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清道首洛音塵
牛車在神犬的駕駛下前行沒有多遠之後緩慢的停了下來，大道中間一株蓮花正在緩慢的盛開。
蓮花周圍無數無數的蓮葉從大道之上生長而出，片刻之間牛車前面的大道之上已經生長出一片蓮花。
這些蓮花無水而生，蓮花和蓮葉隨著微風輕輕搖曳，一道虛幻的身影緩慢的出現在最中間的那朵蓮花之上。
「殿下的問題，貧道可以解答，只不過殿下是否能夠付的起相應的報酬！」
柔和婉約的聲音響起，謝凡也是緩慢的從牛車上坐了起來，轉頭目光朝著前方看去。
目光所至，一雙潔白無瑕的玉足踩在蓮花之上，雙眼微抬傲人的身姿和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出現在謝凡的眼中。
迎著謝凡的目光，那傾國傾城的臉蛋之上一個淡淡的微笑，讓整個天地此刻都失了顏色，彷彿世間所有的美好此刻都集中在這一個笑容之上。
面對著傾世的容顏，謝凡原本深邃的目光逐漸變得迷離起來，心中也是也是產生無盡的恐懼。
一絲鮮血緩慢的從謝凡的嘴角流出，謝凡有些迷離的目光逐漸多了幾分靈動，隨即雙眼也是閉上。
「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上清道道首，不知此番道首前來所謂何事？」
冷靜的話語從謝凡的口中問出，手中的長劍也是在張錦和神犬的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在這疼痛之下，張錦緊閉雙目身影直接出現在謝凡身前，神犬則是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轉身來到謝凡的身後。
「都說當朝皇太孫心性堅毅，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充滿讚賞的話語聲響起，蓮花清淡的香味隨著微風朝著謝凡三人而來。
就在花香進入謝凡鼻子之前的那一刻，張錦手掌筆直的朝著前方揮出，狂暴的力量產生一道狂風讓牛車前的一片蓮花朝著後方搖曳。
「只不過是一個不能修行的廢人而已，當不得道首如此讚譽，不知道首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謝凡左手緩慢的握住劍鋒，雙眼也是緩慢睜開，平靜的目光朝著面前這位在傳聞中道門二品的女道首看去。
洛音塵絲毫沒有在意張錦的作為，只是淡淡一笑，用著無比輕柔的話語朝著謝凡說道。
「讓我上清道弟子重回朝堂！」
聽著洛音塵的話語，一絲驚訝從謝凡的心中一閃而過。
就在剛才已經無數中猜測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但是這位女道首的話語卻是讓如此這般讓他出乎意料。
按道理說謝凡此刻應該感到幸運，心中應該有一種欣喜若狂的感覺，但是此刻謝凡心中則是無比的恐懼，甚至目光不由的朝著身後的神犬看了一眼。
儘管只要謝凡張口答應洛音塵就會獲得一股強有力的支持，但是上清道的特殊之處卻又不得不使謝凡無比慎重。
上清道藉助王朝氣運修行，他們是每一個王朝忠實的守護者，但同時也是王朝氣運的索取者。
曾經就有無數個王朝因為上清道的支持而走向鼎盛，卻又因為上清道道首藉助王朝氣運突破一品而導致王朝氣運崩壞，天下名不聊生。
面對這樣的一股勢力，謝凡真的不敢輕易答應，因為此次謝凡出皇城的條件就是讓幽州的氣運回歸大宇。
只不過不能答應歸不能答應，但還是卻不妨礙謝凡對眼前這位上清道道首試探一番。
「道首覺得以孤現在的狀況有機會登上那個位置嗎？」
謝凡調整一下心中的驚恐之後，語氣無比平靜的朝著洛音塵問道。
「殿下能不能登上大寶，本道首不知道，但是至少現在大宇皇室子弟之中只有殿下欠本道首一條命。」
一滴滴汗珠不斷從神犬的臉上掉落，此刻只有他明白這位上清道首洛音塵言語中的含義。
感受到神犬神色之間的變化，謝凡的目光筆直的朝著神犬看去。
「殿下，您確實欠洛道首一條命，玉清道弟子離陽真人在殿下與張總管離開之後出現在那裡，隨後帶走了仇謙的妻女。」
在謝凡的目光之下，神犬直接朝著謝凡說道，此刻他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畢竟自己的命也在洛音塵的手中。
謝凡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的目光。
他知道仇謙並非是玉清道的人，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一次會有玉清道的人出現，畢竟現在大宇皇朝春秋鼎盛，應該還不到玉清道替天行道之時。
對於玉清道，謝凡的認知就是他們自認為秉持天意，遵從天道，已維護天道為己任。但他們在每一個王朝的眼中他們都是叛逆，因為每一個王朝的建立和覆滅都有他們的影子。
「道首的活命之恩，孤自當報答，但是對於道首所說之事，還請道首見諒，請恕孤不能答應。」
思索良久，謝凡這才開口充滿歉意的朝著洛音塵說道。
謝凡清楚這件事情不管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答應洛音塵，只要宇皇活著，那麼天下除了哪位不下天門山的太上道道首和老院正，所有人在宇皇的目光中都是螻蟻。
他想要活著，想要完成父母的遺命，現階段絕對不能讓宇皇對自己感到失望。
雖然這種情形看上去很是可笑，但是謝凡明白這就是現實，不管自己再怎麼怨恨宇皇，自己現在想要活著，想要完成父母遺願就必須考慮宇皇的態度。
「真是有意思的父子，是個這麼多年，本道首獲得答案還是一模一樣，只不過記住你不是欠本道首一條命，而是兩條命，因為你父親當年也欠本道首一條命。」
洛音塵眉頭微皺，手指微抬，但是隨即卻是舒展開來，微微抬起的手指也是再一次回到原本的位置。
大宇皇朝現在對於上清道的忌憚她心中無比了解，有些事情也非一朝一夕便可成功。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那日道首需要孤幫助之時，大可前來找孤，孤定當竭盡全力。」
謝凡說著艱難的抬起握著長劍的右手，雙手抱拳朝著洛音塵行了一禮。
「也罷！終有一日你會同意的，因為你想要活下去。」
洛音塵說著，身影消散，腳下的那朵蓮花也是瞬間枯萎。
隨著洛音塵腳下的蓮花枯萎，大道上那一片的蓮花也是瞬間枯萎，最終化作塵土消散在大道的塵土之中。
咣當一聲，謝凡手中的長劍掉落在牛城之上，整個人也是癱坐在腳下的那浸滿鮮血的墊子上。
謝凡目光獃滯的看著眼前毫無蓮花蹤跡的大道，這是他心中心中最驚恐的一次，就算是當日在乾坤殿上謝凡也沒有今日這般恐懼。
張錦轉身一瓶藥膏在手，塗抹在謝凡的傷口處，傷口瞬間閉合，只是臉色依舊煞白。
感受著傷口上傳來的清涼之感，謝凡這才收回自己獃滯的目光，雙眼朝著墊子上的血跡看去，心中也是更加體會到皇城之外的危險。
什麼權術智謀，在自己沒有強大實力的時候一切都是浮雲，只有自己擁有強大的實力權術智謀才是權術智謀，否則都是別人眼中的笑談。
此刻神犬也是從之前的恐懼中緩解過來，身影直接從牛車上跳下，跪倒在大道上。
「殿下，下官還是勸你會皇城吧！至少在哪裡您可以活下去，在皇城之外想要活下去真的很難。」
神犬轉過身子跪倒在謝凡的面前，語氣誠懇的勸諫道。
謝凡疲憊的抬起頭，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神犬。他明白這又是一次試探，他必須表明自己的決心，同樣也可以驗證一番之前的猜想。
「看來你效忠之人並非是明鏡司的鏡主，說說你到底是誰的人吧？」
就是這無比平淡的話語，卻是讓神犬的呼吸急促起來，眼神之中也是透露出深深的驚駭。
張錦的身影出現在神犬的身旁，手掌一驚朝著神犬的頭頂拍去。
面對死亡的威脅，神犬緩慢的閉上雙眼，靜靜的等待著張錦那能夠讓自己死亡的一掌。
凌厲的掌風從神犬的面前劃過，張錦身影已經回到謝凡的身旁。
「孤很好奇，以你的追蹤之術，應該完全可以不讓張錦有絲毫的察覺，也完全可以逃離此處，為什麼你要一直跟在孤的身旁？」
「下官只能說對於殿下沒有絲毫加害之心。」
神犬緩慢的睜開雙眼，語氣堅定的朝著謝凡說道。
「你不但是一個追蹤大師，同樣也是一個偽裝大師，孤已經被欺騙兩次了，不希望在被欺騙第三次。
孤信同樣相信你剛才說的這句話，但是孤不能留一個不明來歷的人在身旁，你還是走吧！」
謝凡有些疲憊的說道，手掌也是輕輕的拍了拍張錦的肩膀，示意張錦駕車前行。
謝凡想殺神犬嗎？這個毫無疑問，只要是能殺，謝凡絕對不會讓張錦手下留情，但是神犬不可殺。
從這兩次神犬的表現之中，謝凡已經足以確定神犬並非單純的明鏡司第一暗探，他還是可以面見宇皇的暗探。
謝凡需要神犬把今日所見之事完完整整的上報到宇皇面前，只有這樣謝凡才能在宇皇心中加大自己的地位。
「殿下可想過有下官的存在，會讓殿下在這一路之上可以少去很多的危險。」
牛車緩慢移動，神犬依舊跪在原地大聲的朝著謝凡喊道。
「是會少上很多的危險，但是孤更相信孤的錦衣鐵騎！」
伴隨著謝凡無比深邃的話語，神犬的臉色一變，身影也是快速的從原地消失。
五日之後謝凡和張錦依舊朝著曲陽城前進，皇宮御書房中神犬的身影恭敬的跪倒在宇皇的面前。
「陛下，臣失敗了，並沒有瞞過皇太孫殿下，而且上清道道首洛音塵已經見過殿下，但是殿下並沒有答應洛音塵。殿下所屬的錦衣鐵騎應該就在曲陽城中。」
「下去吧！把這件事情完整的告訴徐崇英便可。」
宇皇平靜的說道，但是目光之中卻是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顯然謝凡面對洛音塵之時做出的選擇並沒有讓宇皇失望。
神犬的身影快速退出御書房，身影很快出現在皇宮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