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除夕宮宴
除夕
因晚上要參加宮宴，沈府將年夜飯提前至早上。
外頭煙花爆竹聲陣陣，年味十足，沈念念早早的便醒了，聽到外頭的動靜，簡單梳洗好出了屋，一眼便瞧見在灶屋裡忙活的身影。
許桂枝和沈大勇一如既往，即使現在不缺銀錢，過年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自己親自動手，往年是做個幾盤，今年興許是她回京的緣故，年夜飯都是許桂枝親力親為。
熟悉的香味瀰漫，沈念念聞著香進了灶屋，灶上擺滿了各式的佳肴，油炸的各種肉丸，素菜丸子，切好的新鮮食材、調料等等，僅僅是瞧著，她都能想象的到佳肴做好之後的誘人香味，許桂枝的手藝，沈念念饞了五年。
說是饞，其實也是喜歡同沈家人待在一起的那股子氛圍。
「念姐兒，這素丸子剛出鍋，你趁熱嘗嘗，看看娘的廚藝可有退步。」許桂枝遞過筷子，繼續在油鍋里翻炒起來。
沈念念接過筷子，夾了一塊小的，明明沒什麼食慾，嘗了一口，那股子滋味在唇齒間瀰漫，沈念念的胃口倒是好了不少。
鍋燒熱，許桂枝倒入輔料，翻炒間香味和辛辣的味道蔓延，沈念念被嗆到，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逗的許桂枝直笑。
「念姐兒，快出去待著，灶屋裡都是味兒。」許桂枝趕著沈念念出去，沈念念本想繼續待著的，但那股子辛辣味道嗆得她直打噴嚏，沒法子，沈念念出了灶屋，心想娘做的菜口味怎愈發重了。
被嗆的有些難受，沈念念前去梳理了一番，打算前去瞅瞅幾個哥兒，剛往哥兒們住的屋子走，同沈思思打了個照面。
「姐，你這是去了灶屋吧，一股子辣味，我還想著你起這般早是去了哪兒。」沈思思湊近聞了聞，少不了打噴嚏，「這一聞就知道是娘掌廚，二嫂本是不太愛吃辣的，這不，娘經常下廚，二嫂現在吃辣的程度也比以前高出不少。」
「二嫂也屬實厲害。」
等年夜飯全數準備好，天已經大亮，哥兒們起床時還有些惺忪，等進了廳，聞到那股子誘人的味道，一個個的精神變得格外好了起來。
哥兒們坐一桌，謝焱和沈駿年紀大，負責照顧夾不到菜的弟弟（侄子外甥）們。
六個大人坐一桌，沈大勇甚至還高興的拿出他精心釀造的蛇酒，沈念念、沈思思不勝酒力，就抿了幾口，童佳和許桂枝滴酒不沾，沈貴想到晚上的宮宴，也只喝了一小杯，結果還是只留下沈大勇自己一個人細細品嘗。
年夜飯很是豐盛，沈念念瞧著滿臉愉悅的家人，有些心不在焉，這是自她成親后第一次沒和謝文景一起過年，這才過了不到半月，她便覺得想的緊。
沈念念不禁覺得好笑，在鶴州時，她想的是爹娘和兄弟姐妹，如今回京了，想的是謝文景，果然，人都是貪心的，潛意識裡想要的便是兩全。
入夜，沈念念、沈思思和童佳同坐一輛馬車，馬車行駛的平穩，一點顛簸都無，馬車內靜寂無聲，外頭也靜悄悄的。
倏地，馬車停下，「夫人，到宮門口了。」
三人接連下了馬車，已有宮人候在一旁，寒風凜冽，刮在臉上似是要生生割下肉來般，疼的發緊。
轎攆抬上，搖搖晃晃間自宮內前去。
朱牆紅磚，宮牆聳立，遠遠望去，高聳的厲害。
轎攆停下，沈思思、沈念念和童佳一一走下，邁入殿內，殿內已來了多人，東華郡主，成王妃等赫然就在其中。
沈念念一眼便瞧見了何蕊，邁步前去打招呼，童佳在閨中時便有不少好友，就算成親，也未斷了聯繫，這一見面便敘舊去了。
祝宵同溫懷關係不錯，連帶著沈思思和何蕊也有所牽扯，這般，三人順理成章的打成一片。
臣婦們三五成群，獨獨落下了東華郡主和成王妃，成王妃和東華郡主兩人之間氛圍也不太對勁，竟是連多說一句話都嫌煩。
「湛王妃到。」小太監尖銳的聲音瀰漫，殿內不少臣婦變了臉色。
「湛王妃，她怎會來宮裡？」
「按理說，這個時辰湛王妃應當是在湛王封地的。」
「若是湛王妃在，那湛王應當也入了京。」
「陛下可是知曉？」
......
輕微的議論聲陣陣，沈念念有些困惑，何蕊當即給沈念念解了惑，「陛下未登機前，湛王是先帝最受寵的皇子，同陛下爭奪帝位，戰敗后太后力保，被遣送封地，未得陛下首肯，不可入京，如今，湛王妃出現，只怕有大事發生。」
何蕊聲音很輕，沈念念面色變得嚴重起來，前世，直至她離世，京城都未傳出消息，今生，竟是生出了變故，被牽扯到這其中，著實有些麻煩。
沈念念微微垂眸，瞧見了身上穿著的衣衫，淡紫色衣裙，中間穿插著淺淺的白，裙擺之間，幾朵荷花遍布，瞧見荷花的剎那，沈念念腦海里倏地呈現出那場預知的夢，淺色的荷花花瓣布滿殷紅，花蕊紅潤，在艷紅間花開並蒂。
一時間，沈念念有些緊繃。
「念姐兒。」
「姐，你在想什麼，怎一直在發獃？」
「幸虧湛王妃沒有故意刁難。」
沈念念回過神來，同沈思思對上。
「姐，你今兒怎渾渾噩噩的。」沈思思上手摸了摸沈念念的額頭，「沒有發熱啊。」
「只是想到些事。」沈念念敲了敲沈思思的腦袋，沈思思立即挽住了沈念念的手臂，擠眉弄眼的讓沈念念往湛王妃那邊瞅去，湛王妃和成王妃先前應該是有私怨，不然，湛王妃也不會一來就給成王妃下臉面。
成王妃那鐵青的臉，這氛圍都要凝固了，同外頭的寒風有的一拼。
「陛下到，汐貴妃到。」小太監的聲音打破了僵局，遠遠的，一眾人便瞧見陛下和汐貴妃一前一後前來，眾人紛紛行禮。
「平身。」陛下聲音威嚴，眾人安靜如雞，倒是汐貴妃，說說笑笑的，在眾人面前展現她在陛下心裡的與眾不同。
佳肴上齊，歌舞平生，好一出安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