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年之試

大長老脾氣暴躁，但不是個形於色的人物，而且性格沉悶，不喜多言，當下就捏著拳頭向那修真者走去，滿臉殺機。

方浩然當下暗贊，社會我大長老，人狠話不多！淦他就是！

方浩然因之前曾拜師修真門派，遭受過裡面人員的奚落和挖苦，因此天然對這些人就很不爽，看到他們吃癟，內心無比歡暢。

大長老雖然夠狠，但其他五位長老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命案發生，再怎麼和對方宗門也是明面上的盟友，這不是破壞內部關係嗎？

所以五個長老同時撲上來，扯胳膊摟腿的，勾脖子抱腰的，總之就是儘力拉著他，不讓他搞出人命。

其中一個蓄著三縷長須，睜著一對三角小眼，嘴角還留著一個好吃痣的長老，對傻愣在原地的修真者說道：「你還沒被我們大師兄打夠？不知道他的脾氣很臭嗎？這個時候不走，等會兒我們攔不住了，你就有好果子吃了。」

修真者戟指怒罵，「實乃莽夫也！哼，我不和你們一般計較！」

然後趕緊御劍飛空而遁，毫無修仙者的飄逸從容。

這時賀姓弟子才對方浩然說道：「剛才說話的那個，便是本門三長老，我們師尊。」

方浩然一陣愕然，暗道這長的像周扒皮多過像習武之人的猥瑣之輩，居然是我師尊？！能不能重新拜一個？比如大長老就很對我的胃口。

找茬的修真者被打得狼狽逃走，廣場上的鬧劇很快結束，面對一群躲在暗處圍觀的弟子，六個長老都臉現威嚴之色，毫無之前刻意做作的逗比之態。

其中大長老似乎余怒未消，眼神掃過周圍，每一個悄然隱蔽偷窺的內門弟子都是心下一顫，像被洪荒巨獸盯上，各個連頭也不敢抬起。

方浩然也是如此，只覺剛才被大長老盯上時，一股彷彿被天敵盯上的感覺驟然升起，從脊柱處一股寒意直衝頭頂。

幸好大長老並不只針對他一人，視線只是從他身上掃過，未做停留。

即便如此，方浩然看到旁邊的賀姓弟子也是面如土色，低了下去。

不由暗道：剛才毆打那個修真者時，對方連還擊都做不出來，倒是感覺不出實力如何。然而不過只是看了眼場內的人，便是賀師兄都要低頭迴避，這個大長老武功究竟到了什麼境界？

正這麼想時，他們的師尊三長老來到賀姓弟子身前，「鳳鳴，沒想到一向老實穩重的你，居然也和其他弟子般學壞了。」

三長老聲音親和而陰柔，搭配他這副周扒皮的氣質樣貌，方浩然覺得十分違和。

再加上他又斜眼看向自己，雙眉微挑，神色古怪，更讓方浩然心中警鈴大作！

卧槽，我這回拜的師尊，該不會是只兔子吧？！

賀鳳鳴轉頭看向方浩然，立刻說道：「哦，秉明師尊，這位是今日新入門的師弟，名叫方浩然。方師弟，這是我們師尊，此前已向你介紹過，還不來拜見！」

方浩然連忙依足禮儀下拜而去，不敢有絲毫怠慢。心下想法雖多，但知道進入內門自有內門規矩，就當不想被穿小鞋，咱也得夾著尾巴做人啊。

待方浩然下拜叩首稱師后，三長老才讓其起身，打了個呵欠，一副酒色過度般的二世祖模樣。

他揮了揮手，「原來是新入門弟子啊，反正我都不知道自己名下有多少弟子了，總之鳳鳴你和幾個師兄弟得注意帶著，照老規矩就行了。」

然後看向方浩然，撫摸著三縷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鬍鬚，自以為道骨仙風般的說道：「啊，你叫方什麼來著？算了，你也別說了，反正師父我也記不住。哪，給你，入門心法，門中不算什麼高級貨，在江湖上還算搶手，可不能丟了。

好好練，哦，千萬記得非得要十六歲經脈長成后才能修鍊，不然練了也沒用。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你賀師兄，為師很忙，內門弟子為師是沒什麼時間教的，都是師兄代師傳藝，明白了嗎？」

這尼瑪就是個天坑啊，方浩然臉上古井不波，心下卻十分抗議。

小爺也算曆經艱辛才入你凈劍宗內門的，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不負責任的師父？

三長老說完后就匆匆離去，方浩然握著那本還不能修鍊的內功心法很是無奈。

賀鳳鳴帶著方浩然往他們這一脈的自有小島而去。

路上他對方浩然說道：「師弟，既然入了我門，就別怨師父偷懶。實際上六脈內門弟子，基本都是由各脈師兄代師傳藝的，沒誰比較特殊。」

方浩然不敢露出怨懟之色，說道：「師兄，達到什麼樣的條件，才能獲得師父親傳呢？」

「通常得看師父心情如何，偶爾也會指點一下的，要麼就成為入室弟子才行，不過像我們這樣的入室弟子，一般都是師門自幼收養的。

哈哈，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畢竟現在你還在掌握入門武學。若是今後武學有成，為宗門立下大功，莫說師父親傳，便是掌門親傳也不無可能。」

他安慰了方浩然幾句，然後正色道：「你剛剛入門，還差一歲周身經脈才成長完全，這其實是好事。可有兩年時間掌握入門武學技法，否則若是等到經脈長成后，一方面要煉精化氣，修鍊內功貫通經脈，一方面又要練習入門的武學技法，時間上就會比較緊張，不利於你在三年內快速掌握本門殺敵降妖的實戰武學。」

聽到這個，方浩然來了精神。

「師兄特意提到三年，是什麼原因？」

「本門弟子，自十六歲經脈長成后，便開始正式習練內門武學。這包括一整個武學體系，由外而內。

而自此三年後，便要面臨另一個更殘酷的考核，用以決定是否有心性與天賦留在以武攀登天道的道路上。

只有通過，才能成為正式弟子，可參與宗門任務，以此換取資源和武學。

若是通不過，要麼死於試煉之中，要麼就被勸出本門，但是所習武功卻也不會追回，放生於江湖。」

方浩然這才知道還有這麼一齣戲碼等著自己，難怪自己那個師尊連招呼幾句自己的興趣都欠奉，原來即便從外門入了內門，也不過是跨過一個最基本的門檻而已，後面想要攀登天道，還得靠自身努力。

不過對方浩然而言，能靠努力辦成的事，基本都不算是事。有那個特殊能力在，自己相當於比別人多出一倍的修鍊時間，只要吃得苦，再掌握好正確方法，根本不成問題。

「師兄，按照骨齡來算，我最多還有三個月，就滿十六歲了，不過實際年齡只有十四。」

賀鳳鳴打量了一下方浩然，「只要骨齡滿十六，經脈便可長成，到時我幫你探查一番即可知道你是否能夠開始修鍊內功。

不過這對你而言既是好事也並非好事，好的方面，就是你會比常人更早開始習練內功，多節約出兩年的時間給你武功有成后突破先天做準備。

懷的方面，就是從你能夠習練內功開始，門中就會為你建檔，三年後那批試煉你就跑不了。

而你對於本門基礎武功都未曾掌握下來，勢必要花一年時間掌握入門武學，也就只有兩年時間可以修鍊進階武學。

與同期參與試煉的弟子相比而言，可要落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