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一次

之後「恣睢」與葛丹然都沒有再怎麼談話，因為對他們來說，談話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兩人走到周啟旁邊，驚訝地發現葛希科與斯特亞都已經在周啟的旁邊，正虎視眈眈地盯著眼前的「士兵」。

唐天輝在旁邊無所事事，看見他們過來了還招了招手。

此刻葛希科雙拳緊握，手中不知為何已經拿起了之前周啟使用的冷兵器，正陰沉著臉向「士兵」詢問問題，而那個士兵此刻雙目無神，恍如木偶般癱在地上。

「那個特工已經撤退了，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再在這裡耗上太多時間了。」葛丹然說道，「他剛剛也算是幫助我們（不告密），可以把他放了。」

很明顯，葛丹然並不打算再盤問這個人了，在他看來，這個人是幫助了自己，自己也應該對他此前的過錯一笑了之。

「他打了你。」葛希科冷冷的說道，「大不敬。」

隔了這麼長時間，葛希科總算說出了他的口頭禪。

「我個人也認為需要詢問一下。」周啟說道，「而且我相信大家也一樣。」

他有許多的問題要問，而且他也認為不僅僅是他，就算是剛剛還勸放過他的葛丹然都有很多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葛希科伸出了第一根手指。

「那個炸彈是怎麼回事？」周啟搶先一步問道。

「是要炸掉這個展會。」「士兵」回答道，他只是簡簡單單張了張嘴，眼皮跳都不跳。

「為什麼？」「恣睢」問道，「我能理解你們對這個展會的不屑，說實話，我也看它挺不爽的，不過你的隊友是一名特工，那麼炸掉這個展會就沒有任何理由了。」

「這裡又沒有什麼國家機密。」唐天輝在旁邊附和道，「不像是值得一個特工大費周章動手的地方。」

「毀屍滅跡還需要借口？」「士兵」終於動了動身子，直勾勾地看著葛希科。

大家都皺了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不過對於葛丹然來說，則是另一個角度。

「毀誰的屍？」他問道。

「比喻，指的是我的朋友計劃偷走那個武器。」「士兵」回復道，「很顯然，他成功了，那這個地方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只要偽造發生了一場大火就好了。」

火往往可以掩蓋真相——這是大家所公認的。

聽起來，這一切都是兩人計劃好的，連如何不留痕迹都由兩人共同商量出來的。

可是——

『不對勁，』葛丹然想到，『既然如此，那麼士兵在展會內是何居心呢？』

不過，葛丹然抬頭看了看四周，發現無論是周啟還是父親都沒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第二個問題。」葛希科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你什麼打葛丹然？」唐天輝問了出來，同時他的目光開始往下移，「你的腿很健全，很顯然你可以在第一時間逃跑，既然如此，你完全沒必要躲在展會內。」

「還有，你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打葛丹然而不是挾持他，這很不對勁。」葛希科說道，他伸出手往後拍了拍，好像在趕跑什麼不吉利的東西。

「士兵」這一次的回復則是低頭，不繼續說話了。

『有故事。』葛丹然想到，『而且極有可能很有問題。』

他剛剛張嘴想要說話，卻突然注意到了一絲不對勁，連忙伸出手來摸了摸「士兵」的鼻子。

『沒呼吸了。』他納悶地想到，接著趕忙伸出右手，握住「士兵」的手腕。

也沒心跳了。

「我記得用科精點是可以救人來著的。」他說道，灌輸了自己的能量。

效果微乎其微，但他已經感覺自己儘力了。

斯特亞往前走了一步，什麼也沒有多說，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一副手銬：「好了，你被逮捕了，無需狡辯，因為我是目擊證人之一。」

「他應該死了，現在繼續說也沒什麼意義了吧。」葛丹然回頭道。

斯特亞的眉頭一皺。

「剛剛我就發現了，他的狀態很不對勁。」斯特亞說道，同時他也伸出了手，摸了摸「士兵」的臉，往內輸送著自己的科精點，隔了好長時間后才開口。

「沒救了。」他說道，「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在維持他的體溫罷了。」

「可他剛剛還活著的。」葛丹然有些無法理解。

「是啊，但是有些毒只需要幾秒就可以把一個人徹底帶走。」斯特亞回復道，「我會繼續堅持把他送進監獄的，所以說，請允許我把屍體帶走。」

這無非就是個形式，但對斯特亞來說，過程往往比結果要重要。

現在真的只剩下一具屍體了，可對葛丹然來說，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真正的屍體。

『再次感受一下，果然有些冰冷啊。』葛丹然想到，然後他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

令他自己都感到驚奇的是，他竟沒有半點害怕，他所做的一切僅僅是如同觸碰到了冷的物體一樣。

彷彿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個人偶罷了。

「真是的。」他喃喃道，「為什麼我這麼……」

「這麼冷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