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做經理

亞平叫臉色古怪的范可進了蔣濤的辦公室。

他才長出了口氣。

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如果蔣濤認定自己，那才是最大的麻煩。

他不想讓別人期待，更不想讓別人失望。

江瑤理解他，在得知他時日無多之後，便寬恕了他所有的決定。

在旁人看來，肖亞平這是自毀前程。

但這其中的苦衷，誰又能知道呢？

江瑤直接搬到了肖亞平的旁邊，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每天叮囑他按時喝水，按時吃飯，按時吃藥。

然後就和他講一些寬心的話。

「死亡也有死亡的過程，你可以在這個過程里，做你想做的任何時期，只要不犯法，只要我願意。」

江瑤明著暗著，和肖亞平說一些曖昧的情話。

肖亞平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江瑤，還是喜歡和大多數男人一樣沉迷她的年輕。

周末他開始不在家，和江瑤一起去市中心。

燙頭髮，買衣服，做美容。

這是和徐璐在一起，尤其是生了多多以後，他就沒有再在乎過自己的個人裝扮。

「還挺帥，看不出來，有點那什麼，大叔的氣質。」江瑤幫他拉平衣服。

「是不是貴了點？」肖亞平問道。

「好看就行了，服務員，多少錢，結賬。」江瑤掏出信用卡。

「打完折以後，一共是四千七百塊錢。」服務員很禮貌的說到。

剛把銀行卡掏出來的肖亞平，又苦澀的把卡塞了回去。

「要不，不買了吧？」他小聲道。

江瑤轉過身來，問道：「為什麼，挺好看的啊？」

「我沒帶那麼多錢。」他怕服務員聽見。

江瑤沒搭理他，付完賬，把賬單一甩：「我知道你沒錢，妻管嚴嘛，跟你相處了大半年，就沒看你穿過超過三百塊錢的衣服，襯衫領口磨掉了都不換。」

肖亞平說道：「中年人的危機啊，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我要是你這個年紀……我……」

肖亞平說不出口，和江瑤的這個年紀，他已經開始攢錢給家裡匯了。

「行了，別吹牛了，我不在乎你有錢沒錢。」江瑤嚴肅道。

肖亞平笑了笑：「我穿這個好看嗎？」

「帥。」江瑤比了個大拇指。

晚上回到家中，徐璐詫異肖亞平的改變。

卻沒有表現太多的熱情。

肖亞平和徐璐有一句沒一句聊著。

徐璐的重心都在那三萬塊錢上面。

肖亞平就想方設法的圓，就當兩人鬥智斗勇的時候。

有人上門了。

是蔣濤。

肖亞平怎麼都想不到蔣濤會親自上門。

他有些不知所措，蔣濤的來意他很清楚，除了那事，沒其他的他。

果然他一進門，象徵性的放下一些水果。

當著徐璐的面，就問：「亞平，我冒昧來，還是因為那個事，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一個答覆。」

「什麼事？有事瞞著我啊？」徐璐懷疑道。

「怎麼？他沒和你講？」蔣濤更為疑惑，「我要他做公司的總經理，他沒說嗎？」

本來沒覺得是什麼大事的徐璐，一下子從卧室走了出來：「什麼？做總經理？」

「你要升職了？」他看向肖亞平。

「事情不是這麼簡單。」肖亞平避開徐璐的目光。

「我說呢，前段時間，讓你去我們公司做部門管理你不去，原來是要升職了，為什麼不早說？」徐璐高興之餘，還有些怪他瞞著自己。

「等等，去你們公司做管理？」蔣濤若有所思，「這就是你不跟著我乾的理由？你糊塗啊！」

「不不不，蔣董你誤會了，我本來是想讓他去我們公司做個小頭頭的，可他死活不去，還拂了我們大老闆的面子，我尋思，他這麼做，肯定是向著你，捨不得離開您那個崗位。」徐璐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這下蔣濤更迷茫了，他看著肖亞平：「是真的？」

肖亞平左右為難，無奈道：「您覺得呢？」

「你對我有意見，覺得待遇有問題？覺得工資不夠，提成不明朗，或者是怕加班，怕勞累，怕我卸磨殺驢？」蔣濤一股腦的說道。

肖亞平看了一眼徐璐：「你先進去，我和蔣董談。」

「不行，我得弄清楚，這究竟是個什麼事兒，我聽這意思，是你既不願意去我那邊上班，也不願意接受現在的升職，肖亞平，那您能告訴我，您到底想幹嘛嗎？」徐璐不難以理解。

「你不懂，我……有自己的安排，我沒這個精力，也沒這個時間去操心工作的事情。」他一邊把徐璐往卧室里推，一邊說道。

「我！」徐璐被肖亞平推進了卧室裡面。

蔣濤站在原地：「說，說出你的想法，我可以說服你。」

「我覺得我不稱職，我難以勝任……」肖亞平違心的說道。

「別和我說這些場面話，你我一起共事了這麼多年，就算要分道揚鑣，連句實話都沒有嗎？」蔣濤質問他。

「那我明說了，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范可能比我做的更好。」肖亞平直接說道。

「上次找你聊過以後，為了表示我的決心，我已經把范可開了，下周你就見不著他了。」蔣濤也不知是賭氣還是怎麼。

這下子，肖亞平傻眼了。

「怎麼，你還有什麼說的？」蔣濤近乎逼問。

這個時候，肖亞平多想說出實情，告訴他，告訴這個老上司，自己得了癌症，要死了，沒有辦法和你一起在新環境當中披荊斬棘。

他低著頭：「我想想。」

「時間不等人，我相信你，會做出對的決斷。」話已至此，蔣濤也盡了最大的努力。

將蔣濤送走以後，他進屋，就看到徐璐陰著臉，坐在沙發上。

「肖亞平，說，你什麼意思？」她強橫道。

「我們公司要被收購了，蔣濤想讓我跟他一起干。」肖亞平避重就輕的回道。

「創業嗎？」徐璐問道。

「不是，就是做現在做的事情，只不過公司主體變了，我們被收購以後，就成了大公司的一個新的部門，蔣濤還是老闆，他想讓我做經理。」肖亞平說道。

「那還是給人打工，待遇呢？」徐璐稍微平靜了一點。

「不知道，還沒聊。」肖亞平交代道。

「什麼公司？」徐璐又問。

「伽途廣告，有點名氣，挺……」肖亞平說完。

徐璐已經變了臉：「這是天大的機會，有多少985、211都拚命想進去的公司，現在擺在你肖亞平面前，還是經理的職位，就這樣，你都不敢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