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彼此之間的交鋒
謝凡雙眼微閉的坐在搖椅之上,椅子緩慢的搖晃著,徐奉公依舊神色平靜的看著謝凡。
此時的許白衣則是目光中閃過一絲凝重,謝凡此時表現出來的態度讓他同樣對於徐奉公的忌憚增加許多。
「皇孫殿下心中可是有了決斷?」
徐奉公的話語極其舒緩,臉上淡淡的笑容,宛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般。
「你在威脅孤?」
謝凡雙目一睜,兩道凌厲的目光如同利劍一樣朝著徐奉公看去。
「微臣只不過是七品小官而已,又怎麼會威脅當朝皇孫殿下。
幼龍也是龍,滾滾龍威也不是微臣之中微末之人能夠承受,只不過在這淺談之中,浮遊總是要比神龍自在一些,有些事情做起來方便一些。」
徐奉公淡淡的說著,緩慢的端起霍寧手中的茶杯,輕抿一口杯中清茶,然後緩慢的把茶杯再一次放在霍寧手中的盤子中。
「確實是好茶,上一次,也是第一次喝還是在殿試之後。」
說完這句話,徐奉公躬身朝著謝凡一拜。
「許大人這是何意?」
謝凡看著徐奉公的作為,淡淡說道。
「只是感覺皇孫殿下終究是缺少了一些太子殿下的氣魄,有些失望罷了!」
徐奉公說著,轉身緩慢朝著大門口走去。
「徐奉公,你錯了,孤不會阻攔你,也不會請你留下,在這大宇能夠威脅孤的人只有哪一位。」
就在徐奉公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謝凡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徐奉公停下腳步,緩慢回頭看了一眼謝凡,眼神之中的失望之色消失了些許,只是對著謝凡點了點頭。
「殿下,應該答應許大人的請求。」
一直坐在凳子上的許白衣語氣真誠的說道。
在許白衣來看,謝凡儘管在幽州有很強的勢力,但是這些勢力是不可能走到明面上來。
同樣徐奉公在幽州有著很強的勢力,但是他的這些勢力不能做一些暗中的事情。
徐奉公和謝凡的合作對於他們彼此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這兩者要是合作在一起,整個幽州的事情很快便會結束,這樣一來便不會讓幽州出現太大的動蕩。
「孤為什麼要答應他?一個不敢表露自己底牌的合作者,不足以讓孤趟幽州這趟渾水。
再說孤的時日不多了,沒有必要!幽州局勢與孤何干?大宇江山又與孤何干?
孤只想平平淡淡的了卻殘生,而不是像孤的父王一樣做一個大聖人,孤做不到。」
謝凡對於許白衣就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語氣之中充滿著真誠,彷彿訴說著內心最堅定的想法一般。
「看來之前的皇孫殿下,到了幽州之後,確實已經死了,請恕許白衣瞎了眼。」
許白衣的話語剛剛說完,張錦已經雙手化爪朝著許白衣的要害之處而去。
「大伴,沒必要!許都護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許都護,從哪裡來的便回到那裡去吧!在這幽州真的沒有你的立錐之地,早早離開或許對於你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謝凡說完之後,朝著許白衣淡淡的擺了擺手。
許白衣看著與自己脖子只有一線之隔的手掌,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鳳凰別院。
「殿下,許白衣雖然桀驁,但是他的話去沒有錯,與徐奉公合作確實是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
等到許白衣的身影走出鳳凰別院,張錦這才開口說道。
「有些合作並不一定要宣之於口,再說孤的茶徐奉公也不是喝了嗎?」
謝凡臉上閃過一絲笑容,然後起身朝著後院中走去。
張錦和霍寧相互對視一眼,眼中皆是疑惑之色,但是卻只能無奈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後院中,謝凡來到古井旁,扶著古井緩慢坐下。
「看來你的存在老爺子老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孤有些不理解的是,老爺子為什麼會把你一直留到現在。」
有些疑惑的話語從謝凡的口中說出,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從今天徐奉公的表現,謝凡清楚的認識到大燕長公主的存在宇皇早就知道,而且幽州氣運並未歸入大宇的問題所在,宇皇同樣知道。
他很疑惑宇皇為什麼當初不直接派人前來鳳凰別院誅殺大燕長公主。
要知道大燕長公主一死,整個幽州的氣運便會逐漸朝著大宇匯聚,即便這個過程之中幽州會出現一些弱小的叛亂。
「你說現在孤要是殺掉你,你說整個幽州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個沒由來的念頭出現在謝凡的心中,謝凡也是笑著朝著古井說道。
在謝凡的笑容中,古井中的水開始沸騰起來,一團團水團化作拳頭快速的朝著謝凡而來。
謝凡連忙起身朝後一退,但是水拳還是砸在謝凡的身上,只不過水拳上的力道很是弱小,只是讓謝凡跌坐在地面上,然後整個裘袍上不滿水珠。
「真是一個善良的老丫頭!年紀這麼大了還能夠這麼善良,真是不容易。」
說完這句話,謝凡直接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快速的朝著前院跑去。
身影越過院門,連忙把院門關閉,躲在一旁,只見在一桿水槍之下,整個後院門直接炸為粉碎。
狠狠的咽了咽自己的口水,謝凡偷偷的朝著側著臉朝著古井看去。
目光所致,一團井水包裹之中,一個火紅的鳳凰盯著自己。
遠處,張錦看著這一幕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這樣的場景在這幾日之中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
儘管每一次自家殿下都會吃一些虧,但卻樂不此彼,只要感覺身體好一點,或者是心情壞一點都會去調戲一下這位還在涅槃之中的大燕長公主。
「看什麼看,還不趕快給孤換衣服。」
看著張錦憋笑的樣子,謝凡沒好氣的說道。
張錦拿著早已經備好的裘袍快速的出現在謝凡的身旁,然後給謝凡換上乾淨的裘袍。
「殿下,你這是何必了?你就算這樣也不可能拖延她涅槃重生的時間。」
張錦一邊給謝凡整理著衣服,一邊勸諫道。
「在一本古籍上是這樣的寫到,讓一個人愛上你,那麼你就讓她在討厭你的過程中了解你,只有這樣才會彼此之間形成一種默契,而且婚後生活不會那麼無聊。」
謝凡一臉認真的說道。
張錦聽著謝凡的話,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笑容。
「殿下,如何確定這位以後便是殿下的正妃?」
「因為她和孤都沒有選擇!」
略帶深沉的話語從謝凡的口中說出,張錦的神色一愣,眼中也是露出心疼之色。
「大伴不必如此,這是上天註定的事情,雖然孤有時候很討厭這個上天,但是現在的孤還只能老老實實的按照天的意志去做事情。
而且她的嫁妝可是很豐厚,這麼豐厚的嫁妝孤犧牲一些又能算的上什麼。」
謝凡笑著說道,但是目光的深處還是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
「殿下,說道這些,老奴並不是很懂,但是老奴知道殿下對於這幽州的事情有自己的一番安排。
不管殿下安排什麼,老奴只希望殿下能夠早日治好自己的病,至於其他事情在老奴的眼中都不重要。」
張錦扶著謝凡,語氣無比沉重的說道。
自從知道在這幽州又能夠治療謝凡病的方法之時,張錦無比高興,但是自從來到幽州之後,謝凡不但沒有尋找治療身體的辦法,而且身體也是一日比一日差。
這才是張錦最擔憂的事情,至於幽州官場,各國餘孽,朝堂,天下,這些東西在張錦的眼中都抵不過謝凡的一條命。
「快了!已經快了!大伴不必要擔憂,有些事情快了。」
謝凡抬頭看了一眼遮住整個後院的古槐,語氣淡淡的說道。
聽著謝凡的話語,張錦的目光也是朝著古槐看去,只見原本鬱鬱蔥蔥的古槐此時卻是多出幾片有些發黃的葉子。
「殿下,這古槐有幾片葉子發黃,難道殿下口中的快了,便與這幾片發黃的葉子有關?」
張錦疑惑的朝著謝凡問道。
「不可說!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看結果。」
謝凡說著,示意張錦不要再問,也是邁開步伐朝著搖椅走去。
「殿下,剛剛傳來消息,徐奉公並沒有回推官衙門,而是直接朝著幽州軍營而去。」
剛剛坐到搖椅上,霍寧便來到謝凡的面前,朝著謝凡和張錦說道。
「許白衣呢?他去了哪裡?」
對於徐奉公前往幽州軍營這件事情,謝凡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因為這件事情是他和徐奉公在之前的談話中便已經確定的事情。
現在謝凡比較好奇的是許白衣到底去了哪裡,畢竟許白衣在幽州的存在很大程度上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儘管在謝凡的心中許白衣恨不適合朝堂,但是現在的他還不希望許白衣離開幽州。
因為有了這位的存在,在很多時候,謝凡才能迷惑楊英、幽州刺史薛明秀和那些各國餘孽。
「許白衣,在離開這裡之後,直接朝著且陽縣而去。或許他認為殿下和徐奉公不合作,是因為殿下對於徐奉公不信任。」
霍寧回道。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這樣也好!至少會讓那些人知道孤沒有參與幽州事情的心思。」
謝凡笑著說道,很明顯事情的發展朝著他所想要的方向在發展。
只有這樣謝凡才能在該出手的以雷霆手段出手,解決掉整個幽州的事情,而獲得一段他需要的時間。
與此同時內侍監中楊英也是知道了徐奉公和許白衣皆是從鳳凰別院中怒氣沖沖離去。
「傳令下去,把且陽縣的所有情況全部讓許白衣知道,著重讓許白衣知道徐奉公在且陽縣中訓練軍隊。」
楊英想要的便是整個幽州問題由他內侍監解決,就算不能也要在這件事情中獲得最大的功勞。
而且幽州本就是他的主場,在他的主場之上,他又怎麼可能讓徐奉公和許白衣做的比他更好。
幽州刺史府,薛明秀知道之後,只是淡淡一笑,對於這些事情並沒有放心上。
「讓咱們的人盯著一點北原那邊,還有讓崔成這段時間加大邊關的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