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親我

徐軍比肖亞平還要大一歲，長得很嚴肅，有個形容詞叫做不怒自威，可肖亞平總覺得，徐軍不適合這個詞，他是故意端著。

「什麼時候來的？」肖亞平遞過去一根煙。

徐軍把煙收下，放在煙盒上，說道：「你最近漲能耐了是不是？」

「哥！」徐璐不滿道，「說什麼呢！」

「你看你，我還沒說話呢，你就這個樣子，那你找我幹什麼？」徐軍生氣道。

」他又沒把我怎麼樣，我就是想你們都是男人，好溝通一點，早知道你這樣子，我就不讓你來了！」徐璐說道。

「行，徐璐你別說話，肖亞平你說，你最近抽什麼風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妹妹？」徐軍直接了當的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肖亞平說話的時候，看向徐璐。

徐璐在目光接觸的一瞬間，低下了頭。

「你別看他，現在是我和你說，我知道我妹妹什麼性格，是要強了點，平時說你兩句，可那不是應該的嗎？你看看你，三十多了，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你還有脾氣了，你……」徐軍張口就開始數落。

一開始，徐璐還想看看肖亞平的反應，可她看向肖亞平，發現他一點表情都沒有，安靜的讓人害怕。

她慌了。

「哥！住口！」她急忙打斷。

「徐璐，你也是這麼想的？」肖亞平看向徐璐，眼神中透著悲哀。

「你聽我說，我……」徐璐張嘴。

「怎麼了？我哪點說錯了，你肖亞平什麼樣子，心裡沒數嗎？」徐軍惱怒道，「總之我不希望我妹妹受委屈，我不管你怎麼想，給我妹妹道歉，快點。」

徐璐知道大事不妙了。

當肖亞平看向她的時候，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使勁的搖了搖頭：「不要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對不起，我錯了，徐璐，我耽誤你了……」肖亞平一字一句的說著。

「這還差不多，還有呢，以後怎麼辦？」徐軍逼迫。

徐璐震驚。

他們在一起十多年，她從未在肖亞平的臉上看到如此的失落和失望。

她手足無措。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以後？以後你想怎麼辦？」這話像是在問徐軍，也像是在問徐璐。

「行了，肖亞平！夠了！」徐璐喊道，「別說了！」

徐軍一下子走過來：「什麼意思？我問你呢，你抖擻什麼？」

徐璐快步走過來，擋在兩個人中間：「哥，夠了，你回去吧！」

徐軍看著肖亞平：「說話！」

「轟！」

徐軍一拳將肖亞平打倒在地：「告訴你，這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你再欺負我妹妹，沒你好果子吃！」

「亞平！」徐璐失色，他猛地推開徐軍。

「亞平，你怎麼樣？」徐璐徹底慌了。

「沒以後了。」肖亞平神色平靜，擦掉嘴角的血漬。

在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是那麼的安寧，是那麼的透徹，他看透了這一場鬧劇，他站起來，沒有和徐軍扭打在一起。

「亞平……我……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徐璐拉著他的手，懇求原諒。

徐軍看著肖亞平的臉，他內心不安，再看看徐璐，他勝利了，他踐踏了肖亞平，打敗了他，可為什麼……

肖亞平掙開徐璐的手，頭也不回朝外走去。

「你敢，你要是走出去，這輩子別……」徐軍的咆哮沒有絲毫作用，他眼看著肖亞平沒有任何遲疑的走出了門。

徐璐坐在地上，捂臉痛苦。

徐軍快步追了出去，外面已經沒有了肖亞平的影子。

「沒事的，他能去哪，有了這次，我看他以後……」徐軍返回來，顯得不以為然。

「沒以後了。」徐璐重複著肖亞平的話。

「什麼意思？他敢……」徐軍激動道。

「哥，你不了解他。」徐璐擦了擦眼角，「要是他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徐璐面露猙獰。

徐軍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坐在沙發上，開始給肖亞平打電話，可電話鈴聲是從茶几上傳來的，肖亞平沒帶手機。

夜色如水，清冷的月光在街道傾瀉，肖亞平孤獨的走在街上，他失敗了，在這個家庭中，徹徹底底的失去了一切。

徐璐的旁觀，讓他備受傷害，他心痛，他失望。

他走著，走著，在最為需要關心的時刻，他走到了江瑤的樓下。

除了這裡，他別無他處。

他摁響門鈴。

「不要接。」肖亞平內心期盼，卻又不想讓江瑤接起。

「喂？」樓宇通話機里，傳來江瑤的略帶睡意的聲音。

「喂？」她又問了一句。

肖亞平不說話。

就在他以為江瑤會掛斷的時候。

「肖老師，是你嗎？」江瑤高興道。

「是我。」肖亞平笑了，「我想上去坐坐，方便嗎？」

半響以後，江瑤回道：「好。」

樓宇門打開，肖亞平走了上去，他隱約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

江瑤打開門，迎著她喜歡的男人進了屋。

「你被人打了？」江瑤看到他嘴角的淤青。

「算是吧，一個令人失望的故事。」肖亞平沒有否認。

江瑤穿著紫色的睡袍，勾勒出自己的青春無敵，臉色微微發紅，帶著還沒有睡醒的紅暈，她撲在肖亞平的懷裡。

「以後你可以住我這裡。」江瑤下了很大的決心，「當然，我說的是，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隨時來。」

肖亞平說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江瑤看著肖亞平，說道：「我不許你這麼說，我這麼喜歡你，你怎麼捨得離開我。」

「是，你的年輕，你的活力，照亮了我的生活，沒有你，我可能已經跨了。」肖亞平握住江瑤的手。

江瑤倚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的心跳，觸碰著他的臂膀，她抬起頭，小聲道：「我洗過澡了。」

肖亞平看著她：「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噓，去洗個澡，我願意。」江瑤沒有理會他的解釋。

肖亞平看著江瑤，他無法抑制自己對江瑤的喜歡，哪怕他真的，真的沒有這個想法。

「快點，趁我還沒睡著。」江瑤再一次催促道。

肖亞平站了起來，他向著衛生間走了兩步，然後停下：「我不是為了這個才來找你的。」

「我知道，但是我想。」江瑤看著肖亞平。

肖亞平沖了澡，穿著江瑤不合身的睡袍走了出來。

江瑤在沙發上張開手：「抱我進去。」

咕嚕。

肖亞平咽了口唾沫，他看著江瑤，她雙腿向前伸著，整個人倚在沙發上，眼睛里水汪汪的。

他雙臂從江瑤的腰間環過，感受著江瑤的變化，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溫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臉上，渾身滾燙。

「親我。」江瑤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