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來客

清晨，霧氣縈繞在鄉野四里，空氣中跟著瀰漫起冬日清晨獨有的味道，但或許是春日的腳步聲近了，也能偶爾聽得見一兩聲鳥鳴。

客棧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昨日的店小二開始忙碌起新一日的開張來。

「喲，您這麼早！」店小二一抬頭便瞧見了正在馬廄旁伸著懶腰的客人，招呼道。

起的比店小二都早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日投宿的那四人中的大塊頭。

大塊頭得意地挑了挑眉，背著兩手，一聲不吭的立在馬廄旁，眼睛直盯著客棧的大門，似是在期待誰的到來。

「趙兄。」客棧門裡終於現出一披白身影，原來是簡公子。

被喚作趙兄的大塊頭頓時笑了，回身殷勤地拉了馬兒的韁繩。

簡公子的身後跟著另外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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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此別過。」簡公子對已經翻身上馬的葉先生拱手道。

「唔。」葉先生拉著韁繩，點了點頭，「我會去神機谷找你們的。」

簡公子也點了點頭。雖然這是一個當下並不確定的答案。

言畢，葉先生又看了趙兄與那女子兩眼，再次點了點頭算是作別，一拍馬背，馬兒抬起雙蹄，奔離了客棧。

簡公子望著葉先生離去的背影，很久都沒有說話。一旁的趙兄忍不住搓了搓手，嘀咕道：「我就知道他放不下那黑山老妖。」

簡公子聽見「黑山老妖」這個稱呼，愣神看向趙兄，跟著反應過來趙兄所說的「黑山老妖」是誰，便揮手拍了一下趙兄的胳膊。

「簡公子。」一直未做聲的女子終於開了口，「我們真的先去王屋山？」

「那是自然！」趙我還搶著嚷嚷，「簡兄說了，這裡向西四十里就能進山，可比神機谷近了許多，再說了，不然我起這麼早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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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戶城，一艘不算小的東瀛商船靠了港。碼頭的一群腳夫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被海風吹得渾身直哆嗦。領頭的腳夫搓著手，風吹日晒的黑臉凍得通紅，正眯著眼看著正在下錨的水手。

「我說大哥，這東瀛人就是墨跡。」領頭身後一人埋怨道。

領頭的腳夫擺了擺手，制止了埋怨：「行了，趕緊的卸貨。」

說完，領頭的腳夫便帶頭登上了商船的舷梯，卻一不小心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那人身旁的隨從立刻推開腳夫，饒是腳夫的腳力不錯，也被這隨從一把推向了船沿的欄杆上，差一點兒就翻身落進海里。

「你……」腳夫怒道。

這隨從聞言，「咔嚓」一聲拔出了身側的東瀛刀，反倒是被撞的人摁下了隨從的手。

「抱歉。」被撞的那人道，「我們剛從東瀛而來，對中原不太熟悉，魯莽了。」

腳夫聽見這聲音，這才發現自己撞的竟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剛要發作的脾氣也只好壓了一半。

「閃開！」腳夫上前撥開兩人，「我們還有活要干，沒時間跟你們墨跡。」

兩個東瀛人下了船，那隨從回頭看了一眼腳夫，眼中透著兇狠。

「先把衣服換了。」上了年紀的東瀛人吩咐道，又瞥了一眼隨從的兵器，「留著它告訴中原人我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