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十七章 雲山圖、書冊圖
對於黑猴子莫名其妙的自發賣力行為，黒牙還是很開心的。
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心裡也有些猜測。
因為他來沙土堡的時間不長，他來的時候，已經沒人叫「馬猴子」這個名字了，但還是聽手下人說過幾次的，這事兒在沙土堡還是挺出名的。
計劃有變，但，效果更好了。
而跟自己一東一西，相對分開站立的鐵甲，現在又在想些什麼呢。
黒牙看去，鐵甲依然很安靜。
安靜的，就像一具真正的鐵甲一樣。
真是，讓人心裡痒痒的，好難受啊！
真是...好想，拆開你身上的破鐵片，好好看看你鐵甲之下，是一張怎麼樣的臉啊，會怎樣，享受這令人愉悅的折磨啊！
鐵甲！
......
鐵甲現在，沒空理其他人。
雖然這一路上，他也基本誰都沒理，但現在他是真的什麼都沒管。
原因是在剛才，丁修武晉級之後，他發現：華山，馬車的車門上方處，那道突破雲層的山峰，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閃光。
然後，裡面有種莫名的東西飄了出來，飛到了丁修武的體內。
而丁修武體內的靈力在那東西飛進去的瞬間，微微上浮了一點。
不多，可能都不到半成。
少到可能丁修武自己都沒注意到那東西，只當是他晉級之後體內靈力的自然增長了。
但是，哪怕，那道靈力再少，卻也是實實在在的，而且沒有任何付出的，就像是白撿一樣的提升。
而在場的其他人，也像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一樣。
彷彿剛才是幻覺一般。
看錯了？
不可能，鐵甲堅決不這麼認為。
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精神力，可能比在場的，除了趙無聲以外的所有人都要高，最多再加一個太學府的那個有點看不透的萬卷書。
然而，他偷偷地觀察了好久，卻再也沒發現那道雲山圖有一點反應。他甚至還觀察起了太學府的那半卷書冊，也是沒看到有什麼反應。
這讓鐵甲也很費解。
在這期間，他也看到了黑牙和黑猴子偷偷摸摸的密謀，黑猴子和黑牙還輪番的打量自己。
真當自己發現不了，也是沒工夫理他們。
奇怪了，那趙無聲知道這事嗎？
如果剛才沒看錯的話，自己都發現了，那趙無聲沒理由發現不了的，為什麼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等一下，會不會是，趙無聲知道這事，而且，習以為常了？
鐵甲腦海中突然蹦出這個念頭來，再仔細看向了那兩道車門上方的兩幅圖案。
觀察良久，雖然鐵甲沒看出什麼太多門道來，但他有種感覺：這兩幅圖，儘管材料不同，畫法不同，但二者有一種相同的，說不出來的氣質。
猶豫了會兒，鐵甲小心翼翼地釋放出幾縷精神力，分開朝那兩幅圖案，慢慢地探查過去。
沙土堡這邊，黑牙和黃石沒有自己精神力高，他們發現不了什麼的。
華山那邊應該也是一樣。
至於太學府，那個萬卷書多半也不行，只要小心避開趙無聲就好。
畢竟，貿然用精神力窺探別人，這是種冒犯，不被發現還好，發現了，被找事也是自找的。
哪怕，他只是想要觀察一下，這還本來就是在馬車外的裝飾品罷了。可能...也不行。
精神力一路前行，毫無阻礙地觸碰到了那兩幅圖案。
下一瞬，鐵甲心中一喜。
果然！
有些問題！
那圖確實不是普通的圖案，太具體的還說不上來，但精神力反饋回來的信息是這樣的。
精神力是很神奇的，是跟靈力相對獨立的另一方面的能量。
如果說，靈力是賦予人肉體，攻擊等等實體化的能力，精神力則是負責一些相對來說，在概念上，定義上，比較虛幻、模糊的東西。
比如感知自身狀態，感知他人實力，突破自身瓶頸，甚至聽說一些在意志方面比較強大的人，可以影響其他人的意志。
精神力也可以更微觀的發現很多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比如地上的兩粒沙塵，可能用肉眼分辨不出區別，但如果用精神力去仔細剖析的話，說不定可以分辨出他們的形成年代，損蝕程度等等的微觀因素。
而在這兩幅團上，也一樣。
那兩幅圖，整體的氣質很古怪，但在某些方面又驚人的很一致。
就像兩個人，在某一個方面的性格完全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但他們在其他方面，穿著打扮，說話談吐，行為舉止等方面，差異都極大，甚至都完全隊里，只在那固定的某個方面完全一樣。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再具體些，鐵甲也不清楚了。
而正當他想釋放更多精神力，仔細探查一下時，異變突起。
無論是太學府還是華山處，他探出去的精神力都突然間，石沉大海一樣，全無蹤影。
什麼情況？
鐵甲連忙收攝心神，不敢亂動，靜靜地站在那，本身也沒動過，也就根本沒人發現他折騰了一圈。
精神力，在正常情況下，如果被本體收回的話，經過使用，會有一定的散逸和損耗。但這次，鐵甲的精神力，是被直接抹去了，這也給他的精神力帶來了一陣陣的顫動。
多虧了他的精神力比較紮實，這要是擱在別人身上，比如老卡，可能就是重傷的下場。
雖然不是絕對，但老卡那種腦筋相對比較直的人，精神力一般都比較低。
再想想剛剛，探查太學府的幾縷精神力沒得比較突然，像是被黑洞吞噬了一樣。
而華山那邊，給鐵甲的感覺，像是用一把很鋒銳的武器，直接強行割斷了布匹。
鐵甲精神力的顫動也是主要來自於華山那邊。
果然，這些大勢力真的手段很多。
鐵甲心中微微嘆氣，不敢再觀察。
......
萬卷書，原本靜靜地坐在馬車上看書，不發出一點聲響。
但突然，停了下來，用手把鼻樑上架著的厚底眼鏡往下撥了一些，從上面漏出的縫隙中，微微睜開眼鏡，狐疑地掃視了一圈，最後盯在了他老師，趙無聲的身上。
但看了半晌，也沒見他老師有什麼異樣的，這才又把眼鏡推了回去，繼續搖頭晃腦起來。
而趙無聲，此時腦海中，正有一個聲音和他不斷交流著：
「趙家小子！」一道粗厚聲音在他耳旁叫道。
趙無聲也沒說話，只是微微點頭，「我會找機會觀察一下。還得麻煩前輩注意下華山他們那邊，我一人可能照看不到。」
「無妨，他們應該也有個老鬼來了。」
「哦？」趙無聲有些驚訝，可沒人跟他說過，華山也有人來啊，出發之前，那小子的師傅還專門找到自己，托他照顧下的，這是不放心自己，偷偷跟來了？
想了想，趙無聲又傳聲道：「前輩，誰來了？是古前輩嗎？」
「沒露面，感悟的不清楚，但不是那老鬼。」
「好吧，前輩還是多照看一下，只要確定是華山的就可以了。」
「嗯！」
粗厚聲音應道，迅速退去。
趙無聲神色如常，面上掛笑，眯著一雙眼鏡，看了眼角落裡的那道身影。
嘴角微微翹起，心中默默念道：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