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星火
傀儡血紅的眼珠在月光下顯得越發猙獰,全身黑色盔甲覆蓋,雙手無血肉,指骨外層已然如鐵,面無神情,血肉的氣息成為它黑暗中的光點,彷彿自身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抹除這些光點。
「小……小晨,這些年我們……我們並不怪你,母親……她,她也不想看到你再繼續這樣下去……」說完洛成鵬暈厥了過去。
黑甲傀儡再次揮動鐵爪刺向洛成鵬的頭顱。
「滋啦」一雙冒著淡藍色火焰的拳頭與鐵爪相遇,硬生生抵住了鐵爪的穿刺。
「星火!」,前方的洛今坤回頭看見了這一幕。
「嵐裳,晨兒覺醒星火了,你看到了嗎?」洛今坤看向漫天的星辰,激動之餘,傾盡全力也顧不得受傷,竟開始搏命了,似要用自身性命守護家人。
馬乘風也看到了洛晨拳頭上的星火,「老頭子,這就是我們的希望么?」,隨即雙手結印開始施展禁術,隨著術印完成,馬乘風周身一層紅色火衣出現,火衣一出現馬乘風實力提升了一截,同時在馬乘風周身一丈範圍內不時出現流火,禁術一施展馬乘風開始壓制對面的暗影青銅衛。
施展禁術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青嶼村的禁術只在馬家一族手中代代相傳,一代傳一人,作為守護村子之用,馬乘風施展的便是馬家代代相傳的隕星燃血術,附帶隕星火焰,作用時間為半個時辰,可以使施術者提升半個境界,半年內只能施展一次,施展的代價便是十年壽命,燃血燃燒的是生命精血。
洛晨不知拳頭上的藍色火焰是什麼,也不知道如何形成,他不能再看著親人受到傷害,一個個離他而去。
藍色火焰溝通著體內的星雲,消耗著星雲的量。
被擋住爪刺的傀儡轉移了目標,在它眼前有一團更大的光點在熠熠生輝,使得它屠戮的慾望更甚,加快了穿刺的頻率。
洛晨在此之前只同野獸戰鬥過,捕殺野獸還可以游斗,目前情況,洛晨不能退,退一步下一刻就會有人被傀儡收割。
拳頭上已是血肉模糊,痛楚一陣陣襲來,剛開始時洛晨只會用拳頭擋,數次過後洛晨懂得拍擋,不是保持距離反而是尋找時機貼近傀儡;傀儡攻擊方式單調,只會用爪穿刺,穿刺需要伸縮手臂,需要一定距離。
壓縮傀儡手臂活動的空間,架空傀儡的雙臂,傀儡的動作便受到牽制,一個穿刺動作還沒完成,洛晨的拳頭就砸在了傀儡的胸膛,藍色火焰粘著傀儡的胸膛開始灼燒傀儡,如此反覆數次,則是洛晨在進攻,傀儡一步步被逼退。
「你這樣效率太慢了,等你擺平一道傀儡,其他的傀儡已經將那些村民屠戮大半了。」洛晨腦海中傳來昊天的聲音。
對於「星使」,洛晨並無多少好感度,相對於期盼反而是失望更多,這些年失去的,換來的卻是一個「無能」的「星使」。
見洛晨未回應,原洛塵自然心中有數,經受苦難才能得到磨礪,自己是局外人,來到這一界本為了追尋那縹緲的「時光之道」。傳說的原初界有修行者追尋的「道」,一進原初界,卻降臨到了一個凡人身上,肉身去向成謎。
人各有志,洛晨志在蕩平「獸潮」,掃除「黑暗」,昊天只想追尋「時光之道」,復活楚碧卿。
通過洛晨的記憶與這段時間的經歷,原洛塵確定了一件事,在原初界沒辦法奪舍,至少目前如此,所以只能弄清楚原初界的修行體系,然後通過寄身的洛晨弄清這一界的規則,尋回肉身,再做打算。
這一切的前提是洛晨能存活下來,有足夠的實力去探索。昊天信奉一個鐵律,只有得變強,才能提升生存的幾率。
「你體內丹田處的星雲,應該是星辰之力凝聚而成,是在祖廟的水池中吸收星辰之力形成的,既然是能量,就有它的運行方式。我將一套功法烙印進你的識海,你按這些路線運行試試。」昊天未等洛晨回應,就開始烙印功法。
洛晨腦海中出現了一部功法:紫雷星隕決鍊氣篇,功法中是一種名為「靈力」的運行方式,「星使」說我體內丹田處有星雲,是星辰之力凝聚,那麼我就用星辰之力試試。
洛晨開始溝通星雲,回想著拳頭藍色火焰出現之時的情景,一嘗,試拳頭上的藍色之火變熄滅了。
「噗嗤」,洛晨肩膀被傀儡抓下了一塊血肉。
「嘶!」洛晨因疼痛倒吸了口氣,氣走丹田,隨之在經脈處遊走。
「啊!」洛晨雙拳揮出,帶著藍色火焰打在傀儡身上。
「砰」的一聲,傀儡倒飛出去,飛出五丈之後摔在地上,便倒地不起,剩下雙爪仍舊在揮舞著。
「記住這種感覺,你不要在意星辰之力何來,何去,就當做是一種運氣方式,溝通丹田星雲,如一呼一吸,再跟著功法路線運行便可。」原洛塵適時提醒道。
洛晨控制著呼吸,同時尋找著目標,在遷移的隊伍最後方馬如雲驚恐地看著穿刺而來的黑爪,就在黑爪刺進馬如雲胸前皮肉之時,一道身影帶著藍色火焰激射而來,下一瞬間傀儡的頭顱不翼而飛,只剩無頭之軀仍站立在馬如雲身前。
馬如雲獃獃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那道身影,腦袋一片空白,接著看著熟悉的那道身影在黑甲傀儡處遊走,不多時十一具傀儡被滅了。
馬如雲晃了晃腦殼子,喃喃道:「他怎麼這麼像洛老大……」。
「前方可是青嶼村眾人?」前方傳來一道問話聲。
馬如雲想都沒想,大聲回道:「我們是青嶼村的,快救救我們。」,聲音中帶著哭腔。
夏小茹聽到聲音,幾個跳躍來到了馬如雲處,接著看到了後方百米之處的混戰,抽出星雲劍數個呼吸便來到了戰圈。
洛晨看到了月光下夏小茹輕盈的身影,一道劍光便帶走一個暗影青銅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