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故地重遊

楊柳鎮，一個普通的小鎮，一行人抵達到此，女英下了馬車，她的眸子中充滿著對小鎮的好奇，這裡沒有江南小鎮的水多，更沒江南小鎮的繁華，一切都是那麼簡單樸實。女英看的發獃，直到被葉留推了一下，才會過神，問道：「芸緋姐姐，是在這裡長大嗎？」

「我是在涼州長大。」芸緋搖了搖頭道：「上教溟滅后，白常和墨殊都不願在到上羲媉山。」芸緋再來上羲媉山，是和明夷西行時，路過上羲媉山。

芸緋領路，再度來到母親的花園，一路上，植被繽紛雜亂，多年未有打理，但生機仍在，芸緋幼時曾和蓓蕾（南枝）在這花園中遊玩，白常和墨殊照顧著兩個小女孩，時至今日記下記憶的人，只有墨殊和白常。

芸緋想起上教滅門后，她曾躲在一個密室，可她是怎麼逃走？芸緋一點都不知道，墨殊白常也不願和她說起。芸緋和明夷曾尋找過那個暗室，可並沒有找到。

芸緋來到母親曾居住石室的門前：「我想進去，尋找一個密室。」她抬頭見到八卦陣圖，上教的石室都有極其複雜的開門口訣，依據五行八卦制定，上教溟滅后，世家門派離開后，上羲媉山的值錢的東西都盜賊洗劫一空，芸緋和明夷來時，早就沒了本來模樣，她重設了八卦陣圖，是為了不讓打擾她母親住過的地方，芸緋轉動羅盤機關。

「奇怪。」

羅盤上沒半點灰塵，芸緋詫異：「難不成有人來到母親的住所了。」

「會是誰？」

幸虧那人沒改了芸緋設置的口訣，一行人進到裡頭，葉留只見青石地面上灰灰的，一些舊年的傢具早就化作了爛木，空氣中瀰漫著腐朽氣味，他的懷中藏有母親的頭髮，忐忑不安，重華夫人的心愿就是，能把她的一撮頭髮置於寒潭之中。

芸緋道：「母親的石室大約有十多間，有不少石室下藏匿暗室，可要小心，如果被關到哪個房間中，記得敲打石門，我來替你們解鎖。」芸緋去找那個記憶中的暗室。

明夷道：「當年重華夫人就是在她的石室中燒毀了整個上教一半的葯書心法，因此沒人對這裡有半點興起，早早就被遺棄了。」

葉留問道：「我母親燒書的地方在哪裡？」

明夷道：「我帶你。」

葉留眼中母親是一位極愛書之人，她為什麼要把如此之多的書燒毀，單單隻是不願意，那些書落到他人的手中嗎？

明夷把重華夫人石室的秘密摸得一清二楚，知道所有的口訣。

「同人通大有，三謙下無妄。」

藏書的石室門打開，明夷，葉留女英進去，只見這間本是重華夫人藏書的石室，現在空空如也。

當年，重華夫人就是一人，在這間屋子抓住的。

抓住這位女子的人，就是葉謙。

葉留惋惜道：「這麼大一間石室，當年有多少藏書。」石室的面積很大，一眼望不到頭。

明夷道：「當年，那把火不是很大，只可惜把裡面的書是被燒的差不多。」

溫和的日光通過窗戶，照到空蕩蕩的石室，窗外陽光燦爛，是連綿不絕的上羲媉山，安詳寧靜，白常不願把上羲媉山當做據點，他是一位連據點都沒有上教教主，四處流浪。

明夷玩笑道：「如果把上教算作門派，應該是最窮的門派之人。」

他們往著盡頭走去，忽見一個半開的石門，明夷不記得藏書石室里有暗室。重華夫人山峰里有十七間石室，八間暗室，芸緋都曾帶明夷去過，難不成是芸緋把這間暗室遺忘了。

葉留上前一步，把暗室的門推開，室里一團漆黑，一股惡臭襲來，明夷和葉留進去，只見有人站在室中，那人打開火摺子，一團不大光點照在他鬼魅的臉龐上，他緩緩道：「余牯公子好，葉留公子好。」

是墨殊

葉留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墨先生，是來拜訪我母親的住所的嗎？」墨殊操作牆壁上的機關，大門關上。

「啊啊啊啊啊。」暗室外的女英大叫一聲，任憑她怎麼推石室的門，都不開，立馬轉身尋找芸緋姐姐。

明夷冷靜道：「墨先生，有什麼話想對我和葉留說嗎？」

「咳咳」墨殊輕咳一聲，忽換了聲音道：「這位公子，你不要在打翻葯了，你的母親會傷心的。」聲音蒼老至極，如同七八十歲的人發出。

明夷一輩子都記得這聲音，聲音的主人是當年改變了他容貌的老神醫，明夷淡淡道：「多謝墨先生，當年還來醫治我。」

墨殊默不做聲，取出一個舊銀鈴鐺，和眉月姑娘的那個是一對，在明夷面前晃蕩，他冷冷道：「衛姑娘的性子是在恨一個人，也不會做對不起他人的事，可我不一樣。從十多年前和武林中人交往之後，明白一個道理，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最小的成本，換最大的收益，便是合格的買賣。」

明夷身上冒出一股寒氣，他明白了當年正在出賣他，害他被家人抓住的元兇是墨殊，他的手緊緊握住腰間拿出銀針，墨殊的武功不高，只要不對明夷下毒，他不是明夷的對手。

墨殊見明夷要取出銀針，面色依舊平平，整一個臉只有他的嘴巴在搐動道：「余祜公子，為什麼不安心當你的少宗主，和我們這些來路不正的人，混在一起是為了什麼？當年整個上教除了芸緋沒人喜歡你。」

明夷聽出墨殊是在故意激他：「墨先生，你說這麼多是為了什麼？」

「你來接芸緋的那晚。。」墨殊稍稍停頓，沒把余恪的名字報出道：「有人，帶芸緋去看了一齣戲。」

「鮫人戲。」

「講什麼故事，余牯公子應該一清二楚。」

明夷收住收住的銀針，他心想：「墨殊是想我讓他殺了他，這樣芸緋就再也沒機會和我在一起了。」明夷見雙手空空，冷寂如斯的墨殊，他竟然想要性命，讓我和芸緋離開，明夷的手漸漸離開了銀針道：「這齣戲，讓芸緋看了有一點點太悲了。」

「芸緋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讓在芸緋余家待一點時間，就是想讓她明白，她和你不可能在一起。」墨殊大聲喊叫，語氣中帶一點點發狂，墨殊從未想過真正拋棄芸緋，哪怕她沒了內力，芸緋是墨殊的家人，墨殊不願任何一人傷害她。

明夷雙手一攤，手中沒有任何暗器：「我和余家已沒了關係。芸緋和上教也沒半點關係了，送葉留回到洛陽，世間再無人，能找到我和芸緋。」

言念及此，墨殊驚愕，這位讓他全身討厭的世家公子竟然，對害他內力全無的兇手竟下不了手，墨殊的嘴角抽搐，他是沒法子了，眼前的人比他想象的想得開。

「墨先生，可否在我們離開。」明夷無法打開這裡的大門。

「葉留公子，你當年可真的是，差一點就是余牯公子的親弟弟，或是親妹妹。」墨殊被明夷打敗，他彷彿失智般，把一件舊事說出，一件他不願提起，可葉留本該知道的舊事。

墨殊哀哀道：「剛好兩位公子都在，我就把師傅當年經歷的事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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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大結局篇了，故事要到尾聲，關於葉留出生的秘密一點點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