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找代孕
他愣了愣,沒接話。
「你想哪裡去了,寢室住煩了,想換個地方而已。」
他急著趕出門,什麼都沒帶,幸虧訂票的助理給他準備了錢包證件,才順利入住。超級豪華套間,兩個人住實在嫌大,他不當回事,我卻象鄉下人進城,四下打量。他忍著性子等我把所有房間都參觀完畢,好不容易等我坐下來,還沒開口,我就問他,「有煙沒?」
他二話沒說,讓人送煙上來,滿滿一箱,各種名貴品種,我找那最便宜的開了一包,坐在露台上,美美地抽了一口。
他站得很遠,生怕給我的煙熏到。
他平時煙酒不沾,清雋澈是為了他才戒煙的。
我把腿翹在欄杆上,吐著煙圈望星空,感覺爽到爆。
他的耐心也快耗盡了,「你不是叫我過來看你抽煙的吧?」
我把才抽了一口的煙掐滅了,「你要和她訂婚了?」
他沉默了一陣,才回答,「不是你讓我走嗎?我回去安定下來,不來騷擾你。」
「我又沒說讓你和她訂婚。」那女人過河拆橋,別怪我擺她一道。
「那你要我怎麼樣?」他無奈地問。
「反正你不能跟她訂婚。」我煩躁地說,想想又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反正大學不畢業你也不能結婚,那麼早訂婚幹嘛?」
「你不是決定離開我開始新生活了嘛,管我訂不訂婚幹嘛?」他品出一絲不對勁來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離開你開始新生活了?」這人不可理喻,我明明說的是清雋澈好不好?
他一直有些繃緊的臉色突然就放鬆下來,「你這是又要反悔了?」
「我什麼時候反悔過了?」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他快要開始暴走了。
「唉,跟你說不清。」我煩得直撓頭髮,「我快給你煩死了。」紀屺寒,秦淺泠,都是因為他才找上我的,我就想靜靜地養養身,養養神,有那麼難嗎?
他看我那個樣子,剛上來的脾氣又沒了。
我煩了一陣沒打定個主意,嚯地一下站起來,把他嚇了一嚇,有些緊張地看著我。我揮了一下手,「我累了,要去睡覺。」走了一步,停下來,指著他,「你不許跟進來。」三間大睡房,兩間客廳,就算我佔了一間最大的,他也睡不了那麼多間屋,我把房門關上,想想不對,又打開門,對他說,「你不許走,明天起來再說。」
我把自己扔在床上,豎著耳朵在聽,除了浴室廚房,其它房間都鋪著名貴的厚地毯,我聽不到他的腳步聲,過了一陣,隱約地傳來說話聲,聽不清是他在和誰說話,但至少能確定他沒有離開,我的煩躁慢慢退走,出了一陣神,不知不覺就睡著。
這一夜亂夢紛紛,天沒亮我就醒了,洗漱完畢,裹著浴巾出來一看,床上不知何時被人扔了一套換洗衣服,料子正足,沒有牌子。沈孟烶驕傲得可以,無論是買的還是定製的衣服都不許有品牌標記,已經出了大價錢給你買你的衣服,就不能再免費給你做模特打廣告,世上沒有這種倒貼。定做的衣服還好說,買回來的衣服頭件事就是狂拆品牌標誌,連帶給我的衣服也遭了殃,拆是一回事,不留一點拆痕是另外一回事,家裡有專人處理,賓館里一時半會哪裡找得到這樣的人才,拆掉標誌的地方都是新鮮的針腳,越是好貨針腳越密,拆除的跡象也越明顯。我看著一個個緊密排列的細洞抓狂,渾身冒泡,好好的衣服就是這樣廢掉的。
最後我把那套衣服扔在垃圾桶里,穿著昨天的衣服出了房間。
沈孟烶昨晚貌似也沒有睡好,我一出房門就看他坐在客廳里,看早新聞。
他瞟了我一眼,沒說話,繼續看他的新聞。
我背著牆上的超大屏幕在他對面坐下。
他沒用正眼看我,問我,「想清楚了?」又是一副很拽的樣子。
憑良心說,他如果只是愛看外表的話,只要天天自己照照鏡子就可以,清雋澈和他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有時候我也弄不懂清雋澈是怎麼把他釣上勾的,也不能怪紀屺寒不把我的挑戰放在眼裡。
我肆無忌憚地打量他。
他一臉清傲地坐著,過了好一陣才問我,「看夠了沒?」
我那哪是看那,說白了就是用眼光舔他,我也不尷尬,就是心煩意亂,不知該怎麼辦。我既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清雋澈,又想借他和清雋澈的舊情把他扣留下來。我這麼做也夠損的。
他終於冷靜不下去了,關了視頻,正眼對著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娶那個女人行不行?」我很不要臉地問他。
「你知道我要傳宗接代的。」他也很不要臉地一口拒絕。
「找個代孕。」科技這麼發達,找人代孕,甚至人工子宮體外培育都可以,討老婆只是個借口。..
「可以。」他回得爽快,「你出卵子?」
我操,用得著口齒這麼凌厲嗎?我不過就是沒話找話。
「就沒得商量嗎?」冷場一陣,我問。
「中都不承認同性婚姻的。」他腦子很清,把所有出路都堵死。
「移民啊。」我也不是蠢貨,離開中都,大把可以去的地方承認同性婚姻。
「去哪裡?你打工養我?」沈家的權勢生意都在中都,離開中都他就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而已。
別人我能養,他那個日出千金的開銷,只能把他賣了。
我沒話可說,清雋澈不會說話,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澈,你要的,我給不了。」他一臉真誠的無奈。
我暴走,「跟你說多少遍了,我不是清雋澈!」
「你告訴,我該叫你什麼?」他不信我,但也不跟我爭。
我抄起桌上的作業本,指給他看。昨天直接從課堂里出來,我順手帶上了作業本。
「寂晉城,」他看著作業本封面上平淡無味的三個花式大字,念了一遍,忍不住臉上的嘲笑,「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名字。」
我泄了氣,把作業本扔回桌上。
「開個數字吧。」他直接了當地跟我講條件,「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包你開銷,不願意跟我,拿筆錢夠你以後過日子,不要跟自己過不去。」這麼快就想明白了,看來他找清雋澈,真的只是擔心他的安危。
窮得只剩錢的人家的老套路,我鼻子出氣,懶得跟他計較,「我就要可以包養你的數字,給不給?」早就說過了,要人包養也不一定非要找你,這點底氣我清雋澈,哦不,寂晉城,哦他清雋澈還是有的。
他低下頭笑,「我還真拿你沒轍。」
嗨啊,是我拿你沒轍好不好?我就坐在那裡瞅著他看。
他沒有紀屺寒淡定,看一會兒沒事,看久了就不行了,沒話找話,「要我送你去上學嗎?」
「你知道我總是逃課的。」趕我走沒那麼容易。
他又笑,「又逃課,又不做作業,你考試是怎麼過的?」
這些人都愛睜著眼說瞎話,沒看我出來開房還帶著作業本,這麼認真,怎麼不做作業了,「有錢啊,找人代考。」我也信口胡說。
「考試的時候明明是你自己做的試卷,怎麼代考?」他老實人,想不通背後的奧秘。
「考完讓人換試卷唄。」我繼續自由發揮。
「不是有人當場檢查的嗎?」大家都有共同疑慮,每次交卷,收卷老師都要從頭到尾看一遍,以防有假。
我又辭窮,每次編故事不想好頭尾,一遇到聰明人,馬上露餡,「你別問了,反正我有辦法。」
他繼續笑,心情愉悅,臉色舒暢,「你很聰明,跟著我做吧,我會保證你的薪金分紅。」承認作弊,他又不信我,我這人就那麼不可信嗎?
這是要我賣身兼賣腦,我還能有點自由嗎?「你不怕我把你的公司吞了?」說我聰明,讓我進他家庭企業,不怕引狼入室?
「哈哈哈哈,」他象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人自大也要有分寸。」
分明還是看不起我,哦,看不起清雋澈。小樣的,我一個人是不行,可我背後有千軍萬馬,真要搞你沈家,不信搞不定。我自我安慰了一下,不把他的嘲笑當回事。
雖然沒有談出個所以然來,我們之間的緊張關係突然變得很融洽,以至於有些吵架的情侶複合的感覺,這種誤導讓他徹底出賣了他找人跟蹤我的暗箱操作,「你去紀家大宅見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