鄧布利多又拿準了。尤金的的確確為她做了足夠多的,甚至背叛了他們追擊自己的計劃。讓她想想,如果不是尤金,她至少得被和加西亞決鬥一回,被開除一回,重傷一回,而且她就沒辦法知道很多其他有用的消息。
其實她並不希望置尤菲米婭於死地,但總是覺得不夠痛快。
貝蒂咬住下嘴唇,最後深吸了兩口氣「別讓那個愚蠢自大的女孩再出現在霍格沃茲,由衷感謝您,校長先生。」
「當然,她被開除了,不會在霍格沃茲再出現——不過這說不準,我以為你知道的,友誼賽,總有很多的代表團會來。」
貝蒂嗤笑一聲,臉上帶著傲慢的表情「就憑她那種半吊子的水平,這輩子都不會和代表團扯上關係。」
鄧布利多的手指對在一起,他沒有打斷貝蒂。也許正是因為他知道,伊麗莎白總愛說些氣話。
「來,讓我們聊點別的,最近和朋友們過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貝蒂顯然不太喜歡這個話題。
「你真應該分多一些時間給他們。伊麗莎白,我必須提醒你,好朋友永遠不嫌多。」
「我不情願聊這些,我以為您看出來了。」貝蒂沒有回答他,用手支著身子坐下來「相反的,我想回答您一件事——永遠不要在一棵樹上弔死。」
「看來關於假期之前的提問,你已經知道答案了,是嗎?」
「抱歉,這與你無關。」
貝蒂用她的眼睛盯著鄧布利多,一刻也不鬆懈地盯著,臉上露出非常得意的表情。她可沒打算和鄧布利多翻臉,如果他不知道那麼多的話。
鄧布利多無謂笑了笑,他就像陷進了銀白色的鬍子里,慈祥地看著自己「我建議你去陪陪你的朋友們,時間允許的情況下,你可以給他們說說你的奇妙經歷。當然,我不希望你們錯過宴會。」他說著門被打開了,貝蒂轉過身去,看見斯內普大步走進來「您找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不急不緩地說「別總是讓自己一個人。」
貝蒂頓了一下,她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說給誰聽的,是斯內普教授還是她自己。但她沒敢回頭,飛快地沖了出去,回到格蘭芬多的休息室。
「梅林的鬍子!她怎麼敢?!」
貝蒂對著大叫的克萊爾拚命使勁使眼色,小聲地說著「噓。」
好在休息室的人熱衷於今晚即將到來的宴會,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們,她連忙把克萊爾連拖帶拽地拉回了宿舍「格林小姐,我假設你知道,這不是一件可以大喊大叫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開始叫我格林小姐了?」克萊爾臉色彆扭的坐在床上問。
「作為你叫我伊麗莎白的報答。」貝蒂挑高了眉毛。
「你……」克萊爾噎了一下,「好吧,好吧——我承認這是我的錯,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生氣。從你被倒掛那晚之後,就像人間蒸發似的。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待見我,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
「親愛的萊瑞——我的確是想告訴你的,可是你知道,我在聖芒格。並且這件事,我敢打賭,你是除了當事人和教授唯一知道的人了。」
克萊爾撲上來抱了抱她「尤菲米婭,我是說本森真的向你使用了不可饒恕咒?」她嘟囔著「噢,梅林。她才15歲,她是怎麼學會的...」
「我還以為這不是什麼難事。」貝蒂抽出魔杖嚇唬道「來讓我對你試試?」
「貝蒂——好了,快躺下,我不知道你才從聖芒格出院,我很抱歉——我居然還對你那樣...」
「我永遠都記得你在聖誕節對我說的話,也永遠都記得那個特別的生日。萊瑞——我不是不告訴你,我只是——我不情願——讓你過得和我一樣,我快活的小鳥。」
克萊爾栗色的腦袋湊在了貝蒂胸前,似乎帶著一點兒顫抖地抱住她「貝蒂。別這樣說。我希望和你分享所有,包括你的痛苦和不幸。如果你一個人的堅強和力量不夠,我把我的這份也給你。」
貝蒂沒有回答,她輕輕地擁住了她的小鳥,像夢囈一樣說道「友誼萬歲。」就好像被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充斥著身體,她擁抱著兩人份的堅強和力量,不得不再次承認鄧布利多總是對的。
——好朋友永遠不嫌多。
晚上五點鐘的時候,她們穿上斗篷從宿舍里走出去。城堡就像被裡裡外外地打掃了一遍,空氣中被一種興奮佔據了。他們魚貫而出走到城堡的前面。禁林的上空有一些不知名的鳥低飛掠過,晴朗的天空逐漸被晚霞一點一點吞噬了,就像一張彩色的布罩住了霍格沃茲的上空。貝蒂在寒風裡打了個顫,她注意到巴蒂·克勞奇並沒有在人群中露臉,這場歡迎會也變得興緻索然了。
「嘿,他們來了!」一個低年級的學生叫著,興奮地仰著臉。
貝蒂抬頭看見一些騎著飛天掃帚,穿著鮮綠色袍子的人飛在前面,後面有些人騎著會飛的大象,它們的耳朵就像家養小精靈一樣呼啦的煽動著,在逐漸變黑的天空里朝城堡飛來。貝蒂無聊的撇開了臉,在吵吵嚷嚷的人群里向後退去。鄧布利多開始鼓掌,同學們就跟著他一起,她被推搡著,一下摔在了地上,等她好不容易再次站起來的時候,人們已經開始朝著門廳里走。
「跟著我。」
貝蒂感到有人扶了自己一下,然後看見斯內普的黑袍子從身邊滑過,刻意落在教工後面。她一瘸一拐地追上去,問道「怎麼了,教授?」
「你必須注意安全,不需要我警告你,你應該注意到了,瓦加多是一個鍊金術相當出色的地方。只不過——」
「只不過尼可爺爺是最偉大鍊金術師。」貝蒂接著斯內普的話說了下去。很好,令人驚喜,她終於意識到,就算沒有魔法石,這學期也沒法平靜了。
「如果沒有必要,你最好別和他們來往,尤其是瓦加多的學生。因為魔杖是歐洲魔法的產物,儘管上世紀以前他們也利用魔杖,但大多數人可以脫離魔杖施咒。」
「我記住了,教授。但您得快一點,校長先生已經快走進禮堂去了。」
斯內普倉促地點點頭,大步向前跟上去,黑袍子像往常一樣的在身後翻滾著,他沒有回過頭來的意思。貝蒂聳聳肩,磨磨蹭蹭地朝著格蘭芬多的長桌走過去。她剛坐下,瓦加多的學生就挨著格蘭芬多坐下了,貝蒂無助地在教工桌上去找斯內普的眼睛。然而——他只是瞥了一下,很快地就把眼神移開了,嘴巴還抿成一條直線,這代表他不大高興。
就在這時,她身邊的一個男孩沖她揮揮手(他帶著草藤編製的手環,身上穿著別具特色的服裝,臉上還有土著人才會畫的花紋。)貝蒂假裝沒看見似的,扭過頭盯著金色的盤子。
她聽見兩三個同學正在問他們一些瓦加多的事情。(聽說他們是在睡夢中收到通知的,校長會派遣夢使送去帶有記號的石頭。)
她不得不忍耐住自己的好奇心,煎熬地咀嚼著豐盛的菜肴。
鄧布利多突然站了起來,說了一些歡迎的致辭,然後對著他的左手邊說「我需要給大家介紹我們的另外一位客人,巴蒂·克勞奇先生,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
禮堂里稀里嘩啦響起一點零星的掌聲,學生們還沉浸在聊天火熱的氣氛里。巴蒂·克勞奇坐在那裡,甚至沒有起來示意。他西裝革履,面色冷漠,顯得毫不關心似的,也許還有對掌聲不夠熱烈的情緒。
貝蒂沒有心情再聽下去,她一動不動地盯著克勞奇那張板著的面孔。就是這個男人,他巴不得把所有加入過食死徒的人都送進阿茲卡班,卻放過了盧修斯·馬爾福。除了馬爾福出色的借口,她絕對有理由相信,他私拿了馬爾福的金加隆。這個貪婪的混蛋,都是他,都是他堅持判處厄爾叔叔幾個星期的□□。
貝蒂攥緊了手掌,恨恨地盯著教工桌。
「不舒服嗎?」克萊爾不知道怎麼換到了自己旁邊,把頭湊到貝蒂面前。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為什麼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會來參加學校活動。」
「噢——爸爸在魔法部工作,他提起過,克勞奇先生希望競選魔法部國際合作司司長。」
貝蒂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問道「鄧布利多剛剛說什麼了?」
「鄧布利多教授。」克萊爾一面糾正她,一面大口大口地吃著鬆餅「三強爭霸的友誼賽,與我們無關。也許要十七歲才能參加呢。」
貝蒂撇撇嘴說「還不如回去睡覺。」
好在晚餐比她想象的還要結束得早。貝蒂沒有拉著克萊爾跑回了宿舍,她們困得不行,(克萊爾直嚷著眼睛都睜不開了),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的時候,貝蒂假裝生病躲過了宣布勇士的晚會,在入夜以後,克萊爾終於回來並為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什麼?霍格沃茲的勇士是加西亞?!」貝蒂不敢置信地從床上跳下來「她——呃,好吧,我承認她魔咒學的真的挺不錯的。但難道格蘭芬多就沒有這樣的人嗎?」
「親愛的貝蒂,你可以更冷靜一點兒。讓我再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現在已經宵禁了,如果你還不願意睡覺的話,我就要對你用昏睡咒了。」
貝蒂這才不情願地爬上床去,氣呼呼地做起夢來。
很多年後,她想起當時的決定都覺得後悔,她發誓,如果她早一點知道幾個月後的事情,也許就不會一意孤行要去見克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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