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口信
風天揚緊緊盯著白衣女子,「姑娘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會知道我和海老之間的關係?」
風天揚是海老的徒弟的這件事,不僅僅是整個江湖,就連風家內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絕對不超過十個,可以說這件事是一件相當隱秘的事情,無異於一段江湖辛密。
不管是什麼人,自己的秘密被別人知道了,心情都不會好,尤其知道這個秘密的還是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白衣女子正要開口說話,小鎮的西方一個火紅的身影破空而來,而且在空中急行的時候,紅色身影的四周不斷發出音爆,這絕對是一種速度達到極致的表現。
紅色身影所落之處正是人員密集的地方,紅色身影剛一落地身上就爆發出強大的真元,就連四周的空氣都一陣震蕩,方圓十丈之內所有的人都被震得飛跌出去,有些人甚至口吐鮮血,受了不輕的傷。
白衣女子神情變得難看起來,冷冷的說道:「想不到居然會是他,風四少,這一次只怕是你自己也得自求多福了,如果有必要的話,關鍵時候我會救你一次。」
風天揚的臉色同樣十分難看,他一點也沒有覺得白衣女子實在嘲諷自己,一個人的起點不一樣,看待問題的觀點就不一樣。剛剛那個紅袍人的威勢甚至已經超越了他的師父海老,一個和自己的師父同樣等級的高手忽然出現,而且敵我不明,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小鎮里一下子亂了,七大派掌門越眾而出,把紅袍人圍在了中間。
少林派發張空難大師沉聲道:「不知道這位施主如何稱呼,為何普一出現便出手傷人?」武林中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如果是一般人如此衝撞七大派的陣營,幾乎不用問原因就已經被亂刀分屍了。
七大派的掌門同樣都是眼光不淺的人,已經看出這個紅袍人是一個高手,如果可以講道理的話最好不動手。
紅袍人不僅是一身紅衣,就連頭髮也是火紅之色,身上披著一件紅色的披風,整個人都是紅的。紅袍人冷冷一笑說道:「少林寺的大和尚什麼時候開始講起道理來了,為何,你為什麼不問一問,小鎮發生的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究竟是為何呢?」
眾人的表情都是一變,空難大師說道:「那麼閣下究竟是為了小鎮之事而來,還是與小鎮之事有關呢?」
紅袍人說道:「都是。」
「閣下難道是來消遣我們的不成。」點蒼派掌門程大剛性格暴躁,當先安耐不住,怒喝道。
紅袍人目光一冷,陡然一掌拍向程大剛,他出手並不快,而且程大剛距離紅袍人有五張距離,側前方有華山派掌門岳子俊和崑崙派掌門瑤峰道長相隔,正常情況下這一掌絕對不會打到程大剛。
作為一派掌門,程大剛的武功之高已是躋身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之列,而且一生交戰無數對敵經驗十分豐富。
但是,接下來人們看到的一幕卻是,紅袍人一掌拍出,程大剛獃獃的站在那裡,不躲不閃被一掌拍中胸口,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踉踉蹌蹌退了十幾步才站穩。
七大派掌門的臉上都變了色,在九大派掌門中就算是程大剛的武功稍弱一些,但是七大派掌門之中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一招打傷程大剛的。
紅袍人冷笑道:「想不到七大門派越來越不堪,若不是和你師父還有一段香火之情,今天就取了你的狗命。」
七大派掌門都圍著紅袍人全神戒備,生怕他又暴起發難。
此時的場面十分尷尬,七大派吃了虧,如果就這麼算了,今後九大派在江湖中還有什麼地位可言,要討回公道吧,現在明擺著是打不過人家。
一陣爽朗的笑聲忽然傳了過來,「柳老頭,一別經年不見,想不到你還是這麼愛較真。」隨著笑聲一個身形瘦長的人緩緩走了過來,他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但是整個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劍,渾然天成,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無論一個什麼樣的高手,面對著這樣一個人已經不用出手就已經敗了,面對一個沒有破綻的對手,就算你的武功再強也沒有辦法出手。
更加奇怪的是,這個人明明出現在眾人面前,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清楚他的樣子,只不過每個人心裏面都會下意識的認為,這個人的臉上掛著一種十分和煦的笑容。
一直到這個人走到人群中間,居然沒有人能夠看清楚,這個人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人們心中自然而然的會覺得這個人會是自己一個非常熟悉而且可以信任的人。
這個人一步步走來,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向兩旁褪去,讓出一條路來。
紅袍人眯著眼睛靜靜的等著這個人走到面前。
這個人笑道:「柳老哥別來無恙啊。」
紅袍人冷笑道:「別來無恙倒是別來無恙,只不過這句話從閣下的口中說出,彷彿有些不倫不類,我和閣下認識嗎?。」
眾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陣詫異,原來這個人和紅袍人並不認識。
這個人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雖然不認識我,但是我卻不能不認識你,血衣至尊柳殘陽這個名字,若是當年在武林中說出,無論這個名字出現在任何地方,都必然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可是當年的事情畢竟是當年的事情,你早就不應該再屬於江湖,為什麼偏偏還要插手江湖之中的事情呢?」
血衣至尊柳殘陽的名字從這個人的口中說出,立刻就像是在人群中投入了一個重磅炸彈,人們頓時沸騰起來。
當年魔教兩大護法柳殘陽和費如血可是在江湖上掀起了無數的腥風血雨,江湖中各門各派的人實在殘陽如血兩大護法手中的人不計其數,據說,柳殘陽身上的衣服都是用敵人的鮮血染紅的,每當提起殘陽如血,江湖中人無不色變。
二十年前,魔教忽然銷聲匿跡,再沒有一個魔教教徒出現在江湖上,就連殘陽如血這兩個傳說級的人物也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
此刻這件往事從這個人口中說出,人們不難想象,當年魔教莫名其秒的消失,絕對是和這個人有關。
柳殘陽哈哈大笑「想不到我隱姓埋名二十幾年今日重出江湖,居然還有人知道我這個人的存在,也不枉我這一生了。」
這個人淡淡的說道:「大丈夫終歸應該是生有,明死有幸,無論生前留給世人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名聲,畢竟在這個世上還有人記住他的存在。」
柳殘陽說道:「可惜記住我存在的人,全都是和我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這個人忽然間彷彿充滿了哀愁,「就算是記住你的人,都是和你有著不共戴天的大仇的仇人,但終歸是有人記著你,可惜在這個世上,卻已經沒有一個人記得我了。」
這個人說出這樣一番話,柳殘陽也不得不相信,因為就算是他和這個人面對面的站著,居然看不清楚這個人的樣子,既然你看不清楚,一個人的樣子又如何能夠記住一個人呢?
如果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能夠記住這個人的,恐怕真的沒有幾個人。
這個人說完這樣的一番話之後,話鋒忽然一轉,「你剛剛說的也不禁人,雖然你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仇人,每一個都想殺你而後快,所以才會牢牢記住,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同樣也有關心你的人。」
「關心我的人?」柳殘陽不禁哧之以鼻,「這個世界上關心我的人早就已經死了。」
這個人嘆了一口氣說:「那個人的確是已經死的,不過他若是在臨死之前聽到你這樣說話的話,不知道會有多難過,恐怕就算死也不會瞑目的。」
柳殘陽有些暴躁起來,「小子,你究竟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讓人聽不懂,你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如果想要搗亂的話,我勸你還是有多遠走多遠,我和你也算是一個無緣人了,所以今天不想殺你。」
這個人說:「我來這裡只不過是想替人帶一個口信,把這個口信兒帶到了,我自然會走,如果這個口氣兒帶不到的話,我就等於辜負了別人對我的託付,就算是死也不會安心的。」
柳殘陽說:「有什麼口氣是帶給什麼人的,你就快說吧,不是所有人都有這麼好的運氣,遇到我之後還會留下一條命的。」
這個人說:「這個口氣自然是帶給你的,所以我才會到這裡來找你。」
「帶給我的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帶給我口信。」柳殘陽不禁哈哈一笑,「你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裡跑到這裡來找我?」
這個人說:「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口信,只不過是不知道你究竟願不願意聽這個口信。」
柳殘陽說:「願不願意聽並不要緊,最重要的是這個口信是什麼人讓你帶給我的。」
這個人說:「是一個叫柳斜陽的人,他叫柳斜陽,你叫柳殘陽,從名字上分析你們兩個就應該是兄弟,所以我覺得這個孔雀你一定很願意聽到。」
聽到柳斜陽這個名字的時候,柳殘陽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