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清醒過來
連著休養了幾天,唐萱身上的傷口已經沒有那麼疼,也能自己下地走路了,只是身體還是有些虛。
這天早上,傅思嘉她們一起結伴來探望她,結果一進門全去看大寶和小寶了。
「嘉姐,我怎麼覺得寶寶不像我姐夫,也不像我姐。」唐靜伸出食指,小心的碰了碰大寶粉嫩的臉頰,百思不得其解。「會不會抱錯了呀。」
「怎麼可能抱錯,你想太多了。」傅思嘉抱起小寶,稀罕的不得了。「看這長相,絕對百分百我們傅家的種。」
「你倆夠了啊,抱了這麼久,是不是該輪到我們了。」李媚好氣又好笑,來了這大半天,孩子的手都還沒碰到呢。
陳丹聽她抱怨,忍不住也跟著附和。「就是的,你倆夠了吧,快讓我看看小帥哥。」
「怎麼也該先輪到我啊,我可是寶寶的親舅媽。」羅馨琳不幹了,孩子出生到現在,她可還沒抱過呢。
「有你的份,都別急啊。」傅思嘉逗了一會,小心翼翼的將小寶給她。「這小傢伙可鬧騰了,你小心些。」
「不帶這麼偏心的呀。」李媚見羅馨琳先抱上了,只好圍到唐靜身邊,和她一道逗大寶。
陳丹評估了下,也跟過去。
搶不過舅媽和姑媽,跟小姨搶搶是沒有問題的。
唐萱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唇邊掛著幸福的笑容,看她們幾個搶來搶去。
她的兒子嘛,當然又帥又乖了!
閑聊片刻,大寶和小寶估計是餓了,同時嗷嗷大哭。
唐萱一點都不著急,慢悠悠的從躺椅上坐起來,挪到一旁的獨椅上,熟練的給兩個小傢伙餵奶。
傅思嘉她們幾個也坐下來,一臉羨慕的開起玩笑。
就在這時,小樓的後勤人員來敲門,通知說山下有客人來訪。
老爺子一早就出去了根本不在山上,怎麼可能還有客人來訪。
別人不知道,傅思嘉心裡可是門清。唐萱生孩子這事,除了他們這些朋友知情,外面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定了定神,她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來的是誰?」
「軍校的閻博士,說是跟傅老約好的。」後勤不明所以,認真回答:「崗亭問給不給放行。」
必須不能放啊!傅思嘉斂眉,清了清嗓子,說:「告訴她老爺子一早就出去了,有事等老爺子回來再說。」
「好的。」後勤應了一聲,掉頭下樓。
傅思嘉好好的心情,被閻珮珮這個意外的訪客,攪得那叫一個糟糕。
偏偏傅封言早上去了公司,這會山上就她自己,還有幾個一露面就穿幫的女人。
焦急的在房間里轉了兩圈,傅思嘉不放心的把李媚叫過來,壓低嗓音說了幾句,開門下樓。
閻珮珮之前來這邊都是出入自由的,崗亭會那麼問,無非是老爺子這幾天交代下去的。她那麼聰明的女人,不可能看不出什麼。
下了樓,傅思嘉擰著眉,直接出了院子,加快腳步下山。
從老爺子住的小樓到崗亭有點遠,她走了一半,不意外的跟正開車往山上走的閻珮珮,撞了個正著。
揚起笑臉,傅思嘉不動聲色的走過去,驚訝道:「閻博士這麼巧啊?」
「我來見傅老的,他說馬上回來,讓我先到屋裡等等。」閻珮珮笑得如沐春風。「你也是來看傅老?」
「他是我爺爺。」傅思嘉皮笑肉不笑的丟了句話過去,正好手機響起,於是走到一旁接通。
電話是李媚打的,下山之前就說好的,沒想到這麼準時。
傅思嘉說了幾句,淡定的往回走。
小樓里,客廳正在放著育兒光碟,唐靜抱著果盤,邊看便和李媚說笑。不仔細看的話,不會留意到她臉上的緊張。
唐萱失憶的事大家都心有餘悸,如今她剛生完孩子,如果再出點什麼差錯,傅封言不殺人,老爺子也會拿她們祭刀的。
坐立不安的等了兩分鐘,大門依稀傳來開合的動靜。
李媚怕唐靜露陷,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你若是想失去你姐,你就繼續這副慫樣。」
唐靜搖頭,眼底透出一抹堅毅,鎮定自若的拿了串葡萄,邊吃邊和李媚繼續聊天。
傅思嘉很快推門進來,興緻不太高的抱怨兩句,疲憊坐到唐靜身邊,不動聲色的跟她們交換了下眼神。
閻珮珮跟在後面,不冷不熱的跟她們打過招呼,就一臉平靜的坐到一邊。
唐靜不想理她,反正跟她也不熟,繼續看著電視和李媚說話。
樓上,大寶小寶剛吃飽,這會到是很乖的睡了。唐萱靠在床頭,眼神探究的望著陳丹,問道:「你們為什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因為有人覬覦你們家傅封言,這會還找上門,我們不得不幫你防著。」陳丹開了句玩笑,雙手支著下巴,羨慕的看她:「我家杜御書什麼時候能有傅封言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傅封言很好嗎?」唐萱好笑搖頭,像似想起什麼,忽然問道:「我是不是曾經失憶過?」
「這個……」陳丹沒想到唐萱會問這個,當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啊。」
唐萱和陳丹好幾年的交情,她一舉一動的含義不說百分百猜得出來,猜個七八十總是可以的。危險眯起眼,說出口的話也冷了下去。「你在撒謊。」
產婦的情緒不宜波動過大,陳丹自己就是護士,當然深知這一點。
說謊這事都被看穿了,她也不好繼續硬著頭皮不說。吞了吞口水,她起身去檢查了下門窗,確定自己的聲音不會傳到樓下,這下斷斷續續的開始說。
從她被戴雲鶴擄走,到找回來卻失去了有關傅封言、有關傅家的所有記憶,一直說到傅封言帶著她私奔,帶著她隱居。
唐萱聽得一愣一愣的,有點不敢置信。
難怪腦袋時不時的會疼,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找到病因,她還是很不解:「醫生也對我的失憶症沒辦法嗎?」
「沒有。」陳丹雙手一攤,很認真的看她:「你的這種情況比較特殊,有藥物的作用,還有深度催眠,除非你自己清醒過來,或者找到更高明的催眠醫生,否則沒用。」
更高明的催眠醫生?如果傅封言都找不到,估計這世上也沒人能找到了。
可是戴雲鶴為什麼要催眠自己?唐萱實在想不明白,只好繼續問陳丹。
「因為你傻!」陳丹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四個字。
要不是她傻呵呵去救人,也不會被人惦記,也就沒有後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了。
唐萱縮了縮脖子,安靜等著她的解釋。她自認不是太聰明,離傻還是有點距離的。
陳丹氣哼哼的吐出幾口悶氣,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個明白,一臉嫌棄的看她。「你說你傻不傻?」
好像確實有點傻,問題是她那會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救了個禍害啊。
還好,如今那個禍害躺在醫院裡,再也無法出來繼續害人了。
喝了口水,唐萱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受了很多,轉頭聊起她和杜御書的事。
陳丹剛開口,就聽門外響起腳步聲,跟著是閻珮珮明顯激動的聲線。「來了這麼多次,我還沒參觀這裡呢。」
她去!這女人八成是瘋了吧。
陳丹一個激靈,立即躡手躡腳的溜到了門后,悄悄舉起一隻凳子。
不過傅思嘉沒給她砸人的機會,警衛和快把閻珮珮給押了下去,動靜還不小。
吁出一口氣,陳丹拍了拍胸口,輕輕將凳子放回去,汗水淋漓的回到床邊,揶揄道:「聽到了吧,來看老爺子是假,探消息是真。」
「有這個必要嗎?」唐萱覺得閻珮珮的腦迴路,實在是太奇葩了。「為了個男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陳丹聳肩,她也是超級想不明白,閻珮珮怎麼就死了心的要跟傅封言在一起。
坐下喘了口氣,她打量著唐萱,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我想我知道原因了。」
「呃……」唐萱被她沒頭沒尾的話驚到,下意識抬起眼眸。
陳丹平復了下心跳,抓起水杯灌了一大口,平靜解釋:「我昨天聽媚姐說,方睿哲回傅氏了,他母親這段時間沒少籌謀。」
「誰?」唐萱的記憶里沒有這麼個人,睜著眼睛傻傻看她。「你說的人是誰?」
「你……」陳丹忽然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挫敗感。
明明是傅家的事,結果反倒要她一個外人解釋。考慮到唐萱的記憶殘缺不全,陳丹只好再次浪費口水,把傅文瀾在傅家的地位說了一遍。
唐萱一直就不是愚笨的人,沒聽幾句,就猜到事情的真相。
難怪聽到名字會本能的感到厭惡,原來是真的有過深仇大恨。
如果閻珮珮跟傅文瀾聯手,那麼她的行為,就一點都不難解釋了。搞清楚了來龍去脈,唐萱也倦了,蔫蔫的靠在床頭閉上眼。
樓下的動靜響了一陣,耳邊依稀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緊跟著一切歸於寧靜。
陳丹起身去門后聽了一會,正想開門出去,房門忽然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