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

害怕了

但是即使應漸遼不行,他也得硬著頭皮上。

他感覺自己走上台的背影充滿著蕭瑟與決絕。

社畜就是這麼卑微。

應漸遼摸摸鼻子,輕輕呼了口氣,任命地站到了前面的作答區,腦海劃過中想法,小算盤噼里啪啦響。

應漸遼低頭看了看地板,腳尖輕輕在地板上摩擦了一下,又眯著眼睛看了看答題板,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絲毫沒了最開始那垂頭喪氣的模樣。

屏幕上的倒計時顯示結束后,比賽又一次開始。

宣布開始的開始的一瞬間,氣氛又一次緊張起來,所有人都瞬間行動起來。

應漸遼聽到自己身邊翻書的刷刷聲響起,他奇怪地看了一下站在的曹洪——這人他不看裡面內容的嗎?

這曹烘,難不成是什麼量子速讀傳人?

第一部分的題目看著量很大,要從一本書中找問題,但是應漸遼發現其實線索藏的並不深。

還有點……過於明顯。

第一章就是個藏頭詩,明晃晃的告訴了他下一個線索就在第七頁的圖7-11上,然後應漸遼又根據這個圖找到了下個信息,以此類推……

應漸遼找的很快,做題之前他還隱隱擔心題目中會有什麼閱讀理解被他理解歪,後來發現這部分的題目根本就跟閱讀理解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倒是整的花里胡哨的,考查的其實根本沒多難。

看起來很多文字,但其實不是干擾信息就是題干,這個部分本質其實是個解密,看著唬人,其實並不算難。

應漸遼做完以後,放下材料,第一個完成尋找信息,他不緊不慢地走向楚絕。

剛剛應漸遼答題前又仔細琢磨了一下要求,發現一個漏洞——提交答案之後,走向同伴的這個過程,並不計時。

其他人好像還沒發現這個漏洞。

應漸遼有點快樂,同時心裡充滿迷惑——那這節目組要他們衝刺的目的到底在哪裡?

勞逸結合,做題累了跑個操休息一下?

彈幕被應漸遼慢悠悠地走路震驚了一下。

【應漸遼啊,你可長點心吧!你抬頭看看!你對面是楚絕啊楚絕!】

【應漸遼給麻麻跑起來啊!!你對面是楚絕啊!!!】

【雖然我也是個體育廢柴,但是!!如果在終點等我的是楚絕,我拼了小命也要跑!】

【楚絕等我!我可能會突破極限,實現小時候的夢想,成為奧運冠軍!】

【本絕遼CP粉來了!!崽崽你給麻麻沖向幸福!麻溜的!!】

【絕遼排面!現在CP粉也有名字了!叫尖椒!是我們每天可以為自己磕的CP尖叫的意思!】

彈幕里七嘴八舌著急得很,應漸遼依然不緊不慢地慢悠悠地走著。

地面由於剛剛休息的時候重新拖了一遍,還帶著絲絲未乾的水珠,有點滑。

應漸遼走的小心翼翼,安全第一,他可不想摔個大馬趴。

因為發現了題目bug,應漸遼走起來倒是也不著急,他不緊不慢地走著,心情頗為愉悅,時不時地有點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像是飯後消食散步。

導演在導播間看得有點絕望——他要的緊張的比拼氣氛呢?他要的相互追逐的勁爆呢?

其他人怎麼還不跑??

只有一個人在慢悠悠散步是怎麼回事!?

這屆嘉賓真難帶。

導演覺得以後怕是要帶著自己的速效救心丸。

像是聽到了導演強烈的呼籲——應漸遼身後的曹烘經過又一次的「量子速讀」后,放下材料,開始加速衝刺跑向同伴,在路上還超越了應漸遼。

導演心中微微欣慰——跑起來!跑起來!比賽比起來!

應漸遼在被超越的那一瞬間,曹烘對他揚起了一個得意的微笑。

趁著攝像轉到另一邊的時候,曹烘還趁機用口型挑釁了應漸遼:「你輸定了。」

應漸遼眯了眯眼。

應漸遼面色如常,心裡像是貓爪了一樣:曹烘剛剛說了啥?是對他說嗎?

……他近視,看不清。

好奇心被鉤了起來,應漸遼努力回憶了一下剛剛曹洪的動作——他只看到曹烘對他回頭張了張口。

那口型……好像是說加油?

看看向曹烘,也笑了笑,用目光看了下還帶著微微水跡的地板,好心出聲提醒了一句:「地面摩擦係數小,你注意一下,別跑得太快,容易摔個……」大馬趴。

話還沒說完,應漸遼就聽到了曹烘發出來冷笑,然後化作一陣風,沖了出去。

應漸遼肅然起敬:……是個不畏懼大馬趴的真漢子。

就在應漸遼還在驚嘆於曹烘居然不懼怕當眾摔個大馬趴的勇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楚絕對他說了一聲「加油。」

這聲加油說得光明正大,是楚絕拿著話筒說的,那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大廳中迴響,好聽得像是樂器的低聲嗡鳴。

觀眾們一片嗷嗷嚎叫。

然後應漸遼就莫名收到了一堆台下吶喊,個個群情激昂,聲嘶力竭——

「應漸遼!跑起來!」

「應漸遼!加油!」

彈幕也開始了嗷嗷叫喚,CP粉也紛紛鼓勵應漸遼「沖向幸福」,宛若求婚衝刺現場。

應漸遼看了看始作俑者楚絕,那人正站在另一邊,應漸遼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是感覺對方的臉上應該是帶著笑的。

要不是感受到對方的友好——應漸遼甚至有懷疑對面的楚絕是不是想整他。

他才不要摔個大馬趴。

應漸遼作為體育廢柴,並不喜歡跑步,大家熱心得讓他不忍心拒絕,他剛踮起腳,準備征性的跑兩步,就聽到斜前方傳來「啪嘰——咚」的一聲驚天巨響。

前面的曹烘突然摔倒了。

身體前傾,雙手朝地,兩腳向天。

……是大馬趴的標準姿勢。

緊接著,全體節目組接到通知——有人意外摔傷所以節目暫停錄製。

那聲音聽著就有點疼,應漸遼摸摸鼻子,震驚中帶著一絲竊喜,還帶著幾分對曹烘「自我犧牲」的感動——錄製趕在跑步前中止了,順便還提前放了假。

應漸遼覺得曹洪特別像之前閱讀理解里的一道題目里寫的——「燃燒了自己,照亮了他人。」

令人淚目。

錄製中斷,導演跟幾個嘉賓協商了下次的拍攝時間,應漸遼得知了節目組的錄製機制以及放假時間后覺得——娛樂圈工作真的挺輕鬆的。

別說一百米了,二百米他……他咬咬牙也能跑。

節目的錄製時間是跟標準工作反過來,周六周末錄製,放周一到周五。

現在由於曹洪的驚天一摔,周天也提前休班了。

應漸遼愜意地癱在保姆車上,看著車窗外紛紛揚揚的落葉。

南方的葉子很奇怪,明明是春天,卻有紛紛落葉飄過。

亞熱帶常綠闊葉林的奇妙,既是死亡,又是新生。

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認真看風景了。

車裡的氣氛一時有點寂靜,應漸遼窩在椅子上,舒適地眯了眯眼。

楚絕沒說話,只是用那淡褐色的眸子看著他,窗外的斜陽經過車窗的過濾,透出溫柔的色澤,身後的風景飛速地變換著。

楚絕坐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金色的斜陽打在他的臉上,暈染出淡淡的金黃色光暈,光與影的交疊,像是文藝電影里出現的場景。

應漸遼卻無心欣賞——不知道為什麼,楚絕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在他身上。

他被楚絕看得有點發毛,果斷轉頭,看向窗外的不斷追逐著的橘紅色夕陽。

就是自己的耳尖不知道為什麼微微發著紅。

這人有毒,原主這身體也有毒。

應漸遼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耳尖。

「聽歌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絕的聲音突然從身邊傳來。

「都行。」應漸遼懶洋洋地倚在車座上,耳尖的紅已經慢慢褪去,語氣隨意的搭了句話。

然後薄荷汽水般的聲音又響起來,還帶著點好奇:「你居然還聽歌?」

楚絕沒回答,眼神示意司機開了音響,《d小調雙小提琴協奏》的像是泉水般流出。

應漸遼瞳孔一縮。

這是他在國外念書時期很喜歡的一首歌。

當時自己年紀小,注意力總是不集中,他後來喜歡一邊做題一邊聽歌,或者看文獻想idea的時候聽巴洛克集中精神。

當時和Beria的關係還沒有糟,自己還推薦給那個人聽過。

他的視線看向微微低著頭,像是陷入了回憶的楚絕,本來被壓下去的疑惑又重新浮現——楚絕,會是那個人嗎?

但也可能是巧合,應漸遼看了看在落日餘暉下楚絕的側臉。

有點溫柔。

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楚絕轉頭,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容。

在斜陽下看不真切,但感覺格外溫柔。

應漸遼也對著他笑了笑,否定了剛剛自己的想法——聽巴洛克的那麼多,也不差他楚絕一個。

小提琴的聲音悠揚婉轉,思緒又漸漸飛遠。

等應漸遼回過神來,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切換。

鼓點和女聲的聲音微醺的唱腔回蕩在車裡,一點點敲擊著應漸遼的神經。

Everythingain'talways

眼見不一定為實

whatitseemsinthelalaland

在你屏幕上浮現的世界

thatyouseeonyourscreen

都是假的

Everythingain'talwayswhatitseems

都是虛幻的泡沫

車外的世界從眼前一閃而過。

窗外的車輛由於相對運動,紛紛化成了虛影,似真似幻。

應漸遼晃晃腦袋,把思緒歌曲中抽離,看清了窗外劃過的建築物后,笑容突然凝固了。

陌生的路,陌生的街道……

這不是回酒店的路。

※※※※※※※※※※※※※※※※※※※※

應漸遼:麻麻,我懷疑楚絕要拐賣我。

曹烘:(醫院躺)笑不出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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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打滑,摩擦係數減小,真的容易大馬趴的orz(摩擦係數大家應該都懂!我的讀者都是墜厲害的!

以及,真的,現在的題目都越來越花里胡哨,一點都不簡單粗暴了2333大家記得看本質!

歌詞是Jax的《LaLaLand》,虛幻之地的意思(不翻譯過來是拉拉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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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臉不決,量子力學[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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