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皇宮
南源不禁瞬間一驚,連連後退了幾步。
「你怎麼了?」鄒景澄不由沉聲開口道。
南源:「你……剛才沒聽到?」
鄒景澄蹙眉:「聽到什麼?」
南源:「一個女人的聲音!」
鄒景澄搖了搖頭:「我什麼也沒聽見。」
南源奇道:「那聲音這麼大,你沒聽見?」
鄒景澄道:「是啊,你剛才靠在這牆上后,那哭聲也停了。」
此刻,南源這才察覺到,剛才那凄慘的哭聲不知何時也戛然而止了。
一瞬間,一陣惡寒襲上了他的心頭。
南源:「我們……出去吧?」
總覺得,這個牆似乎有什麼問題。
鄒景澄再次望了望牆面后,點了點頭,
此時,外面依舊有不少巡查的侍衛,似乎仍在尋找那「柳公公」的身影。
雖然自己此刻已經沒有身份上的束縛,但畢竟自己只是換了身衣服,又沒有換張臉,而這些侍衛也都是來參與考試的大學生,那些和自己近身打鬥過的人還是能夠認出他的臉。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南源還是盡量小心謹慎。
幸好,一路上有驚無險,南源跟著鄒景澄到了皇太子的宮殿。
當鄒景澄換好衣服后,門外馬上傳來了敲門聲,隨之而來的,卻是那嚴將軍的聲音,
「請問太子爺,睡了嗎?」
聽到這聲音,南源不禁一陣警惕,馬上做出了對戰的準備,然而,鄒景澄卻擺了擺手,示意他待在一邊去。
「還沒睡。」
鄒景澄低聲開口道,
「怎麼了?有事?」
嚴將軍:「今天我們捉拿的柳公公突然逃脫,現不知去向,我想問太子爺是否有眉目?」
聽聞此言,南源不禁蹙緊眉頭。
這嚴將軍話中含義也太過明顯,儼然是懷疑到了鄒景澄的頭上。
看來,因為他把柳公公的戲服藏了起來,嚴將軍找不到,有些氣急敗壞了。
然而,鄒景澄卻是依舊淡然道,
「柳公公是我帶回來關押的,嚴將軍可真是熱心啊,是時時刻刻都盯著大牢看著嗎?」
這話說的,諷刺顯而易見。
門外的嚴將軍沉默了片刻后,開口道,
「太子爺倘若沒有消息,屬下就告退了!」
「等一下。」
此時,鄒景澄卻是伸手打開了門,沉聲開口道,
「想從我這裡得到消息,你也要給點消息來作為交換吧?比如……你為什麼如此執著於抓柳公公?」
正在此時,南源突然聽到耳畔傳來一陣女子聲音:
「還給我……」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不禁讓南源嚇了一跳,忍不住開口「啊」了一聲。
聽到此聲,嚴將軍不禁蹙起眉頭,望向鄒景澄的宮內,沉聲開口問道,
「你宮內還有其他人在?」
鄒景澄瞥了南源一眼,只能點了下頭,
「有,我新找的保鏢。」
說著,他再次開口補充道,
「今天被那柳公公抓了后,還是有些擔心,想著有個人保護我,能心安一些。」
南源:保鏢……行吧。
嚴將軍望著鄒景澄,沉默片刻后,開口道,
「那柳公公武藝不弱,你這保鏢能對付得了?」
鄒景澄瞥了南源一眼,回道:「如果將軍不放心,要不要和我的保鏢切磋一下?」
卻見嚴將軍低下頭,恭敬地作揖道,
「不必勞煩了,既然太子爺這麼說,那屬下不便再打擾,先行告退,也請太子爺多加小心。」
說著,嚴將軍轉過身,聲音漸行漸遠,應是離去了。
望著嚴將軍的背影,南源不禁開口道:「他對你倒是還不錯。」
然而,鄒景澄卻沒有搭話,而是沉聲望向南源,開口道,
「你剛才怎麼了?」
想到剛才的那一幕,南源不禁伸手指向了自己的左耳,
「又有人在我耳邊說話,說了句【還給我】。」
鄒景澄微微沉下臉,
「剛才?」
南源點了點頭:「一個女人的聲音,和剛才的聲音很像,應該是同一個女人,莫非是我從那大牢里不小心帶了個鬼出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
當時貼著那堵牆傾聽的,正是自己的左耳。
鄒景澄思索了片刻,開口道:「你耳朵給我看看。」
南源不禁將耳朵湊了過去。
一瞬間,鄒景澄溫熱的氣息撲灑在自己的耳畔。
不知為何,這感覺讓他有些彆扭。
很快,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怎麼樣?」
鄒景澄:「不怎麼樣,就是你耳屎有點多。」
南源:「……」這傢伙,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他馬上別開了頭,給他來了個素質十八連。
頓了頓,鄒景澄不禁再次開口道:「也許,你觸發了一道附加題。」
此時,南源頓時愣了一愣:「附加題?」
鄒景澄點了點頭:「你看下你的手環,有沒有更新試題?」
南源馬上拿出自己的手環,翻開了任務欄后,他猛然間發現,上面的確更新了兩道題。
第一道題顏色與之前的一樣,都是黑色,寫著【完成早朝】幾個字,這應該是侍衛的基本題。
而另一道題,卻是顯示的藍色,寫著【她是誰】三個字。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附加題?
看到題目,更扎心了,原本他還將信將疑,現在完全確認了他帶了個鬼出來啊!
算了,他還是換個話題吧!
此時,他想到了剛才鄒景澄和嚴將軍的對話,不禁開口問道,
「這嚴將軍為什麼那麼忌憚那柳公公?」
鄒景澄:「你這柳公公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聽聞此言,南源不禁有些暗暗後悔,先前沒有看那考試說明就直接進入考場,導致他雖然扮演了一會柳公公的角色,卻對這個人一無所知,也無法向鄒景澄提供什麼有利的線索。
南源:「要不要我再去把柳公公的戲服給找回來?」
然而,鄒景澄卻是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必了,柳公公的情節在那小屋子裡應該是結束了,你再穿他的戲服也不會更新什麼新劇情了。」
南源:「你怎麼知道柳公公劇情結束了?」
雖然他作為柳公公時,知道自己的任務就是被血紅佩劍刺死,但鄒景澄不知道吧?他為什麼這麼肯定柳公公的戲份結束了?
似乎看到南源神情間的疑惑,鄒景澄再次開口道,
「前面我和你說過考試規則吧?穿上戲服后,只要按照劇本走,就可以知道你扮演的角色接下來的台詞,那時候,我記得柳公公抓了太子后,太子的台詞是另外一句,只是因為你亂說台詞,我的台詞也發生了轉變。」
南源不由奇道:「那你原本應該說什麼台詞?」
鄒景澄沉思了片刻后,開口道,「我記得,柳公公抓了太子進密室后,太子的台詞應該是【公公,為難你冒死謀反,一會兒將軍一定會率著大批人馬到來,請公公放心,本王一定不負公公遺願,找出那個幕後元兇!】」
聽到鄒景澄的話,南源不禁睜大眼睛,一臉震驚,「為什麼台詞會是這樣的?」
鄒景澄搖了搖頭:「也許,柳公公抓太子,原本就是演的一場苦肉計。」
聽到這句話,南源不禁想起什麼。
當時他穿著柳公公的衣服戴上手環時,也沒有什麼劇情和台詞的提示。
也就是說,那時起,柳公公的戲份已經沒有用了,畢竟,柳公公已經死了。
此時,他不禁感到有些後悔,都是因為自己先前沒看提示,導致一進考場就把手環脫了,台詞亂說,一場好好的忠臣臨終表決心的戲,就變成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嚴刑逼供戲碼。
似乎看到了南源眼中的懊惱,鄒景澄不由再次開口道:「你脫了手環,自編台詞也並不是壞事,畢竟,戴上手環就要跟著劇情走,倘若你一直戴著手環,或許和那些黑衣人一樣,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鄒景澄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南源的確是釋然了許多。
的確,如果自己當時沒有用烙鐵擋住嚴將軍那一劍,自己現在應該也是身首異處了……
真是奇怪,這傢伙,現在看起來,似乎也沒有這麼討厭……
此時,南源不禁又想到了什麼,
「那你覺得,太子說的幕後元兇,究竟是什麼意思?」
鄒景澄沉默片刻后,凝神開口道,
「這柳公公是伺候皇上的貼身侍從,而皇太子則是皇帝的兒子,將來要成為一國之君的人,能讓這兩人冒死謀反,演這麼一出苦肉計的……」
南源不禁睜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皇上?」
鄒景澄點了點頭:「前面我回宮后,跟著劇情去了多個宮殿請安,但始終沒有去皇帝的寢宮,後來我脫了手環專程去了一次皇帝寢宮,卻看到大門緊閉著,因為白天人多,我也不便進去查看。」
南源想到自己剛進入這個考場時,那幾名黑衣人說的話,什麼皇帝徵收苛稅,什麼皇帝昏庸躲著不見人之類的,原本以為這就是個昏君,現在再回想起來,或許其中有什麼貓膩在。
南源深呼一口氣,此時,他不禁抬起頭望向鄒景澄,沉聲開口道,
「那我們要不要去皇帝的寢宮看看?」
鄒景澄望向他:「現在?」
南源點了點頭:「白天要走劇情,只有晚上有時間可以自由活動,這場考試的時間只有三天,除去最後一天,也就是只有兩個晚上的時間可以用,今天不去找點線索,恐怕後面的時間不夠用。」
此時,鄒景澄不由點了下頭,
「正合我意。」
當即,兩人一拍即合,不過,既然要偷摸去,自然也要隱蔽身形,為此,鄒景澄再次換上了侍衛的衣服。
白天的時候,鄒景澄被救回來後到處登門報平安,隨著劇情幾乎把宮裡逛了一圈,而他的頭腦瞬間有了宮裡的路線圖,因此,他很快就找到了皇帝的寢宮。
宮裡四周都是搜尋的侍衛,但皇帝的寢宮那些侍衛也不敢來,所以周圍倒是空無一人,一片靜謐。
然而,到了皇帝的寢宮外,鄒景澄和南源不禁對望一眼,蹙緊眉頭。
只見皇帝寢宮外面竟是上了一把大鎖。
南源:「你白天來看的時候有這把鎖嗎?」
鄒景澄搖了搖頭:「自然是沒有的,讓人知道皇帝門口鎖了一把鎖,那還得了?」
南源點頭表示認可。
這把大鎖鎖在門外,顯然是不想讓裡面的人出來。
這倒是令人很是意外。
誰竟然敢把皇帝鎖在裡面?
沒有大鎖的鑰匙,鄒景澄和南源自然也是打不開大門,進不了寢宮裡。
但南源畢竟是身手矯捷,左右環顧了一下后,踩著一棵樹便往上爬去,爬到了上方后,直接折了一根樹枝扔給鄒景澄,隨後自己抓住另一根樹枝,樹枝因為重力望下盪去,南源用力盪了幾下后,借著衝力直接跳到了皇上寢宮外的高牆上。
隨後,鄒景澄舉起樹枝,南源在上方抓住,將鄒景澄從下方拉了上去。
兩人順利進了皇上寢宮后,當即就躡手躡腳打開寢宮的房門,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進了房門后,兩人不禁瞬間心下一驚。
只見那皇上此時,正坐在屋子中間的座位上,整個人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