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 業務洽談

「歡迎兩位加入日光靈異事務所，本人作為老闆向兩位表示熱烈地歡迎！」日光面對兩位新人說著歡迎致詞，主要是活躍一下現場冷淡的氣氛。

日偉倒是挺能隨聲附和，熱烈鼓掌地奉承日光。

日海則是旁若無人地拿著他那心愛的酒瓶正仔細地擦拭著，根本沒把日光的話聽進去。

日陽一臉淡定地坐著，準備開她生平的第一次工作大會，而對於這些客套沒多大感覺。

「咳咳……」幸好有了日偉給的台階，要不然日光就會被日海和日陽晾在台上了，趁機趕快轉移話題，「通過日海老師的介紹，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金烏里的一些慣例和一些規矩？」

日偉立即應承：「大概知道要繳什麼會費之類的規定吧。」

「我們不只要繳會費，小可愛們的伙食費、聖和心的寄養費、事務所的房租，以及你們的工錢，還有接受委託帶來的一些必要的費用，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用錢，你們能體會我這個做老闆的壓力嗎？」

看著倍受壓力的日光捶胸頓足的樣子，日偉和日陽難免有些感觸與訝異，同時為事務所的前景堪憂。

「很快地，下一期的會費就要到了，這個絕對不可以不繳。」日光表情一下子變得陰森，「不繳的話，視同為叛徒，要被整個金烏追殺的，幾百年來還沒人敢不繳會費。」

「叛徒……追殺……真的假的？」日偉狐疑地問。

「小鬼，你可別不相信。」日海又露出那副詭異的笑容：「據我所知，那些逃避會費，或是拖欠不繳的人，再也沒在金烏中出現過。」

「他們都去哪裡了？」

「呵呵……」日海冷笑一聲，湊近日偉的耳旁說，「你不繳一期試試看，也許有人會來帶你去找那些人……」

聽了日海的話，日偉頓時感覺背後陰風陣陣，急忙搖手：「不……不必了，我……我還不想那麼快就消失！」

「老師，你別嚇唬他。總而言之，不管我們用什麼方法，即使去要飯，也要把會費給繳齊。」日光繼續下一個開會話題，「小可愛們的伙食也很重要，如果他們吃不飽，就有可能撞破地下室的防護罩跑出去，那時候我們就要麻煩了，又要搜捕魔獸，又要顧及小可愛們，三頭六臂都不夠用，還有最重要的是小可愛們會被魔獸當成點心，那真是太殘忍了！」

日偉聽了頻頻點頭，如果像小柔那樣可愛的小東西被當成點心，他絕對不會答應的，一定是寧願讓自己餓肚子，也要餵飽小可愛們。

「聖和心的寄養費也一樣重要，我們金烏有責任照顧被魔獸們迫害的人們，特別是那些小孩子，他們不僅身體上受到了傷害，而且精神上也受到了巨大的創傷，越是這樣的人越多，就證明我們的力量還不夠，所以能盡量給予他們幫助是我們所能彌補的。」

日光說到這個話題時，本來笑嘻嘻的臉上變得有些凝重，甚至流露出一絲愧疚感，因為在這個世界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有很多力所不能及的事，有很多無可避免的事以及還有很多無法挽回的事……日光經歷了太多太多這些事。

只是嘆口氣的功夫，日光收拾起沮喪的心情，繼續下一個開會話題說：「接著就是房租，這個還好了，雖然那個偶巴桑是個既吝嗇又不可理喻的人，每次凶神惡煞地跑來催房租，但是真的沒錢，她也拿我們沒辦法，金烏多少還是有點震懾力的。」

說到這，突然想到什麼，日光轉頭看向日海詢問：「話說回來，我們好像欠了好幾個月的房租吧？」

日海向日光投去肯定的目光。

日光並不在意，接著對員工說：「所以下一期的會費、小可愛們的伙食費、聖和心的寄養費以及事務所的房租，是我們現在迫在眉睫的事，按照事務所的規矩，一旦有盈利，排在第一位的是會費、之後就是小可愛們的伙食費、再來就是聖和心的寄養費，最後就是房租，至於你們的工資，呵呵……只能是等到付清以上的種種才能發放了。」

哇靠！總算搞清楚日光開這個大會的目的，先前說的那一大堆引人入勝的廢話，目的就是烘托這最後一句話啊，想要跟員工們討價還價，真是一個壓榨員工血汗的無良老闆啊！

當然，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日偉第一個跳出來：「老闆，我們要多久才能領到工資？沒工資的生活要我們怎麼活？」

「我這裡包吃包住，基本的生活不成問題的。」日光擺著笑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說道。

「這是哪跟哪的？」日偉極為不滿地看著日海，「前輩，你當時招我進來的時候，說待遇很好的，為什麼現在是……」

「有嗎？」日海開始裝傻充愣了，「我有說過嗎？」

日海為了解決人手問題，當然採用連騙帶哄的手段，總不能一開始就告訴應聘者說，這裡有時會窮得連工資都付不出吧，那誰還在這裡工作呢？

但是這個年頭光是包吃住是遠遠解決不了生活所需的，比如說買件衣服買雙鞋，或者說請朋友吃一頓，這些都需要錢，更別提追求時尚、享受高端物質生活了，原來錢還是那麼重要啊。

見日偉面有難色，日光立即承諾：「我保證，只要有剩餘的錢，我會加倍補償給你們的。」

日偉不相信這樣的承諾，將目光轉向身旁的日陽，希望日陽能和他站在同一陣線，共同抵制無良老闆的剝削，推推日陽說：「說句話啊，你怎麼看？」

「我無所謂！」一直不說話的日陽表態了。

「什麼？」日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傻的人嗎？

日陽看著日光，烏黑明亮的雙眼裡有微微泛起的漣漪在閃動，說：「我不在乎有沒有錢，我在乎的是，我能不能在你的身上找到一個答案！」

「什麼答案？」日光顯然不明白這話包含的深奧意義，愣愣地看著日陽，期待她的回答。

而日陽沒有想回答日光的意思，低下了頭，迴避了日光的視線，沉靜在自己的思考中……

日陽的態度讓日偉有些傻眼，一時之間不知怎麼接話。

日海先下手為強，在一旁拍手叫好：「不愧是金烏的廣招型人才，這麼快就明白金烏的真諦，小丫頭，前途無量，我看好你哦！不像某人啊……」

說話間，眼神略帶諷刺意味地瞅向日偉。

日光會意，隨聲附和道：「我們向來以除魔衛道、守正辟邪為己任，個人的榮辱得失已經根本不在乎，只要能為愛和正義戰鬥，即使犧牲全部也在所不惜！你難道沒有共鳴嗎？身上沒有這種使命感嗎？日陽都明白了，你不明白嗎？」

「明白，但是這個跟工資沒什麼關係吧？」慷慨激昂的話語沒能讓日偉動搖。

日偉覺得要先解決自己生活所需后，才有富裕的能力幫助別人。

「日光，我看我們還是別勉強他了，正所謂人各有志，沒有胸懷抱負的人，也幹不成什麼大事，留在這裡只會拖我們的後腿，還是讓他另謀高就吧！」日海扼腕痛惜地搖搖頭，有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意思。

日偉冷哼了一聲，說：「走就走，我還不信了，離開這還找不到工作了？」說著，就準備提包走人。

日光見激將法不起效果，急忙拉住日偉，勸說：「你先別急著走，要不，你留下來試做三個月，三個月後再決定，到時你還是決定要走，我一定按說好的雙倍工資付給你，行吧？」

「真的？」日偉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日光，因為日光在他眼裡全無信譽可言。

「真的！」日光點點頭，說，「就三個月，你也不吃虧是吧？再說了，你是有超能力的特殊人員，在我這裡可以無限發揮你的潛力，對你將來是有用處的。」

日偉遲疑了一下，日光說的話有些道理，想想就三個月而已，即使日光到時候食言，自己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又想想在這裡可以提高自己的靈力，不是自己最希望的嗎？

思前想後，咬咬牙，答應了日光的提議。

見日偉同意了，日光暗暗抹了把汗，他這麼低聲下四的，主要是招人難啊，如果招人好招的話，管他愛誰誰呢！

「通過測試，得出的結論。」日海對兩位新人說：「電腦操作和照顧小柔它們上，你比日陽厲害，但是從靈力與身手上，日陽比你厲害，所以你們兩個工作的職位與原先設想的交換一下，由你頂替日美的工作，日陽做老闆的助手。」

「那我就沒機會學習和提高了？」日偉微嘟著嘴，顯得有些不情願。

「小鬼，你剛才不是還在抱怨沒工錢白做工嗎？讓你坐辦公室省省力，又不樂意了？」日海對日偉嗤之以鼻地挖苦。

「我只是抱怨了幾句就被貶職了，太沒道理了。」日偉為自己感到忿忿不平。

「知道事務所為什麼會負債纍纍嗎？」對於日光的提問，不了解內情的日偉當然搖搖頭。

「以前日美接受、挑選、篩選后的委託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活，但小活也同樣繁瑣，報酬卻少的可憐，有時候還做義工，你說事務所不虧怎麼能行呢，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日光給予日偉以充分的肯定，「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人才，這個年頭最缺的就是人才。」

「啊？」突然聽到日光的誇獎，讓日偉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了。

「以你的聰明才智，以你的慧眼一定能從眾多的委託中挑選出高回報的大案子，到時候我們事務所就能擺托目前所有的困境，不僅我們事務所聲名遠揚，而且重量級的客戶也會源源不斷地上門。這一切可都要取決於你的選擇了！」

「嗯？」日偉聽著日光的話，似懂非懂的。

「小鬼！」日海用手肘撞了一下失神的日偉，「別小看你的職位，其實後勤工作也很重要，你得幫我們招待好上門的客人，還有在留言板里甄別出高報酬的委託，這一切都關係到事務所的生死存亡，需要靠你的聰明才智才行啊。」

「是嗎？」日偉一掃前先忿忿不平的心態，這時有些飄飄然起來了。

「對啊，我們可全靠你了。」日海拍著日偉的肩膀予以重任。

日光和日海師徒倆一唱一和地安撫心裡不平衡的日偉，如果員工有情緒，那麼工作就會不順暢。

「好吧。一切全看我的！」日偉自信滿滿的答應了下來。

安頓好底下的員工，日光安排接下來的工作：「今天要去跟統音國際洽談一下委託事項，這可是我們千載難逢的大客戶，一定要讓顧客滿意，我們所有的負債就全看這一筆生意能不能做成。」

「之後，我們要去勘察『回渡』的情況，做好應對準備，到了晚上，我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監視『回渡』的一切狀況，所以，日陽和我先去拜訪一下於老先生，老師你們準備監視設備。好！各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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