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刺激的旅途
然而戴雲鶴一進來,馬上要求保鏢重新把唐萱身上的繩子綁緊。
閻珮珮在一旁聽的想笑不敢笑,只能別過臉使勁憋住。
唐萱窩火的不行,正好戴雲鶴沒關艙門,呼嘯的冷風隨即灌了進來,讓她意識到他們又回到北方了。
至於到底是北方的哪一座城市,只能等車子進入市區后再判斷。
保鏢給唐萱重新綁繩子時,戴雲鶴留意到唐萱的手腕上有掙扎過的跡象,眼底暗暗沉沉,凶光乍現。
他已經很客氣了,沒想到唐萱還在不斷的試圖逃跑,那就別怪他來硬的。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或者更久,戴雲鶴叫的車子終於進入視線範圍。
示意保鏢將唐萱和閻珮珮押下去,戴雲鶴回頭交代機師幾句,也跟著走下舷梯。
司機是省城本地人,看到帶著眼罩又被綁住手的唐萱和閻珮珮,當時就嚇了一跳。沒等他拿出手機報警,人已經被揍暈過去,被戴雲鶴毫不留情的丟到後座。
考慮到唐萱和閻珮珮都不是普通人,戴雲鶴沒有帶她們去市區,而是直接繞上高速,去了最近的滑雪場。
滑雪場附近,有很多供遊客住宿的小木屋,價格也不高。而且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在這邊久留,只是想把傅封言等人引過來,爾後重新返回東洲。
那裡的地形比較複雜,等傅封言追上來,沒準唐萱已經是他的人了。
到時候再進行一次深度催眠,別說不認識傅封言,就是她生了孩子這事都能徹底的忘掉,並忘記她是誰。
從今往後她只有一個身份——沐青桐。
廢棄的軍用機場離滑雪場很近,不多時就到了地方。戴雲鶴下車跟保鏢耳語兩句,忽然折回車裡,出其不意的將麻醉針射出。
唐萱和閻珮珮毫無防備,一會的功夫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人已經在房間里,空氣乾燥悶熱。
唐萱看了看房內的擺設,壓低嗓音問道:「你能確定這裡是哪嗎?」
閻珮珮平時都在研究所做研究,好幾年都沒去旅行,只能憑感覺回答:「北方。」
唐萱太陽穴一陣抽疼,她也知道是北方啊,關鍵是北方那麼大,到底是在哪一個省份。
房間的窗戶上早就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努力望出去,外面一片純白,僅有的幾棵樹也光禿禿的。
坐回沙發,唐萱給自己倒了杯水,心跳猛頓。
離開B市的時候看新聞就只有一個地方下過雪,而且是罕見的大雪!灌了一口水進肚,唐萱坐到閻珮珮身邊,壓低嗓音道:「我們可能在盈山省,你有沒有辦法跟外界聯繫?」
「等等!」閻珮珮眼神亮起來,在身上摸了一會,找到一枚紐扣大小的呼叫器,小心翼翼打開。
唐萱站在她身側,看著那小小的一點閃出亮光,緊張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只要信息能傳出去,她們就有希望了!
可惜……呼叫器就只亮了一下,便徹底的暗了下去。
「怎麼回事?」唐萱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發送了沒有?」
閻珮珮搖頭,弱弱解釋:「我拿了四年,從來沒有用到過,沒注意到需要經常更換電池。」
……
自從跟閻珮珮被關到一起,唐萱就深刻的理解了,什麼叫豬隊友!
大好的機會,只要信息發出去,衛星就能接收到。如果李伯年恰巧在找她,不出一個小時,附近的警察就會出現把她們救走。
眼下,這一切都只能靠做夢了。
天黑的時候,保鏢送吃的過來,還順便把窗戶都給封死了,氣得唐萱差點吃不下飯。
本想著一整天都東奔西跑,晚上怎麼也能好好睡一覺,誰知剛吃完,保鏢就又過來,二話不說直接開始綁手。
「要幹嘛,睡覺都不讓了嗎!」唐萱來了脾氣,保鏢剛碰到自己就忍不住動手反擊:「我就不信他這次也帶了幾十個保鏢跟著!」
那保鏢身手不弱,幾個回合下來,也被唐萱打的不輕。
大概是房裡的打鬥聲引起了外面的注意,唐萱剛把人打趴下,外面呼啦啦一下子又進來四個。
唐萱暗叫一聲不妙,甩了甩手,淡定坐回椅子上。「他說天氣太冷了,我幫他鬆鬆筋骨。」
幾個保鏢一言不發的橫她一眼,齊齊過來利落的把她給綁了。
「他還真的帶了很多保鏢……」閻珮珮本來還笑著呢,結果話音剛落,那些保鏢就拿著繩子,把她也給綁了。
唐萱哼了聲,幸災樂禍的笑起來。「都跟你說了,別得意太早否則會有報應的,你還不信,這會看到了吧。」
「哼!」閻珮珮哼了一聲,別過臉不說話。
唐萱看不到她的表情,聽到聲音還是忍不住又笑。「你哼我也沒用,有本事就自己走,反正他本來也不想抓你。」
「我能走早走了,用得著你來教訓我!」提到這個閻珮珮就生氣,她無緣無故被人囚禁了好幾天,也很鬱悶的好吧。
唐萱「嘖嘖」兩聲,心道要不是她這個豬隊友太笨,她早跑了。只是爭這個好像也沒意思,索性不理她了。
不多時,兩人再次戴上眼罩,瑟瑟發抖的邁過積雪,上車出發前往不知名的方向。
唐萱不知道,她離開的那一瞬間,傅封言和唐武剛剛落到盈山省城。
而被關在東洲某個酒店裡的傅文瀾,這會正黑著張臉,怒不可遏的走進電梯。
「情況怎麼樣,我讓你們辦的事都辦好了嗎?」電梯下行,傅文瀾望著不斷下降的數字,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他人呢。」
「去了盈山省,這個時間應該才下飛機。」保鏢機械作答:「您安排的其他事情已經辦妥,不出意外的話,戴先生大概會在半夜回到東洲。」
「很好,安排幾個人,等他的飛機一落地就去搶人。」傅文瀾理了理外套的領子,倨傲抬高下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明白!」保鏢話音落地,電梯正好停到了地下停車場。
傅文瀾坐上自己的座駕,妝容已經暈開的憔悴臉龐,隱隱透出些許殺氣。
戴雲鶴還真以為自己拿他沒辦法是吧,有句話估計他忘了——姜還是老的辣!
盈山省城地處華夏最北,冬日氣溫最低能達到零下40°-50°,若是碰上反常的天氣,零下60°也不是沒有可能。
傅封言走出機場航站樓的一瞬間,腦海里隱約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及時拉住身旁的唐武:「三哥,我們得馬上回東洲。」
唐武頓住腳步,狐疑看他:「你說什麼?」
「必須馬上回東洲,我有預感,戴雲鶴也會回去。」傅封言綳著臉,那雙深邃的眼眸深處,光華褪盡,空餘無邊黑色。「戴雲鶴對超低冷空氣過敏,他不會留在這邊。」
唐武聽了他的解釋,厚薄適中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掉頭返回航站樓。
來之前傅封言已經定了回程的機票,只是時間稍晚。電話跟穆文哲聯繫上之後,機票的問題迎刃而解,兩人當即乘坐時間最近的航班,返回東洲。
落地東洲,時間已經是凌晨。
傅封言顧不上旅途勞累,上車就吩咐司機,去郊外的廢棄軍用機場蹲守。同時安排了兩個人,守在東洲機場。
唐武對他的安排並無異議,只是晚上這一路來回折騰,兩人連飯都來不及吃,肚子餓的難受。
車子經過市區,傅封言估計也是餓了,讓司機停車后,小跑著去買了兩份盒飯,綳著臉拎回車上。
吃完正好到了廢棄的軍用機場附近,傅封言打開車窗,拿起熱成像儀看了看一圈,忽然發現不遠處,似乎埋伏著好幾個人。
「三哥,有情況!」傅封言說完,立即警覺的開門下去,身體貼著凌亂的荒草,慢慢往前移動。
車子進來時就沒打燈,唐武聞言眯眼往窗外瞄了瞄,也帶上熱成像儀下車。
相距大概百米外的地方,確實蹲著兩三個人,看情況似乎是在等人。
傅封言觀察一陣,輕手輕腳的退回到他身邊,倏地笑了。「應該是三姑的人。」
唐武點頭,他也覺得是。
他們故意讓傅文瀾逃走,目的就是想通過她,找到戴雲鶴的確切下落。
本以為她這麼老謀深算的人,必定會耐著性子等傅封言主動放人,誰知她卻真的逃了。由此可見,有時恨意真的會毀掉一個人的理智。
靜默片刻,傅封言再次開口:「我們分頭再看看,說不定不止這些人。」
「好,小李在這守著車子,我往東,你往西。」唐武抬手指了指,很快消失在荒草從中。
傅封言也行動起來,帶著熱成像儀,像只狸貓一般,輕巧沒入荒草之中。
幾分鐘后,兩人折回到車邊交換了下情報,立即通知東洲刑警隊行動。戴雲鶴的飛機不知何時能到,早做準備可以避免很多意外。
已是午夜,光景漸漸黯淡,遠處的黑暗如風撲來。
距離東洲市區二十公裡外的高爾夫球場上空,一架小型客機低空盤旋片刻,陸續有人從機艙內跳下。
寒風呼呼的吹著,唐萱被戴雲鶴抱在懷裡,急速往下墜落。
她知道是在跳傘,卻不知具體的高度,凜冽的寒風刮的她臉頰麻木,耳膜生疼。
須臾,速度放緩,兩人在空中飄了一會,重重跌落地面。
身體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唐萱胸口怦怦直跳,忍不住破口大罵:「戴雲鶴,你這個瘋子!」
「我說過,這次的旅途會十分驚險刺激!」戴雲鶴不以為意的勾起唇角,忽然而然的低頭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