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偶像的倒計時（八）

同夏目道別後，再次小跑回家，成功完成【慢跑1000米】的日常任務。夕霧累得趕緊喝水，因為沒有經驗，導致出門沒有帶上水真的非常失策，她現在十分口渴。

這次的任務完成並沒有任何獎勵。夕霧把新出的特殊任務暫時拋之腦後，副本世界此時完全點不開，也沒有名詞解釋，她對於這些一頭霧水，先把眼前的任務完成再說吧。

夕霧一邊考慮著，一邊打開暖氣開關。慢跑時稍微出了些汗，她準備去沖個澡，再來完成接下去的任務。

【鋼琴練習，2小時】

她看了一眼放在客廳，塵封已久的鋼琴，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中的情緒，拿著浴巾進入浴室。

—

「喂，叔叔，是我。其實有一件事情，我想要轉學。」洗好澡打電話，夕霧打電話給她的監護人。

她的監護人據說是她母親和父親的共同朋友，在幫她處理好母親的後事之後，基本不怎麼見到人，只有每個月固定打來卡上的生活費。

不過，意外的好說話。夕霧原本以為會被追根到底詢問為什麼要轉學的事情，沒想到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轉去並盛中學。嗯，三月？沒問題。那我可以向這邊的學校請假嗎？這學期的課程我就不去上了，出勤率應該足夠，到時候直接去考試。嗯，謝謝叔叔，再見。」

現在學期快要結束，並盛那邊交接完轉學手續，也要將近期末，監護人建議夕霧在3月份的新學期開學時再入學，夕霧並不介意，只是這邊的學校她實在是不想去，一時之間她是沒有辦法改變在學校中長久以來被欺凌的地位的，那麼乾脆放棄吧。

對於考試成績，她還是有信心在自習的情況下保持以往的水平。掛斷電話。轉學任務也能順利完成。

夕霧走向客廳角落那架被黑色布罩籠罩的鋼琴。黑色的布料上灰濛濛的一片，它已經很久沒被人清理彈奏過了。抬手掀開罩子，揚起的灰塵令她忍不住咳嗽幾聲。

拉開鋼琴凳，從凳子中拿出一疊曲譜，夕霧打開琴蓋，放下譜架，將那疊曲譜放在上面。

這一疊的曲譜竟然是手寫的，沒有名字，也沒有寫完，後面兩張紙上完全都是空白的。夕霧看著那疊曲譜，臉上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她坐在鋼琴凳上，伸出右手，剛洗過澡令她的手白嫩中帶著健康的粉色，用修長的食指按下c大調第一個音。

「do~」鋼琴發出響亮的聲音，這個音卻有些奇怪。

「果然，需要調音。」

畢竟，兩年多沒有碰了呢。

鋼琴的調音需要打電話預約，今天肯定是來不及的。

夕霧沒有繼續停下來的打算，她用手按了一串音階，大致知曉這架鋼琴的音基本上沒有一個是準的，隨後看著那疊曲譜，右手單獨開始練習。

兩年沒有碰過琴鍵的手指生澀僵硬，鋼琴發出斷斷續續地響聲，偏差的音調帶來詭異的不和諧曲調，只有那標準的手型可以顯示出她曾經練習過的基本功。

夕霧一遍一遍地練習著，從生澀到流暢，手指僵硬到些許靈活。從右手換到左手，更加生澀難以入耳的曲調，不成主調的低音，比右手更加費時間的練習，再然後，還沒有達到曾經靈活狀態的雙手勉強一起彈奏練習，走音的琴鍵依舊能夠聽出這個曲譜的悅耳動聽，卻永遠彈不到結尾就戛然而止。

因為曲譜，根本沒有後續。

「不行...」黑白分明的琴鍵上，她的手指們移動緩慢。

夕霧停下彈奏，不知道練習了多久，可是想要令她休息了兩年的手恢復曾經的靈活，這一點練習根本不夠。

她起身從鋼琴凳里拿出曾經剛入門時的基礎指法音階和樂譜練習曲，決定從頭開始將手指靈活度鍛煉回來。

基礎練習曲比起悅耳的曲譜來說，是極其枯燥不入耳的，只是重複重複重複著完全不好聽的手指練習而已。夕霧卻並沒有因此停止，她非常認真地一遍一遍練習著。

鋼琴，是她唯一學習過的樂器，也是由媽媽親自教導的。

她從小便憧憬著媽媽演奏鋼琴時那優雅完美的姿態，靈巧修長的手指宛如飛舞的蝴蝶，經過黑白分明的琴鍵時奏響優美悅耳的音律，她的身邊就會出現不停跳躍舞蹈的音樂精靈。

「她的演奏，是可以進入世界級的。」這是監護人叔叔的評價。

「夕霧想要學鋼琴嗎？」

「嗯！我也要像媽媽這樣，超級漂亮，鋼琴超級好聽！」

被媽媽帶入音樂世界，努力練習著鋼琴，只想要有一天，也能夠達到那樣漂亮的水準。

可是，明明從小都憧憬著那樣的母親，明明說好要努力練習，從什麼時候起，她就再也沒有碰過鋼琴了呢？

鋼琴上方，還貼著她小學時參加比賽獲得的銀獎。那時候說什麼來著？「下次一定要得到金獎！我可是繼承了媽媽的音樂細胞呢！」

然後，就沒有下次了呢。

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拉回了夕霧的思緒。打斷她正在彈奏的雙手。

【日常任務：鋼琴練習，2小時。完成。】同樣沒有任何獎勵。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兩小時了。可是對於想要恢復以前的手指靈活度來說，兩小時遠遠不夠。夕霧將練習鋼琴自動放入自己每日功課中。即便軟體不發布這個任務，她也會堅持下去的。

她重新拿出那一疊未完成的手寫曲譜，仔細看了看之後，拿著它來到書桌前。這份曲子是夕霧的母親創作的，然而，還沒有完成就.....

夕霧拿出另一份的紙筆，將曲譜仔仔細細地謄寫下來后。她開始在自己謄寫的那一份上補出後續。

對於樂理知識，從小在母親的教導之下，她相信自己不輸給專業人員，只不過，寫曲子並不是容易的事情，萬事開頭難，她反覆琢磨，刪刪減減，途中把最後一塊蛋糕吃了，在睡覺前，還沒有寫出多少。

沒關係，不用急。躺在床上，腦海中還在反覆翻滾著那段樂譜。她暗自給自己打氣，掃去心中的急躁感。續寫樂譜沒有時間限制，什麼時候寫完都沒有關係，只要能夠達到心中預期的完美狀態，就算花上幾年，也無所謂。

而明天，她要去完成另一個任務【LME的試鏡】。

她需要調整好狀態，努力鼓起勇氣前往試鏡現場。這個任務如果不完成，上面明確寫著會有懲罰。不知道跟之前的懲罰是不是一樣，夕霧卻不想再次經歷那種懲罰。

實在是太痛苦了。那種異樣的疼痛彷彿是從身體內部發出的，比起普通疼痛外部受傷更加難以忍受。

「拜託，媽媽保佑我。希望明天能夠被選中。」她臨睡前小聲的祈禱著。她能夠感覺到，一切命運的轉折，就在明天的試鏡上了。

絕對...不能失敗。

——

時間飛快轉動，在夕霧完成第二天的【慢跑】【練習鋼琴】任務后，她提前來到了LME公司。LME總公司的樓很大，進入大門寬敞明亮，一些來往的人都是幕後工作人員，台前的明星們似乎有著其他出口。

加油！在心中鼓起勇氣后，夕霧一鼓作氣抬頭挺胸走進大門，一路擦肩而過的幾個人時不時回頭看她，她沒有注意到這些，抵達前台後氣勢微弱下來，小聲地詢問：「你好，我是來參加試鏡的。」

「您好，可以給我一下你的名字嗎？」前台的小姐禮儀良好，聲音和笑容十分溫柔。

「朝島夕霧。」

「請稍等。」前台小姐在電腦上敲打一番，調出她的信息確認之後，她交給夕霧一個掛牌：「請將臨時出入證戴好，離開LME之前需要歸還。試鏡房間請往那邊，直走到底之後右轉再走到底，就可以看到了。」

「好的，謝謝。」

夕霧將掛牌掛在脖子上，朝試鏡會場走去。她並沒有報過名投遞過簡歷，前台卻有她的信息，這一切，應該都是軟體系統安排好的。

不再去思考這些問題，夕霧抵達試鏡房間，推開門。門內是擺放著座位的等待區域，會場中來了許多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一個個容貌姣好，時尚靚麗，更有幾個身高突出，這些漂亮女孩隨便放在哪個學校中，都是非常受歡迎的。

再看看她的穿著，夕霧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是經驗的差距。她竟然只隨便穿著超級土味休閑服就來到試鏡會場！她懊惱地想著，應該去商場買一條漂亮的連衣裙才對。

這兩年自暴自棄中，她沒有任何慾望購買那些光鮮亮麗的衣服，永遠都是穿著最普通的休閑服，並且家裡總共就這麼五套。

可能，穿校服來都比休閑服要好吧。

等待試鏡時氛圍並不和諧，有一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所有人都沒有交流，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也算不得友善。夕霧在接收到無數審視的目光，心中害怕又自卑，她趕緊低著頭坐到角落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部分人沖著夕霧的臉觀察很久后，發現除了臉蛋以外，她的穿著過於沒有競爭力，氣場更是十分膽怯，便都移開視線。接下來的試鏡要到來，很多人也沒空長時間觀察其他競爭者，他們專註於準備工作，調整自己的狀態，使得夕霧有喘息空間。

試鏡會，在打扮浮誇任性的LME會長帶著他演奏著夏威夷曲風的樂隊們姍姍來遲后，如期開始。

----------------------------------

真·第九章二合一

九．

夕霧看著排在她前面的幾人一個個上台展現才藝，跳舞唱歌，背誦劇本，單口落語，吉他，小提琴種種特長，竟然在這麼一個十幾人的試鏡會場全部見到，那些姑娘們絲毫沒有怯場，落落大方地展現出她們最好的一面，這令她的壓力更加大了。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呼——」

她反覆為用各種方式想要令自己緊張的情緒冷靜下來，可是越接近她的上台時間就越緊張，這些方式根本沒有用。

「下一位請準備。」

到她了！

還沒有準備好，夕霧緊張地全身發抖，她看著舞台，腦袋中一陣眩暈。

「下一位請準備。」

又催促了一遍。

夕霧站起身，強迫壓下轉身逃離的衝動，機械性地朝舞台走去。

她還在顫抖著，周圍其他試鏡的女生們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偷笑起來，那些聲音完全沒有傳入她的耳中。站在舞台中央，握著麥克風，夕霧只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不，應該說，她因為緊張而忘記呼吸。

「朝島夕霧。請開始吧。」

台下坐著各個部門的主任，正中央坐著LME的浮誇社長。他們翻閱了一下夕霧的基本資料。示意能夠開始展現才藝，過了一段時間，舞台上的少女卻沒有半點動作，一片沉默。

她的眼神渙散沒有聚焦點，握著麥克風的手連帶著麥克風一起抖動。

「那個，朝島夕霧？」

聽到台下的聲音，夕霧努力張開嘴，要出聲才行，要唱歌才行。

可是不論怎麼張開嘴，聲音就是發不出來。台下的評委的臉色似乎變得十分糟糕，看向她的眼神也帶上嫌棄。

「什麼啊？怎麼這種人也上來。」

「真是浪費時間。」

「快滾下來。」

她聽到他們用厭煩的語氣批評他，會場其他人們也起鬨著，大家都討厭她，要把她趕下去。

不，不是的....對不起，我可以唱的，請在等一會。馬上，就能出聲了！

夕霧張開嘴，用盡全力想要擠出一絲聲音，她著急地一次次嘗試，眼淚溢滿眼眶。

「這個...是不是不太妙？」

看到台上少女蒼白的臉上滑落淚水，不停地開合雙唇依舊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眼神慌亂地向四周撇去，似乎周圍還有其他人朝她說話一般。

台下的部門主任們有些擔心地詢問社長，需不需要上前將她帶下來。很明顯，少女因為過於緊張導致無法出聲。

社長羅利寶田摸了摸下巴，眉頭緊鎖，他點點頭：「先讓她下台調整一下吧，讓後面的人先上。」

朝島這個姓，結合少女如此熟悉的長相，他想到那名在演藝圈中曇花一現的女子，心中不由嘆氣。

其實不能再給機會的，站在舞台上怯場，是很難在娛樂圈中走下去，更何況她的目標還是成為偶像。

可因為那張臉，他還是破例了。

正當他們安排人員上台時，朝島夕霧突然跪坐在舞台上。

周圍的人群還在用那幾張同樣的臉嘲笑著她，處於緊張狀態的夕霧只覺得渾身一陣巨痛，她嘴裡發出輕微的聲音，身體忍不住蹲下緩解疼痛。

這種熟悉地痛覺令她從巨大的精神壓力中掙脫出來，她抬起頭，發現台下的幾人正擔心的看著她，不是之前看到的嫌棄表情，周圍也沒有那些一同試鏡的人圍繞嘲諷她。

幻覺.....嗎？

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可以呼吸了，太好了。

她為自己的不爭氣感到難過，心中憋著一股子的倔強，不想這麼下去，還沒有，展現自己。想要繼續表演，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想要上台的工作人員見她似乎情況好轉，停下腳步觀望。

夕霧握著手中的麥克風，低著頭，聲音顫抖著詢問：「那個，請問...我可以轉過身去嗎？」

「可以。」羅利寶田點頭同意。社長都發話了，其他部員也自然同意。

她轉過身，看著舞台後方的幕布，閉上眼睛顫抖著做出自我介紹：「我是朝島夕霧，目標是，獨自出道，成為頂級偶像。接下來，表演....歌、歌唱...曲目是，可曾記得愛。」

吞咽了一大口唾沫。夕霧腦袋中努力想著一些令自己放鬆的場景，她輕輕起唇，開始清唱。

「現、在、我，聽見你的聲音~『到這裡來』~」

她剛開始的聲音磕磕絆絆，然而很快，就變得流利順暢。隨著歌唱，夕霧忘記了緊張，全神貫注地歌唱著。

清婉悅耳的歌聲令在場的幾人都有些驚訝，他們看著夕霧轉過身，依舊閉著眼睛，完全不復之前怯懦的氣場。

羅利寶田愉悅地勾起嘴角微笑著，他看到了這個女孩身上的頂尖特質，如同還未打磨過的原石，只要稍微雕琢打磨一下，就能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即使只有我一個也不會感到寂寞」

一曲結束，夕霧不知何時早已睜開眼睛，嘴角帶著微笑，向前方伸出的手收回身前，握拳置於胸前。

「那、那個。」在歌曲的作用下，她的緊張感消失全無。唱完一曲看著台下的評委，她再次緊張起來，是對於結果的緊張。

現場一片沉默，她心裡慌張地想著，是不是她唱的不好呢。

「啪啪啪~」社長羅利寶田鼓起掌，在他的掌聲中，其他幾人才從歌聲中回過神，同樣鼓起掌來。

「bravo~~」羅利寶田拖長音調，說著讚揚的感慨：「恭喜你！這一場，你通過了！」

通過了？！！！

夕霧欣喜地笑了起來，彎腰鞠躬開口道謝，高興的情緒令她完全忘記了緊張，這次的聲音，不用話筒也能傳達到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十分感謝！」

走下舞台，夕霧被告知這只是第一輪的篩選，接下來還會有一場篩選活動。

「不過你是走歌手偶像這一塊的，所以影響不大，演技就算不達標也沒關係，只是要看社長對你的看法了。」工作人員熱情地給她做介紹。

據他說，LME在演藝圈屬於龍頭公司，但是在歌唱這方面一直都十分薄弱，很少有人會投歌唱部門。

LME一直想要在歌手偶像這一塊佔據市場，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之前幾次試水的效果不好。以她的水準，真的進入公司之後，必定會得到重視大力推廣的。

「原來是這樣呢。謝謝您。」夕霧認真地向這位工作人員道謝。

即使他這樣說，對於接下來的環節，她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現在手機上還沒有顯示任務完成，不算四平八穩。

【謝謝你。】她打開這個偶像軟體，輸入感謝的話語。

沒有得到軟體的回復，夕霧倒是沒有在意。

如果不是系統利用疼痛令她回過神，她剛才繼續沉浸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中，根本不可能成功表演，更不用說通過第一輪的篩選了。

最終，她卻沒有參加下一環節的篩選，而是被穿著華麗服飾的混血男性，請去社長辦公室。

社長辦公的風格室跟本人如出一致，家居擺設和裝潢，透露著浮誇卻不惡俗。一些風格過於奇特的擺件將好幾種異域風格混雜起來，意外的和諧。

「你知道朝島水月嗎？」羅利寶田坐在鋪著印度風格薄毯的沙發上，神情嚴肅地詢問坐在對面的朝島夕霧。

朝島水月。這是媽媽的名字。

夕霧點點頭，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她的腰背挺得筆直，頭還是微微低著，像在聽從教師的問話，說話語氣中透露出她不自信的性格：「認識的。朝島水月...是我的母親。那個、請問....」

「你不用這麼緊張。」羅利寶田的面部表情柔和下來，避免給夕霧太大的壓力，眼中透露著慈愛和懷念，「大概是命運吧，當年你的母親也是在你這個年齡步入演藝圈的。」

「哎？媽媽也？我都不知道。」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夕霧很難想象母親作為演藝人的樣子。

「她退出的太早了，如果不是....哎。如今的成就大概不可限量吧。」羅利寶田嘆氣道，滿臉遺憾，隨後他看向夕霧，「我可以看出來，你跟她有著同樣的天賦。」

「！」

「所以，除了歌唱，你不想嘗試一下嗎？演戲？」羅利寶田的身體微微前傾，「只要改掉你不自信的這一個缺點，必將在演藝舞台上同樣綻放光彩。」

「演戲？但是我沒有學過....」夕霧有點不能理解，她都沒有演過，也沒有經過第二輪的篩選，社長怎麼知道她有天賦呢？

「先給你看樣東西吧。」羅利寶田說著，「啪」地打了個響指，一旁那位混血執事，走到房間另一頭打開電視機。

「也正好跟你說一下，關於你去世的母親，朝島水月的一些事情。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會對於她的演藝圈經歷知道的那麼詳細了。」

※※※※※※※※※※※※※※※※※※※※

才發現第八章和第九章之間實際上發漏了一章，真·第九章被我不知道怎麼的給遺漏了。所以發在這一章後面，兩章合併成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