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會不會是顧苑?」陸無京緩緩從地上起身,伸手幫白七七扶了一把兩具屍體。

白七七抿緊著嘴角搖頭,低聲道:「不會的,他進不來,我...上一次來的時候就覺得師父已經不對勁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她說著扭頭看見了陸無京嘴角的血痕,眉心一皺,問道:「你怎麼樣?我不是故意的...剛才....」

「無妨,不是很嚴重...」說著,陸無京似無奈一笑,搖頭道:「想不到你的內功已經如此深厚,這一掌...若不是你收去了幾分,恐怕...白鳶七,你現在的武功到底到了何種地步?」

「我也不知道,也許..真的很高吧...可我卻還是沒有把握能打的過顧苑....陸無京,若是我沒有機會將他殺了,怕是日後...九州之上的麻煩...依然不少...」

白七七將老頭子扶著躺下,與師伯並排,挪動屍體時在萬閔身側發現了一封信。

「這...好像是師父寫給我的....」

「打開看看。」

「恩。」

「小七,為師怕是撐不過這最後幾日了,若你來時看見了這封信也不必太過傷心,上一次師父交代給你之事,待你走後為師思來想去,覺得有幾分不妥,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要背負如此沉重的秘密還是太為難你了,小七,師父這輩子還能收上你這麼一個小徒弟已是心滿意足,你也不必太過勉強那些事了,好好活著。還有,你一個小姑娘,沒事就多收拾收拾自己,別一天到晚邋遢的不成樣子。至於你想將師父葬在何處都可以,到時候好好再給師父磕個頭就去過你自己的日子吧。」

陸無京見她看的不說話,眼睛又紅了,於是默默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你想將他們葬在何處?」

白七七抬手抹掉快要流下來的眼淚,輕輕道:「我師父他們被無心聖人所騙,以為神殿永久的關了,他們一輩子的願望都是能回去,所以,我要帶他們回去。」

陸無京皺眉,「你是說...紫雲神殿?!你,要去紫雲神殿?」

白七七抬頭看向陸無京:「怎麼了?你們不是都想看看神殿的模樣嗎?還是說,你依舊不信神殿真的存於世上?」

陸無京抿嘴,「你真的知道神殿在哪?」

白七七點頭,語氣一頓說道:「但是...我不會讓你帶走神殿任何一物的,而且,只有神殿的弟子才能找到它,就算是你記住了路怎麼走,依舊是找不到它的。」

「白鳶七。」陸無京低低的喚住了她的名字,「你覺得我在這裡的目的是為了騙你帶我去神殿嗎?」

「...是不是都好,總而言之我現在一個人沒有辦法將師父和師伯帶去,你...暫時不能回誹州,得幫我。」

陸無京被她氣的一滯,但抬眼看見白鳶七通紅的雙眼,將話又咽了回去。

現在不是跟她計較這些的時候,等會惹急了又得哭...好不容易緩和了幾分,只好先讓著她了。

「....走吧,要出去,恐怕還得靠你的輕功了...進來的時候我試過了,那陣法,不好破。」

「恩。」白七七也不再耽誤,現在只能她一個個將他們帶出去在說,待到了山下先買棺材,再找個馬車,還要快一些才行。「那,走吧。」

就在陸無京和白鳶七兩人消失於九州的這段時間,誹州可謂一片混亂。

陸無箏要娶誰,陸遠林可管不了,他懷疑的是老東西與蠻夷的合作,就算要娶一個女人,沒必要千里迢迢的將她帶到誹州來成婚,更何況,一個公主進入九州只帶了這麼幾個人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陸遠林一邊派手下在誹州城內打探夷地八猛的行蹤,一邊把單獨回來的嚴歌給罵了一頓。

如此嚴峻的形式之下陸無京不但失蹤,乾脆連消息也沒有了,嚴歌說最開始幾日還能接到陸無京的飛鴿傳書,可直到他已經回到誹州宮殿,再也沒收到過陸無京的消息。

嚴歌被陸遠林施了懲戒,傷口未愈又派出去找陸無京回來,與此同時,八大門派經過無角鎮后的修整,似乎又蠢蠢欲動起來。

陸遠林認為老東西一定回九州來了,他的直覺告訴他,老東西必定帶了人要來奪走他手上的權利,他和那些手下定是躲在什麼地方,正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主子,還是將藥用了吧?」粟粟拿著一顆烏黑的藥丸滿臉擔憂的站在陸無箏的面前,「如此下去,怕是撐不到大婚了。」

「拿走,你去告訴他,從此後,我不需要他在給我這種葯,因此我也絕不會聽他的話去娶什麼公主!」

「主子!」粟粟皺眉勸道:「不過是緩兵之計,少主難道忘了那雙重蠱了嗎?就是因為主子你說什麼都不娶佐沐莎公主,夷地的大王不滿這合作的誠意,又怕助了老主子咱們再與他翻臉...這才....可主子你卻當著大王的面一口回絕,老主子才會命人給您下雙重蠱的啊,一種您不用藥尚且能勉強撐一撐,可雙重蠱,您是萬萬撐不住的...」

「拿走。」

「主子!」粟粟有些急了,「您不吃這葯,若是白姑娘回來了,豈不是....」

陸無箏面色蒼白如紙,唇色卻紅的像血一般。

受這蠱毒所致,他連說話的氣息都十分不穩。

「查到了嗎?她到底在哪?陸無京是不是跟她一起?」

「...查不到,但是主子您不用藥,如何再見白姑娘?」

陸無箏緩緩抬頭,粟粟看見那雙原本清亮的雙眸已經爬上了不正常的一些藍色絲霧。

再這麼下去,會要了他的命的...

可他不顧,他盯著粟粟,一字一句的說:「你覺得,我還能怎麼跟她解釋呢?!把葯拿走!你去告訴陸遠啟,我是不會娶那個公主的。」

「少主!」

「出去...接著找小七...」

一身著綵衣的侍女端著酒菜推門進入一間屋子。

「公主,拿來了。」

屏風后先是伸出了一隻光著的腳,隨後腳腕上的銀鈴便隨步伐響動起來。

長發編成小股的辮子,女子雙目深邃,鼻小嘴翹,自有一種華麗的美感。

這位就是隨陸無箏一起來誹州的佐沐莎公主了。

她用不慣這九州的晚飯,卻十分喜愛九州的清酒,比起蠻夷的烈酒來說,這清酒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入口更為甜蜜,深得佐沐莎的喜愛。

佐沐莎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抬頭問侍女:「他服藥了嗎?」

侍女搖頭:「還是沒有。」

佐沐莎皺了皺眉,「我竟這般不得他喜愛?哪怕是死也不願意娶我?」

侍女跪地,「公主息怒。」

「哼。」佐沐莎眼珠一轉,從腰間摸出一小瓶,瓶口木塞一拔,沒一會從裡面爬出一隻圓頭圓腦的小蟲子來。

她笑了一下,抿了一口清酒幽幽道:「我都給了他那麼多時間了,他卻不知好歹,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對他留有情義呢?江江,明日一早做些吃食,咱們一起去看看他。」

「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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