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八方客棧。
回到清雅軒的小院,慧娘就張羅準備沐浴,讓打了好幾架的無情好好放鬆一下。
一個時辰后。
慧娘將水倒在花無情雪白的背上「主子,英雄大會的事結束了,那我們何去何處?」
「去苗疆。」花無情倚著很大的木質浴盆「黑玉斷續膏很好用。」去苗醫那裡看看會不會有更好的秘方「等銀兩到,就南下。」大理真的很漂亮,她也正好和段家人切磋一下六脈神劍,一陽指和六脈神劍還是有些不同。
「你就想著葯啊?那老爺求的事呢?」慧娘雖然覺得天下沒有男子能配得上自家美人主子,但老爺子求的事也很要緊「我們也不能一輩子顛沛流離,您又這麼心疼老爺子。」
「男人,麻煩。」與其花前月下費時間,不如多解剖一具屍體;花無情也很苦惱「且他們都怕。」不僅怕那些屍體,更怕無懼屍體的她。
「是啊,在鎬京城裡誰敢向您提親呢。」慧娘忍不住說道「所以老爺子才要把您趕出鎬京。」
花無情嘆口氣,潛入水裡:男人,孩子……麻煩!
浮葉居。
上官透得到了英雄大會的後續消息,不由哈哈笑出「可以,有趣。」不過她此舉也算是保了全真教,參加英雄大會的人都心懷鬼胎,全真教那些人就算拿到蓮翼也不可能安全回程,而被她這麼一燒,蓮翼殘破,自然也就無礙了。
無命也笑著「還有一件事,公子,英雄大會上瑤迦散人喚出了名字,可能就是那位青衣姑娘的閨名。」
上官透收了大笑,看向無命。
「無情。」無命沒有再賣關子。
無情?上官透原本微笑的表情,在聽到這個名字后再展笑顏「像是她的名,冷冷清清,惜字如金,不動聲色,無情……道是無晴卻有晴……自古多情空餘恨,多情總被無情惱……」不由吟了幾句,無情,她原來叫無情啊。
無命看得出上官透的高興,他也知公子念了十年的人,一直不知她的名諱,如今得知自然高興。
「她姓什麼?」上官透覺得有些缺憾,知道她叫無情,但是她應該不姓無,難道是口天吳?還是武功的武?全伍為上的伍?「情字是哪個字?」
無命被問住了「這個,這個瑤迦散人也沒說,她只是在無情姑娘燒了蓮翼后喊了一句。」
上官透又有些不悅「去查清楚。」
無命很想回答這個他去哪裡查,不過還是拱手「是。」
「還有,派一些人暗中保護清雅軒,她武功露出,又燒了蓮翼,我怕幾大門派的人會找她麻煩。」上官透吩咐下去「可惜我答應前輩要保護重雪芝。」不然他會想辦法親自護衛她的安全。
「我看她身邊的那個慧娘雖然人高馬大可靈巧的很,是老江湖了。」無命觀察過,慧娘極其小心。
上官透晙了無命一眼「讓你辦事,哪裡這麼多話,她武功再高也是女子,防不勝防。」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無命覺得自己公子多少有些瞎操心,但也不能不答應。
……
瑤迦散人倒也說話算是,晚上就給慧娘送來了銀兩。
「曼陀羅剎?」花無情聽她說夏輕眉中了此毒,且還是不知為何陰錯陽差替重雪芝中的「解了?」
瑤迦散人點頭「是滿非月,重火宮的人也想起路上遇到過她,毒死了華山派的弟子也是她的人,想來那個人吸引注意,然後她偷偷下毒,華山掌門去拿解藥了。」
無情因為洗了頭,所以頭髮未梳,披散在肩頭,並不關心這些「你想說什麼?」
「明日重火宮的人要與我們商討殘卷的歸屬,他們說你燒毀了蓮翼,那蓮翼就應該回歸重火宮。」瑤迦散人告知此事「不過因為心服口服你的武功,所以還是要與我商量,你怎麼看?」
「此事,我不管。」無情還是冷冷淡淡。
瑤迦散人熟知她的性子「接下來你如何打算?不會真想隨意找個男人成婚生子吧。」
「南下。」她只說了大該的方向「我不在時,我爹……」
「你放心,花老將軍身體康健的很,不過他畢竟年紀大了,這眼看就要六十了,可以想見他希望你有個依靠。」瑤迦散人知道她爹的心思「你做的那些事啊換成旁人早就被罵成妖女魔女了,都是因為老爺子戍守邊疆三十年如一日,才無人說你,他是怕自己年紀大后沒法護著你,所以才要你找個能接受你這般習慣的男子,雖然可能很難,但未必沒有,不是嘛。」
無情低頭喝茶。
瑤迦散人輕笑「你啊,什麼心事都藏在心裡,有時候也該找人說說,人不可能扛住一切。」當然花老將軍也知道女兒不是隨便之人,她雖對男女之情不上心,但不會隨意就找人苟且。
無情放下茶盞「麻煩。」
「南邊富庶熱鬧,你去那兒走走也好,看看江南風情,說不定就能開了情竇。」瑤迦散人雖然自己入了道,也不反對正常的男婚女嫁「哎,你覺得上官透怎麼樣?說起來,你們年歲相當,也算得上郎才女貌,門當戶對,他是國師之子,你是將軍之女,挺好的。」
無情一臉呆懵的看著瑤迦散人,眼神無波無動。
瑤迦散人明白了:她根本沒想過「而且他武功也不錯,與你過了三百招,很難得。」
「沒內力。」是她放水的,根本沒半分內力,他才勉強接了三百招,什麼也不錯,明明相當的差。
瑤迦散人苦笑「也是,誰能與你似的,十二個時辰里六個時辰練功,六個時辰習醫剖屍呢;能做你夫婿的,那肯定不能是普通人,也不知何時能喝到你的喜酒,你爹六十大壽還有兩年吧。」
她都記得「兩年五個月零八天。」想要給他最想要的『禮物』,時間不算多。
瑤迦散人知道她已經不想管蓮翼的事也不強求,畢竟她真的已經『管』的太多了,至於耍嘴皮子的事就不用勞煩不愛說話的她了。
浮葉居。
上官透看著峨眉的白雲師太給自己傳來的信箋,陷入沉思:自己的身世。
無命走在他身側「若不是為了保護重姑娘,此時早已在峨眉了。」
「你怎麼看上去比我還傷心?」上官透放下信箋。
無命知道上官透在意這個「公子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身世……」上官透眉間蹙起,但隨即又鬆開「我並非介懷於此,只是心有矛盾。」他不是看來的風光無限。
無命不多言。
上官透沒有過分沉溺自己的心事「通知下人做準備,等明日判決結束,就啟程去峨眉。」
「是……無情姑娘那裡呢?」無命本想起身,但還是停了「公子不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她都不記得我了,也是,都十年了,這十年裡她一定還救過很多人。」上官透提起這個有些難受,當初她是唯一相信自己沒有做那件事的人,可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了「有緣相見,無緣分離,一切隨緣吧。」如今身世之謎才是他關心的。
「那重姑娘那裡?」
上官透還是將此事記掛於心「她那裡,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罷了。」
……
翌日。
花無情主僕就去了藥鋪,因為出來匆忙,有些東西都沒能拿到,所以她要重新配置一些日常藥物,免得要用的時候措手不及。
出了藥鋪。
慧娘背著裝滿藥材的書笈,垂頭喪氣「主子,這錢都買了葯了,我們手上的銀子可不多了;您幹嗎把扇子與頭簪還回去啊,一千兩呢。」心心念念惦記這上官透的扇子與頭簪「那個上官透又不缺那些。」
藍色裳裙的花無情依然帶著面具「這麼受姑娘喜歡?」是長的很好看,一雙桃花眼,滿身狐狸氣,妖里妖氣的,現在女孩子們都喜歡這樣的?嗯……不太理解。
「您是不知道,可就是如此,您才拿到那柄扇子,就有姑娘說了願意出五百兩買下。」慧娘嘟囔著「那支頭簪他自己拿下來的,您還給簪回去了。」太可惜了。
「那就賺他三千兩。」花無情說的自信滿滿,既然有這個受歡迎的基礎,那就一定賣得出價格。
慧娘轉頭「畫像?」花無情有一樣絕技,就是畫像,習自她的娘親,能將人栩栩如生的畫下,彷彿就是將人的神魂拘在了畫上,活靈活現,那份技能也被用到臟器的記錄上「可我們身邊沒有那麼貴重的顏料啊。」她的畫像真的讓人看了歡喜到害怕,因為就如同照琉璃鏡。
這倒是,雖然有金剛鑽,但要攬這個瓷器活,有些東西不能少,花無情轉了眼「賒賬。」
慧娘挑眉「這個可以。」雖然老闆未必事先知道,不過時候她們還都是把欠賬還了的。
當夜,東都城最大的顏料商鋪無聲無息少了不少東西。
她這裡在為南下的銀兩籌謀。
甪端寺那裡發生了殘卷蓮翼被盜事件,瑤迦散人自知武功不濟,為了保險起見便將兩份殘卷交給甪端寺的釋炎方丈保管,沒想到第二日去商談殘卷歸屬時卻發生了殘卷不翼而飛的怪事。
武林正派自然將矛頭都對準了初出茅廬的重雪芝,懷疑是他們暗中盜取了殘卷,畢竟瑤迦散人身邊有那麼一位武功超絕的友人,重火宮斷不可能帶回殘卷,故而偷取,又懷疑他們依然可利用殘卷練成蓮翼而加以攻擊。
穆遠沒辦法只能說在三個月兵器譜排行大會時找到殘卷。
重雪芝也見識到了這些道貌岸然的所謂江湖正派的面目,明白了那位青衣女子為何要當眾燒毀兩本秘笈的一部分,因為比起她真正的不屑一顧,在座的這些人其實對蓮翼依然垂涎三尺。
重火宮一行都對殘卷失蹤完全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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