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是有可能
凌司夜彷彿看穿了溫暖的想法,邪魅一笑,「你有辦法消除我的記憶,我自然也有辦法恢復,當年的事情我都記得,這幾年知道你在為國家做研究,我也沒打擾你,現在,你也退休了,你就說吧,要怎麼對我負責。」
溫暖一雙好看的秀眉緊緊地鎖在了一起,出口的聲音卻仍舊平靜而淡漠,「你想如何?」
凌司夜拉了條小凳子坐下,一副無賴的模樣,「接老婆孩子回家,就這麼簡單。」
「不可能。」溫暖斷然拒絕。
凌司夜一攤手,「老婆不想回家,那我就只能搬來和老婆孩子一起住咯。」
溫暖看向他的眸子更加冷得沒有一點溫度,饒是凌司夜這個商場上有名的冷麵煞神心裡也有些發虛,強勢的語氣軟了下來,「你睡了我,總得對我負責,再說了,你不徵求孩子們的意見,就讓他們連自己爸爸都不能認也太不人道了吧!」
溫暖緊鎖了眉頭,思索片刻,「你先回去,過兩天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見溫暖終於鬆口,凌司夜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緊,但是,要就這麼走,他也心有不甘。
看見桌案上擺著的麵筋和發好的麵糰,他的眸光一閃,「暖暖,你不看在咱們認識一場的份兒上,也看在咱們馬上有項目要合作的面子上,我這麼遠來,你至少給我一頓飯吃啊!」
溫暖沒說話,轉身直接將一個菜籃子遞給了他,「韭菜擇出來。」
「啊?」凌司夜有些沒反應過來。
「要吃飯就要幹活。」溫暖言簡意賅。
他家小暖暖這是同意留他吃飯了,凌司夜欣喜地接過了菜籃子。
溫暖白了她一眼,繼續去準備其他食材去了。
凌司夜拿著菜籃子,對著裡面的韭菜左看看右看看卻是犯了難,這……該怎麼擇啊?
他從小到大別說擇菜,就連廚房都沒有進過,甚至大部分的食物端上桌之前是什麼模樣他都沒有見過。
想要開口問溫暖,可是……他家小暖暖作為世界頂級的科研人員都會做飯,他卻連擇韭菜都不會,會被鄙視的吧?
哎,只怪媳婦兒太優秀,他還是自己研究吧!
好在擇韭菜不是什麼難事,沒吃過豬肉他也見過豬跑,很快,他就研究明白了,十分細緻地一根一根將韭菜擇乾淨。
溫安遠將手中小巧的筆記本恢復成磚頭手機模樣,一臉深沉地走進小木樓看見正玩兒遊戲的溫初雨,立即一臉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的模樣,湊在溫初雨耳邊用震驚地語氣道:「妹妹,我查過了,那個男人真的有可能是我們爸爸。」
「不是有可能,他就是。」溫初雨放下手機,看著溫安遠,斬釘截鐵地說道。
溫安遠更加震驚了,「妹妹,你怎麼這麼肯定,我侵入他的電腦……」
溫初雨撇了撇嘴,「剛才他在廚房跟媽媽說話,我聽到了。」
溫安遠眼中帶著光亮地看著溫初雨,驚訝得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妹妹,你居然偷聽媽媽說話。」
「是我帶那個男人進去的,他們說這些的時候我只是還沒有走遠,順便聽到的,不是偷聽,你不要胡說,更不許告訴媽媽!」溫初雨十分霸氣地說道。
「不告訴就不告訴。」溫安遠撅了撅嘴,小聲嘀咕著。
——
海城,寧家別墅。
寧洪昌回來之後,徐玉就迎了上來,「那丫頭沒跟你回來?」
寧洪昌氣急敗壞地將西裝外套甩在了沙發上,然後把他在溫暖那兒的遭遇跟徐玉說了一遍。
寧雅更是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情緒激動地跟徐玉傾訴著溫暖有多麼的可惡。
徐玉當即就跳了起來,「什麼?那個賠錢貨和她生的小野種還敢跟你動手?而且還打了雅雅?真是反了她了!」
寧洪昌靠在沙發上,「她說得對,當初我媽帶她走的時候,立了字據是跟寧家斷絕關係的,而且這麼多年咱們也沒養過她,確實也沒理由逼她。」
「誰說沒養她就沒理由逼她,就沖當年我生她差點搭進去一條命,她就該還恩!」
「那她不願意,你說我怎麼辦?我要是強逼她,萬一鬧出了什麼事,在媽那兒也沒辦法交代。」寧洪昌頭疼地說道,要不是事先打聽到溫暖把老太太送出去旅遊了,他也不敢就這麼上門逼溫暖嫁人。
徐玉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雖然溫暖出生后,她就沒再跟自家婆婆相處過,但她婆婆有多烈性,她是知道的,「你不是說她很在乎那兩個野種嗎?那就從那兩個野種下手,我就不信她不嫁!」
寧洪昌仍然有些猶豫,「萬一她真的報警……」
「報警又怎麼樣?」徐玉一臉不屑,「我接自己外孫外孫女兒來玩兒幾天難道還犯法了啊?」
寧洪昌點了點頭。
——
洗下來的麵粉水靜置四小時之後,溫暖倒掉了表面的清水,將下面的麵粉糊攪勻倒在早已經準備好的蒸格上,大火蒸,兩分鐘后,晶瑩剔透的涼皮已經出鍋了。
烤爐裡面的麵筋也已經香氣四溢了,再加上豬肉韭菜餡兒的餃子,一桌子新鮮的麵食雖然簡單,但卻是凌司夜這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東西。
晚飯之後,溫暖看著正在努力跟兩個小包子套近乎的凌司夜,面色冷了幾分,「凌先生,你是不是該走了。」
凌司夜眉毛跳了跳,這個女人還真是冷若冰霜,不過,誰讓他就是喜歡她呢?
「我們的事情,在你做出決定以前,我每天都會來享受作為一個父親應該有的親子時光。」凌司夜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他每天都來,他就不信他還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
溫暖的眉心皺了皺,剛想說話,但凌司夜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就直接離開了。
凌司夜回到車上,臉上已經恢復了平日的平靜冷漠,景耘立即問道:「怎樣,談妥沒有?」
「她的法務擬好合同會通知我們。」凌司夜蹙著眉頭應道。
「談下來了,你怎麼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你說應該怎麼追女孩兒?」凌司夜若有所思地問道。
景耘如同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迅速地轉身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要追女孩兒?」
不怪他驚訝,主要是凌司夜長得實在太禍國殃民,別的不說,就他那長相,已經讓無數女孩兒趨之若鶩,更別說他還擁有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財富,
他從青春期開始身邊就沒缺過女人,只是從五年前開始,他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突然守身如玉片葉不沾身。
在凌司夜凌厲的目光下,景耘迅速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一本正經道:「一般呢也就送花送包,不是說包治百病嗎?然後再製造個浪漫點的約會,以你的條件,基本上也就齊活兒了。」
凌司夜修長的手指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他就知道從景耘這裡不可能得到什麼建設性的意見。要是溫暖是那麼好搞定的女人,他還用發愁嗎?
「承包土地的事情談妥了沒有?」凌司夜閉上眼睛問道。
「沒有。」景耘語氣有些無奈,「我們來晚了一步,村裡的土地全部都已經被人承包了。」
凌司夜眉頭皺了皺,「誰?」
「溫暖。」
吐出這兩個字之後,景耘彷彿突然明白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凌司夜,「你要追的女孩子是溫暖?」
「我記得你五年前也是去找她之後回來就性情大變,拒絕所有女孩子的接近……」景耘還想繼續往下說,卻在凌司夜冷厲的目光下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