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0 章 第三百一十章
第三百一十章。
艾倫知道狄拉格是在提醒自己。
他在之前考慮如何真正統一的時候,也私下和狄拉格討論過這個問題。
對方是用什麼辦法能夠迅速將不同種類的生命同時壓制，並成為足以維持黑暗世界百年時間的權威。
地下城之主的回答就是一個字，殺。
雖然很粗暴直接,卻是最有效威震的辦法。
艾倫曾經聽尤瑞爾說過,關於黑暗精靈的秘史。
當初誕生不久的黑暗精靈們是以雷切爾家族為首,潛入地下世界試圖尋求新的領土,卻因為自身的美貌和種族而備受窺探。
加上剛剛被轉化后爆發的自身欲//望，家族的繼承者們無法控制地陷入了自相殘殺的局面,只為得到最高的領導權。
除了狄拉格，他小心翼翼掩藏自己真正的實力，和唯一還殘留理智的妹妹合作。
原本他打算輔助尤瑞爾成功得到家主之位后，就離開地下城,與雙生妹妹重逢。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狄拉格在經歷了親生父親死亡的慘劇之後,徹底改變了態度。
少年時期的狄拉格不得不先治內，在對外。
他獨自經歷了危險的成長期，成年後實力大增，迅速掌握了整個黑暗精靈的絕對控制權,便開始對地下勢力進行研究，從中依次選擇下手的目標，也將種族暗殺的天賦發揮到了極致。
地下世界大部分的武力派都是未開化的異族，少部分則是從地面逃入的犯罪份子,用盡手段后融入其中。
勾心鬥角、背叛、出賣……那都是和呼吸一樣的家常便飯，只要能夠爬上去、拚命活著，他們可以做到真正意義的不擇手段、
黑暗精靈的領袖就一個個將礙事的對手做掉,只留下不會造成威脅,也好收拾的角色。
於是在經歷長達百年的耐心潛伏與計劃,他成功了。
哪怕是以武力與威懾的統治方式，地下城還是首次真正得到了統一。
「艾倫，我們的情況不一樣，你的性格不適合進行太多的殺戮，更何況地面上光明陣容的太多了，比起地下弱肉強食的法則，他們更偏向玉石俱焚的極端理念。」
當時狄拉格是這麼告訴艾倫的。
雖然他不介意教會對方如何迅速清理垃圾的方式，但光明與黑暗不同陣營的思考差的太大。
儘管殺戮的確可以做到最快統一的方式，可精靈術士相信那絕不會是艾倫想要的結果，也不能容忍強壓下那些對他發出攻擊的聲討。
所以他不會給這方面的任何建議，寧可自己親自動手去排除垃圾。
後來，成功被說服的銀髮人類也從中得到了其他的啟發。
例如怎樣才能在和平的情況下，讓種族之間的差異得到發現和解決……沒有什麼比直接交流與接觸更快。
在艾倫從世界意識那裡得到情報后，他就這麼覺得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同伴都不希望自己的手被弄髒，可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無辜的，更有責任去承擔自己選擇的後果。
可如果按照人類現在各大種族的關係，聯想到另一個沒有自己的世界里——陌路的結局。
不做出改變的話，大家都會死。
那麼為了統一而進行的殺戮，他也可以習慣。
很幸運，他的計劃得到了所有同伴的理解和認同。
....................
「不過……我可以另一種身份參與你的計劃。」
精靈術士嘴角微微上揚，在給艾倫做出提醒之後，這才是他真正的態度。
「艾倫，我隨時可以讓趁出這個位置。」
他不僅是地下城之主，也是黑暗精靈一族的領袖。
身為大祭祀的尤瑞爾作為第一候選人員，至於她什麼時候上位，那完全是看她的兄長什麼打算撂攤子——當事人是非常不願意接替的。
狄拉格如果只以黑暗精靈族長的身份，就可以在話柄里與地下城劃清界限。
「這樣就很好了。」
艾倫也不希望好不容易穩定的地下世界，又因為主人的選擇而出現變故。
「只不過，我派精靈完全來沒有問題，但和睦的話……」黑暗精靈撇了一眼珀爾。「就得看他們願意不願意配合了。」
「…可以。」珀爾立刻說。「戰爭，有所緩和。」
之前在守衛母樹的戰爭里，參戰的精靈們都對彼此改觀了不少，而且成功之後，母樹也在度接納了所有精靈。
或許曾經互相傷害的血仇還刻劃在老一輩的精靈心中，但新生的年輕光明精靈們已經有一部分改觀，並決定聽從母樹的勸導，嘗試接受他們的同胞。
「那就太好了。」
除去人類的情況，其實種族之間原本也有的情況需要注意……
想到這裡，艾倫視線來回在德里克和驍之間。
「艾倫，你不用操心！」白龍立刻讀懂了好友的意思。「就沖我們現在的關係，除非是嚴重到影響種族存亡的情況，否則打不起來的。」
「對對對！！！」驍也在反應過來后迅速點頭。「哪個兔崽子敢去惡意挑釁，我就把它給拆了！！！」
龍族與獸人族的恩怨也該有個了斷。
這一代的領袖好歹都混成了能夠交付信任的兄弟，近些年兩族之間也沒有發生過什麼激烈的衝突。
至少他們在位的期間，不會引起糾紛。
艾倫點點頭，他又向萊利斯，還未來記得發問，對方就先回答了。
「主人，在沒有惡意的爭奪下，神聖殿堂可以是一個完整的機構，我也認為大賢者閣下不會在讓人有機可乘，進一步影響到你的地位。」
騎士長的話中明示的意味太過直接，幾乎就是在等銀髮賢者做出表態。
儘管萊利斯很少這樣強勢的針對，但他的出發點從來不會離開他的主人，所以眾人能理解的同時，也將視線都集中在了當事人的身上。
聞言，大賢者果然微微皺眉，但很快又鬆開。
「…對。」
他極為難得願意配合菲里德以外的傢伙，也申明了自己的立場。
「吾不會讓那裡出現第二個大主教。」
曾經銀髮賢者對權力毫無興趣，只是按照約定履行自己的工作。
結果就讓大主教趁機而動，區分了神殿與聖殿……也私下給艾倫製造了不少危機。
格雷拉姆絕不允許這種事情再度發生。
那麼他就必須做出改變。
「老師，你答應過我的。」艾倫卻說。「不能勉強自己，也不要為了我……去做你不願意的事情。」
從不習慣與其他生命交流的老師，這樣的事情……是在難為他。
「沒事的……」
銀髮賢者為弟子的關心感到暖意，連眼角都染上了一絲柔和。
「艾倫，你已經很努力了，吾也想為你做些什麼……這點小事，吾可以嘗試。」
他想了想，又補上一句。
「或許只有多去接觸『生命』，吾才能更一步了解你真正的心情。」
「……！」
老師變了。
艾倫意識到老師開始放下屬於神族的態度，嘗試為了自己摸索成為人類的理解。
緋紅的雙眸盛滿了溫柔，他專註看著恩師，表達著內心的感激。
「老師，謝謝……」
「艾倫……」
沒等大賢者給予回應，來自騎士長的聲音便打斷了溫情中的師徒。
「…正是如此，主人，神權如果使用得當，將會減少許多不必要的流血。」
「……！」
萊利斯靜靜接受著銀髮賢者怒目直視，淡定自若的將話題重新接上正軌。
「既然大賢者閣下願意擔任領導者，我也會全力配合他的指派。」
「好。」
艾倫知道他的騎士從未真正順從過曾經的神聖殿堂，現在他也願意為了自己，再次回到會讓他站在過去的位置上，盡心儘力發揮自身的能力。
有老師加入的情況下，他不用在擔心人類內部信仰分裂的麻煩。
……好，目前為止的討論都很順利。
這讓銀髮人類才能積蓄話題擴展走向更深一步——關於隊伍外的朋友和種族。
「人魚族暫時不適合參與，水陸的差異過大。」
艾倫想起另一個很久沒見過的朋友，忍不住微微一笑。
「不過計劃進行順利后，我會單獨和尤里烏斯聊一聊。」
作為人魚族的王子。
尤里烏斯最喜歡的就是作為商人在大路上四處亂跑。
性格可以說非常有趣，也很……欠揍。
他常常被自家的同伴們成為奸商，可他身上帶著的東西，有時候還真偏偏就是自己隊伍所需要的……當然，同樣會出現很坑的情況，讓他們面臨無奈又啼笑皆非的處境。
儘管被尤里烏斯坑了很多次，可他沒有造成什麼實質的危害，艾倫也會幫他說話，導致大家也就僅僅是罵幾句就得了。
要不是狄拉格也對他的背景有所了解，這樣的傢伙早就會成為黑名單上的人選。
「至於其他種族……我和他們關係只能說有結交，和你們完全不是一個程度，暫時還沒有想好怎麼處理……」
艾倫有些為難的擰著眉心。
他在冒險的途中所接觸的種族還是有不少，可當初他只是接受委託幫助它們，而沒有和同伴們那樣深入了解過。
既然自己要真正的統一，就不會將任何種族排除在外，是這個世界的生命，就有資格享受尊重。
那麼，他該怎麼進行外交會比較好？
算是艾倫盲區的疑問，讓他轉頭看向擅長的人選。
「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狄拉格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隨後掃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不安分的盜賊。「直接讓阿瑟用最快的速度將代表你友好的信件送到他們手裡即可，他們的態度不重要，只要不妨礙我們就行。」
「……！！！」
聽到自己被提起，羽靈族瞬間蹦了起來。
「我去！我去！」阿瑟連忙舉手瘋狂晃動，希望被艾倫注意到自己的意願。「這個我能做！艾倫讓我去！！！」
「嗯。」艾倫輕輕握住了他揮舞的手，柔聲道。「那就交給你了，但一定要小心，遇到危險就避開，不要讓我擔心啊。」
「好~~~~~！！！」
阿瑟高興極了，他終於能派上用處！
他一臉感激地看向黑暗精靈，對方卻還是那副懶得理會的模樣，可羽靈族早就不介意了，艾倫說過他不討厭自己呢！
「那麼，討論到此為止……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
話題到了這裡艾倫知道大致的路線都已經鋪好，只有真正走下去，才能確定距離成功還有多遠。
在他環顧一周后，眾人都表示沒有了。
「既然沒有的話，就都去做準備吧！」
「好——！」
那時候無人知曉，這場被後世譽為改革了整個世界命運的會談，竟然只是在下午茶的王家庭院里舉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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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賽達大陸在時隔三十年後，人類的世界里再次爆發了一場奇怪的內戰。
發起者是曾經被譽為歷代最強的勇者——艾倫·卡緹婭。
他身世遭到披露，作為斯提亞王國遺落在外的皇儲，得知身份後邊就以強勢的手段奪取了國王之位，並與異族私下勾結，企圖吞併人類的消息震驚了整個大陸。
精靈族、獸人族、龍族、地下城……他和異族勾結的證據已經得到了確認。
艾倫決定要推行全種族交流，甚至對異族開放人類國度的行為，立刻引起了人類內部的驚恐和不滿。
在這個暴發的時期，羅德尼王國更以此為借口聯合了其他兩個王國，以及傭兵工會，對前勇者……現任斯提亞國王的艾倫發出了討伐令。
只有唯一不屬於四大王國，擁有繼承祖業國土的大領主霍林表示沒有興趣，始終堅持自己中立的言論。
可誰不知道，他的契約騎士傑拉德來自神聖殿堂。
艾倫沒有因為人類組織起來的行為動怒，反而朝著傭兵公會遞出了友好合作的邀請。
可傭兵公會不但沒有接受來自斯提亞王國的合作，甚至為推翻暴君而進行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懸賞任務。
底層的人類們只能感覺到平靜的生活似乎要因為這次的時間而出現變化，原本還感恩前勇者帶來和平的心情，為即將要出現的戰爭而打破。
陷入不能理解的心情……為什麼好好地，要把和平打破！？
傳言說，其實一年前勇者沒有擊敗魔王，反而被魔族給誘惑了，背叛了人類。
所以現在才擁有一雙惡魔的眼睛。
更可怕的是，被封印的魔王竟然蘇醒了，還以同盟的關係留在了前勇者身邊！
雖然說是同盟，可現在誰不知道風流的前勇者喜歡收集美人的愛好。
居然和惡魔搞在一起，簡直就是人類之恥！！！
無論一部分人類怎麼譴責對方，仍然有不同觀點的聲音出來。
大賢者可是願意幫助艾倫的。
而且神聖殿堂幾乎都搬遷到了斯提亞王國。
這意味著神權支持著王權！
以絕對的武力壓制，艾倫讓大陸再次體驗了什麼叫做肆無忌憚。
哪怕站在人類的對立面上，他也依然我行我素，根本不在乎外界將自己形容成什麼模樣，他只要絕對的統一。
然而不能接受艾倫想法的權力階級自然堅決反對，並紛紛以自己的方式進行抗議，也為人類內部的雙向鬥爭打開了序幕。
幸運的僵持並沒有太久，就出現了轉機。
因為艾倫的手段太可怕了，少數不滿的權貴們都遭遇到了其他種族的威脅，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例如……
白天就會有不少巨龍飛到領地上，也不造成破壞，只是每天不斷盤旋在上空示威，給人類造成心裡壓力，如果有不怕死的敢對它們進攻，那一定會得到反擊。
到了夜晚，平日里作惡多端的貴族將會在睡夢中被結果生命，第二天被掛在絞刑架上，讓不少平民驚呼不已——是誰幹的？根本不用猜。
如果想要丟下領地逃跑的領主，他們無論是從森林走，還是選擇平原——迎接他們的一定會是屬於精靈族警示的羽箭，和來自獸人襲擊的威脅。
更糟心的是他們不會進行無辜的濫殺，只是將他們趕回自己的領地里。
面對這樣天天白天不安穩，晚上提心弔膽睡不好，想跑又跑不掉，只能原地等死的壓力……
大部分養尊處優的人類無法忍受，紛紛主動遞出投降，只為結束這該死的折磨。
來自這場單方面精神與實力的雙向施壓，僅僅才三個月，反對人類的態度就出現了與之前抗拒的明顯差異。
首先是斯提亞內部的變化。
從艾倫繼位開始，他就清掃了一片老舊派對他不滿抗拒的權貴。
那對他不順眼，或者試圖出賣國家的人類，基本都私下被狄拉格與萊利斯合作處理乾淨了——黑暗精靈秘密暗殺，騎士長公開處刑。
雙方配合的令人無懈可擊，讓反叛的勢力最終不得不徹底放棄，為活命而臣服。
剩下不是沒有反抗之心，就是真正被艾倫人格所征服的老臣，以及在艾倫的治理下，發現生活漸漸好轉的平民。
最開始斯提亞王國的人民也感到很恐慌。
可他們意識到，雖然有其他種族進入王城，可從沒有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
來自新國王陸續發布的政令都令他們收益不少，更多平民發現自己的積蓄越來越多了，更不用擔心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天。
對於底層的平民而言，只要能夠活下去，他們就可以感到知足。
所以不管來了多少異族，他們也能從恐慌的情緒里，漸漸習以為常，並開始享受現在的生活了。
像是開啟了連鎖反應一樣，原本聯盟的人類內部出現了巨變。
斯萊王國表態了。
年邁的國王以身體不適的緣由退位，讓皇太子克里斯帝安繼承了王位。
而新君以微微安公主在斯提亞作為人質的理由，放棄了人類聯盟，主動投誠了艾倫，成為人類第一個主動投降的王國。
緊接著塞西爾真正的掌權者，那位第一夫人也表示，只要艾倫不與人類為敵，她很願意成為同盟國。
誰不知道鋼鐵玫瑰後面還有著象徵整個人類最後一道防線的格里芬家族。
她的中立表態，實際上知道內情的人都清楚是更偏向艾倫。
最終只剩下羅德尼王國，以強硬的態度拒絕了艾倫的邀請，並表示他們絕不會成為異族的奴隸。
沒有硝煙的戰爭告一段落，以血捍衛人類地位真正的戰役似乎就要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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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揣著不安的心情，年少的公爵獨子剛走進書房的時候，就看見他的父親正在看著牆上的地圖，食指更按在斯提亞王國的位置上。
「父親……」
「亞爾維，你過來。」
「是。」
中年男人轉頭，對著愛子呼喚了一聲。m.
他就是格瓦涅公爵。
羅德尼王國第一真正的掌權者，統領著四大王國最強的軍事力量，無懼任何異族的挑釁，膽敢與大主教直接叫板，與惡魔戰爭里總會衝到最前線捍衛人類的位置。
更是唯一被尊稱為大公的鐵血男人。
「你要做好準備。」他的態度十分堅決。「戰爭是不可避免，我絕不會容易那個小子繼續用人類的未來打賭！」
「父親，其實……這件事能和平解決的。」
「不！人類絕不會當異族的狗！」
「可……艾倫大人身邊的隊友們，都不好對付吧？」
「哈，可他自己終究也是個人類罷了。」大公冷笑。「只要是人類，就必須要按照人類的規則行動。」
人類本質就是群居和歸屬很強的種族。
「更何況他還有著最大的致命弱點。」
「善意、溫柔、無私？呵。」
大公譏諷說道。
「那是留給和平年代的代言詞，戰爭時代……只有霸權才能夠得到統一。」
人類已經受夠了被異族支配影響的下場。
只有掌握絕對的話語權，才不會輕易面臨妥協的餘地。
他實在太清楚那些異族所擁有的威脅了！
巨龍能輕易摧毀一個城市，光明精靈傲慢霸佔著大量的森林資源，黑暗精靈無情地奪走了多少人類的生命，獸人？那群野蠻未開化的畜牲只會傷害邊境的人類！
神聖殿堂更是一堆狗屎，以神的命運肆意向需要信仰的人們無盡索取……被害人還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真他媽的打都打不醒！
格瓦涅始終只相信屬於自己的力量，和他手下無比忠誠的軍隊。
任何試圖對人類下手的傢伙，無論是神是魔，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打碎他們的野心，讓他們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哼，人類的世界，只有人類說了才算！
「這次我不惜捨棄一部分的代價，就是要讓那些非人的異種知道，到底誰才是大陸上的主導者，哪怕老子死了，他們也休想輕易的得逞！」
「人類絕不會成為任何異族的附庸！」
「格里芬家族不過是一個過去迂腐的標誌。」
「真正繼承了騎士精神的人……哼！也只有那個女人還算可以看。」
「只可惜她也被前勇者所迷惑，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無妨。」
格瓦涅冷笑。
他的路什麼時候好走過？
與他為敵的傢伙，現在墳頭的草都比墓碑高了。
「只要我活著，異族就休想站在人類的頭上！」
「…………！」
來自侍衛的請示，打斷了父子的交談。
「稟報大公，勇者大人已經到達了。」
「很好。」將地圖從牆面卸下后隨手放置在桌面，格瓦涅站了起來。「好生招待著，別讓他產生任何懷疑。」
「是！」
等房間內又只剩下父子兩人後，格瓦涅才繼續教導著兒子。
「亞爾維，你要記住，人類的本質就是盲從。」
「他能夠掌握神聖殿堂，那麼我們就可以製造一個新的信仰。」
「不怕他和異族勾結，聖劍的力量在我們這邊，這就是雙向制衡！」
「只要新勇者能夠擊傷他，那麼這個異族的鬧劇就會出現裂隙——哼！種族之間的矛盾哪那麼好妥協，只是他擔任了維持的核心，除掉他，這場聯盟就會崩塌。」
「花費力氣正面迎接是愚蠢的受死行為，他既然那麼喜歡愚善，就不能怪我對此下手了。」
「弱點代表致命！」
聽到父親僅在三言兩語就做出了針對性的計劃，這讓公爵之子更加不安了。
「父親，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是的。」大公慢條斯理地說著。「好好學著，將可以利用的點發揮在最有效率的地方上，就可以事半功倍。」
「可是……父親，前勇者閣下的威望始終……」
「不。」大公搖搖頭。「他已經是過去的傳說了。」
少年咬咬唇。
「阻攔人類生存發展的傢伙，都必定會被歷史抹去！」
眼中掠過一絲狠厲，格瓦涅道。「哪怕他是傳說。」
尤其是他長得太像自己心中那個人。
明明是她的血脈，也頂著那樣的面孔，卻替害死她的人當走狗，這是格瓦涅決不能容忍的。
他會讓那個小子付出代價！
「你下去準備一下吧，晚上我們要和新勇者聊聊。」
「…是。」
亞爾維內心十分掙扎，還是順從的離開了。
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明明是站在人類立場的父親，會一直那麼針對艾倫大人？
明明雙方心平氣和談談的話，是能夠發現共同理想的。
「父親……」
你可知道你視為障礙的人，才是真正會對世界溫柔以待的英雄啊。
亞爾維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進行勸解，父親的決定也不會因為自己而改變。
可他真的不想看到自己最重要的人和欽佩的英雄發生戰爭。
「艾倫大人……好想見見你啊……」
少年永遠不會忘記，當初被對方救出來的珍貴回憶。
可自己現在只能小心翼翼的將心思給藏起來，然後……找合適的機會，他必須去通知艾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