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動2
「九塵,他們去的院子我知道!」
從人群里走出一個黑色衣衫的公子,拍了拍洛九塵的肩膀。
「紅英?」
真是意外之喜,她的武力值不錯。
兩人抹黑進了院子,就見院子里黑燈瞎火,屋子亮著燈,卻聽不見人說話。
莫非有詐?
洛九塵緊張的勾了勾發尾,就發現自己的裙擺被什麼細絲給絆住了。
「小心腳下!」
余紅英大喊一聲,拉著洛九塵想要往後撤就被漁網兜住了。
「哈哈,送上門的美人,還是兩個!」
圖奉拍著手掌,閑庭信步地從屋檐下飛了下來。
月光下的黑衣公子笑的邪魅至極,眼波流轉著,勾了勾唇角。
洛九塵不禁暗自懊惱,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不僅身陷囹圄,還連累了余紅英,今夜可怎麼解圍才好。
豁出去了,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三殿下,我是清遠王妃洛九塵,我哥哥中了血蝗蟲之毒,什麼條件你才肯給葯?」
做事爽利,我喜歡。
圖奉輕佻地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說:「親我就給你!」
「登徒子!」
余紅英呸了一聲,怒氣沖沖地說:「清遠王乃是國父,你如此辱他的王妃,他絕不會放過你!」
給你臉,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圖奉好整以暇地摸著手上的扳指,粲然一笑:「你這麼一說,我更想試試了。」
洛九塵差點憋出內傷,此人真是無恥至極。
上次調戲嚴風,這次心血來潮來調戲自己?
果然是個紈絝子弟,他那些仗能打贏靠的是運氣吧?
「三殿下,我敬你是君子,還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洛九塵躲開他的觸碰神色嚴肅地說。
「那你錯了,我可不是君子,我是惡狼。」
圖奉單手負后,眼底浮上几絲不屑說:「來人,把美人給我送進來。」
四人相對而坐,陳四娘嚇得花容失色,正要求饒,就被圖奉一刀砍去了腦袋。
「本王可不喜歡聒噪的女人。」
他看著洛九塵和余紅英慘白的小臉,滿意地收回視線。
**承乾殿
李承鈺轉著手上的玉扳指,閉目聽著朝臣關於何太妃大葬的彙報,心頭火起,將案角的硯台砸了下去,怒聲說:
「孤說過追封謚號太短了,再加八個字為何沒有加?」
禮部的王大人求救的看了眼嚴風,見他若有所思,大著膽子說:
「陛下,十六字的謚號歷來只有太后,皇后所用,何太妃也這般於禮不合呀。」
陳相捻著鬍鬚理直氣壯地說:
「陛下舐犢情深,仁孝治國,法治禮儀雖不可廢,卻也有可商榷之處,臣附議更改謚號。」
「嚴愛卿,你如何看?」
李承鈺抿口茶,看了堂下領首的那道紫衣身影沉聲說。
嚴風今日入宮時,才發現自己脖頸處留了紅印,倘若被有心人看到只怕會大做文章。
事急從權,何不成人之美。
思至此處,他躬身說:「陳相所言極是,臣附議。」
陳相捻鬍鬚的動作一滯,狐疑地看了眼嚴風,兩人少有意見相合之處,今日倒是蹊蹺。
他嘲諷地說:「嚴大人,莫非你又晃神了?老臣所言是追加謚號!」
「臣對追加謚號無異議。」
嚴風犀利的眼神直直的沖他射了過來,淡淡地說。
李承鈺放下茶碗一步步走下台階,圍著嚴風轉了轉,心裡有種直覺,好像此人忽然間有些不一樣了。
但見他身著紫色長袍,肅然而立,恭敬中又自帶幾分傲人之氣,倒也瞧不出什麼異樣,朗聲說:「傳我口諭,速速去辦!」
眾朝臣散場,緩步出了大堂,嚴風的腳剛要踏出殿門,聽身後太監總管安福尖細的嗓音喊到:「清遠王留步!」
兩人坐著對弈,李承鈺若有所思打量著嚴風,下了一黑子說:
「洛懷遠上次領兵曙日國大敗,失我大月朝十五座城池,此事嚴愛卿怎麼看?」
「軍中出了姦細將作戰計劃全盤泄露,此事臣還在查。」
嚴風鳳眸一暗,沉聲說。
皇叔今日一直低眉頷首,對自己懷有戒心,李承鈺溫和一笑說:
「今日皇叔全了承鈺一片孝義,感念於心,離水國進貢了一批雪青茶,安福,拿兩盒來,我與皇叔同飲。」
嚴風站起身,躬身說:「微臣謝過陛下聖恩。」
洗茶,泡茶,李承鈺忽地發現嚴風的右側脖頸處有塊紅色的印記,心瞬間停滯了下來。
那分明是吻痕,發生了什麼還用說么!
雖然知道他二人夫妻一體,這都是早晚的事,可就是無比扎心。
一想到小孩子摟著他的脖頸嬌語痴纏,將玉指點在他的額頭明媚婉轉的情景。
李承鈺心裡就更是灼熱一般的痛,孤已是一國之君,還有什麼得不到的!
他在寬大的衣袖裡捏緊了拳頭,心裡有千百個念頭一閃而過,最後歸於沉寂,嘴角勾了點笑容說:
「皇叔嘗嘗,茶味清冽回甘,滋味很是奇特。」
可惜,你喝不了幾日了。
嚴風餘光瞥見李承鈺的視線終於從自己脖頸處離開,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說:「多謝陛下。」
太監總管安福看李承鈺看著嚴風離去的方向出神,摸了摸自己額角被硯台砸中的印子,躬身說:「南風將軍求見。」
「叫他進來!」
李承鈺氣不過,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一拳砸在柱子上說。
南風看著案几上一片狼藉,又見安福額角的血流在右臉頰上都不敢擦一下,心神一定說:
「臣查到清遠王與嚴府決裂,是因為一塊神木,嚴老說他願意與陛下合作,事成之後,神木歸他。」
一石二鳥,李承鈺負手而立,漸漸冷靜下來說:「曙日國姦細的事莫要露出端倪叫皇叔知曉,去辦!」
「是!」
南風領命而去。
「稟告陛下,嫻妃私溜出宮,已到宵禁還未歸。」
「這等小事也來煩我?」
李承鈺余怒未消,沖著大廳門口衝進來的小太監吼道。
「聽沉香閣的人來報,清遠王妃曾與她一起離開就..」
九塵?賊人?
好大的膽子!
李承鈺整了整衣衫,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說:「孤的愛妃自是不容有失,來人,全城搜捕!」
「啊?哦!」
小太監張了張嘴,石化了兩秒說:「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