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容貌盡變

長久的沉默讓孟靜姝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雖然心中早已做好準備，可真正接受地時候仍有些困難。

將手拿下，孟靜姝一眼就看到布滿老年斑和皺紋的枯槁手背。

緩和了好一會，孟靜姝才從地上緩緩站起身，她佝僂著背，黑雲漸漸散去。

明亮的陽光照射下來，讓孟靜姝不自覺的伸手遮擋雙目。

循著光亮孟靜姝很快抵達了九霄，這裡一片安寧，甚至任何嘈雜的聲音都聽不到。

入殿，佛祖正坐蓮花之上。

孟靜姝蹣跚著跪倒在地，「佛祖。」

「下跪何人？」

孟靜姝粗壓著嗓子回答道，「小人乃孟靜姝。」

「孟靜姝？」佛祖不禁微微睜開眼睛，「你如此執著想要見到我，所為何事？」

聽到這裡孟靜姝不禁抬起頭來，「佛祖我想問龍焱的生死。」

聞言，佛祖半晌都沒有開口。

「佛祖，龍焱掉落誅仙台，我想知他生死。」孟靜姝急切地開口，甚至向前跪行了幾步。

「天機不可泄露。」

這句話讓孟靜姝徹底呆住了，她千辛萬苦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尋到佛祖，等來得卻只是這樣敷衍的一句話。

「不是……」孟靜姝有些難以置信，她不斷眨著眼睛，「佛祖，您行行好，我不要知道如何救他了！我只想知道他是生是死就可以了！」

說這話的時候孟靜姝仰頭看向佛祖，期冀能夠得到答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佛祖再次開口，卻也不是孟靜姝想要的答案。

她不由從地上緩緩站起身，難以置信地開口，「佛祖，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眾生！有人居於高位，德不配位，為禍眾生。有人深陷囫圇，難以脫身。難道您都坐視不理嗎？」

孟靜姝義憤填膺地看著佛祖，目光之中皆是抱怨和不滿。

可任憑她怎樣說，佛祖都無動於衷地一言不發。

孟靜姝有些惱了，她伸手撈出介子，從中亮出離魂劍。

「天帝不仁，佛祖不以，這人世間還去哪裡尋真理！」

孟靜姝的離魂劍直指佛祖，見他仍是毫無反應，氣惱之下孟靜姝猛然衝上前。

待劍尖即將觸到佛祖面龐時，突然一切靜止下來，連同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佛祖的雙眸緩緩睜開，孟靜姝應聲落地。

「我還是那句話，該來之人總會來，你乃女媧後人，拯救蒼生乃是你的職責，切莫沉溺在兒女情愛之中。」

「切莫沉溺在女兒情愛之中……」孟靜姝一邊笑著一邊退後，「我竟然忘了，你是佛，你哪裡懂什麼七情六慾！」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情愛乃是過眼雲煙，稍縱即逝。」

孟靜姝只覺頭痛欲裂，她伸手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就算滄海桑田，我也要與他一起。」

「你今日不告訴我就罷了，我自會在冥界生生世世等下去，我不信茫茫人海之中竟沒有他的身影！」說著孟靜姝轉身，蹣跚著離開了大殿。

直到此時佛祖才微微睜開眼，「因果輪迴，自有定數。」

孟靜姝也不知是如何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冥界，自一身女媧之血給了長龜，她的身體便有些不聽使喚。

「叮。」推門入解憂湯店。

謝必安只抬頭瞥了一眼便開口道，「今日名額已滿，明日再來吧。」

孟靜姝找一處長凳坐下來，直到這時站在收銀台里的謝必安才抬頭端詳她。

他只覺這位老嫗面容有些熟悉，卻說不上來在哪裡見過。

「老婆婆，今日名額……」謝必安只以為她年老耳朵不大好使，故意拔高聲音提醒。

「是我，孟靜姝。」

這五個字徹底讓謝必安楞在當下，他難以置信地上下左右打量，「你這是怎麼搞得？你也學了謀畫子的幻化之術？」

說著謝必安作勢就要扯下孟靜姝臉上的麵皮，被她揮手打掉了。

「怎……怎麼回事？！」如果剛才沒有錯的話，他親手碰上了孟靜姝溫熱的麵皮，只是過於粗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謝必安的驚叫聲成功引得范無救從內里走出來，撩開帘子看到這一幕時仍是有些疑惑。

「天界那些傢伙到底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人，回來就變成這樣了！」謝必安開口憤怒地質問。

「跟他們無關。」孟靜姝丟下這句話，緩緩起身就要離開。

途中踉蹌著差點摔倒，好在謝必安眼疾手快將她扶住了。

「都這樣了，還說沒關係。該不是仗著他們天界人多勢眾做些下三濫的事情！真當我們冥界沒有人了嘛？！」說著謝必安作勢就要離開。

「我說了，這件事跟天界無關！」孟靜姝高叫一聲，很快就是一連串的咳嗽聲。

「可是你……」謝必安欲言又止。

「我怎樣？」孟靜姝伸手撫摸著臉龐，如今的她一定又老又丑，不忍直視。

「到底是怎麼回事？」范無救皺著眉頭詢問。

孟靜姝神色有異，怔仲著向內里房間走去。

很快內堂里只剩下謝必安和范無救，兩人面面相覷。

謝必安氣惱地狠狠踹了一腳長凳，「此事該怎麼辦？」

「先報給滄溟大人，看他如何處置。」范無救無奈地開口，目光則瞥向緊閉的房門。

謝必安微嘆一聲，很快衝出了解憂湯店。

閻王殿中。

聽聞這事滄溟不禁從椅子上站起身，「你說什麼？」

「孟靜姝已從天界歸來，只是容貌盡變。」

「容貌盡變是什麼意思？」

謝必安的手在臉上作勢畫了一圈，終究是難以描述，「就是變成了老嫗，毫無風采！」

「這怎麼會。」一旁的紫杉不經意地開口，雖說在她的眼中，孟靜姝的容貌在她之下，但好歹也算數一數二的美人。依照她蛇妖的身份來說，想要衰老好像不太可能。

「一個蛇妖竟然會衰老，這怎麼可能！」紫杉再次開口，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謝必安。

「我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一回到解憂湯店便鑽進了房間，對所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只說這件事不是天界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