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入伍
李仁義坐在車裡,他悄悄打開車窗,向外張望,只見遠處一隊騎兵飛馳而來。
為首者便是大喊壯士之人,他身著銀甲,手中一桿鋼槍,背後掛著一把弓,胯下撕風戰馬渾身雪白,邁步狂奔,轉眼間就到了戰場。
在此人以後,另有一隊騎兵緊隨而至,他們皆是銀甲白馬,英姿颯爽,一看就是精銳士兵。
「停!」隨著首領一聲令下,上百名騎兵同時勒住韁繩,戰馬迅速停下,可謂令行禁止。
此時的崔琦已經耗盡體力,他拄著長刀,勉強支撐身體,體內一點靈力也沒有。
李仁義見狀,連忙掐了一個法印,這是他在系統內學來的法術,可以遮掩身體的靈力波動,隱藏自己的境界與實力。
首領來到馬車前,他翻身下馬,扶住了崔琦:「壯士的身體還能堅持住嗎?」
崔琦點了點頭,看這首領年歲竟然與他差不多,對方已經成為統領精銳士兵的一軍首領,而自己還一事無成,連齊國這些普通士兵都對付不了,真是自慚形穢。
「我是忠毅候座下先鋒營將軍秦思勉,敢問壯士姓名?」
崔琦喘了一口氣,勉強站直身體,行禮道:「我叫崔琦,順安人士。」
秦思勉說道:「原來是崔兄弟,崔兄弟以一敵百,不落下風,壯勇可敬,實在讓我欽佩。」
「不敢。」崔琦知道自己的本事,他能夠堅持到現在,而不被這一百名士兵圍毆致死,全賴車上的李仁義保護。
「崔兄弟這是準備往何處去?」秦思勉問道。
崔琦指著西方:「我要回順安,戰場凶危,我再也不來了。」
秦思勉一皺眉,說道:「崔兄弟此言差矣,詩云: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戰場之上雖然凶危艱困,可正是大好男兒揮灑熱血,證明自己的大好之地。」
「什麼意思?」
秦思勉說道:「我是忠毅候座下先鋒營將軍,麾下士兵萬人,個個皆是敢戰忘死之人,若是崔兄弟你能加入我們,我給你一個百夫長做做,在戰場效命,也好過空耗青春,浪費時光。」
崔琦正要開口,李仁義從車裡走了出來,他說道:「謝過這位將軍的救命之恩,我們就要離開了。」
「你是誰?」秦思勉見崔琦已經有些心動,突然來人打擾,心中不悅。
「這是我家……少爺。」
秦思勉打量兩人,見他們兩人的長相,分明崔琦更像是富貴少爺。
可是一人在與敵人搏殺,而另外一人坐在馬車裡悠閑自在,已經表現的分明了。
「這位崔兄弟以單人之軀迎戰敵軍,分外英勇,那時你在哪裡?」
「我在車上……睡著了。」李仁義隨口應付,他只希望將這位小將軍噁心走。
一聽他是忠毅候座下的先鋒營將軍,李仁義就想著逃跑,誰知曲征會不會向他的父親告狀。要是崔琦真的進入軍營,沒準會被報復。
「齊國入寇,你還有心思睡覺?」秦思勉大怒。
崔琦連忙勸說:「對不住將軍,我們家少爺實在累壞了。」
秦思勉一打量,見李仁義的頭髮只到肩膀,還披頭散髮地順下來,一副浪蕩不羈的樣子,讓他心裡一陣厭煩。
「根據大梁律法,如今正是戰時,軍隊有權徵收一切物資與人力。這位崔琦兄弟,英勇無畏,被我徵收為麾下百夫長。你獨自一人回去吧。」
李仁義大驚,戰場凶危,這還是先鋒營,崔琦若真的加入其中,還能活著回來?
崔琦要是死了,他爹崔孚能放的過自己?
「不行!他是我的下人,怎麼可能給你幹活?」
秦思勉說道:「不是給我幹活,是報效朝廷,保家衛國。」
李仁義堅持道:「那也不行!現在戰場上這樣危險,少了他的護衛,我一個人也走不到順安,就要被劫匪或是敵軍打死。他不能離開我!」
「說的有道理啊。」
見他這樣說,李仁義一喜,可是聽秦思勉接著說:「那你們兩個一起加入我的先鋒營吧。」
「啊?」李仁義不敢置信聽到這樣的答案:「我身上這點靈力波動你感受不到嗎?我也能進先鋒營?」
秦思勉仔細感受了一些,這才覺察到李仁義身上的靈力波動,他心中一喜,說道:「沒讓你進作戰部隊,我們的後勤部隊要的就是你這種剛剛進入鍛體境界的修士。」
「後勤?」
「就是伙夫,伙頭軍,你的靈力太過低微,用來作戰肯定不夠。可是用來製作靈膳,完全足夠了。正好他們向我反應人手不夠,你去了正好!」秦思勉還挺高興,來這一次,不僅找到了一名壯士,還解決了伙頭軍人手不足的困難。
崔琦見秦思勉一身銀甲,分外英俊瀟洒,他一輩子渾渾噩噩,這次離家出走,就是想要證明自己可以脫離那個大家族生存。
加入天道學宮,讓他改頭換面,如今要是能夠參軍打仗,必能讓他脫胎換骨!
「少爺……你就跟我來吧,伙頭軍也沒有什麼危險。」
李仁義一聽崔琦這樣說,只好嘆氣道:「我……行吧。」
他們說話的功夫,梁國的士兵已經將那些齊國士兵的腦袋割了下來,這些都是戰功,他們不能放過。
腦袋被他們掛在馬匹一側,隨著馬匹狂奔,灑了一路的血液。等他們到了先鋒營時,血液已經乾淨。
李仁義與崔琦在車上商量著對策,李仁義只希望崔琦能夠小心,無論立功與否,活著最重要。
崔琦讓他放心,並且囑咐他在伙頭軍中,若是呆夠了,悄悄離開就行。
兩人進了先鋒營,見這裡旌旗招展,軍帳林立,箭樓與崗哨隨處可見。防備非常嚴密,一看治軍之人便不是普通角色。
秦思勉指著角落裡的一處大帳,對李仁義說道:「那邊就是伙頭軍的營房,你去那裡報到吧。」
「哎!」李仁義牽著馬車,往伙頭軍去了。
見李仁義走了,秦思勉的輕蔑神色一收斂,換了一副表情,對崔琦說道:「軍中等級森嚴,最普通的一級是士兵,再上是十夫長,然後就是你的職位,百夫長。百夫長往上就是校尉,校尉控制十名百夫長,這就是一千人了。校尉再往上,就是偏將軍,麾下五名校尉,這就是五千人。偏將軍再往上,就是本將軍我,麾下先鋒營,共有一萬人。」
崔琦聽著,立刻說道:「我有沒有可能,當上將軍?」
他這樣一說,周圍的士兵哄然大笑。
秦思勉認真說道:「當然有可能,我就是從百夫長做上來的,你為什麼做不到?」
「你年紀這麼輕就能當將軍……」
秦思勉咳嗽一聲,他這麼年輕,就能統領一方,率領先鋒營到處作戰,肯定不會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其實他的舅舅,就是忠毅候本人,只不過他作戰英勇,每次都能得勝,加上治軍嚴謹,隱瞞的好,這才沒有人發現。
「我的帳下正缺一名百夫長,你就在我的大帳中當值吧。」
「是!」
…………
李仁義到了伙頭軍,很快與這裡的人打成一片。
「嘿,你說為啥咱們秦將軍年紀輕輕的就能當上先鋒營的將軍?」
「為啥?」李仁義一邊摘菜,一邊詢問。
「還不是因為忠毅候是他的舅舅。」
「啊?這等隱秘,你們全都知道?」李仁義被驚到了。
一旁的老兵說道:「換做是你,在一座軍營裡帶上一輩子,什麼小道消息不知道?」
另一人說道:「整個先鋒營都知道這件事,只有秦將軍本人不知道我們知道。」
「等等,等等。」李仁義有些混亂,他將摘乾淨的蔬菜清洗了一遍,這才又問道:「咱們大梁的先鋒營,一向不是在別國境內作戰嗎?怎麼這次退縮的這樣厲害?是不是這位秦將軍膽小怯戰啊?」
那老兵說道:「這你就冤枉小秦將軍了。」
「為什麼?」
「不僅先鋒營在退卻,整個邊境線上十幾萬軍隊,都在退卻。」
「難不成是誘敵深入之計?」
「我看是。」
李仁義皺眉道:「可這計策也太老套了吧,齊國軍隊雖然驕橫,可也不傻?」
「招不在新舊,管用就行。」那老兵將菜摘了乾淨,卻也不洗一遍,直接下鍋。
「誘敵深入,是為了聚而殲之,但我看這先鋒營尚且與平時無二,沒有看出頻繁調動,準備包圍齊國軍隊的意圖啊?」
那老兵還有其他幾個伙夫頓時大笑起來,他們說道:「你就是一個伙夫,只管每日做飯就是了,行軍打仗的事情,哪輪得著你來管?」
李仁義反駁道:「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誰說一個伙夫就不能思考行軍作戰的事情了?」
李仁義將菜洗乾淨,一股腦的倒進鍋里。
卻見其他伙夫並不是點燃柴火做菜,而是用靈力催發火焰。
「這就是靈膳?」
「沒錯,但這只是第一步,等菜熟了之後,再輸入一遍靈力,可以讓菜品的味道提升,而且還能固本培元,士兵吃了更有力氣,靈力不絕。」
「有這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