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在大魏以南，有個地方叫做慶國。

慶國有個地方叫做京都，是慶國中心之地。

京都之中有個誠王府，裡面住著不受寵的皇子和他的妻兒。

誠王府里有一個池塘，裡面有許多好看好吃的魚兒。

誠王府的男主人喜歡在這裡釣魚，只是今天一整天，他都沒有看到魚的影子。

「咚！」

「咚！」

「咚咚！」

「咚咚咚！」

岸上有兩個小子拿著石頭往池塘里扔，哪裡魚群聚集，瞄準了就掄圓了胳膊使勁甩石子。

可惜兩人人小力微，實在扔不遠。

石子每每飛到岸邊就已經沒有了衝勁，直溜溜地往下墜。

釣魚的人被濺起的水花濕了衣角。

他不適地動彈了一下自己左腳，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看著那兩個闖禍的小子。

「快跑！」話聲剛落，兩個小子

釣魚的人扯著衣角看了半天，岸邊已經沒有禍頭子的身影，最後也只無奈地罵一句：「跑的真快。」

然後又坐回去，繼續釣魚。

這回，應該會有不少魚上鉤了吧！

直到入夜時分，他旁邊裝著水的桶里，還是沒有魚的身影。

廚房裡的婆子沒有等來今天加餐的魚，她大多數時候等不大，只是今天釣魚人可以推到小兒身上。

如果小孩知道今天會背這樣的一口鍋的話···

他還是會去砸池塘！

···

葉輕眉和五竹趁著天黑悄沒聲地潛入大魏···

並沒有！

五竹帶著葉輕眉去了城外的苦修士的住所。

這些苦修士據說是神廟在人間的遺留，行走在人世間磨礪身心。

若是世間有人知道神廟的消息，那就一定是這些苦修士，這也是為什麼一年前帶隊的人中有一個和大魏緹騎首領肖恩平起平坐的苦修士時，沒有人反對。

五竹一出現，苦修士就知道這是神廟的使者。

而五竹一口一個「小姐」叫著的葉輕眉，自然也被恭敬地對待。

第二天，苦修士帶著五竹和葉輕眉進入大魏境內。

說來，苦修士地位的提高也是這一兩年的事情。

原本只有大祭司會被皇室和大臣們敬重，其他的苦修士真的是苦修士，頗有前世僧人的影子，除了不只吃素。

都是一樣的光頭，都是一樣的出世。

僧人一襲袈裟，吃齋念佛；苦修士一襲布衣，信奉神廟。

也曾有皇室血脈潛心信奉，拋棄凡塵，磨礪身心。

但苦修士依舊只是苦修士，世間人民會敬重，他們卻沒有任何權利和地位。

一年前，一位帶著大魏皇家血脈的苦修士帶著信仰踏上了尋找神廟的道路。

回來的時候衣裳襤褸，身形消瘦，沒有人知道他在雪地發生了什麼。

他帶回一本神書，一本神廟的書！

從此，大魏有了一位皇室血脈的宗師！

世間有了第一位宗師！

九品之上還能修到宗師！

大魏有了一位天脈者！

所有苦修士的信仰得到回應！

但這些，五竹並不知道，他只是按照一直以來的流程，去見一下苦修士，表示神廟依舊存在，他們信仰的並不是一個虛無的東西！

像是真正的神明一樣！

然而，如今的苦修士已經不是當年的苦修士了！

士別三日，讓人刮目相看！

誰能想到幾百年前還在溫飽線上掙扎的苦修士，現在已經可以帶著兩個沒有路引沒有戶籍的人自由地進出大魏的城池了呢！

葉輕眉興高采烈地跟著苦修士進入大魏，還沒走一刻，她就沒那麼高興了。

因為街上的所有人，所有！從上到下都透露著不高興。

原本應該是熱鬧的集市上，並沒有多少買賣的小攤子，種類也不多。

只能看到零星的幾個賣菜的攤子毫無靈魂地喊著：「新鮮的白菜。」一隻手卻搭在竹筐邊沿，好像時刻準備收拾攤子逃難一樣。

隔三岔五就能看見賣兒賣女，還有自賣自身的。

那些帶著家丁的身著華服的富人，一個一個地挑揀著這些賣身的人，像是···像是挑揀一隻豬、一隻雞一樣。

「大人，我會洗衣，做飯···」

「大人，我力氣大···」

「大人，你看我這女兒生的貌美如花···」

「大人，我做得多，吃的少···」

而那些賣身的人反而一臉期望地看著挑揀的富人，雙眼冒著光。

「他們有病嗎？被人這麼挑揀還高興？」葉輕眉一口氣堵在胸口，想要罵了卻不知該罵些什麼。

這明顯是你情我願的買賣！

走了一段路后，五竹明顯對沉默的葉輕眉十分不習慣，他也沒有學習過遇到這種狀況該怎麼辦。

五竹彎腰抱起葉輕眉，揉了揉葉輕眉的小腦袋，像石台上那些大人對小孩子一樣。

葉輕眉蹭了蹭五竹的大手，然後倒打一耙：「小竹竹，你把我的小啾啾弄亂了！」

五竹：「沒亂。」

葉輕眉：「小竹竹，我不開心。」

五竹：「我們去吃飯？」

葉輕眉：「我很不開心！十分！特別！」

五竹：「那吃兩頓？」

葉輕眉：······

葉輕眉：啊啊啊啊啊！

她都在神廟跟五竹貧嘴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五竹怎麼記這些這麼清楚？他不是記性不好嗎？

這麼這些記得這麼清楚？

葉輕眉：「小竹竹，我們剛吃過早飯！」

你摸摸我的小肚子，它還鼓囊囊的！

還沒等葉輕眉跟五竹決定在吃午飯前做什麼，她就被一聲聲地哀求吸引了注意力。

「大夫，大夫，真的沒有了嗎？您再找一找吧。我求求您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大夫！」

「我們這真沒有了，你去其他藥鋪問問吧。」

「好不容易湊到了錢。」那婦人跪在大夫面前，哭著懇求，「我們不需要上百年的，只要是人蔘就行，參須也行啊！我相公還等著葯救命啊大夫！」

「不是我想賣，現在別說人蔘了，連好一點的何首烏都被官差帶走了。我就是有心也無力啊。」藥鋪都是買整支人蔘，零星的參片也是搶手，若是十天前還有一點，現在哪來的參須賣給她。

大夫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大夫，您找找，也許，也許···」那婦人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地沒了聲響，她也知道這是在為難大夫，可是除了藥鋪，她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地方有人蔘。

那大夫被婦人求得動了惻隱之心，低頭在她耳邊瞧瞧地說了句什麼。

婦人死灰一般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連連給大夫磕頭，千恩萬謝地走了。

葉輕眉聽不到那大夫說了什麼，又好奇地不行：「小竹竹，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嗎？」

「你若真急用，去城外找一個採藥人，他家也許會有一些人蔘須或是賣相不好的小人蔘。」五竹一本正經地重複了一遍那位大夫的話。

葉輕眉：「小竹竹，我們吃飯去吧！」

五竹記得半個時辰前葉輕眉還拒絕了他的提議：「還沒到中午。」

葉輕眉：「我高興！」

五竹：「不是難過才吃飯嗎？」

葉輕眉：「開心胃口好啊！是個吃飯的好時機！走，吃飯去！」

五竹：······

難過要吃一頓，高興要吃一頓，很難過還要再吃一頓。

真的不是找個理由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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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眉：你不懂一個365天都在減肥的女人！

有理由就不會有負罪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