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向死而生的轉機
冀城的第一夜似乎比謝凡想想中的平靜許多,謝凡也是無心睡眠,一人靜靜的坐在古井不遠處看著天空中的銀月。
相比於一路上的各種暗殺,謝凡現在更加喜歡此刻的平靜,沒有任何人的打擾,有的只是滿天星辰和那一輪讓人產生思念的圓月。
古井旁不知道是謝凡欣賞著星空,還是星空欣賞著謝凡,但是冀城的城門卻是在這夜色中緩慢打開,許白衣那潔白如雪的身影一步一步走進冀城。
城門內,一隊腰間懸挂一面銅鏡的武者躬身跪倒在那潔白如雪的身影前,恭敬的喊道「屬下拜見許都護!」
「都起來去做事吧!」
淡淡的話語從這位許都護的口中說出,這群武者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這銀色的月光中,許白衣潔白如雪的身影緩慢的朝著前行,筆直的身影在月光下留下一條長長的影子。
「許都護此來冀城所為何事?」
街道盡頭陰柔的聲音響起,一身鮮紅衣袍的楊英緩慢從陰影之中走出。
「查案!」
冰冷的話語從許白衣的口中說出,前進的步伐沒有絲毫的停止。
「許都護想要查案,這條路可是走錯了!」
楊英淡淡的說道,身影一閃直接出現在許白衣的面前。
「讓開!」
一道殺機纏繞,許白衣手中長劍已經在楊英的脖子上。
感受著脖子上一絲冰冷,楊英臉上淡淡的笑意逐漸消散,取而代之是濃郁的驚恐之色。
「沒想到你突破了,但是你要想清楚,這件案子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都護能夠插手?」
楊英得到的回答只是許白衣長劍上一道劍光閃過,一絲鮮血緩慢的從細微的傷口中流出。
「許白衣既然你鐵了心要查這件案子,那咱家就等著看你死無全屍。」
陰毒的話語從楊英的口中說出,身影快速的消失在陰影之中。
許白衣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楊英離去的方向,手中長劍已經入鞘,潔白如雪的身影再一次朝著鬼宅前行。
等到許白衣的身影離去之後,楊英再一次出現在原地,只不過此時臉上的驚恐和怨恨全然消失,只是帶著一絲陰冷的笑意。
鬼宅中張錦的身影靜靜的站在後院門口,霍寧則是指揮著錦衣鐵騎在修繕著鬼宅的圍牆。
許白衣的身影出現在鬼宅門前,站在院中的霍寧目光中閃過一絲凌厲的目光,身影一閃已經站在大門處,手中長槍狠狠的杵在地面上。
青磚上一道道裂紋伴隨著一聲巨響從槍尾出朝著四周蔓延,原本修繕圍牆的錦衣鐵騎已經列陣於霍寧身後。
後院門口張錦依舊雙眼微閉站立於門前,一道淡淡的氣浪從張錦身上散開,這一聲巨響絲毫沒有傳入後院。
古井旁謝凡看著籠罩後院的一閃而逝的氣浪,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然後看著古井的眼中突然露出一絲羨慕的目光。
「許白衣,這裡不歡迎你明鏡司。」
大門口霍寧看著台階下停下腳步的許白衣,語氣中帶著濃郁的厭惡。
「今日冀城推官徐仁義刺皇孫於城門內,死於皇孫大伴張錦掌下。特來調查!」
冰冷僵硬的話語從許白衣的口中說出,霍寧的眉頭一皺,憤怒之色溢於言表,槍鋒已經指向許白衣。
「要調查去幽州府衙,徐仁義屍體在哪裡。」
充滿怒氣的話語從霍寧的口中說出,許白衣眉頭微微一皺,他沒有想到此刻霍寧的態度如此強硬。
「心有疑惑,需面見皇孫。」
許白衣再一次平靜的說道,只不過真元凝聚於音波之中形成一柄真母音波劍朝著鬼宅後院飛去。
後院門口,張錦看著飛來的真母音波劍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知道許白衣已經到了突破的邊緣,但是沒有想到短短几日許白衣已經突破至四品拓海境。
張錦手中浮塵化作一根銀線擊打在真母音波劍上,真母音波劍瞬間消散,手中浮塵也是剎那間恢復原狀。
「果然身在局中,片刻的平靜也是一種奢求。」
謝凡看著夜空中一閃而過的銀線,口中喃喃自語的說著,身影也是艱難站起來,然後步履蹣跚的朝著前院走去。
看著出現在門口的謝凡,張錦並沒有絲毫的驚訝,只是關心的說道:「殿下,都是一些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不要去了。」
「並無殺氣,見見何妨!」
謝凡淡淡說道,蹣跚的身影已經朝著大門走去。
張錦看著謝凡蹣跚的身影,低頭跟在謝凡身後再一次如同一位普普通通的皓首老者一般。
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來到馬車旁,謝凡背靠著馬車站立,張錦則是躬身站在一旁。
「霍寧,讓他進來吧!」
柔和的話語從謝凡的口中說出,聲音雖然微弱低沉,但是在這話語之中霍寧已經朝著許白衣刺去的長槍卻是停了下來,
許白衣看著距離只有自己只有一指槍鋒,伸手緩慢的撥開槍尖,身影筆直的朝著大門走來。
「你想逼我出手?」
許白衣的身影來到霍寧身旁時停下腳步,語氣冰冷的朝著霍寧問道。
霍寧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許白衣,轉身朝著院中謝凡走去,直接站立在謝凡的一側,手中長槍恰如其分的出現在對謝凡威脅最大的位置。
對於霍寧所站的位置,謝凡早已經習以為常,此刻他的目光一直靜靜的看著從大門中緩步進來的許白衣。
「心如明鏡,白衣勝雪!果然是明鏡司鏡主的得意高徒,僅憑這份天資和心性足以擔當國之大任。」
幾日不見面對眼前這位器宇軒昂,心存正義的一身白袍,年齡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謝凡讚賞道。
對於謝凡的讚賞並沒有在許白衣的心中引起絲毫波瀾,此刻許白衣只是靜靜的看著謝凡這位一路手段莫測的皇孫殿下。
十息的時間一晃而過,許白衣收回目光,直接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你要查的查完了,什麼時候給我一個交代?」
就在許白衣的一隻腳邁出大門的時候,謝凡那微弱低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許白衣的身影也停了下來。
「白衣什麼時候離開冀城,殿下什麼時候獲得想要的交代。」
依舊冰冷的話語從許白衣口中說出,手中的白色長劍連同劍鞘狠狠的插在鬼宅的大門前。
直到許白衣的身影從街角消失,謝凡才淡淡的說道:「真是一個最好的交代。」
「殿下,還是讓老奴出手解決掉那些麻煩吧?」
一直沒有開口的張錦開口說道,顯然一路的刺殺已經讓張錦對於朝堂上的人不在有任何的信任。
「有些事情他能辦到,大伴你卻辦不到!冀城本就是一處死地,許白衣的出現或許才能讓這個死地變成生地。」
謝凡嘆息的說道,雙手一撐馬車緩慢的站直身子,然後再一次邁著蹣跚的步伐朝著後院走去。
「殿下真就對於許白衣有如此信心?」
就在謝凡走進後院的時候,貞烈夫人的身影出現,語氣好奇的朝著謝凡問道。
「一鍋熱油中怎麼可能只滴入一滴水,還會有有水進來,只不過要看在什麼時機進來。」
謝凡淡淡的說著,貞烈夫人的身影則是已經朝著古井走去。
在謝凡詫異的目光中,大燕長公主並沒有阻攔貞烈夫人的靠近,而是任由貞烈夫人來到古井旁邊。
「真是鬼修修鍊的好地方,殿下可否讓妾身在此處修鍊一段時間?」
貞烈夫人轉頭朝著謝凡問道,眼角的餘光則是依舊停留在古井中。
「那需要你問一下此處的主人,孤可沒有權力做這個決定。」
謝凡笑著說道,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站的位置。
看著謝凡的神色和回答,貞烈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無比震驚的目光。
眼前這位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主,貞烈夫人心中可是無比清楚。
在皇都之中敢在乾坤殿中嘲諷宇皇,踏出皇都的時候膽敢讓老院正當幌子。
出了皇都之後,更是和上清道合作,讓上清道首洛音塵做自己的側妃,最後更是在一線天中開闢出一條大道,使得朝廷不得不準備在一線天中修建一座雄關。
就是這樣一個主,現在竟然不敢靠近眼前的這座古井,想到此處貞烈夫人的身影如同直接一閃出現在謝凡的身後。
「殿下,妾身只不過謀求一個修鍊之所,殿下不至於如此這般嚇妾身吧!」
在謝凡的身後等了片刻,古井中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貞烈夫人這才怕怕的朝著謝凡問道。
「孤自從出生之後,只有在這裡挨了一拳,你說呢?」
謝凡隨意的坐下,一臉笑意的朝著貞烈夫人說道。
貞烈夫人隨著謝凡手指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見謝凡的額頭上確實有一個淡淡的拳頭印。
眼中一絲笑意閃過,貞烈夫人的身影在一次出現在古井旁,雙眸中目光變得猩紅起來,濃郁的鬼氣直接朝著古井中匯聚而去。
謝凡則是依舊坐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不斷朝著古井中匯聚的鬼氣,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不管貞烈夫人朝著古井中輸入多少鬼氣。整個古井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沒有絲毫反應。
後院中的鬼氣凝聚,院外張錦的身影也是快速的走了進來,狂暴的氣勢爆發出來,身影直接出現在謝凡的身旁。
「好了,貞烈夫人你便是有無窮無盡的鬼氣,這古井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大伴你也收回你氣勢。」
聽著謝凡的話,貞烈夫人的身影直接回到謝凡的身旁,靜靜的看著謝凡,等待著謝凡的解釋。
「下面便是你一直都在尋找的大燕長公主。」
謝凡淡淡的說著,古井中一道井水凝聚的身影從古井中飛出,一個個井水組成的拳頭朝著謝凡砸來。
張錦一揮手,所有的水拳頭直接散落在謝凡前面。
「終於捨得出來,認識一下,大宇皇孫謝凡,現在鳳凰別院的主人。」
謝凡笑著說道,大燕長公主則是再一次進入古井中,地面上的井水也是朝著古井中匯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