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掃尾小分隊

翟辛效率很高，把一應訂單全部整理好，按著等級和主次分門別類。甚至還做出了相應的收入評估。荷燁越看越覺得這小兔子很不錯。是個可塑之才。

「翟辛，公眾號那邊多推推招聘的事，咱們現在不缺生意，但是業務員太少了。」

「荷董，今天就有報名應聘的。您看什麼時候安排面試？」

荷燁坐在搖椅上，翹起兩腳，「不錯啊，簡歷我看看。」翟辛還很貼心地給他磨了一杯咖啡，荷燁舒服地喝著咖啡，翻那幾份簡歷。

「你這咖啡豆是從哪弄來的？怎麼喝起來有一股怪味。」荷燁嘟囔道。

「就您博古架上的啊，有什麼問題嗎？」翟辛從一大摞資料中抬起頭。

「噗！」一口咖啡全吐了出來，「這是……一百多年前的古董咖啡豆啊……」

翟辛：「……」

「我的天哪，這簡歷都弄髒了。你再給我打一份吧。」簡歷上被噴上一口咖啡，大半字跡看不清了。

翟辛：「荷董，印表機墨盒空了……這一份還是我借旁邊辦公室的印表機打的。這個點，人家恐怕已經下班了。」

隔壁辦公室負責把已經定好胎身的冥靈送下去的送靈辦，一般中午就下班了。荷燁嘆了口氣，手掐天盤，閉著眼睛算了一會兒。「算了，這也是天意，直接叫他們來吧，咱也先進一個，盲選！」

「好的！」

發完了邀請函，荷燁算著時間，剛好可以去把自己的新辦公室安放好再折回來。他也是個辦事效率極高的人，而且半點拖延癌也沒有。當即取出尋龍尺，一手握一個，心中默念咒語。尋龍尺開始轉圈，最後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停住了。

「嘿，這才是南轅北轍！」他又重新調整，再次把問題重複了一遍，等尋龍尺做出反應。這一次尋龍尺乾脆轉個不停，說什麼也穩定不下來了。

「這什麼情況？」分明看得好好的，今日正是黑道凶日，最適合冥界喬遷動土。這所謂陰陽五行，冥界和人間是剛好相反，人間的黃道吉日就是冥界的黑道凶日。因為這詞兒是人類想出來的，乾脆也就沿用了。

荷燁收起尋龍尺，準備改日再說。

「我看你整理的委託里有比較好解決的，我先走一趟！」

「啊？」這離著他們約定的面試時間只有兩個多小時，工作狂董事長卻也半點閑不住，還是去開工了。蒼蠅雖小也是肉啊，創業初期，口碑才是最重要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面試的幾個都已經到了，荷燁還沒有回來。翟辛自己社交能力也不是特彆強，和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等著。

「靠！這都什麼事兒！」荷燁低聲罵了一句，「這人世間的無良風水先生是該整治一下了，不懂就別瞎說啊，這不是害人嗎！」

面試的幾個人聽老闆進來就罵街，先是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哪裡做的不對。聽他後半句的話轍，才知道，原來不是那麼回事。

翟辛拚命使眼色，他才注意到辦公室里多了幾個人。「不好意思啊，你們是來面試的？」

五個人統一站了起來，對荷燁欠了欠身。「荷董好！」

「我先看看你們的根腳。」這幾個都是妖族的冥靈，他以天眼去查看，逐一看過之後，樂了。「胡黃白灰柳，幾位倒是湊齊了。」

這胡也就是狐狸，黃則是黃鼠狼，白是刺蝟，灰是老鼠，柳是蛇。乃是最有靈性的幾種獸類，也是最有希望修成道體的。人稱五地仙。

「你們此來，不是為了在我公司供職的吧？」荷燁示意他們坐下，親自泡上一壺茶。

狐狸做了個很江湖氣的抱拳，溜須拍馬道：「人說荷董乃是冥界第一神運算元，果然名不虛傳！」

「那可不是么，我師父可是鴻鈞老祖！」荷燁有些飄飄然，「不過你們五個都有百年以上的修為，那妖師竟然能一次性把你們都斬殺了，這實力不容小覷啊。我和她交過一次手，只是化身，卻看得出本尊修為超凡。」

老鼠想起那妖師，還有些心有餘悸，「正是。那妖師極厲害，非道非佛，也看不出真身是什麼。我們聽說荷董幾日前與那妖師對上了，已經和您結下因果，就想來投靠您，若是以後有機會，也好了去這一段因果。」

荷燁想了想，說：「若你們不想去投胎，確實也只有這樣的方法了。」天有天道，行有行規。只有願意去再入輪迴的生靈才能用這種抄近道的方式了緣，若是想以冥靈之身在冥界供職，則只能通過其他的方式。

「那荷董是否願意收下我們！」

「可以，你們幾個根腳雖然一般，但是修得還算不錯，也沒做傷天害理之事。日後若是能多多積累功德，說不定可直接化去元神濁氣，修出實體。」像荷燁這樣生在冥族，天生就有道體有法力的，少之又少。多數冥靈都需要靠修鍊才能重獲道體。

「翟辛，給他們登記一下，試用期三個月，明日正式來公司報道。」他們交換了靈印，就算是正式加入了公司。因為要去給剛加入的幾個人辦保險手續，翟辛也忙碌了起來。好在他一切都輕車熟路，不需要荷燁上手。

作為一個「007」制度的創業型公司，他們的工作在上崗的第二天便展開了。

「此次的委託和以往不同。委託人是我曾經的一位同僚。投胎管理委員會接到舉報，說在華夏的梅南地區出現聚集性『再生人』現象。需要我們去進行調查和掃尾工作。」荷燁畢竟是個兩萬多年的冥府公職人員，打官腔他也是會的。這第一次例會，總不好直接說大白話。不過他還是貼心地解釋了一下：「簡單來說，再生人就是能夠清楚地說自己的前世，甚至和自己曾經的親人相認。」

想也知道，剛剛經歷過一次大裁員就出了這樣的事。孟婆恐怕是都要火燒眉毛了。本想著上報，卻被直屬上司九殿平等王給攔了下來。冥王正在抓瀆職典型抓不到呢，哪有上趕著送人頭的！荷燁深諳官場之道，知道此事絕密。只給員工們介紹了大致情況，並保險起見讓他們簽下了保密條約。

這冥界的保密條約可不像人間的，違約是要直接受天雷的。稍有不慎，立馬灰飛煙滅。五地仙紛紛表示一定嘴巴極嚴。

留下翟辛看家，荷董親自帶著五個業務員趕奔梅南。華夏梅南地區山嶺縱橫，村寨還保持著比較原始的樣子。有些交通稍微方便些的，還開發成了景區，人們可以在田間地頭度假、採風。

他們運氣不錯，正趕上一個省級電視台《靠近科學》欄目正在調查此事。荷燁一番推演，又核對了一下孟婆那邊給出的名單，出入不大。他以匿名信的形式把線索給了《靠近科學》節目組的編導。準備借他們之手來調查。

「正好出現『再生人』報告的就是五個家庭，你們五個分別跟著編導去調查，結束之後向我彙報。」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