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庭齋甥舅書鬥法,演武堂父子夜談兵

金庭齋甥舅書鬥法,演武堂父子夜談兵

第六章金庭齋甥舅書鬥法,演武堂父子夜談兵

烏衣巷裡,人來人往,看到謝瑍者,多以目視之,有驚奇之色。這個一往有些獃滯木訥的男人今日神采溫潤,步履從容。一身白衣,不染纖塵,肋下佩劍,神態卓然。張虎肅然相隨身旁,更顯英武。

「子明兄,等一等。」謝瑍和張虎正前行中,忽聽身後有人呼叫。轉身看時,卻見一少年正揮手疾步趕來,後面跟著一行六七個人,都是清一色的年輕人。謝瑍二人駐步,張虎輕聲對謝瑍道,「大少爺,此乃丞相長孫謝肇謝伯源,後邊的都是謝門子弟。」

正史中,謝肇謝峻兄弟二人,隨其父謝琰出征皆亡,史無盛名。

其幼弟謝混,字叔源,後為孝武帝司馬曜的女婿,尚晉陵公主,號稱風華江左第一。他與從侄謝晦曾一同站在劉裕身前,劉裕嘆道:「一時頓有兩玉人耳。」沈約在《宋書·謝靈運傳論》曾稱「仲文始革孫許之風,叔源大變太元之氣」。房玄齡稱曰:「琰稱貞干,卒以忠勇垂名;混曰風流,竟以文詞獲譽:並階時宰,無墮家風」。謝混生性孤高,不好交際。他與族子謝靈運、謝瞻、謝晦、謝曜、謝弘微等人居住在烏衣巷中,一同清談玄理、宴飲歌詠,如他詩中所言「昔為烏衣游,戚戚皆親姓」。於是方有後人「烏衣之游」喻親屬間文酒賞會的典故。

「子明兄意欲何往?」謝肇喘息著,來到謝瑍面前,邊拱手行禮便問道。謝瑍明白,一定是謝琰告知了自己與謝安的事,謝肇方有今日之舉,不然,怎會與他一個生而不惠之人相談。但謝瑍並不怪,謝瑍痴傻連謝玄都說,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呢?可見謝玄的失望,但再痴再傻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謝玄還是為兒子搏了個封妻蔭子的機會,上戰場殺敵,淝水之戰後謝瑍官封六品,做了秘書郎。

「正欲往七舅府上。」謝瑍拱手答道。

「正好同去。」謝肇說著,指著身後跟來的一行人給謝瑍一一引見。每見一個,謝瑍都拱手施禮。

這幾個人都是謝氏子弟,其中有謝肇的二弟謝峻;還有謝瑍四伯父謝攸之子謝玙、五伯父謝靖之子謝肅、從伯父謝朗長孫謝絢,從伯父謝允之子謝裕(謝景仁)、從叔父謝瑤之子謝璞、從叔父謝韶之子謝思。兄弟幾人乃是相約去看望病重的謝太傅的,謝肇兄弟送這些從兄弟出來,正巧看到謝瑍張虎二人。這些人當中,除了謝絢,比謝瑍大兩歲,其餘諸人均小一兩歲,只是謝絢卻小了一輩。

本來,這一行人並無固定去處,見謝瑍去拜見中書令大人,而王獻之才名江左之冠,少年心性,自願同往。書中暗表,王謝雖是姻親,因謝安鄙薄王導嫡孫王珣的為人,不惜與琅琊王氏嫡系一支交惡,故王謝兩家並不和睦。但謝安與王羲之交好,右軍雖是琅琊王氏,卻非嫡支一脈,兩家聯姻不斷。謝瑍和劉淑珍就是一例。

謝瑍看著這些族兄弟,心裡甚是激動,但面色平靜。心下暗思,這都是未來的好幫手啊,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何不如此這般。

「既然諸位賢弟有意,愚兄怎敢不從。只是入府之後,看我眼色行事,切莫失禮,墮我謝家門風。」謝瑍道。

「一切唯兄長馬首是瞻。」眾兄弟秉首施禮齊聲道。

「如此甚好,這是張將軍,某之救命恩人,你們且見過。」謝瑍並未忘了張虎,指著身邊的張虎對眾兄弟道,待眾人見禮已畢,方言道,「眾兄弟且隨我來。」謝瑍率先起身。

張虎感念謝瑍將自己等同於謝氏兄弟,心中感激莫名,暗下決心。

謝瑍一行,早有家人去王家稟報,到得門前,已有僕人在外迎候。謝瑍等人並不客氣,直接進了大門。但見迎面影壁牆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一個大大的「靜」字,乃是王獻之手書。眾人駐足觀瞧,一派稱頌之聲。謝瑍暗暗點頭,此字非行非草,果然是子敬精品。

轉過影壁,早有家僕引眾人去往西廂房。

這是王獻之待客之處,謝瑍環視四周,並無想象那樣,無什麼字畫懸挂,只有長几一,滾凳數個。待眾人坐定,管家王祿吩咐獻茶已畢,拱手對謝瑍說道,「中書令大人正在內院與公主照看小郡主,請諸位稍候。」正說話間,就聽門外傳來王獻之的聲音,「可是子明到了?」

謝瑍一聽,趕緊起身出迎,尚未出門,王獻之已跨進門來。

「子明見過七舅。」說著抱拳躬身施禮。身後諸人亦同聲問禮,「見過中書令大人。」看著齊刷刷行禮的年輕人,王獻之贊道,「謝門才俊何其多也。」

「子明等冒昧前來,還請中書令大人海涵。」謝瑍再次施禮道。

「無妨。」王子敬神采飛揚,「我知你欲一睹外祖公之手書,回來以後已經備好,且去書房一觀。」王子敬看看眾人,又看看謝瑍,「諸小子均欲往?」

「七舅,右軍大人手跡,乃世之精品,人人爭相一睹為快。況有七舅點撥,我等稚子,如能得一觀,三生之幸。乞望七舅看子明一面,准允諸兄弟同往。」謝瑍施禮道。

「也罷,下不為例。」王子敬攜了謝瑍,前往書房。眾人喜出望外,沒想到子明兄長的面子如此之大,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機緣啊。謝氏子弟家學淵源,習文修武,當然知道機會難得。張虎更是激動萬分,想他一寒門子弟,想見王右軍的真跡,勢比登天。

到了書房門前,早有兩童子打開門來。謝瑍舉目,但見一匾上書,「金庭齋」,知道這是王獻之為了紀念其父王羲晚年金庭隱居之意。謝瑍觀此三字起筆若拙,自然含蓄,應是近年所書。此時,眾人見謝瑍若有所思,均不解,唯有王獻之暗暗讚許。眾人進了書齋之內,但見四周書跡已然掛好,謝瑍環視四下,果然見到了《蘭亭序》,還有《敬倫帖》、《運民帖》、《喪亂帖》、《破羌帖》等等,除了王羲之的信函類帖不全,幾乎涵蓋了王羲之所有時代的作品。這些前世看不到的稀世珍品就在眼前,置身書聖手跡的海洋,謝瑍看得如痴如醉,不由自主以指代筆,虛空臨摹。眾人見狀,俱凝神觀瞧,一時寂靜如深夜。

良久,謝瑍終於回過神來,躬身施禮,「謝七舅成全。」

「謝過中書令大人。」眾兄弟齊齊施禮道。

王獻之但微頷首,「子明,可有所得?」

「外祖公神技,豈能一觀而得。子明只是稍有感悟,已獲益匪淺。」

王獻之點點頭,又環顧眾人道,「有所得者,均可直言。」

「我等愚鈍,只覺右軍大人字極美,卻又無法說出妙在何處。」謝絢畢竟年長些,急忙答道。

「汝等均已或將束髮,尚無建立。右軍大人十三歲書即小成,尚每日勤練不輟,汝等年少當奮發向上,方能光大門楣。」王獻之難得說教一回,眾人肅然恭聽。稍頃,王獻之回頭對謝瑍說,「子明,可願為我書字一副。」眾人聽了,驚奇不已。

「七舅錯愛,不知七舅令子明欲作何書?」謝瑍道。

「此懸於書齋,自作可也。」王獻之有意考校。

「如此子明獻醜了。」謝瑍來至幾前,一邊磨墨,一邊思索。旁邊有人鋪好宣紙。謝瑍一時文思如潮,拿不定主意,突然想起了黃庭堅的自撰書齋聯,倒也應景,只是不太工整,略改一字寫吧。想到此,謝瑍拿起筆,蘸飽筆墨,覺得還是楷書最為端莊,適合書房,於是一點起筆。眾人早就期待,見謝瑍下筆,更是屏住呼吸仔細觀看。但見一點,如空中墜石,用筆不凡,王獻之看得眼前一亮。

不一刻,一副書聯完成,上聯是:詩罷春風榮草木,下聯是:書成指劍斬蛟龍。

王獻之喜道,「聯好,字更好。」遂吩咐下人,依樣製作楹聯。眾兄弟更是與有榮焉,齊聲讚歎。王獻之見狀,興緻盎然道,「子明才高,七舅亦有書相贈,子明請自撰文吧。」

謝瑍一笑,道,「七舅如要教考子明,子明怎敢不從。但如此難顯七舅之誠意啊,不如七舅自擬。」說完,兩人四目對視,王獻之哈哈大笑,「好個伶牙俐齒謝子明,如此說來,子明是不願意了?」王獻之也非愚鈍之人,深知自己所長所短,絕不上當,「那就算了,不寫也罷。」王獻之作擲筆狀。

「七舅且慢。」謝瑍趕緊說道,王獻之的字後世所傳甚少,誰叫她有個冠絕天下的爹呢,其實王獻之的書法並不亞於王羲之多少,各有所長而已。

「七舅聽好:未必玄關別名教,須憑書戶孕江山。」謝瑍將徐渭的楹聯改了一個字,一個知,一個憑,謝瑍可是別有用心了。只是現在無人知道。後來謝氏執掌天下,史官於高祖本紀中如此寫道:昔高祖初醒,王大令子敬喜其文采,令擬聯以贈,高祖遂曰:「未必玄關別名教,須憑書戶孕江山。」可見其志在天下也。

王獻之聽罷,凝神屏氣片刻,乃揮筆龍蛇。眾兄弟方見謝瑍運筆,又觀子敬揮毫,心情激越,齊聲叫好。王獻之書畢,上聯題款:書贈子明自擬,下留款:乙酉秋初琅琊王子敬書,然後蓋上印章。這是正兒八經的節奏。後來王獻之說起此事,常引以為傲,贊自己慧眼。

謝瑍知道,經此之後,他的文名必將聞於朝野內外,這對於他今後行事定有裨益。而眾兄弟之中,也樹起威望,一舉數得。

王獻之目送謝瑍諸人出了金庭齋,回到案前,細看不提。

謝瑍眾人出了王家,夕陽正好,眾兄弟各有所得,雀躍不止。張虎也強忍心中的激動,向謝瑍諸兄弟告辭回營。眾兄弟意猶未盡,欲往酒樓一聚,謝瑍因道,「各位兄弟,如今丞相大人病重,朝中常有讒譏,我輩當韜光養晦,以絕流言,今日且回吧。」

「諾!」眾兄弟一凜,頓時醒悟,心中更是感佩,彼此施禮散去不提。

謝瑍回到謝府,家人上前見禮,告訴謝瑍,謝玄正在後院教二公子兵書戰策之法。謝瑍一笑,即拿著王獻之寫的楹聯向內院走去。進得內院,見嫣紅正欲往後院走,即問道,「夫人何在?」嫣紅見是大少爺問話,忙低首施禮道,「夫人和小少爺剛去後花園,我正要給夫人送湯水。」謝瑍問道,「夫人心緒如何?」,「自大少爺醒來,夫人一直歡喜。」「哦。」謝瑍答應一句,繼續前行,嫣紅隨後跟上。「你和柳青要注意,莫讓夫人勞累,如有事立即找我。」謝瑍道。「是,大少爺。」嫣紅答道。

後院,夕陽斜斜的在地上留下斑駁的樹影,秋風刮過,送來一陣陣的清爽。謝瑍遠遠看去,籬笆外有兩個人影,不用說是劉淑珍和柳青。

謝瑍揮揮手,示意嫣紅過去,自己向書房走去。

文瀾軒內,謝玄正在教謝瓊讀書。

謝瑍入內,向謝玄施禮道,「見過父親。」

謝玄看到謝瑍看到手裡拿著什麼,就問「此為何物?」

「父親請看。」謝瑍展開王獻之書字。

「子敬竟然肯為你書此?」謝玄奇道,「當年太極殿落成,丞相求之書寫匾額,子敬尚拒而不書。」

「父親,這可不同,子明也為七舅寫了一副,算是交換吧。」謝瑍面露得色道,「我給七舅寫的是:詩罷春風榮草木,書成指劍斬蛟龍。七舅很是高興。」

「哦。」謝玄應了一聲。

「這幅字,就掛在書房吧。」謝瑍見謝玄似有不愉,乃道。

「你自己留著吧。」謝玄看了看楹聯,拒絕道,「看著瓊兒讀完書,就去膳房。時間快到了,膳後去演武堂。」

「是,父親。」謝瑍看謝玄不愉的莫名其妙,只好應道。

謝府,演武堂。

謝瑍和謝玄相對而坐。

有頃,謝玄看著謝瑍道,「說吧。」

「叔祖大人問兒對謝氏及國祚之看法,兒不以淺陋,直言相告,如是叔祖方留書聚族人以訓,竊以為叔祖定當宣布日後由父親執掌謝氏也。」謝瑍把自己和謝安的交談情況,仔細地跟謝玄複述了一遍。

「果如此。」謝玄點頭,「我兒實乃謝氏未來百年之基也。你打算何時辭官,如何行事?」

「我以為父親會不許我辭官的,沒想到父親比我還急。」謝瑍笑言道,「此事不急,孩兒雖官至秘書郎,但畢竟功勞淺薄,日後執掌北府名不正言不順。此時正宜修文習武,待兵事起,當策馬揮刀,征戰沙場。」

「我兒志雖可嘉,然修文習武非一日之功,征戰沙場更是流血搏命。用兵興武,國之大事也。最忌紙上談兵,我兒切不可好高騖遠。」謝玄聲色俱厲,給謝瑍一盆涼水。

「父親所言極是。孩兒初慧,雖未就學,然心中自有,或為天授。孩兒不敢蹉跎。即日起,除了修武習文,還要進入北府,策馬疆場。」謝瑍起身施禮道。

「甚善。」謝玄道:「戰場搏殺,拼的是實力,拼的是氣勢。你雖有太極之法,但自幼未曾練武,怕是難成馬上將軍了。」謝玄有些可惜道。

「父親不必如此。瑍以為,為帥者,當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保家衛國,疆場搏殺,雖豪氣衝天,痛快淋漓,乃熱血男兒所嚮往,可誰說儒將就不能橫刀立馬了呢?」

謝瑍自然有他的底牌。

雖然謝瑍還沒有真正動刀兵,但他自和劉牢之一戰,已感覺到自己的這幅身體,比蕭重年青時的體質好的太多,渾身充滿了精力,不但如此,連反應也特別快。加上他自小就習練太極拳,酷愛周易及陰陽五行八卦等道家學說。不然,也不會把他的公司命名為太極集團了。他拜過名師,會過高手,三十多年的太極拳,早已登堂入室。唯一的短板就是沒有精學過長兵器,但也練過太極大槍。而且除了太極拳,還練了一手極好的太極兩儀劍法。這套劍法雖非戰場搏殺之用,但兩人對陣卻是上上劍法。攜劍江湖,周遊天下,以武會友,行俠仗義,實在是每個男兒的嚮往。所以,謝瑍還是有些憑仗。

「聽我兒之言,似有所憑,你我父子,但說無妨。」謝玄道。

謝瑍上前,從兵器架上取過一柄長劍,左手一按綳簧,嗆啷一聲,寒光一閃,寶劍出鞘。謝瑍習慣性的做了一個抱拳的手勢,立個起勢道,「請父親大人賜教。」

謝瑍左手持劍,雙目平視,氣沉丹田,雙臂自然下垂,開始演練起六十四式太極兩儀劍法。這套劍法,嚴格說來是太極十三劍的升級版本,暗合周易八卦,共八八六十四式,又稱為武當太乙兩儀劍。此劍法特點是,以意行氣,意在劍先,以柔克剛。有截、雲、壓、掛、刺;點、抹、崩、撩、劈;架、掃、捋、按、擠諸法;腳踏九宮,圓轉如意,劍分陰陽;起步似拂柳,行步如蹚泥。

謝玄一旁註目,初以柔軟無力,漸覺剛柔相濟,玄機四伏,及至酣處,震撼莫名,竟然不由自主的模仿起來。

謝玄文武兼備,作為淝水之戰的前部正印先鋒都督,武學見識自是非凡。見獵心起,徑自取劍,自謝瑍身後直取中宮。謝瑍此時,已至佳境,自然而然左下俯身叉步進身,反撩謝玄右腕。此式又稱回頭望月。謝玄一驚,轉身格擋,謝瑍劍式不停,右轉身撤步劍尖虛點畫圓,繼續點刺右腕。謝玄急退,謝瑍劍已搭上謝玄的劍,兩劍相交,謝瑍順勢雲劍畫圓,謝玄劍不得脫,只好跟著轉圈。謝瑍見謝玄劍式已亂,一個纏絲綳勁,謝玄的劍脫手而出。

「好劍法。」謝玄丟劍,口中卻讚嘆不已。

「孩兒失禮了。」謝瑍收劍垂手道。

「無妨無妨。吾觀此劍法另開蹊徑,世所未見,可開宗立派,難道此法也是張仙師所創?」謝玄喜氣滿面道。

「啟稟父親,正是」謝瑍心道,重生猶存記憶,已是天幸,習此功法,乃是緣分,絕不可竊此邀天之功,當以原創人張三丰之名傳之後世,方不負此行。至於後世三豐,當能更上一層樓吧。

「改日派人去武當探尋,此乃天授,不可懈怠。如果有此人,當為之建觀塑像,以祖師侍之。」謝玄正色道。

「謹遵父親之命。孩兒已有打算,辭官后遊歷天下,順道去武當。」謝瑍秉首答道。

「也好。據傳,汝叔祖謝允公即往武當求道,至今未歸。到時可留意一二。」謝玄叮囑道。

「諾」,謝瑍應道。

父子二人正交談中,忽然張萬敲門進來稟告,王獻之和張虎到了。

謝瑍父子相視一笑,謝瑍道,「父親,我已答應教授張虎太極之道,張虎亦算是謝氏門人,此後必為我之助力,未稟明父親,請父親責罰。」謝玄道,「即是門中之事,你自決可也。」說罷,站起身來,「去接子敬和張虎吧。」

這正是:書可成武蘊精氣,兵能化戈演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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