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第二百章:
木庫完進帳,心中警惕了幾分。
「將軍。」他進門行禮。
佐沐飛招手,「王妃有些話要問你,你照實回答。」
木庫完皺眉,抬頭朝坐在面前的白鳶七望去。
王妃?!
白七七不在乎,他愛怎麼玩過家家都無所謂,眼下要出真相才是要緊事,既然如此,利用一番也未嘗不可。
她倒要看看,這夷人跟自己玩的是什麼把戲?
「將軍!此事怕是...不妥...」木庫完單膝跪著,不起身,想要勸佐沐飛找回幾分理智來。
誰知道佐沐飛卻冷哼一聲,「看樣子木庫完將軍是跟在公主身邊行事太久,而忘了誰才是大王的兒子了吧。」
白七七立刻附和道:「可不就是,誰是老大你不知道嗎?」
木庫完抬起頭,緊盯白鳶七。
白七七笑了聲,「你不必如此看我,待日後我嫁給你們將軍,你可也得聽我吩咐呢,不是嗎?」說著,她扭頭斜了眼佐沐飛,佐沐飛含笑點頭,應道:「不錯。」
木庫完咬牙,垂目道:「是,將軍...不知白..姑娘要問什麼?」
白七七起身,行至木庫完面前。
「我來問你,陸無箏身上如今還有幾層蠱毒?」
「兩層。」
「好,你就將這兩層蠱毒何時下的,如何下的,盡數說給我聽聽。」
木庫完抬頭看向佐沐飛,見他沒有什麼話要說,當即也只好答道:「一蠱乃是幼時,一蠱是兩年前,如今這層已經除去...還有一層...是...」
白七七上前,「是什麼?」
「是...」木庫完咬緊牙關,「是公主要我下的...情蠱。」
佐沐飛無聲的勾了勾嘴角,自顧自的倒了一盞酒。
情蠱。
白七七一愣,就算她不明白蠱是什麼,但是情蠱一詞出來,她也懂了。
「會如何?」
「專情公主一人。」
白七七皺眉,「你們堂堂公主竟然要靠如此下作的手段嫁一男子?」
「白姑娘!」木庫完緩緩起身,抿嘴道:「此乃我族公主的決定,豈是....」
「放肆。」佐沐飛淡淡開口,狐狸雙目斜向木庫完之時,木庫完心頭一跳,立時又跪了下來,「將軍!這女人娶不得!她乃是....」
「木庫完,你不覺得自己越界了嗎?」佐沐飛冷冷道,「本將軍要娶什麼人,還輪得到你的意見?」
白七七暗暗握了握拳,「情蠱...會傷他嗎?」
木庫完搖頭,低聲道:「不會,只會讓他忘記..原本心中之人而已。」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白七七張了張嘴,步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心臟隱隱的疼了起來。
是啊。
決定,她不是早就做過了嗎...
就算沒有這些,她也不能嫁給他啊...
佐沐飛起身,扶住了白七七的腰。
他雖年少,個子倒也不矮,這麼往白七七身邊一站,低頭之時,唇角正好在她的耳朵上方。
涼絲絲的言語落進白七七的耳朵。
「情蠱,是拔不出的。」
「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記得你了。」
白七七渾身一涼,厭惡的避開了他的那雙手。
再扭頭之時,雙眸已染上了幾分深紅色的殺意。
只是那紅色殺意一閃而過,白七七很快壓下了身體中上涌的真氣。
她的拳頭越握越緊,指甲幾乎要扎進掌心。
白七七咬著牙,言語破碎,「還有一層..那層,會傷他嗎?」
木庫完:「那層便是自小留在陸公子體內的,公主說..待此地事情完結,回到我族之地時,就讓我替他拔出,只是沒個幾年是拔不幹凈的。」
白七七咬了咬嘴,「你們公主,是否真的喜歡他?」
「是。」
「好..好...很好...」白七七踉蹌了幾步,扶住帳中一物,口中一邊說著好,一邊神情恍惚的點頭。
喜歡他,那定是捨不得他死的...既如此,若是此番爭不過陸無京,能有一處安身之地也是好的,待她死後,總得有人陪他在這裡活下去。
木庫完悄悄朝白鳶七看去,與此同時還飛快的瞥了一眼佐沐飛。
這可真是不妙,飛將軍要這個女人回去做他們的王妃,豈不是...如今大王已經病入膏肓,這消息除了他們幾個人和佐沐飛知道以外,恐怕連公主和其他幾位王子都不清楚,而這次入侵九州,若是順利的話,等他們回到夷地之時,佐沐飛就會順利登上大王寶座。
難道真的要一個外族人來做王妃不成?更別提這個女人身上神奇的武學了...
*
佐沐飛見白鳶七沒有什麼要問的了,乾脆抬手一揮,木庫完就退出了大帳。
白七七還沉浸在悲涼之中,她握著手,臉色有些蒼白,似有冷汗從額角沁出,潤濕了額間的碎發。
佐沐飛走了過去,伸手掠過白七七的額頭,她猛的皺眉抬眼看來。
「既然他不會死,白姑娘可以安心的嫁給我了。」
白七七嘴角勾起冷笑,語氣中難掩譏諷:「嫁給你?行啊,你既然如此真心實意,我嫁給你又何妨?不如將軍跟我說說,咱們何時能回夷地去成親啊?」
佐沐飛抿嘴一笑,知道她是想知道他們接下來的行動。
「當然是等我們拿下這九州之時。」
「將軍果然野心不小。」
「男人嘛,本將軍就是要天下,也要美人。」
白七七冷笑,眯眼道:「那我便看看將軍有何本事既要天下又得美人了。」
佐沐飛歪頭一笑,狐狸雙眸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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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梁煜等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再一次看見白鳶七的時候,她竟然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不光如此,她背著手,信步走過這其中的每一個營帳,身後還跟著兩個夷地婢女。
被抓了?
可是什麼樣的犯人能如此自由?還有人侍奉在側?
梁煜遠遠的眯起眼,低聲道:「爹,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梁酣也疑惑不已,才過了短短一夜,怎的白鳶七在這裡仿若主人一般?這蠻夷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
白七七東逛西看,想要摸清楚這一支精兵的實力到底如何?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目的不光是助陸遠啟了,那定是有所后招的...川疆國實力如何,他們到底安排了多少人手,真能吞了偌大的九州?
就在她路過一帳想要探頭去看之時,不遠處在外已經打量她許久的夷兵們都手持兵刃站了起來。
「王妃..」一侍女用生硬的九州話攔住了白七七,「這..這裡是布乃將軍的營帳..他,他不喜有人打擾。」
白七七冷笑的轉了轉眼,扭頭道:「阿昌朗何在?」
「這...」兩個侍女不敢答,跪了下來。
「怎麼?聽不懂?我是說阿,昌,朗。」
沒人回答她。
「哦。」白七七自顧自點了點頭,幽幽道:「若我記得不錯,你們飛將軍承諾過我在這裡可以見任何人吧?既然不知阿昌朗在哪,那我就看看別人好了。」說罷,她飛身而起,直接飛進了那個不喜人打擾的布乃營帳。
她到要好好看看這八猛每個人的實力究竟如何。
*
兩個侍女驚恐的跑了進去。
抬眼一看,差點嚇哭了。
布乃將軍以長矛抵住了白七七的脖子,而白七七手上的劍也正指著布乃。
兩個侍女嘰里呱啦的說了好一堆夷語,拚命跪下磕頭。
布乃不為所動,一雙淺灰色眼眸死死的盯著白鳶七,眼中殺意極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