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除
阿瑜輕輕拽了拽蔣南歸的袖子,眼神里露出幾分暗示。
蔣南歸的目光緩緩掃過身前的一群人,最後落在無力倚靠為紀父懷中的紀清寧身上,一邊盯著她,一邊平靜的吐字:「什麼證據都沒有,就要讓我們蔣家人道歉嗎?」
「不過既然大家都在了,我們作為主家當然也有義務弄清事實真相。所以紀清寧小姐。」他一字一頓道,「請問是阿瑜推了你嗎?」
紀清寧顫抖著對上他的視線,男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彷彿荒野里的孤狼,散發著滲人的寒光。
這是真正的見過血的人才會有的、兇殘的眼神,定定的注視人的時候,有一種被狙擊槍瞄準的感覺,一陣陣的發寒。
她的頭更疼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擋在了紀清寧的身前,遮住了蔣南歸的視線。葉琛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微微蹙眉,神情中略帶不滿:「蔣少,有什麼話都得等她檢查過了康復了再說。」
他的視線微不可查的掃過蔣南歸身邊的女人,她也正平靜的看著他。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葉大總裁。」蔣南歸緊了緊拽住阿瑜的手,嘲諷的勾了勾唇角,「這會記得做自己的好未婚夫了?」
當下的場面誰也不清楚事實真相,不過葉琛本能的不想當場把事情推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不論是為了她……還是她。他不欲與蔣南歸計較,無視了他話里話外的挑釁,轉身將紀清寧打橫抱起,正要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被一聲輕柔的女聲喊住:「等等。」
阿瑜從蔣南歸身後走出來,道:「剛剛看到酒店的工作人員已經叫了救護車,應該很快就到,葉總,您大可不必急著帶紀清寧小姐走。」
「很多事情最好當面說清楚,否則事情真相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們誰都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吃過很多這種虧。」阿瑜唇角泛起一抹笑意,語調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強硬。蔣南歸上前一步站在他身後,以十足的支持的姿態。
葉琛俊美冷淡的容顏劃過一絲意外,他垂首去看懷裡的紀清寧,後者眼中劃過不可見的倉皇,隨後便神態痛苦的閉上了眼。
「請紀清寧小姐和所有人說清楚,到底是不是我把你推下了樓梯。」阿瑜目光堅定,一字一頓。
周圍所有Y城上流世家都彙集在這裡了,一道道目光帶著審視與打量彙集過來。葉琛懷裡抱著紀清寧,替她擋住了所有的目光,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那些眼神中有多少是帶著不屑與輕蔑的打量。
誰不是家庭鬥爭的老油條,整個Y城家裡乾乾淨淨的除了紀家就沒幾個,心裡都清楚這一場大戲活生生就是這兩個紀家的女兒唱出來的,不過就是誰是被陷害的那一方罷了。紀清寧的沉默可以是無聲的催化劑,可是同時又何嘗不是放棄了所有的澄清辯駁,只要被人抓住機會,很輕易就可以讓所有人心中的天平傾斜。
先前嗤笑出聲的女人在人群中提高了聲線:「是啊,打擾了我們參加宴會,總得給個說法結果吧。」
她身邊的朋友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葉琛默了默,良久,終於低聲問懷中的紀清寧:「寧寧。」他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身體渾身上下都痛,紀清寧的腦子嗡嗡的響,卻並不影響她做出當下最有利的判斷。她借著身體上的疼痛,很自然的細細的哭喊出聲:「沒有,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的,都是我不小心的,阿琛,我好疼……」
紀家人瞬間慌了起來,紀父和紀清安低聲安撫著她,紀母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聚集,這一刻卻突然看了始終挺直了脊背的紀清瑜一眼。
她的目光落在她曾經的家人、愛人們的身上。
紀母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到心底一陣陣的抽搐。
她的女兒,她的掌上明珠,她曾經親吻過額頭、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的珍寶,她們之間,為什麼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
「既然紀小姐都說清楚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蔣南歸突然單手攬住阿瑜的肩頭,「希望這件事以後不會對我的未婚妻有任何的負面的影響,否則……」他環視四周,「就是在惡意敗壞蔣家下一代女主人的名譽,蔣家的律師團會奉陪到底。」
蔣家,未婚妻。
一石激起千層浪。
蔣家的下一任女主人,這個身份足以為她提供無數的便利。一陣竊竊私語中,阿瑜卻有些不悅的仰起頭看了蔣南歸,他如鷹一般的眸子帶著幾分輕微的閃爍。
葉琛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對視,彷彿一對再真摯不過的情人,心情突然變得微微沉重起來。酒店的服務人員趕上來告知救護車已經到達,他只能帶著紀清寧離開。
一如他曾經無數次離開她一樣,與她通往兩個方向,南轅北轍,背道而馳。
紀母靜靜的注視了旁若無人的對視的兩個人許久,終於釋然的露出來釋懷之色。
紀父匆匆帶著她離開,一場鬧劇終於告一段落,宴會繼續進行。
蔣南歸帶著阿瑜去了樓上的一間休息室,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去吻她的唇,手已經不老實的落在她腰間美好曲線之上,另一隻手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扣。
阿瑜掙扎開他的束縛,聲音驟然提高:「蔣南歸你給我老實點!」
蔣南歸摟住她,自己反身坐在沙發上,阿瑜坐在他的腿上,他道:「阿瑜……」
「南歸。」阿瑜頭疼的晃了晃腦袋,「為什麼那麼擅作主張?」
蔣南歸臉上的神情一寸一寸僵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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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最近真的太忙了太忙了太忙了
孩子都要忙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