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皇而逃
待白輕塵醒來之時,天色已黑。他發現自己還保持著兔子的形態,被關在了一個精緻的籠子里。他稍微動了動,腿部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這才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抬頭看了看,見腿上的傷已經被細心的包紮好了。
離白輕塵的籠子不遠處,坐了一群人,正圍著一個火堆在烤著野味,邊烤邊聊著天。
白輕塵再四處望了望,看見了青藤纏繞在他旁邊的樹上。
「師尊,你終於醒了。」青藤激動的抖著葉子,沙沙聲引來了火堆邊一個人的回頭。
「嗯……我怎麼會昏迷的呢?好生奇怪。」白輕塵用靈識問青藤。
「師尊,您是因為那個蘑菇才昏迷的,我後來聽他們說那個蘑菇叫迷蘑,是專門用來引誘靈獸的。只要靈獸聞了迷蘑散發出來的氣味,靈力就會暫時消失,好方便他們捕獲。當時我發現您的身形開始變身,正想提醒您,您就被金箭射中了。」青藤給白輕塵講了他會昏迷的原因。
「哦,難怪。沒想到我會被一個小小的蘑菇所迷惑了,看來還是太大意。」兔子煩躁的抖了抖它的長耳朵,「我昏迷后呢,又發生了什麼事?」
「您被箭射中以後,我還來不及救您,就出現了一個少年,據說他這次出行,本就是為靈獸而來的。結果他看到您是只兔子,還挺嫌棄的……」青藤聲音越說越小,怕白輕塵聽了不高興。誰讓他這如嫡仙般的師尊,原身竟是只兔子呢,任誰看了,也會覺得太軟萌太沒攻擊性了吧,跟想象中的靈獸完全不搭邊。
「哼……」白輕塵聽了果然不高興,心裡暗戳戳的想到,以後讓你們好好見識我的厲害。「那他們怎麼不把我烤了呢?」白輕塵用頭點點那邊的篝火堆。
「哦……還真有人想來著……」青藤小聲說道。
「什麼?!」白輕塵氣得不輕。
「后……後來有個人說,只有靈獸才能嗅著迷蘑的味道而來,才會被迷蘑迷暈,所以說您一定是只不平凡的兔子,這……這才放過您的。」青藤還是壯著膽子把後面的話說出口了。
「哼!算那群人裡面還有個識貨的!」白輕塵輕哼一聲。
哎喲喂,看來師尊是真的氣得不輕,都把自己比做貨物了,青藤暗暗想到。
這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那邊帳篷慢慢的走了過來。
那群烤肉的人們,站起身向一個矮小的身影鞠了個躬:「公,公子。」
「嗯。」那人哼了一聲,繼續往白輕塵這邊走來。
白輕塵睜大眼睛,仔細打量那個走過來的小公子。那人身形單薄,個頭不大,卻有著大大的氣場。只見他小小的臉上,長了雙大大的鳳眼,但是那雙眼睛像是看誰都充滿著不屑,一副高傲之色。
湊過來的小公子嫌棄的打量著眼前的兔子,突然見到白輕塵睜開的眼睛,很驚訝的大聲喊道:「宇沉璧,宇沉璧,你快過來看。」
火堆旁站著的一人馬上快步向這邊走來,正是剛才聽見青藤的動靜,扭頭回望的那個人。
「怎麼了,公,公子?」叫宇沉璧的那位虯髯大漢問道。
「你看,這隻兔子的眼睛不是紅色的,是金色的。」那位小公子說道。
「哦,我看看。咦,當真是的,看來它必是神獸無疑了。恭喜公子得償所願!」那位虯髯大漢馬上抱拳說到。
「不知道它會有什麼用處呢?管它呢,有總比沒有強。先帶回去看看,給它養好傷,到時候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那位小公子說道。
他的這番話,聽在白輕塵耳朵里,怎麼都不是味兒,你才騾子你才馬呢,你全家都是騾子都是馬!
「那公子,既然我們已經獵到了靈獸,明天就打道回府了吧。」虯髯大漢說道。
「行!那明天天亮我們就出發,一會兒吃完東西,你們就收整收整,早點休息。」小公子說道。
「那這兔子……」虯髯大漢道。
「看在它是靈獸的份兒上,就幫我拎去我的帳篷里吧!一會兒把吃的也幫我一起送進來。」小公子說完,便背著手,又施施然的回了帳篷。
「是。」虯髯大漢拎起了籠子,準備把白輕塵往帳篷裡面送去。
「師尊,現在我們怎麼辦?」青藤在樹上隔空喊話,又引起了虯髯大漢的停步回望。
「沒事,你先在外面守著,等他們睡熟了,我再出來。」白輕塵還是用靈識傳音。
白輕塵被帶進帳篷以後,就被擱在了床榻邊的矮桌上。
只見小公子對虯髯大漢說道:「宇沉璧,一會兒你去幫我燒點水抬進來,我想抹抹身子。這一天下來汗膩膩的,晚上沒法睡覺。」
虯髯大漢應了一聲便出屋去了。
很快,有人先送上了飯菜,等小公子食用完了,便馬上撤下碗筷,又提了兩桶熱水進來。
「宇沉璧,你在門口好好幫我守著啊。」小公子吩咐著那位虯髯大漢。
「公子放心,小人一定會守好大門的。」虯髯大漢放下水桶,便出了門去,在門口站定。
白輕塵見那位小公子,把外衫脫下,裡面還有層軟甲,便暗自腹誹:這麼熱的天,你里三層外三層的穿著,不熱你熱誰呢?
等他剛把軟甲卸下,白輕塵就驚得趕緊轉過了身去,他剛才看到了什麼?看到了高聳的胸部,這個白輕塵可不陌生,因為前兩世他也曾有過。
原來,原來這位小公子竟是個女人啊?我的天,男女共處一室,這顯然不合規矩呀!
那位小公子把衣衫褪盡,心滿意足的擰水擦身,哼著開心的小曲兒,伴著水聲,音浪一陣陣的攻擊著白輕塵的耳膜。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白輕塵默默念著,並把自己緊緊縮成一團,看起來像一團毛茸茸的雪球。
突然,聲音沒有了,籠子被打開,他被一雙纖纖玉手托住了身體,被環抱在了一個軟乎乎的胸前。一隻手把他從頭到尾的摸了一遍,笑著說:「你這兔子真有點意思,還會害羞呢,莫非是個公的?」
話音剛落,白輕塵便覺大事不妙,她不會是要看……
果然,那小公子用一隻手逮起白輕塵的兩個前肢就要準備提起來。說時遲,那時快,白輕塵一個猛掙,從小公子懷裡掙脫了下來,倉皇的向帳門口跑去。
「宇沉璧,兔子跑了,快幫我逮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