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道追殺(上)

第47章 暗道追殺(上)

貝蒂用臉貼著他烏黑的袍子。她眼睜睜看見自己對他的喜歡一日日聚沙成塔,一日日千江匯海。波瀾壯闊的地給了她一種抹不去的幻覺,就在斯內普這句話之間,像火樹銀花一樣,熱情都迸濺出來,開成一簇簇的花。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噹噹的響著,溫柔的夜色里,鼻息均勻平緩地穿過兩個人的心跳聲。他們自然而然地抱著彼此,就好像那些陰謀陽謀,那些不安恐懼,那些痛苦,那些淚水都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也是在這一年裡,貝蒂頭一次能沉沉地安心睡去。

隔天早上,她準時與鄧布利多和另外兩位校長見面了。

「伊麗莎白。你感覺怎麼樣?」鄧布利多面容慈祥地笑著,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貝蒂眨眨眼,露出疲憊的神情,恍恍惚惚道「校長先生——老實說,糟透了。」

三個人面色各異地對視著,嘴角就快撇到了耳朵根。貝蒂悄悄翻了個白眼,才閉上眼睛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她沒法冷靜,加西亞的尖叫聲如雷貫耳,就好像凄厲的聲音一直沒有散去。

貝蒂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攥緊了手指頭,咬緊牙關咽咽口水「如你們所見,加西亞為了救我...」

「為了救你?」醫療室的大門「哐當」一聲被人用力打開了。西裝革履的克勞奇走進來,他眼下烏青,簡單的吩咐身後跟著那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

「據魔法部初步調查,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特拉弗斯小姐,請提供你的魔杖供我們檢查。」年輕人收到指令,走上前用一種冷酷且沒有起伏的聲音對貝蒂說。

克勞奇抱著手,毫不客氣的用他銳利的眼睛打量著貝蒂,臉上掛著晚宴上那種高人一等的表情「特拉弗斯小姐,你的叔叔過得還好嗎?」

像在大庭廣眾被人打了一個耳光,臉上火辣辣的難堪配合難以壓制的怒火讓貝蒂就快失去了理智。她冷笑了一下「魔法法律執行司什麼時候開始完全憑藉猜測調查了?」

「厄爾·特拉弗斯就是一個殺人犯!」克勞奇生氣的吼道。

「哦,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顯然克勞奇先生當時在現場,對嗎?」

「這...這倒沒有,但我們可以想辦法證明……」

「既然如此。你憑什麼判處他□□!?」貝蒂冷嗖嗖地瞪著巴蒂·克勞奇,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轉過頭去和鄧布利多頗為嘲諷地說「昨天晚上,我收到了克勞奇先生的消息,關於叔叔的審判他希望和我面談。也因此被引到了三強爭霸的暗道里,我嘗試過的,但沒辦法出來。」

「你撒謊!」克勞奇用他的魔杖指著貝蒂,眼睛里全是憤怒,就像一隻瘋狗似的咆哮起來。

鄧布利多不溫不火擋在了克勞奇的前面,他瞧著貝蒂,緊接著溫文爾雅地沖那個高高瘦瘦的青年說「怎麼樣了,威廉姆斯?」

青年人戰戰兢兢地退回去,小眼睛瞥了一下鄧布利多,清清嗓子道「克勞奇先生,閃回咒顯示沒有任何異常,這位小姐是清白的。」

克勞奇並沒有打算聽他的,他的鬍子氣的發抖,好一會兒才勉強把魔杖收起來,坐到一邊說「好吧,但我需要一個解釋。」

「偏見來自於愚蠢。」貝蒂不屑地對著克勞奇發出一個嗤聲,「而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實實在在的無知和認認真真的愚蠢更危險的了。」

克勞奇的臉色鐵青,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小青年則臉色古怪地偷偷笑了一下。

「暗道每分每秒都在變換,我進去不一會兒,就迷路了。然後我遇到了加西亞,她看上去很奇怪。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作為一個成年巫師,她比我厲害的多,至少她說她能帶我出去。」貝蒂麻木地說著,把她能想到的都從心底扒拉出來。她痛苦的回想著每一個細節,恨不得死的人是自己。

「我們一起尋找出口,在一個轉角的時候。她猛的把我推到了一旁。我還沒看清,刺目的綠光已經把她整個人淹沒了,一個人...」她恐懼的抬起臉來想要尋找點什麼安慰自己,但事實上,每個人都只是屏息以待地望著她。

貝蒂感到自己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就想回到了昨晚的那一刻。她聽見加西亞痛苦的尖叫,擲地有聲的咒語聲還有樹枝折斷的聲音。

「我不記得了——我不知道。」貝蒂昂著頭,臉色蒼白得厲害。

「你不記得了?!」克勞奇又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面目猙獰地瞪著貝蒂,用他極其惡劣的態度表示自己的懷疑。

鄧布利多不快地皺了皺眉「克勞奇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伊莉莎白才十六歲。」他撣著銀白色巫師袍上的褶子,眼睛從半月形的鏡片後面幽幽地瞧著克勞奇。

克勞奇立刻說「鄧布利多——袒護她是沒有用的。」

「你似乎搞錯了重點。」鄧布利多嚴肅的站到了貝蒂的身邊,沒有再搭理克勞奇的意思。他把手放在貝蒂肩上「孩子,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三強爭霸賽的最後一項當晚,校外的巫師也准許進入霍格沃茲。我們不能排除是...」

「不,太熟悉了。」貝蒂一下瞪大了眼睛,她竭力想要念出那個名字,那個到嘴邊的名字「我發誓,我聽過!」

鄧布利多不動聲色地聳聳肩,笑著說「你太累了,來,讓我們稍作休息好嗎?」

貝蒂茫然不解,但她沒有問出口,順從地躺下去,甚至還配合地拉起被子來擋住半張臉,「噢,是的,我的確有些吃不消。如果您願意的話,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鄧布利多點點頭,和另外兩位校長走了出去,克勞奇板著臉,臨走前扶著他的圓頂禮帽惡狠狠地瞪了貝蒂一眼。

貝蒂假裝看不見,依舊側躺著發獃。

她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的死對頭加西亞,那個恨不得把她剝皮拆骨的女孩,竟然為了救她而死了。

——加西亞救了她。

貝蒂潛意識裡認為,是因為尤金。

雖然她知道,這麼說太過於冷血,但她的確是這麼認為的。艾麗娜·加西亞是一個毫無疑義的斯萊特林,從她們數次的交手裡可以看得出,加西亞本身是沒什麼勇敢無畏、助人為樂的自我犧牲精神的。

除了尤金,沒什麼再可能讓加西亞心甘情願去做這些違背常理的事。

貝蒂突然覺得她的世界只是一個巨大的迷津,自己是迷津細微的支脈,就像深壑中的溪水,只能靜靜流淌,隨遇而安,任人擺布。

這感覺糟透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而不是在醫療室守株待兔,任人宰割。但同時,她也不情願再見到尤金,無論出於什麼目的。

換句話說,她不情願自個兒再去妥協。

「吱呀——」門又一次打開了。貝蒂沒有轉頭,她猜測,大概是鄧布利多終於捨得回來同她好好會談。

但,她猜錯了。

也許是她的抗拒表現得還不夠明顯,或者對梅林的發誓不夠堅定。以至於尤金現在正再次站在自己面前,提醒她間接犯下的傷害。

梅林在上,如果她是尤金的話,就不會在這個時候不計後果衝到醫務室來。

尤金顯然沒有給她反駁機會的意思,他很快地俯下身去「早上好,特拉弗斯小姐。」

貝蒂側過身去,盡量冷冰冰地說「我需要靜養。」

「首先,我需要感謝您對尤菲米婭的寬容,不幸的是她承受能力很糟糕,幾個月之前,她瘋了。」尤金禮貌地笑著,卻讓貝蒂不寒而慄。

尤菲米婭——瘋了?

她皺著眉頭問「聖芒格的治療師怎麼說?」

「她…沒有被送到醫院。」

「為什麼?」

「……來讓我們聊聊我到這來的目的吧。特拉弗斯小姐。」

尤金拒絕回答,反而加重了最後的一聲尊稱,貝蒂卻沒法反駁他。她很想冠冕堂皇地說他們是朋友,至少曾經是。可是——瞧瞧,他們都對彼此做了什麼呢?尤金欺騙自己,差點因為魔法石害她被攻擊。而她呢,間接逼瘋了尤金唯一的妹妹。

他們本應該成為絕對的敵人,就算僅僅能在這表裡不一地對話,也要十分知足了。

貝蒂開始認真地看著尤金的表情,注意到他眼睛里歇斯底里的瘋狂。這讓她感到不安。

「加西亞死了。她為了救你——」

貝蒂像一根木樁一樣直愣愣地坐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尤金,終於想起先前的預設,她驚呆了,慢慢的張開嘴道「我想,你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尤金詭異地笑笑「當然——我還清楚更多的事情。」

貝蒂不敢置信,她捂住嘴,覺得眼睛有些酸澀「是你把我引進了暗道?」

尤金一面笑著一面走上前來,灰綠色的眼睛里深情地對上那一片海藍色,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看到了尤菲米婭癲狂的樣子。他伸出手來,溫柔撫摸著貝蒂的頭髮,在她抗拒的神情里收緊了手指。尤金俯下身去,用力抓住她的頭髮,強迫她看著自己「知道嗎?昨天晚上我也是這麼不敢置信。」

貝蒂的恐懼和不安在他陰冷的聲音里被放大了數十倍,她甚至忘記了反抗,忘記了拉扯頭皮的疼痛。

「來,讓我們猜猜,親愛的伊麗莎白。猜猜昨天晚上第十二聲鐘聲敲響的時候,我到底在哪,嗯?」

昨天晚上,午夜鐘聲響起的時候,她——靠在斯內普教授的懷裡。尤金——看見了。

尤金的聲線低沉,在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總喜歡用這樣的聲音安慰自己。但此時此刻,他拉扯著她的頭髮,聲音輕柔的籠罩在貝蒂耳邊,就像撒旦降臨「就在你推出答案的時候,我已經在琢磨如何反駁你了。提醒你注意的是,別指望我仁慈。」

貝蒂在一瞬間抖如篩糠。

我的梅林。

他們當時都太過於動情。她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根本沒有任何多餘的注意力去看門外黑暗深處是否有誰一閃而過。

她的教授…她對她的教授產生了這樣的情感。他們會怎麼說呢?霍格沃茲的教授對未成年的學生發生了這樣不恥的對話?…她不由自主地發抖,就像溺水的人剛被救起,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你想怎麼樣?」

「很好。看來你有了答案。那麼讓我們來做一筆交易,非常簡單。」尤金放開了手,平時著她。貝蒂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尤金確實表現出了一點痛苦,她在心裡飛快地琢磨著。腦子裡有一個可怕的想法正在誕生。

殺了他。

沒錯,殺了他。

貝蒂的的確確感受到內心這種巨大的衝動促使她抓緊魔杖。

老實說,她認為自己對尤金已經足夠仁至義盡的了。儘管尤菲米婭的事情是在意料之外的,但她確實已經做出過讓步了。尤金的話裡有話讓她反倒有些發怒,甚至說,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冷酷沖她叫囂著,彷彿在嘲笑她僅存的那一丁點可憐的仁慈。

「尤金·本森。我還以為你最後擁有一點冷靜,而不是做一個自娛自樂的傻瓜。你的確幫了我很多,同樣的,我也知恩圖報。」她飛快地抽出魔杖,猶豫了一下,還是抵住了尤金的下頷,就好像她一年級的時候,對尤菲米婭做的那樣。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她立刻居高臨下地說「局勢逆轉。」

尤金毫不在意地推開一點她的魔杖,病態的神情讓貝蒂懷疑他也和尤菲米婭一樣瘋了「你當真要這麼做嗎?在加西亞捨命救了你之後,我可是唯一的知情人。況且要不是我,她根本不可能救你。說實在的,你就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嗎?」

他話音剛落,昨天夜裡的場景突然在貝蒂腦子裡橫衝直撞,阿瓦達索命咒的聲音都涌到了她的嘴邊。她突然再一次覺得,那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尤金救了自己?但貝蒂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假裝被他說動似的「說說你的條件?」

她的那些心軟又在作祟,為難地挪開了一點兒魔杖。內心責問著自己,為什麼他們非得這麼說話呢?他們不是朋友嗎?他們曾經在彼此的生命當中以一種溫暖的姿態經過,或許命運多舛,但他們都掙扎著想要劃過更多深淺不一的痕迹。但就在這一刻,都好像變得可笑極了。

尤金在她複雜的目光里,微微動了一下,把下頷沖她的杖尖抵了上去「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

貝蒂沒能力再思考,她更沒有動,也就是現在,她才真真實實地意識到,兩個人已經走到了一個不可挽回的地步。她還是忍不住將那句令人噁心的借口說了出來「尤金,我們是朋友……」

「夠了。伊麗莎白,你很清楚我對你的想法。」尤金極具嘲諷地垂下了眼睛,就像朋友這個詞重得讓他不能承受似的「在昨天晚上之前,我甚至還以為這只是時間問題……是的,伊麗莎白,我甚至還為你找了絕對完美的借口……你真殘忍。」

「……」

「讓我們聊點正事。我知道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包括對你下咒的那個人是誰——很好,這就是我的籌碼,你可以保住小命,也可以得到事情的全部真相,更不需要回報我。很簡單,只需要一個等價交換的誓言。」尤金並沒有理會她,冷漠地說「當然,我很了解你。伊麗莎白,你該死的愧疚感和不知所謂的責任心,你絕不會允許加西亞替你而死,自己卻一無所知,不是嗎?」

貝蒂慌亂地移開視線。尤金已經把她摸透了,她的確是絕不可能允許事情這麼發生的。但理智告訴她,如果還沒有蠢得太徹底,一個一忘皆空的咒語將會滿足一切需求。而自己大可以裝作毫不知情,用一生去感激加西亞的壯舉,並且苟且偷安地活下去。

尤金一直垂著眼睛,就像不敢看她似的。貝蒂提醒自己應該絕地反擊,但正如他說的那樣,自己偏偏有一顆不知所謂的心,正愧疚地跳動著。

她正用一種噁心的語調勸說自我:至少得弄清楚,是誰要殺死自己。

「你要相信,我從沒有傷害過你。」尤金說這句話的時候,騰地站直了身子,他用胸膛頂著貝蒂的魔杖,臉上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神情,就好像現在被逼迫的人不是貝蒂而是他一樣。他緩慢地拋出了最後一張底牌,說道「你應該明白,我只是想補償尤菲米婭一些別的什麼。」

就像一把尖刀插進了她的心臟,貝蒂竟然覺得,自己理所應當也要補償尤菲米婭什麼。

她一定是瘋了。

太過輕易的仁慈只會讓人迷失。她這麼想著,十分懊惱地收回了魔杖,緊盯著尤金面不改色的臉龐,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尤金說「我保證,今天的談話絕不外泄,但需要你不要對這個謀殺方案那麼刨根問底。用秘密交換秘密,這很公平。」

「在這之後,我只希望你記住昨天晚上哪都沒去。」貝蒂說。

「讓我們來最先了解一位母親的愛能夠有多少。」尤金對這個要求不置可否,把一張相片推到了她的面前,上面有一個端莊的女人抱著手,沖著自己微笑。尤金平淡的聳聳肩說「我的母親。高奈利亞·馮·貝爾德,不過如今已經沒幾個人記得這個名字了。」

「她是一個混血女巫,德國人。尤菲米婭是由她親手領大的孩子,格外親切。在米婭精神失常的這段日子裡,都由母親照顧——可想而知——她有多麼恨你。」

「但這根本不是我的錯。」

尤金嗤了一聲「那大概是梅林的錯。」他看著貝蒂怒氣沖沖的臉色,再次垂下了眼睛「嗯——我必須得提醒你,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全名是本·馮·貝爾德——和我母親一樣。」

「他們是親戚?!」

其實,話說到這裡的時候,貝蒂已經大致明白了發生的事情了。高奈利亞怨懟她逼瘋了自己唯一的女兒,串通在霍格沃茲任教的親戚打算殺了她。

這倒不難以解釋為什麼尤金會是知情者了,更為加西亞犧牲自己找到最合理的原因。現在還有唯一的疑問就是,在高奈利亞的報復計劃下事情為什麼會出現了這樣的紕漏。如果是尤金?……那加西亞又是怎麼加入的?……尤金的坦白到底是要得到什麼呢?

「本是貝爾德家最不爭氣的。」尤金微笑著打斷她的思路,奪走了談話的主導權「母親總是這麼說。」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貝蒂在說話,卻覺得她的腦袋就像忽然鑽出了一個洞,裡面的東西都跑了出去。空蕩蕩的大腦里只剩下令人驚惶的感覺,她巴不得誰能一巴掌打醒自己,告訴她這只是一個噩夢。

「我們把你誆騙進了暗道,由加西亞和我媽媽向你施咒,她們都巴不得殺了你,但我求她,我求加西亞放過你,為了防止她不同意,我還提前告訴了鄧布利多。僅僅是因為那一秒鐘我又找到了對你的情意,可是你完全辜負了它們。」尤金慢慢的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一種貝蒂從來沒見過的殘忍的神情「貝爾德教授將不記得是誰篡改了他的記憶,再加上你的證詞,他得代替母親去坐牢。我相信你是不會捅出去的,親愛的伊麗莎白,你不僅聰明,還喜歡追究事情真相。我不能讓你揪著不放——除了告訴你,我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當然了,也希望你活的更為愧疚一些。」

「我……」

的確,倘若尤金放任不管的話,她絕對會查出真相。加西亞為了救她失去了生命,這可是一條人命,這次她不再會用什麼慈悲心腸,她絕對會把本森夫人送進阿茲卡班。而精神失常尤菲米婭將會失去最疼愛她的媽媽。

可是,僅僅是因為這樣嗎?

「別著急做決定。我還沒說完。」尤金擺擺手「你是一個善良又念舊的人,希望你最後一次拿出你的仁慈。尤菲米婭已經瘋了,她不能再沒有母親。當然——假如你做不到的話,霍格沃茲明天的頭條新聞就會是昨晚……」

「我還不知道呢,你原來也有這麼卑鄙的時候!」

「多謝誇獎,但很高興的,你終於認清了我。」

「你威脅我。」

尤金笑了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兩條腿疊在一起,他抱著手露出貝蒂陌生的惡毒笑意「用你的話來說,這叫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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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集訓。我沒有辦法更很多,謝謝支持我的人。評論我都看的,盡量回復,盡量多更。

這章信息量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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