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六章

最後那些婆子們沒辦法，只能帶著賈璉去了花園。

剛進花園就聽到荷花池那邊有響聲，賈璉立刻讓婆子抱著自己過去。

「大哥——大哥——」

荷花池旁的一個小廝一聽到有聲響，嚇得立刻就跑了了，只可惜他們過來的方位只能看到那個小廝的背影而已。

「你們還在幹什麼？還不快點去救我大哥！還有，來人——快去告訴父親。」

那些丫鬟、婆子這個時候早就瞎蒙了，聽到賈璉的話，也不覺得兩歲的小孩說這些有什麼不對，所有人都跟著賈璉的話，一句話一個動作的。

一個小丫鬟跑回去去找賈赦，剩下的人除了抱著賈璉的婆子外，其他的人則都跳下荷花池裡去救賈瑚了。

好在賈璉來得及時，所以賈瑚很快就被救了上來，雖然嗆了幾口水，但是人並沒有昏迷，意識還算清醒，身體沒有什麼問題。

「大哥——大哥——」

賈璉撲倒賈瑚的懷裡，一雙桃花眼要哭不哭的看著賈瑚，看的賈瑚心都軟了。

「好了，璉兒乖——大哥沒事。我們璉兒真棒，剛剛幸好是璉兒來了，救了大哥。」

賈瑚說著，正巧一陣風吹過，讓剛剛從荷花池裡出來的賈瑚忍不住的抖了抖。

一直窩在賈瑚懷裡的賈璉立刻就感覺到了，拉著賈瑚就要起來，想要讓賈瑚回去，換衣服。

「大哥是不是冷了，我們快點回去，我們回去給大哥換乾衣服。大哥還要回去洗個熱水澡。來人——你們誰會去，讓人準備熱水。」

「我們璉兒真聰明，還知道要讓哥哥回去洗熱水澡。」

賈瑚的誇獎讓家裡高興的笑眯了眼。

但是在賈瑚看到有人要往東院回去的時候，就立刻叫住了那人。

「站住——不準回去，小心驚動了——快，我們快點回去。」

賈瑚突然抱著賈璉起來，然後將賈璉交給了一旁守著的一個婆子，自己卻飛快的往東院跑去。

剛剛賈瑚才突然想起來，這次自己會被熱丟進荷花池裡，雖說是有人想要讓自己死，但是自己的母親，怕也是幕後那人的目標吧！

畢竟母親這一胎懷的一直非常辛苦，而且母親現在可是已經八個月了，之前剛剛忙完曾祖母的喪失，母親累的動了胎氣，現在正是危險的時候，若是讓母親知道了自己出事了——到時候母親驚、急之下，說不定會一屍兩命。

就算母親之前生了自己和璉兒，但是那個幕後之人能夠將自己丟進荷花池了，賈瑚不信她沒有後手。

所以只要事情鬧出來，讓母親驚的早產，那麼母親的結局怕是只會是一屍兩命。

這麼想著，賈瑚急的眼淚都出來，穿著濕衣服就一路跑回了東院。

賈瑚剛一進東院的院門，就被亂糟糟的人給嚇得坐在了地上。

東院之前都是張氏自己管著的，張氏出身書香世家，張家的規矩可跟賈史氏哪裡不同。

東院的規矩一直都是跟老太太的院子一樣，最是嚴格的。

賈瑚還沒有沒見過他們東院這麼亂過，不過這也就證明，他母親怕是出事了。

母親——

這是的賈瑚非常的慌亂，他就算是知道了那幕後之人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

若是母親真的出事了，他們要怎麼辦？

還有自己——若不是璉兒感覺到不對，非要人帶著出來找自己，自己怕是已經淹死在荷花池了吧！

到時候自己死了，母親在出了事情，璉兒之前還中了毒，身體虛弱的很，他日後要如何在著滿是豺狼虎豹的後院活下去，若是到時候那幕後之人再對璉兒出手要怎麼辦？

還有父親，父親他——

這麼想著，賈瑚嚇得驚出了一身的汗。

而這時東院里的人也發現了坐在門口的賈瑚。

「瑚哥兒？瑚哥兒回來了！來人啊！瑚哥兒沒死，瑚哥兒回來了。」

幾個丫鬟，婆子立刻上前將賈瑚扶了起來，而這時，後面的丫鬟、婆子也抱著賈璉回到了東院。

剛一進院門，賈璉看著亂糟糟的東院，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之前早就猜測過張氏怕是會死在這一胎上，而剛剛賈瑚被人扔進了荷花池，現在張氏有開始生產，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只是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兩歲的孩子，他也不可能進產房，救不了張氏。

這麼想著，賈璉眼珠子一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賈瑚聽到賈璉的哭聲，也會過神來，上前從婆子的懷裡將賈璉抱了過來。

「璉兒乖，大哥在呢！璉兒不怕，有大哥在呢！」

「嗚嗚——母親，我要母親！」

「璉兒不哭，璉兒乖，母親會沒事的！一會母親就可以來看璉兒了！」

「不要，我就要母親，外祖母——嗚嗚——外祖母！」

現在張氏在生產，賈璉是不能進去看她，而且榮國府的人——不要說賈璉了，怕是賈瑚都不怎麼相信。

反倒了張夫人——到時可以相信的。

賈瑚聽到賈璉的哭聲，頓時眼前一亮。

對啊！外祖母——

祖父畢竟是男性長輩，總不要讓祖父出面做什麼，但是外祖母是母親的親生母親，現在母親生產，外祖母過來看顧一下，也是可以說的過去的。

這麼想著，賈瑚來到張氏的房門外面。

「母親——母親——我是瑚哥兒，母親放心，兒子沒事！母親——你聽到了嗎？」

產房裡的張氏聽到賈瑚的聲音，焦急的看著房門。

張氏身邊的張嬤嬤看到張氏這個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奶奶放心，老奴這就去看看瑚哥兒，奶奶好好的生產，有老奴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說完，張嬤嬤看到張氏點頭了，才轉身出門，就看賈瑚去了。

「哥兒沒事就好，哥兒沒事就好！哥兒——」

「嬤嬤放心，我沒事！不過嬤嬤——」

賈瑚說著，一邊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張嬤嬤立刻就明白了賈瑚的意思，帶著賈瑚，往一旁去了。

賈璉看著賈瑚跟張嬤嬤在哪裡嘀嘀咕，然後就開始四處打量，這時賈璉才發現賈赦竟然不在。

不管是在原身的記憶里，還是之前賈璉自己自己看到的，賈赦都不可能在張氏生產的時候不出現，尤其是賈赦明顯在家的時候。

賈璉很明顯的可以看出，賈赦對張氏是有情的，不是當下夫妻之間相敬如賓，賈赦對張氏是真的喜歡，是男女之情。

在賈璉的記憶里，賈赦不止一次的當著賈璉和賈瑚的面對著張氏伏低做小的哄著。

賈赦跟日後的那個賈寶玉可是不同的，賈寶玉是真的覺得所有的女孩子都是應該被捧著的，所以他願意對著那些姐姐妹妹們伏低做小的哄著。

而且賈寶玉沒有階級觀念，還覺得女孩子天生應該比男子尊貴，因此就是對著自己身邊的那些丫鬟，他也願意哄著她們，寶貝她們。

但是賈赦可不同。

不管賈赦現在如何，在他小的時候，他可是被老國公和老太太帶著身邊，接受了好幾年的繼承人的教育。

就算是後來老太太身體不好了，賈赦跟賈史氏的人勾著不學無術，變成了一個紈絝子弟，但是他很多骨子裡的東西可從沒有改變。

在賈赦這裡，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現在的榮國府可沒有後來那種長輩身邊的貓貓狗狗都更加尊貴的規矩，而且賈赦可沒有賈寶玉那種女孩子更加尊貴的想法，所以他現在能夠對著張氏伏低做小的哄著，只會是真心的喜愛張氏。

要知道就算是那些規定什麼三十五、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那些書香世家的男子，也不會放下身段來伏低做小的哄著妻子。

就是這樣的賈赦現在竟然在張氏早產的時候沒有出現——賈璉瞬間想到了什麼。

若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那麼就不能讓人注意到賈赦了。

「你——快去給大哥準備乾淨的衣服。」

「璉哥兒，這——」

「大哥那邊我自然會去跟他說，若是大哥著涼，生病了，你能夠負責嗎？」

因為今天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那個婆子是再也不敢將賈璉當做小孩子來哄了，聽到賈璉的話，最後思考了一下，還是去給賈瑚準備乾淨的衣服了。

別的不說，賈瑚可是大房的嫡長子，出身最貴，若是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們這些下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還有今天賈瑚竟然無辜溺水——這府里怕是要掀起一場血魚腥風了。

將婆子打發走了之後，賈璉又開始給自己身邊的丫鬟找事做了。

「你們——去找大哥身邊的畫離，找到她之後，什麼都不用說，直接將她綁了，然後關到你們的房裡，你們兩個寸步不離的在房間里守著她。」

「畫離？」

「之前是她陪著大哥去花園裡的，現在大哥溺水——她卻不在——哼——照顧不好主子的下人，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兩個丫鬟聽到賈璉的話，對視一眼，忍不住抖了抖。