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白小白的不甘心
「玉澤……」蘇無研追出來的時候,玉澤恰好停在住院部後面的小花園的花圃旁。
這樣落寞失意的玉澤,蘇無研只見過兩次,一次是伍陸柒失蹤,第二次是伍陸柒不告而別,這一次又是因為伍陸柒……蘇無研其實不願承認玉澤對伍陸柒的感情的,就算玉澤為伍陸柒做了很多事情,她也僅僅是相信他喜歡伍陸柒而已,至於這段感情能延續多久?呵,她知道玉澤和莫辭的不清不楚的關係開始,她就認定了他們兩的路並不好走。
這樣的想法很卑鄙,很小人,但也是女人精準的第六感。
「她說什麼了?」蘇無研小心翼翼的開口,怕自己大聲會刺激到玉澤。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玉澤兩眼無神,靜靜站在那裡與行屍無異。
「我知道什麼?」或許她是該知道些什麼的,但是她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柒柒要結婚的事情。」
柒柒要結婚?和誰?蘇無研懵了,這明顯出乎她的意料了。
「你知道,對吧!」玉澤的語氣堅定,已經認定了蘇無研是故意要瞞著
「……」蘇無研想說不知道,可是說不出來,因為她現在還沒有玉澤拋出的信息中緩過神來。
「和誰?」玉澤轉身對上伍陸柒的眸子,眼裡雖然沒有淚水,但從他臉上透露出的悲傷卻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我……不知道!」
「告訴我!」玉澤眼睛赤紅,比野獸還要恐怖幾分。
「玉澤,我是真的不知道……柒柒她怎麼突然會去……」要怎麼說才能解釋?玉澤這樣子很明顯是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
「你知道!」玉澤突然上前扣住蘇無研的肩膀,面容兇狠的吼道:「告訴我,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蘇無研用力推著玉澤的胸口,推不開,只能仰著頭和他對峙。
呵……餓紅眼的狼和一直小綿羊對峙,能有什麼結果?蘇無研閉上眼睛,想起自己和伍陸柒一起走過的點點滴滴,真的很快樂,可是笑不出來。
那個信誓旦旦的說要和蘇無研一起結婚的開朗女孩子再也回不來了。她的心早就跟著她的身體一起被人踐踏到泥壤里,哪怕之前還在掙扎,現在估計是絕望了。
伍陸柒現在在哪?怎麼樣?蘇無研比玉澤更想知道。
「她是怎麼跟你說的?」蘇無研啞著嗓子問道。
玉澤逐漸冷靜下來,慢慢鬆開緊扣蘇無研肩膀的手。「她說她要結婚了……我問她和誰,她不說,我要去找她……她也不肯告訴我在哪,我找不到她。」
「我給她打電話問問!」蘇無研說著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機,並撥通了伍陸柒的手機號碼。
「他關機了!」玉澤一點苦笑著。
「嗡——」
很諷刺,剛剛還是關機的,現在卻意外的接通了。
「喂,柒柒,是我!」蘇無研搶先一步開口,生怕她把電話掛斷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這部手機的主人,您是不是認識這部手機的主人?」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婦女,聽口音並不像本地人,應該是伍陸柒老家那邊的人。
「手機怎麼在你手裡?」蘇無研給了玉澤一個噤聲的眼神,又順便打開了免提。
「哦,是這樣的,我剛剛在這裡撿垃圾,突然看到樓上掉了什麼東西下來,以為是哪個缺德的人亂丟垃圾,就過來撿,沒想到是一部手機。我琢磨著可能是誰把手機放在窗口,不小心掉下來了,正打開手機聯繫失主,你就打電話進來了。」說話的女人語速很慢,慢悠悠的似乎每說一個字都在斟酌。
玉澤聞言,心中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在哪裡撿到的手機?」玉澤急切的問道。幾分鐘之前他們還在通電話,也就是說伍陸柒還在那附近,只要找到那個位置,那就離伍陸柒更近一些了。
「就是住院部後面的小花壇里。」
「哪個醫院,具體位置……」
「就是……」中年婦女報出一串地址,玉澤在心裡記下了,並告訴那個撿到手機的女人自己會去找她要會手機,讓她保持聯繫。因為那人本就是醫院的清潔工,所以愉快的答應了。
電話一掛斷,玉澤便急沖沖的往公交車車站的位置跑去。
「你要去找她?」蘇無研追在玉澤後面問道。
「我也去。」蘇無研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出這句話。
「嗯!」玉澤點了點頭。
伍陸柒不想見他,但是肯定會見蘇無研。玉澤了解這一點,所以不會拒絕蘇無研同行的要求。
兩個人趕到公交車車站的時候,去往火車站的車子正好過來了,於是兩個人一起上了車。
上車后,玉澤用手機選火車票,蘇無研則打電話通知莫語權一聲,生怕他擔心。
此時的蘇州的某家醫院裡,伍陸柒緊緊握著被子角看著眼前的男人……很諷刺,原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了,沒想到他卻要陰魂不散的跟著自己。
「把衣服換下,我們去民政局!」白小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正像他無可挑剔的容貌。
伍陸柒閉上眼睛,回想起三天前這個男人的突然闖入……
那時候她因為畫了一上午的設計圖圖紙,有些疲憊,所以像往常一樣午睡。在夢中她睡得並不安穩,總感覺臉上有什麼東西,痒痒的,幾番試圖趕走那種不適感無效,她便睜開眼睛,入眼就是白小白一臉心疼。
「疼嗎?」白小白摸這她臉上的疤痕,兩個月過去了,臉上的傷口早已經結痂,脫殼,現在只有三條粉色的不深不淺的溝壑。
「啪——」伍陸柒冷漠的拍開白小白的手,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她怎麼儘是認識一些渣男?不是渣男中的極品,就是渣男中的小清新,總之沒有讓她如意的,一個個就像瘟神一樣,帶給她的除了傷害就是傷害。
「我好想你!」白小白細膩的聲音,就像牛奶,絲絲滑滑的,耐人尋味。
可牛奶畢竟是牛奶,伍陸柒愛的是玉澤那碗雞湯,就算被欺騙被利用被傷害她還是愛著。沒錯,她就是犯賤,一邊冷著玉澤,一邊愛著玉澤,自己折磨自己,痛不欲生。
「你這樣有意思嗎?」伍陸柒揉著眉心,被人突然打擾了午睡本就不滿了,偏偏那個人還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之一。
「我對你還有意思!」白小白說完,欺身而上,叫伍陸柒完完整整的包裹在她的臂彎里。
伍陸柒忍不住翻個白眼,卻沒有推開她,明知道自己力量不敵推不開,她也懶得浪費體力,要是不小心弄到腿上的傷就不妙了。
「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嗎?」白小白扣著伍陸柒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伍陸柒惡狠狠的盯著白小白,沒吭聲。
「你不說話我就親你了!」白小白慢慢湊近伍陸柒的嘴唇,注意到她的瞳孔在收縮時,他笑了。
「你這樣是犯法,我隨時可以告你!」伍陸柒以前只是覺得白小白出軌噁心,現在覺得他更噁心,差點讓她把中午飯吐出來了。
白小白惡意的貼近伍陸柒的耳朵,一邊吐氣,一邊惡意的笑著:「你要告我?怎麼告?」
伍陸柒心裡本就窩著一團火,白小白還在不斷的往她心裡添柴把火加大。
「你有病啊?放開我,你又不缺女人,明星,歌手,網紅,巴著你臨幸的人夠塞滿一列火車了,你跑我這裡刷什麼存在感?」伍陸柒說話歸說話,決計不會用掙扎或者怒吼來浪費自己的體力。
「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我這個醜八怪?您老的審美真不一般!」伍陸柒冷笑著。
「我喜歡你,無關美醜!」白小白用原本掐著伍陸柒的手摸向她臉上的疤痕,並小心的撫摸著。
伍陸柒感受到白小白手指帶來的觸感時,冷不丁的打了個顫,不過更讓她不安的是白小白逐漸變得粗重的呼吸。
「這裡可是醫院,你要是敢亂來,我拼上我這條腿也要你好看。」伍陸柒用平靜無波的眼神看著白小白,嘴裡卻說著類似警告的話。
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女人,白小白輕聲笑著,然後極快的在伍陸柒的嘴角落下一吻。
「……」擦,她現在特別想撕了白小白。
白小白起身,看著伍陸柒的眸子,道:「你最近恢復得還不錯,今天還沒做康復訓練吧?要不要我陪你下去?」
「不用,有人會幫我,你笨手笨腳的,摔到我你賠不起。」伍陸柒悶悶的,納悶上官月怎麼還不進來查個房?難道這男人來的時候她剛走。
「你看什麼?」白小白順著伍陸柒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她只是在看門口,當即笑出了聲,「呵,你在等誰來救你嗎?」
伍陸柒懶得搭理他,心中卻是更為殷切的盼望著上官月出現。
「那個女人,不會來了!」白小白聲音陡然變得很冷,至少在伍陸柒聽起來是冷若冰霜的。
上官月是白小白的人?這樣一來也就解釋得通了,為什麼上官月會被調過來,唯獨對她格外的照顧,原來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安排的。
「你想要做什麼,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耽誤彼此的時間。」伍陸柒看向一旁,就是不看白小白,哪怕是他的衣角都不願納入眼底。
「跟我結婚?」白小白一把抓住伍陸柒的手,模樣倒是十分「深情」,但僅僅這樣,是不可能會打動伍陸柒的。
「我拒絕!」想都不用想,讓她跟白小白結婚,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對了,剛剛我路過你外婆的病房,順便給她送了些水果過去!」
外婆?
「我外婆怎麼了?」這一刻,伍陸柒慌了。
「還是老毛病,你應該清楚。」
外婆有心臟病,伍陸柒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她又倒下了。
是因為自己嗎?應該是了。
「我知道你手頭緊,要是你願意跟我結婚,我保證……」白小白握緊了伍陸柒的手,一字一句慢慢道:「把你的家人當我自己的家人一樣照顧,我會送你外婆去最好的醫院治療,讓最好的團隊照顧她。」
「你……」伍陸柒咬著唇,即便嘴唇被她咬破了她也沒留意。
白小白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陽光開朗的小小白了,現在的他經歷了娛樂圈的洗禮,知道該怎麼用最小的力度給人最致命的一擊。
家人是伍陸柒的軟肋,白小白知道這一點,看樣子他沒在她身上少下功夫。
「你說給我時間考慮的!」
「時間不多,就三天!」
「……」三天?為什麼總是喜歡用三這個數字呢?
白小白摸著伍陸柒的臉,動作輕柔,就好像在擦拭稀世珍寶,多一分力度都會損壞。
伍陸柒不是很喜歡這樣的觸感,只想避開,她也照做了。
白小白察覺伍陸柒的動作,突然摁著她的喉嚨,厲聲道:「你,是我的!」
「呵……」窒息的感覺讓伍陸柒說不出話,總能用冷笑掩飾自己的害怕。
白小白倒是沒真的想要傷害伍陸柒,只是稍稍的給了她一個教訓,讓她不要避開自己。
「我陪你去做康復訓練……」
「……」根本無法拒絕。
再回到今天,白小白知道伍陸柒還和玉澤有聯繫,於是強迫伍陸柒和玉澤撇清干係,這才有了之前的伍陸柒和玉澤的電話。在電話結束后,白小白為了斷了伍陸柒和過去的人所有的聯繫,便親手將她的手機從窗口丟了下去。
「別磨磨蹭蹭的,是你自己換?還是我幫你換?」白小白嘴角嗪著一抹笑意,眼睛上下打量著伍陸柒。
伍陸柒真的隨了她娘,是個美人胚子,雖然長相不是她母親那種妖艷的,可是身材卻是極為完美的,就算是穿著病號服也掩飾不掉她姣好的身材。
「白小白,你到底在執著什麼?」伍陸柒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和白小白說。
「誰知道呢?大概是不甘心吧!不甘心看到你跟別人在一起,不甘心你對我的感情就只有那麼淺薄,不甘心……好不甘心!」白小白站在窗子口,俯瞰這不大的醫院,將醫院的景緻盡數落入眼中,包括那個穿著熒光色衣服的手裡拿著黑色塑料袋的撿垃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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