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不配做人
沈星月人剛醒腦子還昏沉，可是沐馨兒的話卻讓她的腦子突然清醒了一下。有一瞬間她好像抓到了什麼，可是又沒有抓到。
也就在這時，砰，一聲門響。
病房門被重重撞開，房門在牆壁上重重地彈了兩彈。同時一道挺拔的身體飛旋而至，一抬腳踹飛了撕扯沐馨兒衣服的男人。
「馨兒，你沒事吧？」司墨梟將沐馨兒攬進懷裡緊張地問。
「墨梟，墨梟……」沐馨兒顫抖著身子緊緊地往司墨梟的懷裡縮，雙手緊緊地抱著他，彷彿隱瞞著什麼似的，輕輕地搖著頭抽泣著，「沒事，沒事，我想走，我想離開這裡……」
她邊說邊抽泣著，身體因為哽咽而間歇性抽搐著，十分可憐。
如果到了這個時候沈星月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的話，她真的白長腦子了。
想在她面前秀恩愛，讓她看著司墨梟對她沐馨兒有多好？想讓她吃醋難受？
不，她沈星月不會如沐馨兒的意的！
沈星月撐在床上的雙拳緊握著，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冷笑：「秀恩愛出去秀，別在我這礙眼！不是要我的心臟嗎？只有我休息好了，才能給你健康的心臟。我要休息不好，心臟不好好，你也活不了！懂么？！」
「沈星月！」司墨梟轉頭看她，墨瞳冰冷，俊臉如覆寒霜。
前一刻對沐馨兒的溫柔落在沈星月的身上就變成了寒冰利刃，狠狠地凌遲著她，「最好今天的事跟你沒有關係，否則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沈星月冷冷地看著他，無畏地跟他對視，眼底儘是不屑。
人就是這樣，看一個人好的時候她就什麼都是好的，看一個人不好的時候她就是一切罪惡之源。
沈星月並不怕他查，今天的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摔在牆角的男人她連見都沒見過。
沐馨兒似乎怕極了，她緊緊地抓住司墨梟的手，顫聲道：「墨梟，我們走吧好嗎？我們走吧……我想離開這裡……」
話還沒說完，身體一軟，人就暈了過去。
司墨梟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冷冷地看了沈星月一眼，大步走了出去，對門口的助理葉飛沉聲吩咐：「把人帶走，徹查！」
葉飛應了聲，看了病床上的沈星月一眼，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走到牆角把被司墨梟踹倒的男人拖了出去。
病房門關上的瞬間，沈星月緊繃的脊背一松，整個人彷彿被抽空般往後一仰，重重倒回床上。眼淚順著眼角流到耳根沒入髮鬢。
沈星月雙目空洞地看著天花板，整個人空蕩蕩的。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年前她還是星城最耀眼的千金，可是轉眼間家破人亡。
她為什麼還要活著……爸爸死了，媽媽進了監獄，孩子死了……這一切都是沐馨兒乾的，她為什麼還要活著給她留心臟……
她狠狠地咬住了舌頭，舌根刺痛的瞬間腦海里閃過司墨梟的話「讓你母親艷照滿天飛」。
她倉皇的收了力道，可是還是傷了舌頭，腥澀的血腥味在口腔里盪開，疼痛刺激著原本昏沉的大腦，頭痛欲裂。
她再次昏沉過去，迷糊中她好像聽見有人嘆息：「竟然想咬舌自盡……哎……」
那是一道極為悲憫的聲音，帶著這一年來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柔和憐惜。
恍惚中她被這溫柔的聲音刺痛了，委屈的眼淚不斷地湧出來。
是誰，誰還會對她這麼溫柔？！
緊跟著一聲巨響，門被重重地踹開撞在牆上，沈星月在昏迷中被嚇地原地哆嗦了一下，意識也被這一嚇清醒了一些。
她還沒來得及睜開雙眼，人就被人拽住了衣領從床上提了起來，緊跟著「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落在臉上，她的臉被打地偏到一邊，臉頰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傳來一陣嗡嗡地耳鳴聲。
她恍惚地睜開眼睛，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樣冰冷的眼神，厭憎她至極的氣息……
是司墨梟！
他又來了！
她本能地想要擺出那副劍拔弩張的樣子跟他爭鋒相對，可是虛弱的身體卻給不了她任何力氣。
「墨梟，她現在身體很虛弱，經不起你這麼折騰，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她恢復再說么？」祁楚握住司墨梟的手腕勸說道。
「她身體虛弱？馨兒的身體不虛弱嗎？」司墨梟怒道，「你知道她剛剛對馨兒做了什麼嗎？馨兒因為她割腕了……」
「她剛剛咬舌了！」祁楚打斷他，「沈星月，她剛剛咬舌自盡了！」
「咬舌自盡？」司墨梟手裡的力量忍不住一輕，旋即想到什麼，眸光一冷，看向祁楚，「死了么？」
祁楚：「這倒不會，但是……」
「出去！」司墨梟冷冷地看著他，見他不動，又補了一句，「或者我退出實驗室的股份還是把她給你？」
祁楚一頓，沉默地看了神智還沒徹底情形的沈星月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對沈星月是有同情，但不至於拿著他和司墨梟的感情和兩家的合作關係去同情。
這些世家公子，從來不會當聖人。
病房門被輕輕關上，司墨梟粗暴地把沈星月提起來就著病床往上拖了一下，甩開手讓她靠著床頭，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笑：「想死？想解脫？沈星月，你配嗎？看來你是根本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
沈星月的視線逐漸恢復，但仍然有些模糊，她聽見他如刀般的話語，卻沒有任何力氣去反駁，或者說，沒有力體動力去為自己抗爭。
可是他提到了媽媽，她怕他真的會做出侮辱媽媽的事。
她努力地張了張嘴辯解：「放心，我的心臟好著呢，你的女人死不了。雖然我恨不得她趕緊死！」
這到她惡毒的話語，司墨梟更加怒不可遏。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厲聲道：「沈星月，你怎麼這麼賤，這麼惡毒！你自己賤就算了，還找人強爆馨兒，你還是人嗎？你還配做個人嗎？！」
什麼強爆沐馨兒？誰？她找的誰？
沈星月原本昏沉的腦袋全是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