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亂局
彭舉最終倒在了千早結代的腳下,雖然已經沒有力氣再抬起頭,但依舊執著的眼神伴著越發微弱的呼吸還在盯著千早結代的腳面。
「何必呢?」千早結代心中有點觸動,卻不妨礙她下殺手,對於知道了真相還是挺過來的魔法少女來說,慈悲已經不是該有的東西了。
璀璨的寒冰長槍在空中匯聚成型,原本在遠處觀戰的丘比突然跑了過來阻止千早結代下殺手:「結代,這個人我們留著還有用,先放過他吧。」
「哦?」長槍依舊懸挂在天空之上,散發出的寒氣將四周的氣溫降低了好幾度,她的主人冷漠的看了丘比一眼后,指示著它即刻射穿了彭舉的心臟。
「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命令我?要不是希望你能帶來更多的對手,我早就殺了你了。」千早結代冰冷的表情上露出了一點邪笑,「你該不會以為,我不能真正的殺了你吧?」
丘比仰著頭看了千早結代好一會後才道:「我知道了,接下來可以的話希望結代能給我一點幫助。」
千早結代這才點點頭,腳下魔法陣的綠光閃爍一剎后,人便消失不見了。
「雖然破壞掉了對方的計劃,但幾個意外的出現,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丘比走到彭舉的屍體旁邊,看著那雙失去了色彩的眼睛道,「真沒想到你為這種事願意付出生命,不過抱歉了,你的屍體還需要借我用一下。」
其實若不是岳重設局將魔法少女全都離開見瀧原市,丘比並不想需求千早結代的幫助,她已經不是丘比能控制的人了,作為這個世界最強的魔法少女,千早結代無論是心性還是實力,都已接近完美,用她作為棋子很容易反被其利用。殺掉彭舉的舉動將她和丘比完全推到了其他魔法少女的對立面,丘比要完成自己的計劃只有依靠她一個人了。
曉美焰的作戰室中,岳重失神的跪在地上腦海中彭舉死去的畫面一直在浮現著。這是他完全沒有意料到的亂局,如今他別說再利用其他魔法少女,就連保持曉美焰的信任也十分困難了,他和丘比互相算計了許久,卻被千早結代的強大所鎮壓。
「岳重。」
曉美焰的聲音從自己身後傳來,岳重卻不敢去面對自己喜愛的少女,失措的回應道:「小焰,我,我不知道會這樣……」
曉美焰這個時候已經完成了魔法少女的武裝,繞到岳重的正面后說道:「我要去報仇了,你好自為之。」
「你現在不是千早結代的對手,她極有可能比魔女之夜還要強!」聽到曉美焰的決定后,岳重連忙站了起來喊道,卻發現曉美焰已經不在自己面前了。
原本曉美焰站著的地方,一滴淚水在岳重眼前緩慢的落下,完全違背了物理規則一樣,然而這在岳重的心裡卻掀起了一股波瀾,看著這滴淚水的眼神變得極其驚異。
「我是個廢物,連備胎都算不上的傢伙……」
「如果給了我力量,還沒有勇氣去戰鬥,就更沒有資格說保護自己所愛了。」
「千早結代,就算你擁有著複數魔法元素的力量,就連禁咒也信手拈來,我依舊會找到你的弱點,然後殺掉你!」
一直以來,曉美焰都在孤獨的戰鬥著,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利用別人為自己做點什麼。在之前的輪迴中,彭舉雖然對她的舉動有所懷疑,卻從來不曾真正參與進去,曉美焰在為鹿目圓香的期望戰鬥著的同時,也很小心的保護著自己的親人們。岳重的出現讓她看到了一線希望,對於他利用自己半個父親的彭舉去冒險做的那些事情,曉美焰沒有阻止也沒有認同。但事實清楚的告訴了她,沒有任何策略是完美的,選擇了一個策略,就必須接受它可能帶來的危害,如果不想再失去其他的,就繼續獨自承擔起來好了。也許這次戰鬥會失敗,那麼新的輪迴中,彭舉也會回來,繼續做自己喜歡的蘿蔔燉排骨了……
雖然彭舉是因為岳重的失誤才死的,卻怪不了他。在岳重的幫助下,曉美焰也學會了很多,懂得運用語言的技巧,懂得分析局面權衡利弊,更有岳重的戰鬥思路和科技力量提高了戰鬥力,曉美焰對其有所感激,自然不願意把他再帶到危險之中。是以帶著複雜心情的曉美焰決定拋下沒有戰鬥能力的岳重,再度走上獨自戰鬥的道路。
魔法少女的心情直接關係著靈魂寶石的狀態,在連曉美焰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狀態下,兩人之間似有似無的連接,無聲無息的打通了。
岳重發現了自己擁有了一份力量,不同於曉美焰將時間完全停止甚至回溯的能力,他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能刻意的減緩所關注的小範圍場所的時間。經過岳重簡單的測試,目前的極限大概是放慢十倍的速度,不過最多支持現實時間的三秒種,時間再長就會因為腦袋劇烈疼痛而無法集中精力,如果倍數降低,時間也能適當延長。
不過這個力量是借用曉美焰的魔力才能實現的,感受到與曉美焰的連接的岳重很快發現了這一點,便不敢再做嘗試,害怕使用了曉美焰過多的魔力讓她出現意外。
調整好了心態后,岳重再度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現在小焰肯定會不讓自己找到,不過這不用擔心,以丘比的性格一旦動手,就不會給對手太多反應的時間了,他很快就會有下一步動作,那時候自然會有見到小焰的機會。現在我必須出發找到仁美的下落,她在丘比和千早結代手上,實在讓我放不下心。」
岳重檢查了身上的裝備,偽裝成一般眼鏡的多功能目鏡、「變色龍」緊身衣、作戰服、「海市蜃樓系統」、軍刀、消聲手槍、狙擊槍組建和煙霧彈閃光彈等投擲型範圍武器。
核對無誤后的岳重離開了作戰室,潛入到了被深夜的黑暗覆蓋的巷道中。
根據手中有限的情報來看,仁美偶爾會出現在千早結代的身邊,並沒有魔法少女的特徵,而其家中沒有她的消息傳回。
岳重決定先對其出現的場所進行一一排查,首先是位於城中心的商業區,仁美和千早結代曾經出現在這裡購物。
目前岳重依舊是偽裝成上次和彭舉見面的樣子,不良少年勢力暫時還會聽從他的指揮,所以岳重先讓一些不良少年排查了商業區丘比可能存在的角落並繼續搜尋仁美,自己則憑藉和曉美焰的連接獲得的感知魔力的能力,獲取魔力殘餘的痕迹。
因為一身的裝備容易引起關注,岳重不敢出現在有燈光的地方,搜尋的過程也有些緩慢。
「這裡……美食街,杏子那個吃貨剛躲過了一劫居然還有心情來買東西吃。」
「玩具店,我懶得說了。」
半夜的商業區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大多數都準備回家了,除了一些通宵營業的店鋪,其他商店也在打掃衛生準備打烊。
「沒有其他的魔力痕迹了,根據感應,殘留的魔力除非是大規模釋放,否則最多存在兩個小時,看來千早結代沒有到這裡來,那麼仁美應該不在這裡了。」
下了結論的岳重沒有停留,再次轉向北方的住宅區。
經過一夜的搜索,岳重沒有獲得任何有價值的情報,千早結代隱藏得很深。不過岳重卻在黎明到來后,意外的在自己第一次出現的公園裡面發現了曉美焰的魔力殘留。
「小焰到這裡來做什麼?」岳重趴在草叢裡看著陸續出來晨練的人,沒有找到曉美焰,看來已經離開了。
「這裡距離小圓家最近,難道小焰又過去了?」
經過了深思熟慮后,岳重還是決定去找到曉美焰,他想起了自己從前暗戀別人的經歷,總是被動等待的話,所渴望的永遠不會到來。
近二十天的相處,岳重可以肯定自己已經完全喜歡上了曉美焰,那份淡漠下隱藏著的孤寂,那執拗的堅強,以及不經意間的溫柔,很難打動不了一個人的內心。
黑髮少女的姿態盤旋在腦海:「怎麼都好,這個女孩我絕對不會放棄。」
抱著無論如何也要取得曉美焰原諒的念頭,岳重快步向小圓家跑去,隨著路上的的痕迹越來越濃,十多分鐘后,岳重看到了穿著校服的曉美焰。
在她身邊的還有小圓和沙耶加,兩人圍繞著曉美焰態度激動的說著話。
「沙耶加醬!我們為什麼就不能相信焰醬的話,所謂的願望肯定是假的,魔法少女太危險了!」
聽到這句話的岳重心中一怔,自己搜尋了一晚上的仁美,沒想到丘比卻對沙耶加下手了。
「她這樣子肯定是騙我們的,你就看不出來嗎?小圓,仁美已經失蹤了這麼久,作為朋友你就不著急嗎?」沙耶加很不友好的指著曉美焰大聲喊道,「我有去戰鬥的覺悟,只有成為魔法少女才能有機會找到仁美,還能夠許願讓上條同學康復起來。」
「仁美我會幫你們找到的,上條恭介我也會想辦法醫治,你……」曉美焰辯解著,卻被沙耶加粗暴的打斷了。
「別開玩笑了!你有沒有參加過追殺岳重同學都無法證明,我怎麼會相信你;仁美失蹤了這麼久,你要找的話早就有消息了;更別說上條同學的病現在的科技根本無法治療,你又怎麼醫治?」
曉美焰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服沙耶加,只能默默的承受著來自沙耶加的質疑和小圓疑慮的目光。
岳重感覺心中有些堵,曉美焰做了這麼多,卻依舊得不到其他人的認可,還需要承受為之奮鬥的人帶來的壓力。這個場面不是第一次了,黑髮的少女在過往的輪迴中很有可能已經習慣這一切,但當事情讓岳重親身感受到后,他一次也無法壓下保護的衝動。
沙耶加還在說著些什麼,一個相比三個少女體型高大許多的身影闖到了曉美焰的面前。
岳重操著一口生疏的通用語警告道:「沙耶加同學,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有些話請不要說得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