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5 出現了,繃帶河伯
然後,神上朱里就被迫看了一場現場版的小學雞互懟秀。
小學雞一號,「河伯先生」從地上一躍而起,語氣與表情唱作俱佳,「啊,不僅入水失敗,一睜眼居然還看到了滑膩的蛞蝓。不幸,真是不幸的一天!」
「什麼?青花魚你是想死嗎——!」
小學雞二號,中原帽子先生一改人前穩重形象,氣急地向「河伯」先生踢去。
這一腳可以說力道十足,據一旁老實觀戰的神上朱里觀察,這一腳踢中,那位歡快蹦躂的「河伯」先生非得在醫院躺上十天半個月不可。
「嗚哇,好險好險。」
「河伯」先生靈活地閃避開迎面而來的鞭腿,然後一拳打向對方,又在即將擊中之時陰險地改為插眼的招數,
「多年不見,蛞蝓還是腦子裡只有暴力呢,偶爾裝一點智商如何。」
「呵,垃圾青鯖。」中原中也擋下攻擊反手就是手刀,氣勢洶洶地朝對面的脖子而去,「大白天一個人玩自殺,怎麼,找不到殉情對象嗎,那我好心送你一程如何?」
恩?原來中原帽子桑不僅認識對方,還已經到了可以互相叫昵稱玩耍的程度了嗎?
「兩位感情真好呢。」一旁抱著箱子的神上朱里忽然發出羨慕的聲音。
「哈?誰要跟一個濕淋淋的蛞蝓關係好?」
「你哪隻眼睛看我跟這條青鯖感情好了?」
兩人齊齊轉頭看向吃瓜的黑髮少年,異口同聲的反駁,手上還保持戰鬥的姿勢。
「這兩隻!」神上朱里翹起扣著紙箱的大拇指,比向眨巴眨巴的大眼,選擇超大聲回答中原中也的問題。
「……嘁,那可真是噁心。」
意外好脾氣的赭發青年一時間露出看到壞東西的表情,受不了的收回攻擊的姿勢,率先和某個繃帶浪費裝置拉開距離。
中原中也出乎意料的反應倒是讓綁著繃帶的男人頗感興趣的睜大了眼睛,像是才注意到現場還有一個人,黑髮青年鳶色的雙眼在看到神上朱里長相時微微一亮,只見他向前一步,彎腰紳士的幫忙托住神上朱里懷裡的紙箱,
「哦呀,真沒想到這裡還有一位惹人憐愛的……恩?」
黑髮青年注視著朱里的紅瞳,深情款款的表情突然一僵,已經到嘴邊的下半句話反常的頓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哦豁,居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自己的性別嗎,了不起。
穿著巫女服的黑髮少年可不管被打擊得有點褪色的繃帶青年,順勢就將紙箱塞到對方的懷裡,
「啊,多謝繃帶河伯先生,您心地真善良。」
心地善良的繃帶河伯先生:「………」
一旁的中原中也發出暢快的嘲笑:「哈哈哈,繃帶河伯,這稱呼可真是傑作啊,太宰。」
雖然不知道這條青花魚突然在發什麼瘋,但是只要讓這個混蛋吃癟,就是他中原中也的好朋友!
終於笑夠的赭發青年一把推開擋道的太宰治,心情很好的和神上朱里解釋,「這傢伙叫太宰治,嘛,就是個整天找女性殉情的輕浮東西,好女孩不要理他。」
好女孩?
突然被某個辭彙激活的太宰治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他看著某個心情暢快的黑手黨,什麼也不說,就是看好戲一樣的笑,搞得中原中也相當的不舒服。
——恩,怎麼總覺得又被這個青鯖算計了。
發現原來中原中也一樣誤會了自己性別,本著對贊助商(?)負責真誠的態度(?),神上朱里認為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對方,不然總覺得看中原帽子桑被無聲的嘲笑,良心有點痛。
「那個,中原帽子桑,其實我不是……」
然而黑髮少年的解釋還沒說完,就被突然爆發的笑聲打斷。
「哈哈哈哈哈,中原帽子,中也你這稱呼也很不錯嘛,和你黑漆漆的帽子簡直是絕配!」
叫做太宰治的繃帶青年彎著腰,一副要笑倒在地的模樣。
啪,一個十字路口在中原中也的額頭暴起,「你這傢伙……」
不等中原中也發作,前一秒還在沙雕的太宰治,這一秒突然直起腰,一本正經的朱里問道,
「這位……小姐,你跟這個黑漆漆的小矮子走在一起是有什麼事情嗎?實不相瞞,對方可是十足危險的傢伙哦。」
「恩,確實。」
黑髮少年點頭,然後在中原中也複雜,太宰治意外的神情里,補充道,
「中原帽子桑很厲害呢,武力值超級高,是我目前為止見過格鬥最厲害的人!」
神上朱里想起神道上塌下去的一塊,還煞有介事地點頭,以增加說服力。
……重點是這個嗎?這傢伙抓重點的能力是不是有問題?
一時間,兩位男士的神情更加複雜。
不管明明是想抹黑搭檔,結果卻變成讚美的太宰治心理陰影面子有多大,頭一次被「女孩子」這麼直白誇獎的赭發青年倒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僵硬地轉移話題,
「恩,神上,說來你有找到什麼線索嗎?」
提到正事,巫女服少年馬上一轉先前輕鬆的神態,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啊,其實,我有點事情想請教中原帽子桑……」
中原中也:「哦,什麼事?」
「就是……」穿著紅白巫女服,站在骯髒陳舊得街道,也依然周身氣息清正得不可思議的黑髮少年似乎為難的抓了抓頭髮,擔心過於失禮,卻還是直白的尖銳的問道,
「中原帽子桑,鐳缽街,是不是經常出現孩童誘拐的事件?」
一時間,場面好像突然安靜了下來。
提著紙箱的太宰治沒有說話的意思,而中原中也則呼吸平穩,他的神情掩蓋在帽檐下,聲線變得有點低沉,似乎透著一點危險。
「為什麼這麼說?」
「啊,就是有這種感覺。」黑髮少年思考一樣微仰起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破舊屋頂的陰影處,隨口說道。
中原中也不置可否。
反而是一邊的太宰治語氣爽朗的說了起來,「神上小姐的直覺很准哦。這裡是鐳缽街,橫濱的貧民窟,有孩子失蹤這樣的事情從來都不奇怪。」
鳶色雙眼的青年微笑的注視著認真聽得神上朱里,狀似不經意的補充道,
「嘛,不過,據說之前當地的黑幫對這裡有所控制,情況稍微好了一點,但實際上,也沒有完全杜絕這一類的事情呢,尤其是最近。」
神上朱里繼續問道,「那警方那邊有說什麼嗎?」
太宰治微笑著,目光落在黑髮少年冷靜的臉上,「沒有哦,這裡可是鐳缽街。」
聽到答案的神上朱里一愣,眼神又飄到了其他地方。
是啊,這裡可是鐳缽街。
失蹤的,可是鐳缽街的孩子。
又有誰在意過呢?
有風從黑髮少年的耳邊刮過,彷彿帶著點凄厲的聲音,在低聲喊著什麼。
神上朱里的臉色忽然變得恍惚起來,中原中也與太宰治看見穿著巫女服的人像是聽到了他們沒有聽見的聲音,他順著風吹去的方向,轉過頭去,視線遠遠的放在了看不到的前方。
神上朱裡帶著一點沉思,又帶著一點恍惚的表情走向提著箱子的太宰治,手伸進那個堆滿了失蹤孩子的玩具、蠟筆、一些畫的箱子里摸索起來。
現場的氣氛變得越發得詭異。
距離神上朱里最近的太宰治一動不動,乖乖地抱著箱子,任少年翻找,但他的眼底,拋去表面的隨和之後,卻是深不見底的審視,目光評估又冰冷。
反倒是之前沉默的中原中也,率先打破了這股微妙的氣氛。
他伸手按在了神上朱里的肩膀上,帶著的力度,成功讓黑髮少年從不對勁的狀態脫離出來,而與此同時,少年也成功從箱子里拿出了一張畫,和一個小巧的徽章。
「喂,你到底在幹什麼,小鬼。」
中原中也皺著眉,低沉的聲線,不自覺的帶出審訊時的壓迫。
「中原帽子桑!」
捏著徽章的神上朱里突然大叫一聲,成功打破了壓抑的氛圍。
「什,什麼事?」
中原中也倒吸了一口氣,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這個!」神上朱里把手上的徽章懟到中原中也的眼前,就差貼到他的腦門上。
「您知道這個是屬於哪個會社的標籤嗎!」黑髮少年大聲的問道。
太宰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而被懟臉赭發青年差點鬥雞眼,他頭疼的把神上朱里的手推遠了一點,「拿遠點,我看得到!」
神上朱里乖巧收回手:「哦,哦。」
他到底是為什麼對這個小鬼這麼寬容啊!
身為港口黑手黨幹部的中原中也嘖聲接過少年手裡的徽章,仔細端詳。完全沒有一個黑手黨被冒犯之後,頭都給你打飛的兇狠模樣。
當然也沒有一個黑手黨,不隨意接過不知底細的人遞上的東西,該有的戒備。
心知這樣完全不對,但就是說不出所以然的中原中也暫時沒有時間細想,因為他的思路很快轉到了手上的物件上。
這個徽章……是伊森會社的東西。
港口黑手黨知道這個會社。不如說,對這個會社挺有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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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線索:
雙黑喜相逢
太宰治表現得像個醬油
中原帽子先生不自覺縱容朱里,感到十足疑惑
神上朱里全場最佳
表現得像個合格的神棍
人家靠推理找線索
他靠直覺找線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