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再見
有些時候,真的不是想冷靜就能冷靜的,特別是今早收到消息,至佛已經卸下天之佛的職位回佛鄉去了。
我想爆炸。真的,別攔我。如果不是這個消息的背後有但書,我今天就表演現場爆炸。
據傳回的消息表示:天之佛的污名已經被洗清,懺罪牆也沒事。照視明燈親自出面作證,帝如來和一頁書更是前往其他三境取得歷史記錄為至佛作證,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實證---那些現在依舊屹立不倒的佛厲大戰遺留下來的歷史景觀,如此多的證據,便也由不得眾人不信了,而且還有俠客恢復了記憶。但佛誕魔體這件事也被證實是真的了。
至佛現在由佛鄉深闕的主事鑄佛親自接往佛鄉深闕。看樣子佛門內部已經達成共識了,畢竟一個魔佛波旬,就足以讓正道方面放下手頭恩怨,全神以待了。
血傀師在這一局上,直接敗了先手,更失了人心,但是他身上的聖魔原始還是能讓他在接下來的戰局中佔盡優勢,局勢依舊不樂觀啊。
想到這,我的心情從不錯直接down到了煩躁,我真心覺得我這段時間的清凈經白念了。導致我今天練劍的時候,那叫一個殺氣縱橫。縱然知道現階段能有這樣的局面,已是不錯的結果,但還是意難平!
「為什麼惡人作惡卻風光無限,好人行善卻不得善終。佛門常說因果,道門常講天道,那麼為何這世上惡人仍舊橫行!」一劍刺出,我恨不得血傀師就在面前,好讓我的拂雪吹霜把他扎個對穿。
忽然幾聲箏鳴,將我的思緒打斷,我收劍看向傲笑紅塵前輩。之前練劍的時候他從來只圍觀卻不打擾,今天這是……
「邪魔外道,罪無可恕,遇之當斬。你又何必自苦。」這位武力值超標的大先天勸說到,直接、果斷的言語中更是透著一股殺伐決斷。
「前輩說得是。」與其在這裡煩惱糾結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砍上敵人一刀來的有用。「我執迷了。」
說著我便走了過去,在傲笑紅塵旁邊坐下閉上眼休息。心靜不下來,劍練了也是浪費時間,與其這樣不去休息。
看我平靜下來了,傲笑紅塵也將目光放回自己拂箏的手上,撥動琴弦,一首清遠寧靜的曲子流淌開來。我的心也隨著這首曲子安定下來,漸漸的進入夢鄉之中。
那日過後,我便不再關注江湖諸事,專心調養,畢竟拖著這樣的殘血之軀,什麼都做不了。
處深山之中,往往不覺時間飛逝。
「山中不知日月短,不覺世上已千年。」
其實也沒過多久,只不過最近看書有看到這句,覺得很有意思,便隨口吟誦。
我覺得我最近有向文青方向發展,說不定再過一段時日,我就能去考狀元了。對於我的這種行為,我的鄰居最開始還會應上幾句想法子安慰我,但現在再遇上這種狀況,他已經學會無視我了。不過他理不理我都一樣的,我本來也是自娛自樂。
午後的冰川深谷陽光正好,我今天心情很好,便用塤吹了首《千秋》,這首曲子在前世我便很喜歡,今生也沒改變。大概是曲隨心意,今天吹這首曲子的時候,調子總是帶著歡快雀躍的感覺,拖著傲笑紅塵的箏也變得活潑起來。
可惜歡快的時候,總是有人不解風情。一隻符鳥越過雪山,直奔我而來,如果不是認出這是我贈綺羅生的那隻符鳥,我想我可能會當場把它給打下來。
「這是我朋友的符鳥。」我對同樣被打斷拂箏而有些敗興的傲笑紅塵解釋道:「一般他不會用這種方式找我,看樣子是出了大事。」
我一邊說一邊打開符鳥化成的信看了起來。待閱讀完畢,我只想說:「事態緊急,我的朋友找我去救命,我要出山一趟。」
「嗯,什麼時候動身。」傲笑紅塵表示理解。
「救人如救火,我打算現在就動身。抱歉,晚餐要你一個人吃了。」我還是有點抱歉的,畢竟放客人在家裡,主人卻有事先跑了。
傲笑紅塵搖了搖頭,表示並不介意:「你去吧。一路保重。請」
「嗯,保重!請」我說完,立刻進屋收拾了必要的藥材器具便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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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緊趕慢趕的趕到信上所說的地點定禪天,普一落地,就被嚇到了:我家一向白噗噗的綺羅生居然變得白中帶粉了,血條還掉了那麼多!「綺羅生,你沒事吧?怎麼傷的那麼重。」說著我就想上手檢查。
但綺羅生避開了我的查驗,一把拽住了我伸過去的手,將我拖了進去:「我沒事。你先救意琦行,他傷的很重。」他很著急,語氣中隱隱帶著哀傷。從未見過這樣的綺羅生的我,沒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我默默放鬆身體任由綺羅生把我拉進了定禪天的房間里。
一進屋內,我便開始查看劍宿的情況。只一眼我就發現他的內傷外傷都很嚴重,但卻不致命,採用常規治療的手法就可以了。真正麻煩的是,這些傷是被一種特殊的兵刃所傷,也正是因為這種兵器,才讓本不致命的傷變得要命---他的自愈系統和免疫系統都被這樣兵器上的某種物質影響了。看樣子要治好他,必須要先了解究竟是什麼物質造成了這樣的影響,然後想辦法破解它。
想到這裡,我將銀針、玻璃皿從我的工具箱里拿出來,用銀針刺破劍宿的手指取血,再解開他的衣服,從他的傷口創面上取了些血和身體組織。然後拿著這些裝著血和身體組織的玻璃皿走到桌邊,又提出一個裝著我自製的化學試劑的木箱,開始分析那種物質。
雖然這在我看來只是普通的診療手段,但在外人看來,我的行為十分古怪,與苦境常規大夫相差甚遠,如果不是我是綺羅生帶來的人,還有生活常識這個名頭,估計他們都想把我當做來搗亂的請出去了。
不過他們怎麼想的我不管,我這裡已經出結果了:「這位劍宿的傷雖然很麻煩,但能治。」
聽著我這話,綺羅生終於不看意琦行改看我了:「要如何醫治。」
「劍宿的傷是由一種材質特殊的兵器所造成的,這種材質導致他的傷根本無法癒合,體質變得脆弱,而體質弱又會影響傷口,這就行成一個惡性循環,讓他越來越虛弱,直至死去。」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到:「要治好他,就需要將他體內的這種物質消除,但消除這種物質的所需的藥物我需要三天去製作。待會我處理一下他的傷勢,就去製作藥物。給我準備一個安靜的房間吧。」
「好,那就拜託你了。」綺羅生說到,比起剛才的沉重,現在他的的語氣明顯輕鬆不少,臉上也露出了我熟悉的笑容。
「是朋友,就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看到他終於笑了,我也鬆了一口氣,然後我直接握住了他的手:「現在你放心了,可以讓我給你看看了嗎?」
「好友,先治療意琦行吧,我不要緊。」看著綺羅生還想掙扎的樣子,我連忙上前兩步將他按在椅子上「要不要緊不是你說了算的,坐著。意琦行已經躺著了,再多趟一會也不會怎樣。倒是你!你這個傷是一箭穿胸吧?雖然有人幫你治療過了,但你一直沒有好好修養過,又因為劍宿的事鬱結於心。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的,當心留下病根,以後疼死你。」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綺羅生眼看大勢已去,便放鬆下來任我動作:「好吧,那就有勞好友了。」
我用銀針為綺羅生重新導氣疏通血脈,在給他開了一堆補氣養血的固元丹,讓他每天一顆的吃著:「病重在養,不在治。你自己的身體要自己好好愛護才是,別趁著自己年青,功力深厚就亂來。」
「是是是,我知道了。」綺羅生無奈道,自己的好友什麼都好,就是遇上不愛惜自己的病人時容易暴躁,現在還是順毛擼吧,不然待會炸毛就麻煩了。
正在給劍宿治療的我,還不知道綺羅生在想什麼,不然我一定會當場炸毛給他看----我這麼暴躁是誰害的呀。
等我將意琦行的傷口處理好,再用羊腸線將傷處仔細縫合,初步治療就算完成了,剩下的也是最麻煩的要開始準備了。
我處理完意琦行的傷后,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凈琉璃菩薩來了,看到這位佛門大師,我有點心虛,其實自從至佛那次之後,我看到佛門中人總是有點心虛……我微微欠身問候:「小子醫生小莫,見過菩薩。之前救人心切,未及向菩薩說明,請菩薩海涵。」
「你心念救人,何錯之有。你要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來吧。」菩薩溫言寬慰道。
「好,多謝。」我對菩薩點了點頭,又歪過頭來對綺羅生說:「那我先去忙了。你自己要好好吃飯,上次相見到現在還沒過多久你就瘦了,現在又不流行減肥。」
「哈,綺羅生知道了。劍宿就拜託你了。」綺羅生又笑了,果然他還是適合多笑笑。
「嗯,交給我吧。暫別了。」說罷,我就隨凈琉璃菩薩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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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凈琉璃菩薩給我準備的房間里一邊製作藥物,一邊回想起劍宿身上的這種奇特的物質,據綺羅生說是來自一把叫做望巧雲戟的天外來兵,是說苦境好像特別喜歡從天上掉下來點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忘巧雲戟比如佛碟,但無論來歷多麼奇怪,這種物質歸根究底還是由金屬元素構成,可是讓金屬元素構成的物質表現出如同微生物般的特性,該說不虧是苦境特產嗎?既然本質是金屬元素,那就用對付金屬元素的方法來對付它。第一步破壞它的微生物特性,讓它活性降低,從而表現出金屬性質;第二步解離它的現有結構,把他變成常規元素;第三步解毒,第二步之後人體內就會充斥著大量被解離出來的金屬元素,從而讓人重金屬中毒,必須解掉才行。
這個治療方案第二第三步都好辦,麻煩的是第一步,這一步中所需的藥物我現在沒有庫存了,只能現做。想到這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還是多做點備著吧,總覺得以後還有可能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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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此間亂世,小莫與傲笑紅塵註定會聚少離多。
對於他們來說,在他們之間的感情之前,還有很多很多東西,比如責任比如蒼生比如天命。他們覺得能在這亂世之中享受一段這樣的感情,就足夠了。至少他們能互相扶持,走上一程。
霹靂里的每一段感情都過得像有今天就沒明天似的。其實想想也的確如此,在連仙山團聚都算he的霹靂,有多少對能he的情侶呢?感謝在2020-07-2109:37:26~2020-07-2209:52: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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