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5，換命
可裡面傳來的一聲悶叫聲，讓我心一抖，我推開門，看到的正是，一個中年武夫拿個鞭子在不停的抽打，趴在院中的板凳上奄奄一息的小巳，身上的淡色衣褲全染上了艷麗的紅，暴露在外的肌膚已皮開肉綻，如此的刺目，而一旁的月律協卻優哉優哉的喝著茶。這麼血腥的場面他怎麼喝的下去的，小變態。
「你們怎麼來了！」月律協故作吃驚，太假，倒像是就等著我一樣。
我略顯激動的說道：「月律協，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的家人……」
月律協突然用好笑的表情看著我，冷笑道：「哼……這種奴才怎麼配當我的家人，你還真是會開玩笑……怎麼你是來感謝我的……」
感謝！虧他想的出來……
耳邊的鞭打聲一直沒有停，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小巳，但我也不能坐視不管，在皮鞭下的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而已。
「你幹嘛打他！」我明知故問，小心試探，說的太白只怕會有自作多情之嫌。
月律協對我撇嘴一笑，說道：「他不是欺負了你嗎？我替你出出氣……」
我說道：「他只是得罪了我，又沒得罪你，你幹嗎把他往死里打……」
月律協突然像看笑話一樣看著我，「你真當我在乎你的感受，……這死奴才，在外把我的臉都丟了，你說我還能讓他活著嗎？」
哼！我冷笑，有點啼笑皆非的鬱悶，這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嗎？我只是認為他只是個被慣壞的叛逆少年，沒想到卻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說的話更是傷人。
「哼……既然是這樣，我也不便多管閑事……告辭了！」說完我就拉上乞術要走。
可走過那被打的血肉模糊卻倔強的咬著嘴唇的男孩身邊時，我卻是於心不忍了，想不到這孩子挺硬氣的。終究還是我的話，點燃了月律協的驕傲自尊，我怎能這樣看著一個孩子因為我死去，於心不忍。
站在我身旁的乞術終於忍不住說道：「月律協，這是書院聖地……」。
月律協打斷乞術的話，說道：「衛乞術，你會不知道這書院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嗎？」
是的，這個書院只是教授知識的地方，卻從不管學生間的私事，打死瘋家奴似乎再正常不過了。
「他不過是你的家奴，我買下他……」有乞術在，我不信買不下來。
「你要買下他……你買的起嗎？他的賣身契簽的可不是錢，是命……想買他，就拿命來換。」看著月律協那張自得的臉我真的想狠狠的踩上去。鞭子早以在月律協的示意下，停了下來，我能從那小巳的眼中看到求生的***。
「月律協，你不要太過分……」乞術對月律協低吼道，然後拉著我就向外走，對我說：「三弟，你要僕人，我送給你……」
這是乞術對我說的話嗎？我怔怔的看著乞術，拉開他的手，說道：「在你們眼裡，人的生命是如此的低賤嗎？」
乞術怔怔的看著我，眼神悠遠像是失憶的人看著腦中的不斷出現的那個碎片映射出的影子，我傷到他了。
我走到月律協面前，仰頭吼道：「月律協，我要救他！不是因為他可憐，而是因為可憐你，因為在我的眼中你是個沒有生命，低賤而有無知的可憐蟲，我也不會用我的命換，因為我的生命是我最最珍惜的，是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的那種珍貴，你開條件吧……」我不後悔說出的話，此時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在燃燒。
風吹過，還滿是青葉的楓樹嘩嘩作響，月律協帶著滿臉的震撼和憤怒，看著我，久久的，彷彿像過了一個世紀，「我要你！」
什麼？我一個後退，四周一片安靜，我看不清其它人的任何錶情，眼中只有，月律協在說出那三個字后的堅定。他要我幹嗎？
「不行！」乞術上來拉著我，對月律協夾冰帶霜的說道：「他不屬於任何人！」
「從現在開始他屬於我的……」月律協伸手把我拽向他那邊，眼睛卻冷冷的看著乞術。
現在算什麼？我是用來拔河的繩子嗎？我一把甩開拉這我雙手的人，對月律協說道：「月律協，我不屬於任何人，但我會為你做你要求的任何我願意做的事。」這是我的最大的讓步，要是這樣都不行，我看了眼躺在地上小巳，對他做了個，我救不了你的眼神。
「好！你以後就要做他做的事……直到學業結束……」月律協指著地上的小巳，傲慢的看著我，我似乎從他的嘴角看到一絲不意察覺的笑……是我看錯了嘛！我怎麼又種被算計的感覺。
不就是拿拿衣服，擦擦地嗎……我爽快的回道：「好，我答應你」
「把他帶下去，等傷好了，就送回去……」月律協對剛剛鞭打小巳的武夫吩咐道。
月律協又回過頭對我說道：「你跟我來……」
衛乞術上來拉著我，說道：「你要帶他去哪？」
月律協說道：「怎麼？你想來幫他的忙嗎？」
「二哥！你先回去吧，我沒事的」這是我第一次叫乞術二哥，可我沒看到他眼中的欣喜，而是憤怒。
看著乞術離開的身影，我心中微微有點愧疚，我還是第一次傷害他，小孩子的心太脆弱了。
「脫衣服！」
脫衣服幹嗎？我緊張，原來是要洗澡……
很好，我不介意只是脫衣服而已，又有裸男看何樂而不為，可是也沒看到什麼啦！
「擦背！」
很好，等下看我怎麼擦下一層皮
「倒水！」
很好，沒見過燙死豬吧……
「穿衣服！」
很好，再回顧下……
我第一次伺候人洗澡了，月律協也第一次洗了如此難忘的澡……
「以後，你拖地去……」不用再伺候這小魔王洗澡了！
月律協你等著接招吧……
「回來拉！」
黑暗中，拖著疲憊的身體，我抬起頭，在牆下的拱門下，站立的人正是江小。
「恩……你有事嗎？」
這小子一般沒事不會隨便翻牆過來的，更不用說是這麼晚的時候。
江小慢慢走了過來，低頭注視著我，黑暗中那雙眼眸如天上的繁星般璀璨，我一個後退，避開他的注視。
「你這麼晚了去哪了？」
「我……沒去哪？散步去了……」我語無倫次的解釋。
奇怪！我幹嗎要跟他解釋，我跟他很熟嗎……
我抬頭瞪著他，說道：「江小，我跟你很熟嗎？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說……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
江小一聲輕笑，扔給我一封信。
「江城子給你的……」
江城子給我的信，太不可思議了……
房內昏黃的燭光下，我很神聖的打開手中的信，什麼嗎？我氣憤的把信揉成一團，作勢要扔了，可又捨不得，再重新鋪開來。
是封簡短的信，大致內容是要我尊師重道、敬愛江小師長，還讓我不要忘了齊真丟在這的小白鼠，就是沒提到我，江城子是愛著齊真的吧，不然怎麼會這麼放心不下，這小白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哇！好燙……」月律協惡狠狠的看著我，指著臉盤，氣憤的說：「你倒這麼燙的水，要燙死我呀！」
我聳聳肩說道：「你只是要我倒水，有沒說是冷的還是熱的……」
「怎麼這麼咸……」月律協一口吐出漱口水，「你是故意的……」
我理直氣壯的說：「我是有意的，這鹽是清潔牙齒，護理口腔的好東西，多放點，牙才白，口不臭嗎？」
說完我對他齜了齜我的一口大白牙。
「吃飯！」我拉著月律協坐下，拿了個大包子放他手上。
月律協瞄了瞄手中的包子，遞給我，「賞你了！」我也不客氣，接過包子就大咬一口，真是鮮美多汁的肉包呀！
月律協滿面疑惑的看著我，也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哇！好辣……」情急之下，拿起手邊的茶就喝：「好燙……」
這是那個譽滿京師的小王爺嗎？真的是很笨……我抿著克制快要逸出的笑聲……
月律協抖著性感的雙唇，指著我，咆哮道：「以後，早上別讓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