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根本原因
「現在看來，這秦家暗地裡做的事當真是不地道，為了這點銀錢，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話說秦府當真到了這個地步？」
「別看秦府這些年來光鮮亮麗，還不是強撐著。」
「秦府能有今天這個地步，怎麼來的，還不是...」
「這個節點說這個，不要命了。」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這秦家人都是一丘之貉。」
......
商討聲陣陣，秦知恆臉面丟盡，睚眥目裂間，恨不得將沈念念踩進泥潭裡，旁人的言論，先前捧著他的人的無情嗤笑，秦知恆接受不了，如坐針氈般站起，猛地衝出了悅來酒樓。
當事人離開，衙役也有些底氣不足，香椿上前，將地契收好，「官爺，不知可還有貴幹？」
「無事，無事。」衙役們又尷尬又難堪，本想著捧高踩低，沒想到提到鐵板，便宜沒佔到，反而自己落了面子，被人踩到了泥地里。
報官一事落定，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沈念念唇畔的笑意斂去，帶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客人散去，悅來酒樓暫且休息，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微垂著眼瞼，不敢抬眸看上一眼。
掌柜的明顯就是個老油條，酒樓內安靜到極致，掌柜的上前打破了沉默，「東家，可還有事吩咐？」
「夫人自有主張，你多嘴個什麼勁。」香椿開口一懟，掌柜的笑臉盈盈的應下，垂眸時眸底布滿陰霾，很明顯對沈念念極為看不上眼。
「將酒樓近五年的賬本拿來。」五年前溫夫人將悅來酒樓拿回，按照這客流量，很明顯，每年盈利千兩銀子很不合理，這便有兩種情況，要不，被私吞，要不就是送去了秦府，不管是哪種情況，沈念念都要他們怎麼吞的，就怎麼吐出來。
東華郡主霸佔溫挽嫁妝十幾年，十幾年的利潤本已不計較，東華郡主卻得寸進尺，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性，更何況還不是泥人。
「東家請稍等。」掌柜的上了樓，隨即將近年的賬本呈上，他對賬房先生很有自信，不過一個婦人，能檢查出什麼來。
沈念念隨意挑了一本，細細看了起來，香椿則是拿來了算盤。
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酒樓內只有算盤敲敲打打的聲音，外頭熙熙攘攘，熱鬧非凡，裡頭的算盤聲卻仿若凌遲般，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所有人耳里，額上沁出冷汗，雙腿站著有些發麻，略微有些不穩起來。
將賬本看完，沈念念推開算盤，臉色嚴肅，面向掌柜的時卻盈盈一笑，「掌柜的，這缺的萬兩銀子是去了哪裡？」
「東家明察，這賬本可是如實記錄的。」
「你的意思是，是我算錯了？」沈念念瞧著冥頑不靈的掌柜的，冷笑一聲，「謝一，進去搜。」
謝一起身的瞬間，掌柜的下意識起身，速度卻不及謝一。
一刻鐘后，謝一翻出大量珠寶銀兩，大致一算將近兩千兩，這還只是冰山一角。
「李掌柜，你每月不過二十兩銀錢，這些銀錢你是怎麼來的，今日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別怪本夫人不顧主僕情誼。」沈念念衣袖一甩，珠寶掀翻在地，碎珠滾落，滴滴滴的聲音連貫，無人敢吭一聲，李掌柜沒有說話，不管他怎麼回答，物證俱在，他都沒有翻身的餘地，若是牽扯到了他人，憑那位心狠的性子，只怕家中再無太平日子。
李掌柜拒不回答，沈念念派人去報了官，作為管事，卻私吞東家財物，僅僅這一點，就夠李管事吃一壺了。
大燕朝關於管事的律法頗為嚴格，一旦確鑿，皮開肉綻是少不了的。
李掌柜被送進了官府，同時衙役前去搜查了李掌柜的府邸，這不搜不要緊，一搜簡直捅了馬蜂窩，在京城這寸金寸土的地兒，李掌柜有自己的宅院，宅院里金銀首飾頗多，在嚴格拷問之下，才知，這些年來悅來酒樓的盈利全被李掌柜給私吞了。
消息傳來后，不少人有陰謀論，將此事往東華郡主身上套，什麼小心眼，表裡不一，貪圖錢財等標籤全部往東華郡主身上貼，這將東華郡主氣的夠嗆，卻因是他人自發揣測，一時間竟無法下手，硬生生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李管事得到處理后，沈念念新換了管事和小二們，悅來酒樓的人沈念念只換了兩三個，其餘的都留了下來，與其重新開始，不若繼續改善，被殺雞儆猴后，酒樓里的其餘人或多或少都有所忌憚，這時正是立威的時候。
自悅來酒樓嘗到甜頭后，沈念念依葫蘆畫瓢又前往了酒鋪，成衣鋪和果脯鋪子，成衣鋪同悅來酒樓的情況很類似，成衣鋪的掌柜的因無人看管，貪圖便宜，將做成衣的衣料私自調換成品質差勁的布料，表面相差無幾，內里卻天差地別，這也是成衣鋪利潤低名聲差的根本原因。
至於酒鋪，則是因酒里摻了太多水，且收取的銀錢略高，導致酒鋪無人問津。
沈念念在所有鋪子里都走了一遭，問題嚴重的換管事，換小二，由靠譜的管事頂上，不嚴重的暫時放著，繼續查探原因，至於如何解決，還需看後續情況。
夜幕降臨，沈念念坐馬車回了謝府，剛下馬車便瞧見了回來的謝文景，沈念念心累到極致，瞧見謝文景就跟看見靠山似的，直往謝文景身上靠。
謝文景將沈念念攔腰抱起，動作突然，沈念念有些被嚇住，直往謝文景懷裡蹭。
「若是覺得累，明日便歇息。」謝文景心疼的想要讓沈念念暫且擱置，得到了沈念念的拒絕，「才不要，沒多少事需要處理了，再忙碌個三五日，就能看出初始效果了。」
「而且我也沒那般累。」沈念念倔強的睜眼，瞳孔微微放大，眼皮子開始打架，唔，還是好累。
這小模樣瞧著謝文景又心疼又好笑，將人抱著回了屋，讓下人做了沈念念喜歡吃的吃食送上。
剛一進屋，謝焱和謝昂便蹭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