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體
馬小宇報告道:「這個學生也是杜峰的學生,而且這女人死前也見過杜峰。」
徐天猛然想到了什麼,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把手中的已經燃燒到頭的煙扔進煙灰缸。
「進,再去會會這個教授。」徐天說道。徐天大踏步向外走去,馬小宇小跑著趕上去。
「徐隊,咱們再去,也從他口中得不到什麼。」馬小宇說道。
徐天鑽進車裡,一路上沒有說話,馬小宇見徐天閉目沉思,也沒敢再說話。車子很快到了幽深的別墅區。高大的法國梧桐遮住了陽光。徐天下了車,感覺一陣涼爽。徐天看著一橦橦別具一格的法式小別墅,心中的疑慮更加強了。
馬小宇摁響了門鈴。馬小宇連著摁了兩次,都不見有人來開門,徐天有些不耐煩。
「這老小子是不是故意躲著咱們。」馬小宇小聲說道。徐天仰頭看別墅的窗戶,突然,徐天看到窗內有人影,徐天見過杜峰,一眼便看出是他。
「老小子在裡面,給我敲。」徐天怒道。徐天心想,奶奶的,竟然不開門,不開門代表什麼,肯定心中有鬼。
馬小宇得令,便不再摁鈴,直接用手掌敲擊起來。
「來了,來了,門都讓你們給敲破了。」大院里杜峰喊起來。電動大門此時向左右兩個方向徐徐滑動起來。
杜峰,年齡不到五十,但頭髮卻花白了,頭髮很長,還留著山羊鬍子,很有藝術范兒。
「杜教授很不好意思,再一次打擾。」徐天勉強笑了笑。
「大周末的,徐隊長也辦公呀,真是人民的好公僕。」杜峰打趣道。
「實在不好意思,有些事情還得向您請教請教。」徐天道。
「徐隊長,可別這麼客氣,走,進屋說。」杜峰笑道。
「不知道您聽說了嗎,你的又一個女學生遇害了。」徐天說完,觀察杜峰的表情,徐天從杜峰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的驚訝。也沒有看到悲痛,按道理說,自己的學生死於非命,作為老師理應表現出些許悲痛才符合常理。
「知道了,一大早的新聞就報個不停。徐隊,難道真是『摧花辣手』復生了?」杜峰問道。三人走進了村峰的別墅。
若大的別墅,竟然只有杜峰一個人,杜峰至今為止都沒有結婚,是一個獨身主義者。
「『摧花辣手』五年前就被我親手槍斃了,我此次來,只是想和您聊聊,您的這兩個學生死前都和你見過面?」徐天問道。
「見過,她們是我的學生,而且也是我最為得意的兩個學生,現在竟然接連死去,我心中十分痛苦,徐隊,你們一定要破案,還我學生一個公道。」杜峰說道,臉上浮現痛楚表情,言真意切。徐天從杜峰的表情里沒有看出什麼不對。
「所以我們今天又來打擾您,想多了解了解,或許您能幫我們破案。」徐天冷笑了一下。
「徐隊,您儘管問,我定全配合。」杜峰道。
「您這兩個學生最後見面,是為了什麼?」徐天問道。
「她們都是大四學生,今年就畢業,她們的畢業論文都有由我負責,哦,她們的論文還在我這裡,我已經給她們作了批註。」杜峰說著便起身,走到書房,拿回兩篇論文來。
徐天接過來,范青苗寫的是《人體藝術的道德底線》,而另一學生寫的是《人體結構的藝術探討》。徐天翻了翻,上面竟然有些人體圖,而且是殘缺的肢體。徐天看到這些圖片,雖然他不懂藝術,但看到殘缺的肢體,竟然腦中閃現了一詞,美,實在是太美了,就像斷臂的維納斯。
徐天回過神來。看到論文上都有紅色小字改動的地方,想必是杜峰給修改的。徐天,心想,難道自己的猜測又錯了,杜峰並不是他想的那種「教獸」,這兩個女學生的死和杜峰沒有一點關係。
徐天和杜峰談了幾個問題,徐天無法從杜峰口中得到有效的信息。
歐陽楠再次解剖了新屍體,仍然一無所獲。歐陽楠再次確認,死者的五官就是被什麼東西從體內擠出來的。歐陽楠百思不解,從體內,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力量,而且,也不可能形成封閉的壓力。要把人的五官都擠出,那會是什麼東西?
這一次案發的第一現場仍然不在小山上,仍然是先把人殺死之後,又把屍體掛在了樹上。這樣需要很大的體力活動,要是不一般人,那不可能,百十斤重,要想徒步背上小山,談何容易。
方圓幾里,徐天已經派人嚴密監視,搜索,並未發現可疑之人。海城有180萬人口,要想從這180萬人里找出殺人兇手,那就好比大海撈針,實在是困難。特別是這種不留任何痕迹的殺手,實在讓徐天撓頭。
接連兩個案子,沒有頭緒,這讓徐天頂著極大的壓力,社會輿論,頂頭上司的催促,讓徐天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做刑警二十多年,只有五年前破獲「摧花辣手」案子費了些力氣,其他都不費吹灰之力,便可破案,這一次,徐天確實感到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