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倒v）

「那你說說，你知道什麼？」

老人緊接著問，傅一溫盯著他身後的紅木置物架，上面擺滿了各種瓷器、玉器。

做工精美，看上去來頭都不小。

「如果您放過我的壺，我可以什麼也不知道。」

笑著回答，傅一溫一點也不害怕。

聽上去有點像威脅，書桌後面的老人冷冽地對上他的眼，吸完最後一口雪茄，放進了一邊的瓷缽里。

「我喜歡的東西，向來都會得到。你開個價，我不就放過你了？」

「那行，100個億，您有嗎？」

傅一溫笑著獅子大開口，這個時候壺神不開心地從壺口裡冒了出來。

「100個億也不許把我賣了！」

而這邊，廖凱德生氣了，他拉開了書桌下面的抽屜，掏出了一把□□，直接對準了傅一溫。

「咱們都實在一點，你也不想因為這個在世界上消失吧。」

冷笑了一聲，這老人表示不屑，傅一溫看著這把槍，心裡咯噔了一下。

「您是說，像奉賢一樣消失嗎？」

鼓起勇氣質問，奉賢兩個字老人愣住，皺起了眉頭，臉上多了几絲緊張。

「你們出去！」

老人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嚴肅地命令，保安們都聽話的走了，可紀梓琳還站在那裡。

廖凱德看了她一眼，沒什麼柔情。

「你也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了傅一溫和廖凱德。

老人疑惑地看著傅一溫，放下了□□，看著傅一溫，皺眉打量著他。

「你到底是誰？」

老人問，言語里惶恐不安，相比之下，傅一溫淡定笑了笑。

「我說了我是黑客。」

「黑客不可能知道警察也不知道的事。」

奉賢堅定地說道，傅一溫想說他傻，但還來一想還是算了。

直視著這個老人害怕的雙眼，傅一溫猜測著他的情緒。

「那您覺得我是誰？」

冷笑了一聲，傅一溫故意裝葫蘆地聞，奉賢果然就不能淡定了，從書桌後面站了起來，一把拿起了□□，對準了傅一溫。

「孩子，那群失蹤的孩子！我告訴過虎子斬草要除根！他偏偏放了你們！」

「還有誰？告訴我，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就是奉賢！」

老人激動地喊著，傅一溫很久才反應過來。

孩子？什麼孩子？

又過了一遍他說的話，傅一溫大概猜到了一個大概，想到了地精給的檔案里，奉賢是跟他的整個團伙一起銷聲匿跡的。

所以奉賢在洗白的時候，把整個團伙的人都給殺了？

「對，我就是那群孩子之一。」

挺起胸膛傅一溫說道，既然他非要給自己安一個身份，他也不拒絕。

可是他個人還是偏愛黑客，多牛逼啊。

「不過，我也是一個黑客。」

補充申明，既然演戲，就要全套，最開始的人設可不能丟。

「其他人呢？他們在哪裡？」

「過一會你就知道了。」

「過一會你會沒命。告訴我他們在哪裡？」

老人抓著槍的手微微顫抖，他指著傅一溫，傅一溫也不怕。

「那你就開槍吧。」

他說道，正在選擇是威脅他如果開槍就讓他手機爆炸，還是拿他的手機銀行賬號轉賬呢，這糟老頭子居然真的就開槍了！

他去！電影里的反派不都是會給主角羅里吧嗦的時間的嗎？這老人真的就動手了！

看著子彈朝自己飛了過來，傅一溫瞪大了眼睛，心裡哭泣著自己遺言還沒準備好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壺神飛地一下冒了出來，迎面而上，伸手把彈道給轉了一個彎！

那技能就如同X戰警裡面的閃銀，子彈居然偏移了！

「啪」地一聲，子彈打中了書房旁邊擺著的一個秞里紅龍紋大缸！

昂貴優雅的瓷器稀碎地砸地，奉賢心都在滴血。

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子彈偏移了，眼睛在心愛的古董和可恨的人身上不停地徘徊，這個老人已經氣得咬牙了。

他還要朝傅一溫開槍，但傅一溫被壺神救過就已經淡定了，雖然剛剛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又是一槍過來，壺神飛了過去，子彈又轉了個彎打在了另一個南宋龍泉窯青釉鳳耳瓶上，又是「啪」地一聲，奉賢看著那一地碎屑，心都絞痛得青筋暴起了。

「你做了什麼！」

老人吼了出來，寶貝收藏就這麼沒了兩個，他開始歇斯底里。

「你自己打的，不能怪我。」

舉起手裡的夜壺，傅一溫表示自己什麼也沒做，可老人才不信呢，又使勁對準了傅一溫，開了一槍，結果這一槍被壺神再次轉移，打在了旁邊的一個南宋湖田窯影青嬰戲纏枝牡丹花紋瓶上。

「啪」的一聲，又是金錢和心靈的稀碎。

「你打不中我，別浪費力氣了。」

有點無奈，傅一溫告訴，心疼古董讓他忍不住沖著壺神發脾氣。

「你能不能長點眼睛，幹嘛非得往值錢的地方偏呢？那麼多空地方，你不知道打那裡？」

傅一溫瞪著水壺斥責，還要開槍的老人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

「我就看它們不爽。憑什麼我被誤以為是夜壺，埋在地下那麼多年？它們就光鮮亮麗地在這裡擺著？」

夜壺回答，傅一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還想教育來著，可是老人插話了。

「你到底是誰？我為什麼打不中你？」

老人問，傅一溫皺眉看了他一眼，突然就淡定了。

壺神那麼厲害，他怕個屁啊？想想剛剛躲在洗手間里就覺得丟人。

現在，地精也用不上了。

「要不你直接附身在他身上吧？然後去警察局自首？」

懶得理這個老人，傅一溫跟夜壺神打商量，可是夜壺神不太願意。

「他又老又丑還壞，我不幹。」

堅定地搖頭，壺神拒絕，傅一溫聽了這回答，本來應該生氣地，可也表示理解。

畢竟壺神是挺帥的，而且一直喜歡臭美。

「你要是答應，我以後有錢了，開一家大酒店，讓你當大廚。」

提出了誘人的條件，傅一溫討好地看著水壺口飄著的小腦袋，而拿槍的老人繼續一臉懵逼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而下一秒，水壺神被傅一溫的要求誘惑，飄地一下，鑽進了老人的身體里。

書房門一打開，就看了紀梓琳緊的臉。

她擔心地一邊啃著手指頭一邊徘徊，看到門一開，就立即收起了緊張的模樣，關心地跑了過來。

「剛剛是什麼聲音？」

她靠了過來，挽著老人的手臂，可是壺神嫌棄，一把把她給推開了。

「別碰我，你太老了。」

拍了拍手臂上被這個女人碰過的地方，壺神口不擇言。

傅一溫倒吸了一口涼氣，想罵他，但又一想本來他附身一個老人就很火大，又要跟一個中年婦人曖昧溫存，估計更加有氣。

所以便忍了。

突然被心愛的男人嫌棄，紀梓琳一臉受傷。

她退到了一邊，但還是放心不下，跟在它們的屁股後面。

「你去哪兒？」

「我去哪兒用得著你管？煩人！」

像個任性的小孩，壺神火氣一上來索性把手裡的拐杖也給丟了。

「砰」地一聲響，屋子裡的僕人和紀梓琳都被嚇了一跳。

「我要跟這個小夥子出去透透氣，你們別跟著我，要敢跟著我，我分分鐘讓你們……不好過！」

想不出什麼威脅的辭彙，壺神逞強地補充，保鏢和僕人一言不發，壺神便領著傅一溫大步出了門。

在門口的時候僕人還要給壺神換鞋，可壺神才不管那麼多了。

「你們能不能別總是跪來跪去地？幾千年前我就看不習慣了！現在還這樣！」

呵斥了一句，僕人們呆住，仰頭看著自己的老闆，以為自己聽錯了。

怕再待下去會被發現，傅一溫索性拉著老人，趕緊走了出去。

私人電梯里，傅一溫深吸了一口氣，而壺神對著後面的落地鏡擠眉弄眼了一番之後，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丑！」

不滿意地閉上了眼睛，壺神鬱悶地評價。

傅一溫看著他的樣子，怕他在警察局裡鬧騰。

「想想你的飯店，廚房裡你要什麼樣子我就給你做成什麼樣子。現代化設備，應有盡有，你想怎麼裝修就怎麼裝修……」

「你不是說要等你有錢嗎？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越想越氣的壺神懟了回來，傅一溫抿嘴，忍痛割愛。

「只要你今天聽話，我看完牛回去就給你準備。」

咬牙承諾，壺神心動，終於開心地放下了自己的手，睜開了眼睛。

「真的？」

他激動地抓著傅一溫，差點沒喜極而泣。

「真的。」

「好！」

警察局離酒店不遠，傅一溫一邊走一邊跟壺神交代這個男人犯下的罪惡。

壺神聽得認真，而一到警察局傅一溫端著夜壺在門口等著，看著壺口壺神的身體拉成絲線消失在奉賢的身體里跟著一起走進了警察局。

大概過了三個小時吧，快凌晨了，壺神縮回來了。

「搞定了？」

「都招了。」

「怎樣？」

「警察在安排人出警呢，晚上警察都下班了，得一個一個通知回來。聽說還得通知刑事科，老頭子就先關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