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男孩
同一時間,就在幻夢樂園的其中一間房間里,一個熟悉的男子正在苦惱著什麼。
當查到季梟果然進入了幻夢樂園,他就迫切地想要去見他,思念就像是一把尖銳的鉤子,狠狠地勾住了他的心臟,但蔣聞濤還是默默地忍耐了下來。
忍耐,是一個優秀的獵人必備的要求之一,蔣聞濤對於這個優秀的品質,已經深深掌控到位了。
當務之急,是將所有進入樂園的情敵都一一清理掉。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季梟在這個樂園裡偶然碰到一個曾經的前任,然後季梟與對方相視一笑,只要一想到這個令人無比惱怒的場景,蔣聞濤就愈發迫切地行動起來了。
「太多了,實在是太多了,果然,還是得加快節奏,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碰到一個算一個了,現在,我得主動去尋找才行。」
蔣聞濤表情陰鬱地看著相冊中的不同的人,有男的,也有女的,有姿容平凡的,也有長相好看的。
他拿起鋼筆在其中一個人的照片那裡打上了圈,等他處理完這個人,再在相片上打一個叉,這就又完美地解決一個了!
很快,就能全部解決完了。想到這兒,他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像是一個靦腆的大男孩。
到了那時候,季梟在樂園裡就只能「偶然」遇見他蔣聞濤一人了,然後,他們會相視一笑,並且重歸於好,最後,一起在幻夢樂園裡並肩作戰。
「哈哈哈哈!」門牌號為084003的房間里傳來了一陣詭異的笑聲。
……
第四天,下午4點左右。
「阿沙,我先出去一趟,晚上之前就回來。」
「好,我在家裡做飯,等你回來一起吃。」
不知不覺間,恐怖男阿沙竟變成了一個「家庭煮夫」,雖然,對方做的飯菜依舊很難吃就是了。
其實,季梟已經暗地裡吃了一些壓縮餅乾,他原本就沒打算吃這貨做的飯菜,這是人吃的嗎?呵呵!
季梟剛走出門,還沒走幾步路,就碰到了影子,他獨自一人站在路口,孤獨的背影融入了這個破敗的小山村裡。
這人在擺什麼造型呢?山村孤男?孤獨的強者?山村——強者的歸宿?
季梟輕輕甩了甩腦袋,自己都在想些什麼?
這見到人了,不打聲招呼,多不好啊!
於是,季梟悄悄地走上前去,準備給這人來個小小的驚嚇,哦不,驚喜才對。
誰叫這人居然默默的一個人裝AC呢?這還能忍?
正當季梟躡手躡腳地走著路時,影子悄然無聲地回過頭來。
「是你。」
「哈哈哈,今天下午天氣真好啊!我出來溜達一圈,你呢?」
季梟也沒說謊,他本來就是想出來透個氣。
「聽說,村子背面有一片荒墳。」
「荒墳?所以,你去看了嗎?沒去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那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季梟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荒墳,這種地方一般都會有著什麼關鍵的東西,說不定還能知道一些村子隱藏的秘密呢!
影子沒有拒絕季梟的邀請,倆人結伴而行,來到了村子的背面。
那是一片荒墳,許多零零散散的墳包錯落在荒野里,墳包上長滿了生命力頑強的雜草,沒有墓碑,甚至連一塊木牌子都懶得出現。還有一些凌亂的白骨散落在草叢裡,一半露出地面,一半埋在地下。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夕陽灑在這一個個墳包上,活像是一床床溫暖的被子,每一床被子底下,都沉睡著一具死去已久的屍體。
季梟大致瞧了瞧,每個墳包都長得差不多,除非有墓碑來將它們一一區分。
這也是墓碑的真正作用,不然,誰知道,土裡埋的是誰呢?就算是無名氏,也得在一塊木牌子上刻上「無名氏」這三個字。
可這是一片荒墳,一片連「無名氏」都沒有的荒墳。而且,看著雜草長勢兇猛的模樣,估計很少有人會踏足這裡。
季梟並不是什麼大偵探,甚至,他連偵探迷都不是,至於偵探小說?抱歉,像他這樣的大忙人,一天到晚都忙著處理各種複雜的人際關係,偶爾,他還會在作死的邊緣反覆橫跳,又怎麼可能會有時間看這種無聊的推理小說呢?
因此,季梟將目光移向了影子,這人每天都裹著黑色繃帶,從未露出過真面目,影子這人,看著就有點深藏不露的感覺。
「這裡沒有什麼問題。」影子像是看出了季梟的想法,主動為對方解答。
季梟無語地看著眼前這一片荒墳,喃喃自語道:「居然只是裝飾嗎?」
「咳,那我們來聊聊天吧!」看著影子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難道自己就這樣轉頭離開嗎?
嘖!還不是得強行找話題,尬聊一番。
影子瞥了一眼對方,似乎有些驚訝,幾乎沒有人會找他聊天,特別是聊任務以外的話題。誰叫他總是給人一副高冷、很難交流的模樣呢?
「雖然我們已經見過幾次面了,但一直沒聽到你介紹過自己,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呢?」
季梟微笑著,碧綠色的眸子深深地望著對方,眼裡滿懷期待,那是讓人無法拒絕的目光。
但,季梟聽著自己講出來的話,心裡咯噔一下,自己怎麼不小心把那套給拿過來了。
其實,這是季梟面對他自己的「目標」時,慣用的「深情微笑」技能。
咳,反正勞資又沒說什麼令人困惑的語言,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索性,影子並沒有發現異常。
好吧!這是季梟自己猜測的,誰叫這傢伙整張臉都被黑色繃帶纏住了呢?沒人可以看見對方的臉色變化,除非有透視能力。
在季梟的眼中,影子又看了他一眼,但,這一眼持續了很久。
卧槽,這傢伙不會是發現了吧?糟糕,勞資這無處散發的魅力不小心感染到了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季梟忍不住咆哮的時候,影子默默地轉過頭去,望向那一片寂寥地荒墳。
然後,他終於開口了。
「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流浪的小男孩,他從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流浪,為了生存,他住過橋洞,翻過垃圾桶,和野貓野狗爭搶過食物。
有一天,他看到了一家孤兒院,知道了孤兒院里住著的孩子都是沒有人要的孩子,他想,他是否可以住進去呢?
畢竟他也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可他被趕出來了,他嘗試了很多家孤兒院,無一例外。」
「等他再大一些,遭遇了更多的不公,他就開始思考,思考自己為什麼要活著,但他一直沒想出一個答案來。」
「他想,活著的時候已經這麼痛苦了,死後是否可以過得輕鬆一些呢?但他從未想過要自殺,因為他聽說過,自殺的人死後會去到地獄,他害怕上不了天堂,所以他不想自殺。」
「他想要一直活著,直到他自然地死去,這樣,他才能獲得到達天堂的機會。」
「就這樣,他不擇手段地活著,打架、鬥毆、偷搶,直到他長大后加入了幫派,成為打手后,他才聽到了一個噩耗,據說,惡人死去后是上不了天堂的,只能下地獄。」
「他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要說惡人的話,他至少佔了個七八分。到了這裡,他才終於想明白,原來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失去了上天堂的機會,同時,他也是那個註定要下地獄的人,這——就是他的命運。」
說完后,影子重新沉默了下來,他沒有看向季梟,只是將視線移向那些遠處的墳包,那些連墓碑都沒有的墳包,孤寂且無人問詢——就像是他自己未來的命運。
季梟也沉默了,一雙碧綠的瞳孔微微轉動,影子說的這些,該不會是他自己的悲慘過去吧?
但,季梟有一點不理解,影子他幹嘛跟自己說這些呢?
自我介紹的意思,難道不是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就行了嗎?用得著這麼詳細嗎?勞資又不是查戶口的……
唉!搞得季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安慰?不,人家看著就不像是需要安慰的人,好嗎?
現在,只剩下一個辦法了,人家講什麼,自己也跟著說幾句,這說了總比沒說好吧?
「咳,那我也有一個故事要講給你聽。」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雖然他沒有母親,但他有父親和妹妹,他的父親總是很忙,經常不回家,只留下小男孩和妹妹呆在家裡。」
「漸漸的,小男孩慢慢長大了,五官越來越好看,見過小男孩的人都忍不住要誇讚他,說他像天使一樣可愛漂亮。」
「後來,小男孩成為了少年,他的父親開始帶著他外出,他看著自己的父親如何在數個人面前周旋,如何將那些痴男怨女玩弄於股掌之間。
一開始,少年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有一天,少年突然就明白了,原來,這——就是父親的教導啊!」
「於是,少年也開始學習父親,一開始,他只和同齡人交往,後來,他擴展了業務範圍,男女老少,統統可以成為他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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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君(表情僵硬,低頭看稿):大家好,我是蚊大人的存稿箱,我來向大家報道存稿進度,今天,蚊大人已經把第二個副本徹底解決了,現在,開始進入過渡階段,很快就會進入第三個副本。
季梟(面帶好奇):蚊子,你幹嘛把存稿君喊出來啊?我記得,這傢伙不是一直都不善長交際嗎?
作者菌(聳肩):嗨,我只是想證明,我沒有摸魚,正在努力碼字呢。
季梟(瞥了一眼某隻蚊子):或許,你可以自己上去說,你瞧瞧,這傢伙的手已經抖得不行了,稿子都快被他捏濕了,嘖,他是真的不擅長交際啊!
作者菌(一臉正義):這不是正在鍛煉嘛,我這都是為了他好啊,他在這麼下去,還怎麼找女票呢?
季梟(無語):……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關心存稿君呢,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