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洛大夫請留步
蘇一落當然清楚洛離口中的女孩就是她。
洛離的日子過好了,她的日子卻過得無比艱難。
眼見到了門口,蘇一落神色淡淡道:「請留步。」
洛離:「在下就送到這裡,路上小心。」
如朋友之間的相處,離別送朋友的語氣,讓蘇一落很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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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駛去政府的路上,蘇一落閉目休息。
說來她和洛離在血緣上也算是兄妹,同父異母的兄妹。
她已經查實她確實是鄭悅漪的女兒,也就是攝政王的女兒。
當年鄭悅漪在農家生下孩子后就昏迷不醒,當時的蘇夫人外出上香時早產,就找了一戶農家產子。
不幸的是蘇夫人正好遇到被人劫持的鄭悅漪,受到了驚嚇,又是早產,導致孩子胎死腹中。
蘇夫人的身體也受到傷害,以後都不能有孕。
鄭悅漪生下女孩后,擄走她的人就將女孩留在農戶家,而蘇夫人一直沒有孩子,就抱走了鄭悅漪的孩子。
為了不讓事迹敗漏,蘇夫人回到蘇府後就讓人殺了農戶一家。
想到此處,蘇一落心中還是有些抽痛。
馬車突然停下來,折川看向車內道:「公子,是鄭家小霸王和祈安少爺。」
蘇一落還未開口,鄭祈安掀開車簾笑嘻嘻往裡看。
「洛大夫,我本來想去客棧接你去我家,沒想到從路上遇到你了。」
蘇一落一早就去攝政王府了,等她回到客棧收拾一下再去鄭家也不晚,是鄭祈安來早了。
鄭羽宥在一旁道:「說明我們有緣分,洛大夫,坐我們的馬車吧,等回來我們在送你回客棧。」
蘇一落下馬車上了旁邊鄭家的馬車,吩咐折川,「你先回客棧等我。」
折川:「是。」
鄭羽宥和鄭祈安也上車。
「看大夫的樣子應該才從攝政王府回來吧?」
蘇一落點點頭。
鄭羽宥將馬車內的點心和茶水都端到蘇一落面前,討好道:「您吃,別客氣。」
蘇一落象徵性拿一塊糕點慢慢吃著,她沒有胃口,吃不下。
「謝謝。」
「哎呀,洛大夫不用客氣,你救了我姐姐,就是救了我,是我們鄭家的救命恩人,您要是不嫌棄,當我們是自家人就行了。」
鄭羽宥也不知怎麼回事,對待面前的少年,他總是想要接近他,對他好一點。
只可惜是男的,要是女孩子,他一定娶洛大夫為妻。
蘇一落沒想過與鄭家人相認,也不想有親人。
所以對待找鄭羽宥的親昵很不適應,甚至想逃避。
蘇一落的身子往旁邊移一移,跟鄭羽宥拉開點距離。
「大夫的本職就是治病救人,而且王妃和王爺都給了很豐厚的報酬,你們不用客氣。」
如實安榆在這裡,肯定會哈哈大笑,無情的嘲諷。
不會無緣無故做任何一件事的蘇一落,怎麼會因為一點金錢就救人。
鄭羽宥也知自己太激動,深吸口氣,平靜下心情。
「害,洛大夫,人命哪能用金錢來衡量,不過……」
蘇一落:「不過什麼?」
「不過既然你喜歡錢,我會讓爹多給你一點。」
蘇一落:「……」
她不需要!
攝政王已經給她送了十來箱子金銀珠寶,攝政王妃也給她很多金銀珠寶。
她想鄭家給的錢會更多。
那她走的時候馬車內都是這些黃白之物,她坐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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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迎接的是鄭羽舟,一番客氣的問候才將蘇一落帶去給他父親看病。
蘇一落把脈期間,鄭家一家人都到鄭爺爺的房間看著。
鄭老爺子一頭白髮,精神不濟,其實沒什麼大病,就是天氣炎熱,他吃多了涼的食物,夜間又沒注意保暖才會著涼。
蘇一落把完脈,收拾東西,道:「我給你開一副葯,再注意飲食,明天就能痊癒。」
鄭老夫人在一旁不說話,怒氣沖沖的看著鄭老爺子,似乎鄭老爺子做錯了事情。
見蘇一落開完葯就要離開,立馬出聲道:「洛大夫請留步。」
蘇一落冷淡看了眼鄭老婦人,淡淡道:「有事?」
鄭老夫人面容和藹,跟蘇一落說話笑的很燦爛。
「洛大夫,很抱歉,我家老頭這點小病還麻煩你跑一趟。」
蘇一落睨了眼躺在床上像個小孩子一樣偷偷摸摸地看著她的鄭老爺子。
「鄭老爺子年紀雖然不算太大,但也不小了,想生病也不用故意吃太多涼的,萬一真生起大病來,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鄭老爺子一陣尷尬,輕咳幾聲大聲跟鄭羽舟說:「都是你,你說你找什麼理由不好,非要找我生病的理由。」
「人家是大夫,我有沒有病,他能不知道嗎?啊!」
鄭羽舟默默後退兩步,免得鄭老爺子的口水噴到他身上。
這一舉動更讓鄭老爺子更氣了,利索下床跑到鄭羽舟面前,雙手掐腰大喊。
「你個兔崽子,老子還沒死呢,你就這麼嫌棄老子,你的皮是不是又癢了?」
鄭羽舟無奈道:「爹,當著洛大夫的面,不能給我一點面子嗎?」
后又小聲嘀咕道:「又不是我說的你生病了。」
是鄭羽宥說的。
鄭老爺子想見一見給鄭悅漪看病的大夫,昨日見到后,鄭羽宥想起爹說過見洛大夫,就隨便說了個慌。
四十多歲的人了,被老爹這麼不給面子的斥責,他的面子啊!!!
鄭老爺子:「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蘇一落好笑的看著這一幕,鄭家小霸王怕鄭羽舟,鄭羽舟又怕鄭老爺子,而鄭老爺子又怕鄭老夫人。
鄭老夫人扭頭對鄭老爺子說:「你小聲點,別嚇到洛大夫。」
說完看向蘇一落,露出微笑,溫柔道:「洛大夫,讓你見笑了,老身給你賠給不是。
老頭子之前沒生病,但羽宥請你到家裡給老頭子看病,老頭子怕露出破綻就吃了很多涼的食物,沒想到……」
還是被識破了。
蘇一落笑了笑,「下次別拿身體開玩笑,不知你們想見我,有什麼事情嗎?」
她一把脈就知道鄭老爺子的病是剛得的,但她沒拆穿他們,就是想看看他們有什麼目的。
昨日在客棧與鄭家人想遇,不知是巧合還是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